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涛，“大盘鸡，再加一碗韭叶子……”
老板回头冲着厨房喊了一嗓子，“大盘鸡嘞”然后冲着孙涛微笑了一下，“等一哈，马上就好。”
……
孙涛有点疲惫。
看起来鹿鞭酒还是不能停啊。
如果说每次完事之后都后悔，那就矫情了。
孙涛这次就没后悔。
有些女人外冷内热，就像河蚌，一旦把外壳掰开就完全是两个人了。
老板在揉面，孙涛站起身拿了个塑料的一次性杯子给自己接了一杯水。
白羽这个女人跟别的女人都不一样，在小区里边俩人就像朋友熟人，普通的同事，进了302，确定安全，她一句废话没有就进入了状态。
白羽很克制很压抑，动作再怎么大都不会发出声音，进屋就要，爽完就走，没和孙涛提任何条件。
哦，也不是没提任何条件，完事之后她还在孙涛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让孙涛把三本小说的大概内容和精彩桥段简单的给她介绍了一下。
她是打着看小说的名义来的，下车追上来的时候摄影师老程问了她一句，她就跟他说是过来看看孙涛写的没在国内发行的小说，当时还有两三个人听见了。
两人4:40分进了孙涛的房间，运动了两次，去掉其他准备环节，用时一小时左右，聊了一会儿，白羽觉得自己走路无碍了马上就离开了。
开门出去的时候在门口还故意大声告别，傍晚进的房间，天刚擦黑就离开了，从时间上看完全符合朋友、同事之间的交往规律，如果谁硬要说一男一女待在房间里就是“啪啪啪”那只能说他太龌龌龊龊了……
白羽应该还来得及回家吃晚饭，她就住在广电小区里，6点多她进小区的时候肯定还会和门卫打声招呼。
所以，明天上班，大家就都会知道白羽去孙涛家拜访过，但是她赶在晚饭前就离开了。
俩人的交往，很绿色，很纯粹……正常人都应该这么想。
前边的部分是孙涛亲身经历，后边的部分是孙涛合理的分析。
……
大盘鸡上来了，孙涛一顿猛吃。
几块鸡肉下肚，几口拉面呼噜下去，身体的空乏感消退了不少。
白羽从头到尾没提过任何要求，让他轻一点不算，似乎就是走了一次桃花运，两个人的原始冲动碰到了一起。
孙涛不担心她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她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知道深浅，她有家庭，有社会地位，眼见的作为主持人的她比孙涛更在乎自己的名誉。
可她什么要求都不提，反而让孙涛有点愧疚。
2003年2月16号晚上8点半。
建国小区，8栋1单元302，孙涛推门进屋。
脱下军大衣，换上棉拖鞋，孙涛看着客厅里折了一条腿的茶几，微微皱了皱眉。
孙涛不是心疼茶几，刚刚茶几断腿把白羽的膝盖也给磕破了。
孙涛掏出手机，“家里有碘伏和双氧水什么的嘛？千万别大意了，到我家来看书还把你给磕着了，万分抱歉。”
“哈哈，没事，我又不是泥捏的，小小的磕磕碰碰我还能承受，行了你可别大晚上给我发信息了，一会儿让我妈看见我给人发短信又该跟我念秧了（东北话：唠唠叨叨的意思）。”
孙涛看着手机，心说，“不对啊，她说她有家庭，那现在她应该和老公在一起啊！为啥是她妈呢？？？”
既然白羽都说不要给她发信息了，孙涛自然就不会再发。
孙涛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客厅，把断了腿的茶几拎到门口，白羽不愿意进卧室，那以后就得换个结实点的茶几了，就是不知道白羽还愿不愿意再来……
2003年2月17号早上6点半，孙涛准时醒了过来。
