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用一根红丝带随意一绑，说话柔柔弱弱的美女叫丽丽（这当然不是真名），这女生不张扬一看就让人升起一股保护欲，海选的时候她唱的歌是《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一身黑色紧身衣，一副御姐范的美女是菲菲（肯定也是假名），海选时候唱的歌是《爱江山更爱美人》人看着就很霸气，当然身材也很NICE。
李虎刚说完，菲菲就接话了，看的出来她在花都的地位和其他女服务员确实有点不一样。
“虎哥，叫啥按摩啊，要是晚了就让孙老师先指点他们四个男人，我和丽丽可以跟孙老师秉烛夜谈。”
王一丁，“噗呲！”
李冰，“你笑鸡毛？”
王一丁，“菲菲说话还知道用成语呢，她想考研啊！”
……
菲菲目光灼灼的盯着孙涛，丽丽却只羞涩含蓄的看了孙涛一眼就赶紧低下头。
孙涛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咱们就随便聊聊其实用不了太长时间的。”
确实没用多长时间，李冰他们孙涛推荐了《海阔天空》，丽丽推荐了《容易受伤的女人》，菲菲孙涛建议她来《月亮惹的祸》。
孙涛的爸爸在一家粮油商店当力工，二梅阿姨就是他家的贵人，而肉联厂的张厂长是二梅阿姨都巴结不上的人，现在张厂长一口一个孙老师的叫着根本没考虑孙涛的年龄。
孙涛和张厂长聊了一会儿推荐他唱《同桌的你》。
冯主任那里孙涛没推荐，因为这个人贼牛逼说话口气特狂妄，孙涛说他唱啥都没问题根本不需要准备，几下马屁捧的冯主任心花怒放。
孙涛想的很清楚，小病不用看，大病直接去大医院，下一轮如果冯主任直接对上县委郭书记或者武装部张部长那一定是他命不好。
孙涛自然是不会接受通宵按摩和特色服务的。
正事办完，见李虎和张厂长几人喝的迷迷糊糊的孙涛使了一招“尿遁。”
一般来说，“我去上个厕所”这招是百试百灵的，可今天偏偏就被人识破了。
在包厢里还非常羞涩的丽丽追出来走到路口陪他一起等车。
每个下海的美女都会有一个好赌的爸爸或者一个卧病在床没钱看病的妈妈或者一个品学兼优但是没钱读书的弟弟，当然，三样都凑齐更容易博得客人的同情。
丽丽不仅三样都具备，她还叠了一个大二被迫退学的BUFF。
KTV里也不全是坏人，刮刮乐也有人真的中过奖，虽然这姑娘确实有股我见犹怜的忧郁气质，孙涛不想赌。
丽丽真名叫小颖，车已经走远了她还在后边挥手。
司机，“小伙子，你女朋友挺漂亮啊！”
怪了，这两天突然碰上很多琐事。下周恢复三更，欠的我会补上。
第98章 女教师的私人授课
“她不是我女朋友。”孙涛转身看了过去，丽丽蹲在人行道上好像是在抽泣。
司机40岁左右，是个热心人。
很多人，人到中年之后就像血脉觉醒一样特别喜欢撮合别人，看见年轻人找不着对象或者闹分手他们比当事人还要着急。
司机放慢了车速从后视镜里看着孙涛，“闹别扭了？我劝你还是下去看看吧，这附近有个夜总会，经常有喝的醉醺醺的二逼对着大马路就撒尿，你女朋友这么漂亮，而且还是这个时候了，万一要是出点事，你哭都找不着调……”
看着司机真诚的脸，孙涛觉得他不像丽丽请来的托。
……
有人觉得美人计很好破解，一把一利索呗，完事之后她高了、矮了、胖了、瘦了、松了、紧了都可以作为分手的借口。
其实，您说的这个警察叔叔给的定义是PC。
不是美人计！
在路灯下哭泣的小姑娘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噢，不准确，应该是周围一暗，一个人的身影遮挡住了路灯。
“哎，丽丽，你刚才说你大学是物理专业的，我正好在准备自考，都是工科的高等数学你肯定学过吧。我正好看到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我看了好几遍也不懂，你明白吗？能不能帮我讲讲？”
丽丽惊讶的抬起头，泪眼婆娑，她是真的在哭泣不是演的。
孙涛不管她是不是演的，如果这姑娘一脸茫然，他肯定转身就走。
吴晓颖擦了一下眼泪，破涕为笑她自信的看了一眼孙涛，“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又称拉氏定理、有限增量定理，是微分学中的基本定理之一，反映的是可导函数在闭区间上整体的平均变化率与区间内某点的局部变化率的关系。
定理的现代形式是如果函数f(x)在闭区间上[a，b]连续，在开区间(a，b)上可导，那么在开区间(a，b)内至少存在一点ξ使得f'(ξ)=(f(b)-f(a))/(b-a)……”
现在轮到孙涛懵逼了，她讲的是什么玩意，天书啊！
而且在KTV包厢里她唯唯诺诺，一开始讲课她眼里就有了光！
这姑娘说她是东北师大物理系的，九成是真的，第一她是真的懂，第二她特别像老师；
“你明白嘛？”“唉，你连这也听不懂啊？”“呼~~~你这基础也太差了。”
孙涛满脸疑惑，吴晓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孙涛怀疑她手里要是有根教鞭肯定会抽他两下。
