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涛哈哈一笑，“我这叫少年老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同龄人聊不到一块，看他们追星啊，谈恋爱啊，我就觉得很幼稚。对了，李老师，你的那同学……”
“噢，我那个同学叫石镇，在之江卫视做节目策划，你别看他只是节目策划，不是什么台长，主任，但他在台里还是很有话语权的，之前他搞的几档节目都挺成功的很受领导赏识。”
孙涛扭头看着湖面，你骗鬼呢，连个职务都没有，领导赏识人现在连个帽子都不给了嘛！噢，对了，昨天许幼薇说他是“资深”策划！
资深，也就是他在电视台仅仅占了一个资格老，来的时间久，没有任何其他可以说出来的成绩。
“李老师，我说的不是这个，是许幼薇她昨天到招待所来找我了。”
“啊！！！”李娜撅嘴皱眉，表情很精彩，“呵呵，她，嗯，是个行动派。你们聊什么了？噢，不是商业机密吧。”
孙涛笑笑，“第一次见面，哪有什么商业机密，她的意思是做我和电视台之间的中间人，我们就是大概谈了谈，她邀请我去她公司看看，所以，我想……”
李娜一撇嘴，“请假？当然么问题，呵呵，你还想着跟我说一声，已经算是最尊重我这个班主任的学员了。”
孙涛和李娜相视而笑。
“嘟嘟嘟”一个陌生号码，孙涛脑筋一转就猜到了，“是她吗？”
李娜看了一眼，“看后四位是她，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你们聊吧我到前边去看看。”
孙涛刚想解释李娜已经走了。
“您好，我是孙涛，请问是哪位？”
“我是许幼薇，你没存我的号？”语气中明显带着责怪。
其实她不应该这么说，她也没有资格这么说，平常她也不会这么说，但是今天她就是觉得很生气，口气她自己也没注意到。
“昨天手机一直在充电，早上起来就跟着团队游湖来了。许经理，您有事？”
孙涛特意强调了一下“许经理”，意思就是我跟你不熟！
许幼薇的口气马上变回到优雅、知性、职业，“孙先生，我今天刚刚听说，您还是一位唱作者，写过两首质量很高的歌曲，是我的信息太滞后了。我刚刚听了小样，我觉得我们可以就音乐版权的事谈一谈。”
孙涛走在西湖边上，坠在队伍的最后边，“呵呵，这个，不好意思，你的消息确实有点滞后，我和麦田音乐是有协议的，同等条件下他们有优先权，所以……”
许幼薇啊了一声，“呵呵呵，失敬失敬，我原来只知道您是综艺策划，没想到您在词曲方面的造诣也这么高。
噢，对了，我昨晚在您给我的便筏上看见了一些文字，如果很重要我晚上给您送过来。”
“不重要，不用麻烦了，我重新写写就好。”
本来就应该挂掉了，许幼薇一咬牙，“是新作品吗，我能给您联系最好的录音棚，我这边的签约艺人也可以帮您试唱……”
“孙涛，快点啊！走那么慢赶不上吃饭了。”“哈哈哈”“你个小伙子怎么成了我们这批人里最慢的了……”
孙涛，“嗯，还是半成品，等我全写完了再说吧，同学在催我，我先挂了！”
孙涛在西湖边迈开步伐瞬间就追上了前面慢慢悠悠的“老”同学们。
“卧槽，好快，到底是年轻啊。”“嗨，不用羡慕他，咱们也是从二十多岁过来的。”
许幼薇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小芳！”声音很大，不要说小芳，全公司人都听见了。
秘书推门跑了进来，“经理！”
“廖怡婷、冯梦娜、许馨馨，她们三个都在干嘛呢？”
文化公司的签约艺人并不在公司里上班，她们和公司的关系更像是挂靠，如果公司没有给她们联系到业务她们都是想干嘛干嘛。
