童佩佩的眸光微冷,从已经失声的鬼佬身上,转到了杜友邦的身上:
“下一次,在我没有开口之前,你们最好给我安静点。”
她是痴迷般想再见识一下宋仁的身手
尤其是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若是能欣赏到,那将是多么赏心悦目的一幕。
只是想想,她感觉自己就已经湿了。
只是,手下这个拳手实在太让人失望了,明明自己已经给了他机会了,可他不中用啊。
还惹得他厌了我!
真是个废物!
童佩佩透过硕大的落地窗,凝视着已经走到台下的宋仁。
似乎觉察到了自己的注视,下方的身影突然停步,然后回头仰望上来。
那双清澈、无畏的瞳孔,让童佩佩忍不住将手放在了玻璃上,呼吸都带上了一点微妙的急促。
一旁的杜友邦对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眉心忍不住锁紧了些。
看这样子,若是不能打倒那家伙,这妞我是绝对入不了手了。
杜友邦眼底微沉。
鹤发童颜的老者走过来,低头恭敬的对童佩佩开口:“夫人,那个年轻人的身手不简单的。”
童佩佩敛回目光,冷艳的脸上重新带上了一点笑容:
“那是当然。”
“阿伯,你之前没有看到。”
“那家伙是在无伤的情况下,将三头成年比特犬活活打死了。”
“仅那一个过程,就展现出了精湛的戳脚技巧,谭腿精粹,再加上十分过硬的手上功夫。”
“啧”
“北派武术的腿法,南拳中的擒拿,还有兵器中的花活。”
“在那酣畅淋漓的打法下,即使是阿伯你亲自上阵,怕是也要认老。”
老者反而笑笑:“哦,那是挺厉害的。”
旁边安静听着的杜友邦,此刻已经再次惊讶起来。
他是野路子出身,骨子里就有着不服输的狠劲。
后来在人生起势之后,还接触了散打和泰拳,请教过不少师傅,这才形成了他现在独特的打斗风格。
对于武馆中传承的传统武术,他是比较不屑一顾的。
因为他接触过的那些武馆师傅,大多都是花拳绣腿,偶尔有几个有点本事的,但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此刻听到童佩佩的话,却再次被惊到了。
老者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笑道:“怎么,答应从徐家启的名下过档过来,难道不知道夫人她以前就是武馆出身?”
“……”鬼才知道啊!
杜友邦面不改色,只是默默低头。
暂时的寄人篱下而已。
在擂台上,无论如何,我都不准备输给其他人。
……
三天后
宋仁迎来了他报名拳擂后,排到的第一场。
这三天时间,他除了在福升大厦的健身房里锻炼身体,其余时间就是在酒店吃饭、睡觉。
每天基本上都是泡在这两点一线,再没有过多的娱乐生活。
连飞机仔都有些怀疑,自己负责的这位拳手是不是个和尚啊。
这生活的也太节制了吧。
福升大厦,顶层贵宾室。
朱宝儿坐在软绵的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一个粉白色的小熊抱枕。
坐在她的身边的,还有一位银灰色西装,黑色皮鞋的优雅男士。
他似乎有些抵触这种地方的氛围,将手放在鼻尖,似是闻到了令他恶心的汗臭味:
“宝儿,这种低级、丑陋的拳擂,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如果你真想看,咱们可以去预约一场顶级赛事的UFC。”
朱宝儿微皱秀眉:“霍启松,我并没有让你跟我一起来。”
“好吧,我不劝你了。”霍启松做出一副宠溺的模样。
只是眼角的余光瞥到房间里多余的两个人,多少有点不爽。
“傻愣在这里做咩?下去打拳啦,没看到宝儿已经不高兴了吗!”
