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你还怀疑我啊，我TM都说了比珍珠还真啊！”
电话里，李可身边似乎还有人，只听见里面说道：“……接下来让我说啥啊？”
一个中年男人卑微的声音从里边传了出来，“孙总您好，我，我，那个我是李可的表舅，龙腾歌舞团的老程……嘿嘿嘿，不好意思啊，给您打电话属实是有点冒昧了，可我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孙涛一贯都很低调，但是今天为了打消父母的顾虑他选择了装逼，毕竟在让父母忧心忡忡和让外人烦之间还是父母能安心更重要。
事出突然，肯定来不及安排，对面卑微的声音也不像是演的，而且，龙腾歌舞团的程老板，孙大山还认识呢。
孙大山认识程老板，程老板不认识他。
前几年人家龙腾歌舞团到金家屯演出的时候副镇长还给程老板递过烟呢，虽然当时程老板表现的恭恭敬敬但是老孙清楚副镇长是绝对不会给他递烟的，甚至他们粮油店的老板都没资格跟副镇长站在一起！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满眼的震惊！
看着爸妈震惊的表情，孙涛心里一块大石头才算是落了地了。
程老板还在哀求，“孙总，您看我外甥女李怡然在您公司上班，您跟李可还是朋友，常驻的事您能不能帮着说说话？
您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说让我那个草台班子到影视基地去常驻，我寻思那常驻的歌舞团三五不时的也得换点新花样不是，您要是能说上话就把我放在那个备选的合作伙伴还是啥里边就行……嘿嘿嘿……那个孙总不知道您方不方便晚上一起吃顿饭，我好给您现现艺……”
孙涛哎哟了一声，“哎，这这这，程老板您也别叫我什么孙总了，我跟李可不是朋友，我们是兄弟啊，您叫我孙涛就得了。
吃饭这个事呢还真不行，不为别的，其实我昨天回来就一帮人给我打电话了，五安歌舞团的文团长，花都夜总会的李老板，白金汉的罗老板，噢，还有管文教卫生的王副县长……
当然人家王副县长没说请我吃饭，说的是中午要跟我聊聊，可是我这一天真是都排满了……
诶，对了，我记得金燕也是你们歌舞团的吧，我组织《五安达人秀》的时候还跟她见过几面呢，李怡然说她虽然走了表嫂还能撑起大旗呢。”
听见儿子把五安的大头头细数了一遍，孙大山和叶芬终于安心的坐了下去。
俩人相视一笑……
孙涛偷偷看了一眼爸妈的表情，昨天他接到的电话多了，可不仅有这些领导和老板，田蕊、白羽、廖涛、童斌、张海蓉……一堆人给他打电话发短信呢。
“噢~嘿嘿，难得您还记得金燕，可她刚刚生完孩子，而且，她去年大着肚子也有小半年不能登台，观众记得她的可能都没几个了。”
……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就像事情往往也不是非黑即白的。
如果孙涛只和金燕曾经春风一度、两度、还是三度了？他才不会管什么龙腾虎跃呢。
可是，他和李怡然、李可姐弟关系更亲近，而这俩姐弟可是在母亲去世后受表舅接济才顺利生存下来的。
程老板能知道孙涛的事还知道用李可的手机给他打电话，就说明姐弟两个对这个表舅还是感恩戴德的。
程老板慢待金燕，纯纯的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但是他能照顾表姐的遗孤，说起来也算是仗义出手了，当然，李怡然本身也适合吃文艺这碗饭……
……
孙涛沉默，程老板马上就接着说道：“不过，燕子的底子在那呢，只要孩子一断奶她肯定能重回舞台，嘿嘿嘿，肯定不能辜负您的期待……噢，您现在吃早饭呢吧，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手机重回了李可手中，“哎，傻……孙涛，我舅舅的事你，要是不为难就帮着……”
李可大概是受了程老板的暗示不得不开口向孙涛求助，平常挂在嘴上的煞笔两个字也硬憋了回去。
孙涛呵呵一笑，“我知道了，放心吧。诶，对了，昨天跟林静进行到哪一步了？”
“啥进行到哪一步了，你这个逼……你说话能不能正经点！我可是奔着结婚去的，我昨天不都跟你说了嘛……”
孙涛，“不是，我没别的意思，昨天徐瑶瑶问我，我就跟她说了，你们俩要是结婚我回来给你当伴郎。”
“艹，还能跑了你啊！挂了啊……”
2004年2月18号，上午十点，仁爱街，麦肯基快餐店。
麦肯基，麦当劳肯德基的合体，这家店孙涛只在五安见过，也只在2004~2008年期间见过之后就星流云散了。