许馨馨平常在一个录音棚帮人伴唱，冯梦娜有时候在酒吧驻唱有时候在家看店，廖怡婷最近刚拍过一个广告最近正在家休养。
这三个是飞舟文化里最拿得出手的歌手了。
与此同时，五安，杜鹃家里。
面对再次上门的王灿，杜磊一家如坐针毡。
本来杜父和王家已经达成了和解，但是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王灿在学校待不下去主动离职了。
第138章 机会，错过了就叫遗憾
培训班的同学基本都是各地文化局的小领导，甚至还有一位是中原地区某市的副局长，但是在这里大家都以同学相处并没有人打官腔摆架子。
唯一一个被全班“呼来喝去”的人就是孙涛，倒不是因为孙涛是小白人（没有任何职务）主要是他太年轻，用几位老同学的话说孙涛年纪比她们的孩子还小呢。
孙涛也不以为意，一起出游就帮老同学背个包、拎个水、跑跑腿，他不认为这是无效社交，也没想过以后要求这些同学办事，但跟他们在一起孙涛确实学到了很多。
离开了自己的生活圈，周围的人跟自己都没有利益纠葛，这种环境里人的戒备心就会放松，面对一个年轻的挺讨人喜欢的小伙子，大家都愿意提点他一下，让他少走点弯路。
好为人师，这也是人的天性。
几天下来，孙涛对对娱乐圈有了更深的认识，过去他在短视频里看到的都是表象，真正的潜规则只有内部人才知道。
孙涛，“我写了一首歌，有音像公司还跟我签了合作协议……”
李菊，“呦，咱们小孙还会写歌呢，怪不得你们那会派你来学习知识产权保护。”
王鸿，“呵呵，小孙，别把什么合作协议太当回事，那里边大把的漏洞，尤其是什么意向协议，战略合作协议，那七八玩意擦屁股都嫌硌的慌，就TM是骗人的，谁信谁傻，我专门处理的就是这种合同纠纷，哪年都有几十起。”
赵高山，“诶，小孙还写歌呢，来来来，给大家唱唱……”
2002年10月15号，星期二，傍晚九点，传媒学院附近的上岛咖啡。
晚饭没去吃食堂，来自中原地区的张局组了个小饭局，白天帮他拎水的孙涛也在受邀之列，吃吃喝喝之后他们又找地方去搓麻将，孙涛没跟着去，因为许幼薇又来了，这次是请他喝咖啡。
白天旅游，晚上吃大餐，吃完大餐喝咖啡，还都是别人买单。
……
许幼薇今天换了一身白色套裙，是光腿还是肉丝孙涛没注意，刚刚在咖啡厅门口碰面的时候光线有一点昏暗，他也不好意思盯着女士的腿仔细观察。
穿着黑丝短裙的服务员把两人引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服务员应该也是来打工的女大学生，青春靓丽。
孙涛翻了一下菜单，杭城咖啡厅果然不是五安可比的，无论是服务员的素质还是咖啡的价格！
“卡布奇诺，孙先生你喝什么？”
“蓝山！”
88一杯的蓝山，是这里最贵的单品，孙涛非常果断的做出了选择。
许幼薇微微一笑，从始至终她都在观察孙涛，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孙涛的喜好。
咖啡还没上来，许幼薇先递给了孙涛一个影集。
孙涛低头看了一眼，感觉像是那种婚礼纪念册，“这是什么？”
“这里是我们公司的签约艺人，和客户谈的时候我经常带着。”
孙涛点点头，“李娜老师跟我说了，拍MV，平面广告，活动策划，小型商业演出都是你们公司的业务范围……”
孙涛眼光在一张张照片上掠过，但是没有明显的停顿。
许幼薇有点奇怪，进门的迎宾，点餐的服务员孙涛都瞄过，为啥对花名册上精心修饰过的美女艺人不为所动呢？
她却不知道孙涛对照片视频早就免疫了，美颜，AI，啥样的美女他没见过，现实里的美女才是美女呢。
