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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涛大概猜到了何文文来干啥，病急乱投医。
当年孙涛刚刚当销售的时候，二十多天没开一个单子，眼看着销冠都卖出七八套房子了他急的眼冒金星。
那时候路上只要有人探头往售楼处看一眼孙涛都会冲出去把人拽进来。
那时候的他和现在的何文文一样。
孙涛觉得自己帮不了她，自己搞音乐而她是一个演员，除非她转行。
孙涛心里一叹，出来混都不容易，即使不能雪中送炭也没必要落井下石。
孙涛揉了一下脸颊，露出八颗牙齿，这是他当年见客户的标准动作。
……
“何小姐您好，我是孙涛，这家小公司的老板。”
何文文躬身和孙涛握手在仪态方面同样毫无瑕疵，然后双手递上自己的名片，“何文文，一个无戏可拍的小演员。”
孙涛接过名片，“哈哈哈……”两人都笑了起来。
李晓君也跟着笑笑，然后简单给孙涛介绍了一下，“何小姐是梨树人，在金陵艺术学院读的大学，毕业后拍了很多影视剧，这次是休假到五安来看朋友无意中溜达到了咱们公司门口。”
孙涛呵呵一笑，“噢，那还真是特别的缘分呢。”
何文文摆摆手，笑笑，“晓君姐，你就不必给我台阶了，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硬着头皮也得走下去啊。”
何文文扭头看着孙涛，“前边都是真的，就从来到咱们公司门口那就有点跑偏了，我可不是无意中溜达过来的，我是在网吧听歌的时候看见了海棠网，然后记下了地址。”
孙涛心说，“这是狠人啊，早上看见她的时候表情还有点纠结犹豫，一旦确定要干了，那些负面的情绪一下就全抛了。”
孙涛问道：“何小姐莫非是准备当个影视歌三栖明星嘛。”
何文文抿了一下嘴，略显尴尬然后一咬牙，“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倒是有过那个打算，那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现在早不敢做那样的梦了。
实话实说，我是听说孙老板写的歌我才过来的，我寻思着孙老板写了那么多好歌保不齐就有个拍摄MV的念头，如果恰好没有合适的女主角，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以免费出演拍摄期间您只要管我吃住就行。”
免费帮忙拍MV，孙涛没经历过，但是孙涛干过类似的事，当年有个客户来找孙涛看过房子，本来谈的挺好客户突然不来了，原来是客户老爸住院没人照顾……
孙涛大概有半个月早出晚归帮客户照顾病人，还好那个客户最后爽快的开单了。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说明了啥？
说明做好事的那个人最最起码还能收获情绪价值！
何文文挺敞亮，没有说一半留一半，“其实我也不是白忙，虽然没有工钱，但MV要拍好了也算是给我宣传一下，另外就是怕长期无戏可拍镜头感都没了。
呵呵呵，见笑了，咱都是家乡人，孙老板也是圈里人，晓君姐也是艺术学院毕业的肯定能理解我的难处。”
何文文看孙涛沉默，以为他对演员的生活不太了解又继续解释了两句，“其实我也没想到演员这条路这么难，刚毕业的时候本来也有机会去艺校去高中当老师的，也能进文化馆或者加入一些小公司的……
唉，这些年总是自费跑剧组去见导演，去试戏，去维护圈里的关系，真的是入不敷出，嗯，还骑虎难下。
当年考上金陵艺术学院全家跟着风光了好几年，现在让我退我又不可能退，我们金艺又不像北影他们师兄师姐多，路子野什么大制作都能插上手，什么大导演都能说上话……”
说到这何文文笑了一下，戛然而止。
其实她说不说孙涛都知道，吴*波保养女明星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女明星为了资源可以多卑微地球人都知道了。
再说了，别说她们金陵艺术学院了，北影毕业的无戏可拍的人也一抓一大把啊，当年公认的大美人曾黎那也是熬到四十多岁才有点人气的。
更多北影的人也都是默默无闻，说到骑虎难下，孙涛还听说过北影也有毕业生为了人脉，为了资源去给人当情人，当小三的……
