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在古惑仔的头顶上炸开了花。
酒液和玻璃渣混合在一起,溅的满地都是。
鲜血顺着那人的头顶溢出,从发际线下淌的整张脸到处都是。
古惑仔晃了晃身子,最后扑通一下,无力的软倒在地。
四周的食客们在那清脆的开瓢声下,正齐齐的吸着凉气。
餐桌旁,整个手掌被钉在桌上的乌鸦,才刚刚忍痛拔出那块瓷片。
再转头,自己的四个贴身干练马仔已经全部倒在地上。
乌鸦见宋仁正背对着自己,登时就红了眼,瞬间猛扑上去。
用瓷片的尖角刺向宋仁脖颈间的大动脉。
眼底满是狠辣之色。
你扑街!食屎去吧!
食客们的视野更宽阔,也纷纷注意到这一幕,已经或是惊恐的捂上嘴,或是骇然的捂住了眼睛。
但乌鸦脸上的狰狞,最后却凝固住了。
只因瓷片的尖角顶在宋仁脖颈前,竟是一点都扎不进去。
就仿佛刺在了一方铁块上一样。
怎么会这样!
叼你老母,怎么会这样啊!
乌鸦尤不放弃,攥紧的瓷片都割伤了他的手掌,却仍是红着眼不断尝试。
只是那尖角始终扎不破细腻的颈间皮肤。
宋仁也适时地转过头:“乌鸦,好玩吗?”
乌鸦状若疯狂的神色顿时僵硬住了。
转瞬之下,理智回归,他唇间嗫嚅了两下:“仁,仁哥,我开玩”
咚!
话说一半,腹部就遭到迅猛的劈掌。
乌鸦哇的一下踉跄后退。
宋仁回身间,就已经夺下了那块尖锐的瓷片,直接塞进乌鸦的嘴里。
前冲两步,扣住他的下颚,将其上扬。
随即再补上一掌。
乌鸦不由的剧烈咳嗽起来,却被宋仁拧住下巴,逼迫他生生将那块瓷片吞进了肚子里。
宋仁的眼色格外生冷:我这人没别的,唯独听劝。既然你乌鸦都讲,要让我倒进去,那当然要如你所愿了!
乌鸦捂着刺痛的喉咙跪倒在地,不断的干呕起来。
现场的食客们,看的只觉胃液翻滚。
盯着宋仁那挺拔的背影,头皮发麻。
叼!铜锣湾的这条过江龙,果真不是盖的啊!
妈的,就是凶起来有点吓人啊!
……
宋仁用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手,随后招手巴闭过来,道:“把人都给我扔出去。”
巴闭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他赶紧凑到跟前,小声提醒:“大佬,要不要喊些人?乌鸦是东星五虎之一,只他名下的马仔就有上千余人了。”
“这家伙又是出了名的小肚鸡肠,这次的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宋仁摆手道:“只一点小事,想必乌鸦哥不会斤斤计较的。”
巴闭闻言顿时有些急了:“大佬,这可不是小事!他这人睚眦必报,一定会拉人上街的。”
宋仁目光平静:“事,我讲他不会斤斤计较,就一定不会斤斤计较。”
大不了我帮他不去计较。
巴闭还想再说,但注意到宋仁晦暗的瞳色里盛满了冷冽的杀气。
这种眼神,他只在一些刚斩死人的烂仔身上见到过。
还必须是刚刚斩死的时候,可自家大佬,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里就翻滚着滔滔煞气。
难道,大佬要对东星下手了?!
想到这一点,巴闭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回过神后,赶紧让人将乌鸦这帮挑事的全都扔了出去。
现场则有小弟快速打扫。
第311章 天残地缺
席间
现场仍是一片寂静。
十二少在吃席的同时,小声嘀咕一句:
“挑,这家伙有点邪门啊。”
“几招下来,一点破绽都看不到,要不要这么夸张。”
十二少是属于龙城四少之一,也是九龙城寨之围城中的角色。
他的实力在电影中表现的相对一般,和陈洛军四人一起都被王九给压制住了。
最后还是靠集体锁血才打赢的。
不过,在漫画里他却是其中的第二男主。
尤其是眼光十分不错。
可正是因此,十二少才更加忌惮宋仁表现出来的压制力。
简单几招,却一点破绽都找不到。
甚至与乌鸦换位思考,恐怕自己的处境比乌鸦也好不了多少……
另一桌上,曹世杰倚在座位上,正眸光炙热的望着宋仁。
虽说他自幼体弱多病,情绪激动一些,或者剧烈运动都会令自己格外痛苦,几乎是药不离身。
但越是如此,曹世杰性格里的暴虐情绪就越发严重。
从骨子里,他就十分艳羡那些体格强劲,身手利落的人。
而宋仁展露出的那股凶性,又格外的让曹世杰所仰慕。
这才是自己所向往的状态!
……
宋仁擦拭完双手,抬头对周遭的食客们平静道:
“一点小插曲,大家继续。”
“我担保,在这里食饭的,人能搞事情。”
“无论他是谁。”
再回到座位上时,旁边的警长谢生凑了过来,语气有些不爽道:
“喂,你刚刚不是讲只是一点小误会?”
“你这样搞,我很难办的!”
宋仁:“谢sir,你照规矩办就好,不用为难。”
谢生闻言眯起眼道:“嗯?你这是让我抓你喽?”
宋仁:“哎?点解要抓我?”
谢生:“寻衅滋事,故意伤害,聚众斗殴……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宋仁默了片刻,随后转头道:“可是……有人报案了吗?”
社团之间的争斗,只要没死人,没搞出一些大新闻来,条子都不好插手。
因为社团方面会很默契的选择私下解决,几乎很少有人会去报警的。
但凡社团成员报了警,那无疑是自断后路。
以后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下去了,甚至还会被人追杀。
所以,宋仁的话着实把谢生给堵了一下。
他很是不满道:“阿仁,我刚刚可是亲眼所见,你当我是瞎子吗?”
宋仁:“有可能是眼花了?”
谢生:“……”
宋仁对同桌的其他人道:“谢sir讲,他刚刚见到我伤人了。”
同桌的其余人彼此对视一眼,然后纷纷笑说:“啊,刚刚我什么都看到。”
“可能是谢sir喝多了吧,我也见到,你呢。”
“啊,我也和你们一样。”
“谢sir,是饮酒饮多了啦。”
谢生脸色越来越黑,对宋仁咬牙道:“好小子,耍我是吧,你是真不怕我让人盯死你啊。”
宋仁笑着给他倒了杯酒:“一点小事而已,民不举则官不究嘛,谢sir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就像之前讲过那样,只要我在的地方,某些钱的路子就绝不会碰,也不会让其他人碰。”
“至于一些小事情上,也就麻烦谢sir稍加关照了。”
这也是谢生愿意给宋仁面子的另一个原因
宋仁入场铜锣湾的几条街,所有涉嫌粉档的买卖,都会被清扫出场。
这玩意虽然是简单直白的钱路子,但它太得罪人。
尤其是条子馆,对做这类买卖的社团恶意极大,远超其他几个方面。
宋仁本身对粉档就天然抵触,何况当前阶段有的是能钱的买卖,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而且,只要能甩掉粉档,日后进行社团的转型也能加个分,何乐而不为。
谢生也被他安抚下来,但还是有一点不高兴:“你先前才刚讲过要风调雨顺的,结果掉头就要和东星的人大规模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