孙涛最后把花名册定在了许馨馨那一页上，“李娜老师说石镇编导平常工作有点忙，只有周末才有空……”
许幼薇接过话题，“我知道，他的时间很不规律要是赶上特殊情况周末节假日他也没法休息。”
许幼薇笑了笑，指了一下花名册，“你又不只是综艺策划。”
原来她是冲着他的歌来的。
没聊几句，服务员把咖啡端了上来。
孙涛啜了一口，和他过去经常在淘宝买的70块钱120袋的麦斯威尔，并没有什么差别。
许幼薇搅动着杯里的泡沫，微笑看着孙涛，“味道怎么样？”
孙涛摇摇头，“在不会喝酒的人嘴里，茅台和二锅头都是一个味儿。”
许幼薇，“呵呵呵，你人挺好，宁愿否定自己也不说别人不好。我刚才说到哪了，噢，你又不止是综艺策划，我们也可以先在歌曲上合作……”
许幼薇停了一下，“飞舟文化愿意出五万预定你下一首歌，如果单曲能登上任何一项全国性的音乐榜单加1万，前20加2万，前十加五万！”
孙涛已经不是完全不懂行情的外行人了，虽然未来几年庞龙，杨臣纲，王蓉都能一首歌赚几千万甚至上亿，但那毕竟是特例，正常情况成名已久的唱作人写一首好歌也就是几十万。
麦田音乐给《东北民谣》的报价就是五万，那是在歌曲已经成型演出效果大家都看清的情况下，而许幼薇相当于是在开盲盒
孙涛佩服她的胆量，赞叹她的幸运，毕竟他能让记住的任何一首歌都是妥妥的流行金曲。
孙涛抬起头，淡淡道：“要是前三呢？”
……
2000年前后国内诞生了各种各样的音乐榜单，什么流行金曲榜，魅力音乐榜中榜，中华流行音乐榜，港台百大流行音乐榜。
排序的方式也五花八门，有按照唱片销量的，有按照电台点播频率的，有按照观众投票的。
……
许幼薇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要继续拿麦田音乐当挡箭牌呢。”
孙涛笑笑没说话，麦田音乐远在燕京，而且那商定好的五万到现在还没落地。
咖啡喝完，两人达成了君子协定，孙涛也不愿意占她的便宜答应让她先听曲再决定并且孙涛选择了许馨馨来录制小样，因为花名册上显示她是戏曲学院毕业的。
翌日，2002年10月16号，星期三，早上九点半。
孙涛坐着刘芳菲（许幼薇的助理）的现代汽车晃晃悠悠就到了古荡路，这里是飞舟文化的合作录音棚。
说好了在这里等他的许馨馨并没有出现。
第139章 一首歌爆火需要多久
如果约好了的事有一方失约，不用怀疑，就是人家没重视你。
不必听他的解释，所有理由都是骗你的，除非对方说有亲人出事了。（如果对方说有亲人出事你一定要表示相信！切记切记！！！如果这种理由都不相信，那就要准备承担鱼死网破的后果。）
……
这家叫“乐人”的录音棚音占地300多平方米，房间经过专业声学设计装修，拥有独立监听控制室和专业隔音录音室，比五安文化馆的录音棚还要专业。
录音师、吉他手、鼓手、贝斯手、键盘手，还有一个女生做和声；孙涛不知道他们和飞舟之间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飞舟包下半天要花多少钱，但是孙涛知道他们为什么开在古荡路，因为这里是郊区房租便宜！
刘芳菲在打电话，30多岁的录音师向着孙涛走了过来，“嗨，兄弟，什么情况，搭档没来啊？”
孙涛摇摇头，“歌手没来，今天是来录个小样。”
穿着格子衫牛仔裤的老板奇怪的看了看孙涛，“那你是，词曲作者？失敬失敬啊。”
他嘴里说着失敬，脸上没有一点敬佩的意思，他见过太多自以为是的年轻人，都觉得自己不错，写出来的作品烂的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