孙涛笑笑，“这好事我当然不会拒绝了。不过短期，不是我有没有想法的问题，其实你进了寒舍就应该明白我的实力了！”
何文文也笑笑，“那可不一样，我现在是走投无路，孙老板您是刚刚起步。”
别说，这词还挺押韵。
孙涛收了名片和她交换了电话号码，然后何文文愉快告别。
……
吴晓颖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呃，我还以为能上电视就是大明星呢，怎么感觉她混的还不如一般人呢？”
李晓君淡淡道：“普通人上线低，下线高，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再好也好不到哪去；明星就不一样了，上线高下线低，好起来一飞冲天几百几千万都轻轻松松，要是下去了还可能真不如KTV当个歌手。”
李晓君似乎意有所指，吴晓颖被呛了一下，略显尴尬。
孙涛岔开话题，“何小姐到咱们这里来一下就是一步闲棋，估计她也没抱太大希望，也有可能每一家文化公司或者传媒公司她都会去试一试，有枣没枣都先打两杆呗。”
兔死狐悲，同样是艺术学院毕业的李晓君看见何文文的窘境似乎有点共情了。
孙涛叫了她一声，“李经理，小吴今天入职了，先让她负责《西游记》音乐版权的收购，完事，你看看有啥任务忙不过来都可以安排给她。”
李晓君嗯了一声，“需要干的事情多了，外边要按个卷闸门，我们办公需要电脑……”
孙涛心中苦笑，“完蛋，昨天晚上晓君是来找过我啊，闹情绪了。别人一堆女朋友都能相处融洽呢，咋到我这就要翻车了呢。”
第184章 工作和生活要分清
有些事情要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但是有些事那就是一团乱麻，只能慢慢理顺。
孙涛还没想好措辞，李晓君已经进入主题了，“我们公司刚刚成立，虽然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成功的可能性很高，可再好的想法都需要我们去推动，现在正是需要大家同心协力的时候，我也不希望被乱七八糟的事搅乱了氛围。”
孙涛还在想她什么意思，身后秦博雅端了两杯水过来，“唉，既然已经让李清蕾没地方住就去晓君那里暂住了，晓颖就跟我住一起好了，我也有个伴。
对了，刚刚晓颖和我说你觉得老歌的版权未来会很值钱，还让她一星期之内搞定《西游记》，我突然想到个问题……”
秦博雅把吴晓颖按到了李晓君旁边的沙发上，自己搬了把椅子和孙涛并肩坐在了一块。
孙涛心里微微有点遗憾，他以为一整个寒假吴晓颖都在自己身边还准备细嚼慢咽的，这回好嘛秦博雅不动声色就把人给弄走了……
但是他还得感谢秦博雅给自己解围，既然人家圆润的完成了话题的转换他就得跟着啊。
孙涛接过秦博雅的水杯，“想到了什么问题。”
秦博雅双腿交叠，坐姿也很优美，她轻轻喝了一口水，微笑着在三人脸上扫了一圈，“呵呵，一点浅见，说出来你们别笑话我。”
李晓君撇了一下嘴，轻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点调侃和挤兑还有一丢丢的感激，“呵呵呵，谁会笑话你，都是自己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男人女人都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发泄的时候是很爽的，完事往往就会很后悔。
秦博雅呲呲一笑，“晓君啊，你可是一贯优雅的，那个的时候都端着，可别毁了自己的形象啊，什么屁啊屁的。”
吴晓颖不明白那的时候是什么意思，她还以为秦博雅针对的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一句；但是孙涛和李晓君都懂了。
李晓君脸色一红，刚刚还残存的一点怨气也散了。
李晓君嗔怪的看了看孙涛，扭头看了一眼吴晓颖最后又看了看秦博雅，“赶紧说正事吧。”
秦博雅得意洋洋，她不再理会对面两个女人，“老板，我还是有点不明白《西游记》的版权怎么会属于那个许什么呢，不应该是属于投拍《西游记》的央视嘛，那要是以后版权买来了难道以后暑假重播《西游记》电视台还不能放配乐了？”
