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已经化作废墟。
与楼体融合在一起的血肉早已腐烂消失，什么都没有留下。
周围到处是被火烧、被雷击、被腐蚀、被蛮力强拆留下的痕迹。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某处深渊战场。
“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
鹰钩鼻下达命令。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万一真要找到一个幸存者，此地发生过的事情立即就会有眉目。
灰大衣们开始四处搜寻，打扫战场。
不过马戏团临走前刚清理过一遍，灰大衣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
“这里是被异兽袭击了吗？”
远处的楼顶，边缘划水眺望到伪马戏团驻地的现场情况时，不禁头皮发麻。
他们于几分钟前赶到，却不料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解决了伪马戏团。
路人甲分析：“从现场破坏的程度来看，袭击一方至少有两个中级武者，而且是五六级的。”
边缘划水挠了挠头：“军方的人？”
路人甲摇头：“不可能。”
“一个小据点，监察队就能搞定，军部不必调兵遣将。”
旁边的王彪眉头紧锁，他看着那熟悉的雷击痕迹，不由得陷入思索。
“不管是谁动的手，倒是省去了我们不少力气。”边缘划水拍了拍王彪的肩膀。
王彪点点头：“可能是他们缺德事干太多了，有人看不下去了。”
路人甲沉声道：“雪城的水越来越深了。”
“不声不响，又冒出一伙这么强的势力。”
边缘划水伸了个懒腰：“管他呢！风浪越大，鱼越贵。”
“雪城越乱，我们才有更多登场的机会。”
“时候不早了，回家睡觉，明早接着找那一个亿。”
说罢，边缘划水转身离去。
路人甲远远望了一眼还在清理现场的灰大衣后，也紧随其后。
唯有王彪还在雪中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深夜，勘探完现场的监察队已经离去，四周拉起长长的警戒线。
哗啦
一道壮硕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院中。
他身后背着一个巨大木箱，正是刚抵达雪城不久的道士。
道士蹲在废墟前，撵起一捏尘土放在鼻前嗅了嗅。
“消失了。”
“是谁干的？”
旋即，道士起身在废墟中翻找起来。
遗憾的是，如灰大衣们一样，道士将废墟翻了个底朝天，同样什么也没找到。
“被人拿走了。”
道士拿出一张黄色符纸，隔空勾勒，随即用气血将其点燃。
符纸燃烧殆尽，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间。
道士似有所感，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还在北境。”
……
街边旅馆的大门被人推开。
一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走出。
他抬头望向天空中的血月，轻声呢喃：“这个世界也要结束了吗。”
驻足片刻，男人收回目光，裹紧身上的斗篷，匆匆离去。
几分钟后，一队灰大衣来到旅店。
领头的人敲了敲前台的桌面，唤醒旅店的执夜者。
“有人举报，你们店里疑似出现了通缉犯。”
“这个人你见过吗？”
话音刚落，领头队长拿出那张赏金一亿的通缉令。
……
秦泽睡了整整三天两夜。
睁开眼睛，感觉全身上下每个部分都传来强烈的酸痛。
他大脑放空了好一会，那晚的记忆才涌进脑海。
那晚荒神血脉激活之后，他整个人都在被潜意识所支配，完全失控。
而这个意识，毫无疑问，正是来自荒神血脉。
秦泽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像是大病了一场。
“荒神……神……”
这不是秦泽首次激活荒神血脉。
第一次是在百城兽潮时的深渊。
第二次是后来他自己私下进行的试验。
这两次他都深刻体会到了荒神血脉的强大，那是对身体各方面全方位的提升。
血脉的力量很强，不过对身体负载很大，负面效果比“三秒真男人”还猛。
秦泽一直也是能不用尽量就不用。
那天晚上，面对诡异的怪物，荒神血脉主动激活暴走，完全失控。
让他看到了荒神血脉的另外一个弊端。
一个极其致命的弊端。
秦泽回想起当时的状态，受荒神血脉影响，他极度兴奋。
就像是荒漠的旅人突然看到了绿洲，恨不得直接扑上去。
那个怪物的实力并不是很强。
荒神血脉激活后，秦泽也不过刚摸到六级初的实力。
怪物强在那令人疯魔的精神冲击。
而荒神血脉恰好能免疫。
“那个潜意识……是荒神吗？”
秦泽陷入沉思。
老东西该不会想以血脉为媒介，用他的身体秽土转生吧？
倘若真是这样，这血脉不要也罢。
“荒神血脉到底和那个怪物是什么关系？”
喃喃自语间，秦泽狗脑开始飞速运转。
第344章 黑影再现
秦泽清晰地记得。
当怪物出现后，立刻引发了地鸣。
而地鸣后面又被激活荒神血脉的他一声喝停。
怪物、地鸣、荒神血脉。
三者有着极其紧密的关系。
想到这里，秦泽打开钥匙聊天群。
那天晚上动静搞的那么大，几个群成员也都在北境，他们不可能听不到。
秦泽向上翻了翻聊天记录。
果不其然，当晚众人都在热议。
【路人甲：血月凌空，北境震动，这是大凶之兆】
【边缘划水：有多大？让我康康】
【仙女不拉屎：我没在雪城，也感受到了地震，城里发生什么事了？】
【路人甲：一个犯罪分子的据点被某个势力拔除了，现场极其惨烈】
【边缘划水：搞不好当时有高级武者在场】
【仙女不拉屎：监察队呢？】
【边缘划水：等那群灰大衣赶到现场，黄花菜都凉了】
【书生：血月是他们引起的？】
【边缘划水：这我哪儿知道，我们和监察队脚前脚后，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人了，只有尸体】
【书生：这是泛大陆第一次出现血月】
【书生：前段时间我从万族黑市上淘到了一本异族古籍，里面有一段关于血月的描述】
【书生：原文是：血月凌空，主宰复苏，世界万物将走向毁灭】
【边缘划水：主宰这两个字，让我想到不久前我那段深渊行的凄惨体验】
【路人甲：之前姚远前辈不是说过，只有灭亡的世界才会诞生主宰吗？你这个古籍的先后顺序错了吧】
【书生：或许】
之后，群里是久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