有道是一事不烦二主。
上辈子，孙涛是个老实人，别说什么感情纠葛了，一个正经女朋友都没谈过，四十多岁也没有处理家务事的经验。
不过，他没有有人肯定有，所以孙涛现在就出现在了麦肯基。
“哈哈哈，我当啥七八难题呢，就这点小事啊。”对面的李冰还没开口王一丁已经大包大揽的拍着胸脯保证了。
王一丁、李冰都是一身西装，皮鞋，头上还抹着发胶，头发梳的丝丝不乱搞的贼正式。
“哎呀妈呀，哈哈哈哈哈哈，我们虎哥都说请不动你，结果你一大早上给冰哥打了电话，我炮打到一半就出来洗的澡换的衣服……你看，你看……”
李冰微微一笑，“没办法，我对龙腾不熟，尤其是程金龙包二奶的那个村子不熟所以我就让他去的，你放心，他就在这大大咧咧的，就跟你大大咧咧的，平时他老高冷了。”
王一丁，“嘿嘿嘿，我都明白，肯定不会瞎说，放心！诶，哥，你这次回来到底干啥来了。”
孙涛喝了一口可乐，“参加《黄金瞳》的杀青宴，顺便，嗯，其实影视基地选常驻歌舞团的事他们也是让我来拍板的。”
李冰看着孙涛，“那，事情就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其实哥你完全可以找个人成立个新的歌舞团，新歌舞团看你的面子把金燕招进来，还是看你的面子在把龙腾写到合作伙伴名单里，他们完全可以相互不知道，然后金燕和程金龙是和是离由她自己决定。”
王一丁磕磕绊绊说道：“对，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完全不沾一点因果。”(本章完)
第417章 略懂 略懂
号，晚上六点，孙涛只身来到白金汉大酒店赴宴。
像这种情况，过去孙涛都是尽量避免的，毕竟罗雨也是个灰色人物孙涛担心他会把自己灌醉了来个仙人跳之类的小把戏，罗雨这边有酒有小姐甚至还有情人套房和水床，摄像机一架起来不会比小日子拍的差。
不过现在孙涛已经不担心了，世易时移，沧海桑田，现在敢坑孙涛起码也得是天上人间那样的地方。
白金汉？已经不够格了。
当然，也是因为俩人利益捆绑在了一起，现在搞孙涛对罗雨一点好处都没有。
……
孙涛人刚进入白金汉外边的停车场就被一群人发现了，他们簇拥着孙涛来到吃饭的包厢。
吃饭的地点在白金汉顶楼，一个从不对外开放的包厢。
这里也是五安的最高点，四周的落地窗望出去整个县城可以说是尽收眼底。
房间里的奢华就不必提了，陪客也全是白金汉的菁华。
罗雨，罗老板一身西装非常正式，跟孙涛说话也少了原来那多多少少的戏谑表情变得非常郑重其事，用他自己的话就是：孙总你现在都是混迹在京城的大人物了，我这个小地方的泥腿子还敢跟你咋咋呼呼说话啊！
廖涛，老熟人了，原来是白金汉的台柱子，现在是白金汉下辖的演艺公司经理；
张海蓉，硬上过孙涛的女强人，现在已经是白金汉的人力部经理了，她自己说管理着所有的服务员……看她闪烁其词孙涛理解就是妈妈桑，老鸨子；
张群，美貌熟妇，大堂经理，孙涛第一次见。
还有些人罗雨介绍的时候孙涛没认真听，只有仨美少女孙涛记住了，白金汉新晋的三朵小花，李清蕾的师妹章校长春晖艺校培养的新人，三个女生都穿的很清凉看架势她们是准备在酒席期间给孙涛展示一下才艺……当然也可能是酒席之后……
……
酒宴一开始就是龙虾，鲍鱼，帝王蟹，还有不知道是粉丝还是鱼翅的一小碗东西，但是孙涛只对杀猪菜感兴趣，白金汉的酸菜炖血肠就很合他的胃口。
吃饭从来不是目的谈事才是，但是谈事也没有一上来就直入主题的。
听聊聊燕京的风情和人物，众人惊诧之余再来敬敬酒……她们都干了孙涛都是舔一舔，只有罗雨过来碰杯他才干了一盅，哦，还被张海蓉盯着喝了大半杯，毕竟她也是喝过孙涛生命精华，面子还是要给的。
对面墙上有个投影仪，窗帘一拉上就能当电视用，当年还是高科技，孙涛自然是见怪不怪了，他的反应众人也不奇怪只觉得是他在燕京见过世面。
投影仪里播放的正是五安新闻联播：“今天下午，副县长王军到五安歌舞团进行检查并亲切会见了所有工作人员、演职人员，并与同时到访的著名编剧孙涛进行了亲切的交谈……王军指出……孙涛表示要为家乡的文艺事业建言献策……会见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中进行……”
罗雨看着投影扭头说道：“这个编辑一看就不太行，就著名编剧啊！难道咱们孙总的节目策划就不著名啊，写的歌做的曲甚至是写的小说哪一样在国内不是首屈一指啊！”
廖涛，“就是，回头得跟张台长反应一下了，这不是贬低了孙总嘛！”
张海蓉，“哈哈哈，估计用不着你反应，一大堆人都会来吃哒他。”