孙涛在杭城的45天培训还真是学到了点干货，他给三个女生详细解释了一下影视剧和配乐的关系，因为配乐是应邀创作的，所以当配乐作为一个附属物存在的时候是没有版权的，所以《西游记》转播重播以及什么《西游记》主题音乐会都不会单独提什么配乐的版权。
孙涛淡淡道：“那个蒋**因为出去走穴演唱《敢问路在何方》一年好几千万，你们知道嘛，那个时候他就侵权了，许镜清老师是可以控告他的！”
“歌手没有版权嘛？”秦博雅奇怪的问道。
“歌手有个毛的版权，版权如果没有出售都是属于词曲作者的，一般的比例是词曲各占一首歌的百分之五十。”
“我们如果买了版权，再有歌手商演唱《西游记》歌曲我们就可以起诉他。对了，以后我们还得搞个法务部。”
李晓君和吴晓颖还在消化孙涛传授的知识，秦博雅眼睛已经亮了，“那我问问你，长影拍的那些电影《五朵金花》、《刘三姐》、《冰山上的来客》……
她们的主题曲和插曲能不能被做成你说的那个彩铃……你和晓颖，噢，不咱们这一代人或许没什么感觉，但是再上一代人如果有个手机彩铃一定会选老歌，肯定不是你爱我我爱你这种。”
“嘶”孙涛眼睛也亮了起来，果然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他想的都是老的流行歌曲，想起《西游记》那还是因为他爸的手机彩铃就是《猪八戒背媳妇》。
《五朵金花》的主题曲叫什么了？好像是《大力三月好风光》，嗯二梅阿姨的手机铃音就是那个……
秦博雅微笑看着孙涛，“你觉得行吗？长影，我还真有几个熟人，要是可以我就去联系，就是不知道他们会开个什么价码。”
孙涛手搭在了秦博雅肩膀上，兴奋道：“管他们要什么价呢，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呗。”
……
事情敲定，秦博雅就从办公室里翻出来一个电话簿，这还是她从没手机的时候就开始记录的平时都当宝贝一样收藏着。
秦博雅联系长影的熟人；吴晓颖联系燕京的同学；
孙涛和李晓君就坐在会客区研究起来公司最急迫的需求，李晓君觉得是电话，电脑，饮水机；孙涛觉得是卷闸门。
“先弄卷闸门，安全第一，电脑我再去联系一下王宇，他那边组装几台电脑快的很，三个台式机，然后再让他给配台交换机整几根网线，固定电话我觉得有那一部就够了，王宇过来的时候让他帮帮忙把电话移动到这里来……”
“两台电脑就够了，我和博雅一人一台，你就用自己的笔记本。吴晓颖也不会一直在，咱们资金本来就不充裕，能省则省吧。”
……
其实公司初创也没有什么名气，像何文文这样直接找到办公地点来的是极少数，她们平常的工作基本都是靠电话和网络，所以在家办公也是一样。
三人一定要到公司来还是李晓君坚持的，她的意思是必须先在形式上让公司看起来更像公司，如果三人平常都聚集在孙涛家里，闲暇的时候难免就会做点别的。
在公司办公有一个麻烦的地方就是吃午饭，离这里最近的地方走路也要十分钟，他们三人只有一辆自行车，秦博雅每天走路过来，李晓君天气好就走路天气差就坐公交，她尽量避免让外人看见她和孙涛在一起。
……
离这里最近的饭店是一家饺子馆，叫“妯娌饺子馆”，孙涛他们中午吃的最多的就是饺子，再远点还有一家“小伟饭店”。
为了迎接吴晓颖的加盟，中午，四人选择到“小伟饭店”吃炒菜。
第185章 每个女人都不简单
2003年确实有了点新气象。
2003年1月3号星期五，天气晴，温度零下十七到零下三度。
下午两点左右，长影的老家属楼突然来了两个访客。
这一片家属楼有点像多米诺骨牌，前后大概七八趟，间距挺宽，楼都挺老大概是70~80年代修建的，每一趟都有五个门洞，最前排还有一个小花园，有两个羽毛球场，四石头做的乒乓球台……本来入口还有一个门卫室，现在被人租下改造成了理发店。
小区里的积雪早就被人堆在了路边，不知道是什么人还就着雪堆弄了好几个雪人……
在这里居住的都是退休的普通职工，凡是退休前名气大的、当过领导的、子女有出息的，该走的都走了。
大晴天，活动区域聚集了一批人，老年人居多。
【哎，刚刚那两个小丫头片子是干啥的？】
【不知道，没见过。说不定是谁家亲戚呗。】
【可不像谁家亲戚，要是谁家的亲戚那来上门前不得打个电话啊，我看见她们还和春梅打听道呢？】
【问问不就得了，老李头你去问问。】
【滚TM的蛋，你们这帮玩意才恶心呢，我就和春梅多说两句话你们就编排我，我要去了你们还不一定咋说呢，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