飞机仔悄悄拉了一下宋仁的衣摆。
宋仁对朱宝儿道:“朱小姐,我下去准备了。”
朱宝儿点点头,同时不忘替未婚夫趾高气昂的语气道歉:
“嗯,你小心点。”
“还有别往心里去,他说话一向是这样的。”
“对了,打完了这场,我请你们吃大餐。”
“无论输赢。”
宋仁和飞机仔退出贵宾室。
不过在开门走出的时候,仍旧能听到霍启松略显傲慢的声音:
“宝儿,你啊,就是脾气太好了,对于这些唯钱是图的拳手来说,你对他们再客气,也不如甩给他们一沓钞票来的痛快。”
“想必他们还会感恩戴德的谢谢我们。”
一走出贵宾室。
飞机仔就朝一旁吐了一口唾沫,愤愤道:
“去尼玛的,狗眼看人低。”
“朱小姐那么漂亮,却有这么一位未婚夫,还真是倒了大霉。”
“哥,你说对吧。”
宋仁并没说什么,只是顺着廊道,走到了拳手的准备席上。
圆形的擂台上,罩着一张巨大的金属铁笼,四周围的灯光将擂台彻底打亮。
场外长枪短炮的镜头已经全部架好了,百余位的观众席人满为患,能明显看得出各个都是衣着颇光鲜的精英人士。
西装、旗袍、腕表、发胶、香水。
没有中下层那浓郁到散不出的汗臭味道,只是那一双双透漏着期待和狂热的眼神,却一般无二。
而三层二十八间的环形贵宾室,一面面宽大的落地窗前,此刻全都站着了一位或多位有头有脸的大水喉在注视着。
第40章 武夫
擂台上
一位嗨丝兔女郎打扮的主持人,正在以昂扬的语调,郑重介绍着本次顶层拳擂的相关事项。
“今夜这场拳擂,将是一场给予新人的血的历练。”
“是所有场次中,除兵器斗以外,最受瞩目的逐鹿斗哦!”
“本场一共会有七名拳手登台,分别是从中层擂升上来的三位强势擂主。”
“还有仅仅用时三天,就将中下层拳擂直接斗通关的郑氏兄弟。”
“以及最后两位来历‘神秘’的特殊拳手!”
“大家都知道,逐鹿战即七人混战,通常是在顶层拳擂的新血们身上举办。”
“擂台规则很简单,那便是胜者通吃。”
“只要拿下了这一场拳擂的其他新血,就够资格一次性斩获五次胜场。”
“二十场内,累计达到十八次胜场,就能成为顶层拳擂的擂主,享受福升大厦的股份分红。”
“目前已知的顶层擂主,也只有拳王靓笙一个人而已。”
“今夜这场逐鹿斗,即将开始。”
“下面,有请本场逐鹿斗的七位拳手登场。”
话落,从台下的阴影处,逐渐站出来几道高低错落的身影。
分别是中层拳擂的五号擂主,以一双铁拳强势守擂成功,号称铁手的张士诚。
中层拳擂的八号擂主,以巴西柔术而打出名堂,曾在十场擂台上,扭断了其中六个人的骨头,地面技十分强势的黑人巴隆。
还有一位擂主就是中层擂的九号擂主。
其个头不高,但满身腱子肉。
汗衫遮不住的右臂,虬结肌肉的肩头上,纹着一条闹海的黑色蛟龙,龙尾缠绕了整个大臂。
同时他也是中层拳擂的人气王,绰号暴龙的贺平。
据称这头暴龙打人最多不超过十个回合,曾三回合就将对手打到胃出血,当场下不来台的。
这一轮逐鹿斗的百余位观众席,其中就有一小半都是为了追逐他而来的。
除了三位擂主选择升擂,进入了顶层拳擂以外,还有直接干脆利落的在中下层斗通关,一口气连胜打上顶层擂的郑氏兄弟。
郑其志,郑其雄。
兄弟俩登台之后,目光就一直落在宋仁的身上,眼底充斥着相当明显的针对意味。
然后就是两位以‘神秘’来代指的特殊拳手。
在顶层拳擂的熟客基本上都是知道,神秘代表的意味就是罪犯,只是不方便公开说明而已。
宋仁和另一名在手臂和小腿上缠着亚麻色绑带的泰拳选手,先后跃步走上拳台。
七名拳手各自站在一个角上。
比赛尚未开始,场中气氛就已经逐渐火爆起来。
暴龙贺平抹了把脑袋,朝一旁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