吴晓颖，“唉，这么干说不行，最好配合几道例题再拿上纸笔我再好好给你讲讲。唉？你真要自考本科啊，你自考了哪个学校，都有什么不会的？”
“嘀嘀嘀！”司机摇下车窗，“唉，我说你们要聊上车上来聊啊，我这表可一直打着呢。”
孙涛看看吴晓颖，犹豫了一下，“你？要不去我那，咱们慢慢聊。”
吴晓颖脸突然就涨红了，只是片刻的犹豫她就下定了决心，“嗯~我跟你走。”
……
司机奇怪的听着后排的小情侣聊天，越听越不对劲。
男的，“我考的是吉大的计算机应用技术专业，六年考完15门课再通过毕业答辩就有学位了。”
女的，“马哲邓论英语这些你行嘛？”
男的，“公共课和专业课我都不怕，关键就是还要考《高等数学》和《线性代数》，报名的时候老师还说也可以替换成《概率论》我一听，概率那玩意不就跟买彩票一样嘛，结果上论坛一看，卧槽，大家都说《概率论》才是最难的。”
女的，“哈哈哈，别怕，高等数学是我的强项，我高考数学146呢有我辅导你保你轻松拿下，两年咱们就把考试搞定，然后就准备毕业论文……”
司机瞟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艹，整叉屁了，这不是情侣，这是女家教和男学生啊！】
司机失去了八卦的兴趣，放起了音乐：
我已经看见一出悲剧正上演
剧中没有喜悦
我仍然躲在你的梦里面
总在刹那间有一些了解
说过的话不可能会实现……
2002年9月19号，星期四，晚上11点。
建国小区，八栋，2单元，302，客厅茶几上放了着两杯茶还有两支笔和一堆凌乱的稿纸。
吴晓颖的字迹贼清秀，关键人家还有体，写中文就是魏碑、写符号就是花体、写数字就是印刷体，孙涛严重怀疑她是在装逼！！！
进屋的时候吴晓颖主动的脱了高跟鞋说是怕影响楼下的邻居。
孙涛也没说搂下没人的事，就让她穿了他的拖鞋，看见她奶白秀气的小脚穿上他拖鞋的一瞬间孙涛有点冲动，但很快就被求知欲盖过去了。
再后来俩人聊完数学，又聊起了人生感悟。
俩人像朋友一样的相处，吴晓颖抛去了伪装，她既是独生女又不是独生女，前年，2000年7月中，她刚高考完还没出成绩父母就离婚了，完事立马又各自组建了家庭。
吴晓颖，“你知道嘛，他们都跟我说是为了不影响我高考才拖到我考完的，我好像还应该谢谢他们。继父和继母都阴阳怪气的意思我是成年人了不应该再开口要钱了，所以我就报了个师范院校，学费便宜还有补助……”
孙涛不忍问她咋就下海了？
也不忍问她有没有遭受啥折磨……
他没问，她也没说，而是跳过了到KTV当陪唱的这段，反而问起了孙涛的事。
吴晓颖看着孙涛，“薇薇说你还是她初中同学呢，说你是学霸，因为家里穷还是啥原因才考了中专了？到底咋回事啊。”
孙涛那段过往的大概情况还是有些老师同学知道的，但是孙涛受过哪些心理上的煎熬他从来没跟人提过，也不想提。
没人能真正跟你共情的，孙涛早就看穿了。
今天不知道为啥，可能是同病相怜，可能也是为了安慰吴晓颖让她知道不是她一个人痛苦，大家都有各自的不幸，孙涛把他当年的感受详细的说了出来。
俩人一聊就到了深夜。
孙涛还在茶几里翻出了一包花生米……
大概是最初的展开有点问题。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居然就是喝茶聊天。
不过孙涛非常的满足，她那种同情的眼神让他觉得终于有人懂他了。
第99章 偶尔放纵一下吧
夜已深，两人谈兴不减，时间大概到了凌晨两三点钟。
说大概，因为客厅里没有时钟，孙涛也没想到要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吴晓颖当然也没看过手机，不知道是没带还是没有，白色连衣裙是没有口袋的。
茶续了一杯又一杯，最后一壶开水都喝完了，孙涛去烧水，她去了卫生间，非常自然。
之前在夜总会包厢里菲菲的秉烛夜谈竟然一语成谶，只不过谈话的双方里没有她。
孙涛烧完水，吴晓颖已经回来了，她蜷缩在藤椅上，家里没有沙发他就在旧货市场买了两把七成新的藤椅。
“其实我经常想，如果我那个时候不听父母的意见坚持读了高中现在会怎么样？”孙涛嚼着花生米坐在另一把藤椅上。
“呵呵，读书是改变不了命运的。”吴晓颖略带唏嘘，眼神晦暗，“上了高中读了大学又能怎么样呢，你看看我就不遗憾了，大一结束的那个学期，就是去年暑假……我感觉自己看不到未来……”
孙涛知道吴晓颖接下来要说什么，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不应该听，听了会不会抑郁。。
孙涛呵呵一笑打断了她，“感觉自己看不到未来，其实就是已经看见了未来！”
吴晓颖一愣，琢磨了一下，“哈哈哈，你应该去读文学或者哲学，学什么什么计算机啊！”
孙涛随意问道：“现在什么情况，已经退学了？”
吴晓颖摇摇头，低声道：“休学，但我估计再也回不去了。呵呵，不过我也没有特别想回去，毕竟就算我顺利毕业了当了个初中或者高中老师，工资可能连我现在五分之一，十分之一都不到。”
孙涛，“账不是这么算的，你要从更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