孙涛连忙摆手，“其他的吹吹也就算了，我写的那些小说可都是上不了什么台面的，只有故事性没有艺术性当初都是乱写的也就是混口饭吃。”
罗雨，“你就是太低调，你问问她们哪个不是你的忠实读者……”
美少女一：【《鬼吹灯》我看了好几遍，看完晚上都不敢上厕所，哈哈哈。】
美少女二：【我最喜欢《斗破天穹》，我觉得消炎最帅了……】
美少女三：【我觉得还是《无限惊恐》好，一个个的人物都非常鲜活。】
其他人：【……】其他人说了什么孙涛都无视了。
孙涛无奈道：“行了，你们就别再尬吹了，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在正统文学圈里金庸古龙都被贬低的一无是处，还能跑了我这个卖切糕的了。”
（东北话：跑了你个卖切糕的了？意思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差不多。此话的来源已经不可考证，大概是因为切糕车比较重跑不快吧。）
……
酒过三巡，还是张海蓉最先挑起了话头。
“孙总，我听费振导演说你这次回来不仅仅是参加杀青宴啊！”她眨着眼睛笑嘻嘻看着孙涛。
有些女人只有年轻的时候才有味道，长大了就长残了；也有些女人可以在保留少女感的同时又增加点风情进去……
爱好这种事自然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有人喜欢刘亦菲就有人觉得枫可爱更漂亮。
做过，还没有任何后遗症，孙涛觉得张海蓉人很不错就愿意多说几句，“嗯，确实，过来的时候我去过小王总的别墅跟他手下的开发经理聊过在影视基地搞个歌舞团的事……”
刚刚还觥筹交错熙熙攘攘的酒桌顿时安静了下来，孙涛看了看紧盯着自己的罗雨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事大家都想瞎了，咱们就笨寻思吧，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华艺兄弟要的是持续稳定的收入可不是为了搭台让别人唱戏的。所以什么滚石，什么本山传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们体量太大整到最后影视基地说不定都要成了歌舞团的陪衬了。”
……众人表情各异，小丫头们根本没听孙涛说啥完全被他从容不迫的姿态吸引就定定的看着他，几个男人则都在微微点着头……
“完全自己整投入太大，所以他们真实的想法是整个影视基地的管理层都是他们的人，基层管理者和雇员用咱们本地人。”
这次罗雨接话了，“嗯，外资在咱们这边投资建厂也是这个套路，噢，老孙你继续……”
孙涛笑笑，“至于这个歌舞团嘛肯定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也不敢吃独食，想要长长久久办下去肯定要让出点利益，但是怎么让，让多少，让给谁就是里边的核心问题了。”
满桌的男男女女都呆呆的看着孙涛，罗雨又忍不住插了一句，“老孙，这，他们肯定不会说的那么明白吧？”
“噢，不用说那么明白，他们让我把关我就明白是啥意思了。”
“你咋啥事都这么明白呢？”张海蓉笑眯眯的看着孙涛。
孙涛摆摆手，“略懂，略懂。诶，罗老板，其实中午我跟王县长已经谈完了……”
……
具体细节孙涛没有敞开说，只是和罗雨头碰头那么唠叨了几句，孙涛摆明了不想公开其他人也不敢往上凑只能隐隐约约听个大概。
“……*冰啊？MD，便宜这小子了。”
“歌舞团肯定不行官方背景太浓，以后出点啥事，换个节目裁个人上面都要跟着吃挂落……你这边其实根本不必趟这趟浑水……那边项目多了你这边自然就……到时候廖涛这边忙都忙不过来而且他那边哪有什么底蕴啊终究还得跟大家合作，换个成型的团队大家才麻烦呢谁都分不到一丁点儿……”
……
到了九点多，孙涛酒足饭饱就要告辞，罗雨微微一笑张海蓉就过来挽留了，“孙总，这外边冰天雪地的天黑又看不清路，为啥非要回去啊，我们这酒店还张罗不出来一间像样的房间啊……而且我这仨小丫头还想让你指点指点呢？”最后一句她装着不胜酒力是贴着孙涛耳边说的，暧昧的眼神配上魅惑的声音，所以她说的指点指点孙涛明白是什么意思。
三个小美女也是跃跃欲试，哼哼唧唧过来央求。
孙涛没醉，他在三个人腿上一扫就收回了目光，“好容易回趟家哪有在外边睡的道理呢，我爸妈不得骂死我啊。”
张海蓉还想再说，罗雨哈哈一笑，“行了行了，小蓉！别哼哼唧唧的了，老孙，走，我亲自开车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