不住酒店就没有自助餐，孙涛洗漱完毕，穿上加藤鹰，带上皮帽子，穿上棉鞋走出去买早餐。
孙涛在家里进进出出一般都是穿军大衣加大头皮鞋，主要是皮实，耐操，出门在外孙涛才穿羽绒服加棉皮鞋，讲究的是个面儿！
生活不易，小区门口那家早餐店天天五点就开门，雷打不动，孙涛几个月了还没见过老板有一天不开张。
两块油炸糕，一份甜豆浆，两根油条，两块五毛钱，油炸糕五毛，豆浆五毛，油条五毛，孙涛付了三个钢。
把早餐包在军大衣里，刚回到家，孙涛正准备趁热吃呢，“邦邦邦”有人敲门。
孙涛突然懂了，要不白羽不愿意进卧室呢，被人堵在客厅她大可以从容应对，衣服一直穿着呢拉起来就完了，谁进来她都不怕。
打开门，“呀，晓君，咋不打个电话呢，你打个电话我就把你那份带出来了。”
李晓君目光一扫，“弄个碗，豆浆分我一半，一个油炸糕一根油条，俩人平分不就完了多简单点事啊。”
孙涛哈哈一笑，“得，俩人都来个半饱，你坐我去拿碗。”
“这茶几咋回事，腿咋还折了呢？”
“唉，别提了，昨天下午搞完了签字仪式那个章制片就非要请大家吃饭，飞龙，獾子这种保护动物都上了餐桌，然后玩命给我灌酒，这不是喝多了嘛，离了歪斜的进屋一杵这茶几就把腿给整折了。”
吃罢早饭，俩人一起坐公交车去公司，“海选的事你说了算嘛？”
孙涛点点头，自己人没必要隐瞒，“主要是我和章厂长俩人的意见，那个赵导只是挂了个名。”
第239章 千万别当老好人
李晓君呵呵一笑，“呵呵，我调查过章焕春，其实也不算是调查吧，就是聊天的时候随便问了一问，其实他这个人在电影圈还挺有名的，长影的很多经典老电影他都参与过，不过那个时候年轻一直没捞着掌镜的机会，好不容易就要熬出头了，资历也够了，然后家里又出了事，好像是父亲还是母亲脑淤血偏瘫了……”
“唉”孙涛叹了口气，“人啊，没有这事就有那事，我还真没见过一帆风顺的人。”
李晓君微微一笑，“你不就是吗？”
孙涛心说，“我倒霉的事多了去了，当网管，别人打架把我开瓢了；敲个背，被扫黄的逮进去了；炒股，亏得连裤衩都没剩；开滴滴，碰上碰瓷的……”
孙涛苦笑一下淡淡道：“除死无大事！
要是回头看，所有的事都算不上大事，毕竟你都挺过来了，对吧，你没饿死，没愁死，没跳楼，没跳河，还全须全尾的活着呢，活蹦乱跳的。
但是就在当时，我心里的煎熬，对未来的绝望你是没法想象的。十四五的心理承受能力和现在能比嘛，那完全不能比啊，同样的事十四岁的时候觉得是天堑，四十岁的时候觉得就是个土坡。”
李晓君心疼的牵了下孙涛的手，爱心泛滥的李老师忽略了孙涛语言中的漏洞以为那只是随便打的一比方。
李晓君摩挲着孙涛轻轻地说道：“都过去了，以后咱们的生活就会一帆风顺了。”
孙涛，“我记得你那个时候是老公出轨了吧？唉！”
李晓君羞怒的踩了孙涛一脚，“唉个屁，被你这个小色鬼钻了空子，哼~”
孙涛，“所以说啊，前边的坏事就算是命运给的考验吧。”
“……噗嗤……”
公交车上没几个人，坐在后排的两人肩并着肩，手牵着手，相视一笑。
……
下了公交车，李晓君失笑道，“又被你带偏了，我刚刚其实是想说啊，如果你有决定权能不能多考虑一下歌舞团的老熟人，还有县里这些个‘名宿’跟大家都打好关系，对咱们以后的发展会有很多帮助。”
孙涛扭头看了她一眼，“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李晓君皱着眉，“你不怕大家说你人一阔脸就变啊，‘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刚好你又姓孙。”
孙涛笑笑，“我最初也和你一样的想法，谁都不想得罪，尽量满足每个人的愿望，所有的亲戚朋友熟人都能说我声好！可是你仔细想想，这可能吗？
欲壑难填，你是遇见的人和事太少，碰上一个恶心的就能搞死你！”
其实孙涛说的道理就像扶不扶这个事一样，其实99%的老人家都是好的，你去扶她不仅不会讹你还会感谢你，但是万一，万一你碰上那个不讲理的呢，群众中有坏人啊！！！
就像狂犬病，发病率其实不高，但是致死率那可是百分之百，谁敢赌！
李晓君撇撇嘴，不屑道：“说话老气横秋的，好像你遇见过很多人很多事一样。大多数的人其实都是很有分寸的，有几个会像你说的那么虎啊？”
孙涛，“这你可说错了，说坏人多那可能有点过分，但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肯定不少，你觉得是给他帮忙了，他觉得你没有竭尽全力，回头就把责任都归咎给你，觉得他的失败你要负主要责任，不仅谩骂你，甚至还TM恶心你，报复你。
MLGB的我又不是他亲爹，他又不是我儿子，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嫌弃我没有竭尽全力，我咋竭尽全力啊，卖房子卖血去帮他啊！”
李晓君看看孙涛，“咋了？”
孙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没啥，有个同学，不知好歹，我原来还当他是兄弟后来绝交了。”
其实孙涛想到了那个一起卖房子的同事。
职场，尽量不要跟同事交朋友，更绝对不能交心，但那时候的孙涛哪懂啊。
不懂，社会就会教育你！毫不留情。
……
李晓君看看孙涛，“那，我们就不帮了。”
孙涛看看李晓君，“一个公司，一个家庭，都要有两面，有人当里子，有人当面子，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
我来唱白脸，反正我还年轻，如果觉得形势不对我的人设还可以改嘛。”
“人设？”李晓君第一次听见这个词，但是中文的魅力就在于此，即使是第一次听闻你也能马上明白。
李晓君玩味了一下，“哦，你是说给外界表演出来的人品和性格吧？”
孙涛点点头，“对！孙涛，19岁，少年得志，年轻气盛，没受过生活的打击眼高于顶，对人对事都求全责备！
晓君，你觉得这个设定怎么样？
年龄是个大优势，如果设定不好我还可以调整。
所以公司里我就是那个唱白脸的，你就是那个唱红脸的，你尽量和大家打好关系，但每次千万都别把话说死了，能行的就是李晓君人好，好说话，办不成的就是孙涛这个人太傲气，不懂事。”
李晓君奇怪的看着孙涛，眼神里流光溢彩。
“看啥呢，觉得我说的套路行不行啊？”
“嗯，嗯，非常好。就是，就是那些过去就和你很熟的人你咋办，你现在立那个‘人设’好像来不及了吧？”
孙涛微微一笑，“老朋友自然有老朋友的相处模式，我说的那个是对新朋友的。”
孙涛，“第一部电影啊，拍好了就有下部，下部，下下部，拍不好就是绝响。你去想吧，如果是真朋友他会在这个时候来为难你嘛，所以，他们既然都不考虑你，你考虑他们干嘛呢。
千万别当老好人，最初的人设一定要定的低一点，这样你的口碑就会慢慢变好。好人成佛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坏人只需要放下屠刀，说的还不够清楚嘛。”
李晓君用力点点头，“我回头和秦博雅，吴晓颖……”
孙涛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这是我和你俩人的事，不用声张，不用和她们说。”
李晓君娇羞的一笑，“嗯！”
第240章 公司的新人
社会上有各种各样的选拔，大家最熟悉的选拔就是中考和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