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气、权力、地位，这几样东西都是无形无相的，但拥有其中任何一样就像套上光环了，好像能给别人赐福一样。
孙涛也是个热心人，上一世助人为乐的事没少干，别看生活的挺苦逼但偏偏还悲天悯人看不得别人受苦，看见老弱病残的乞丐都会放几个硬币到对方的碗里，水滴筹，红十字，支付宝还有微信上的公益捐都捐过！
但不论是在网络上还是在现实中，好像都没啥人感激他，乞丐看见硬币就抖两下碗说声谢谢，有时候连谢谢都不说直接无视他；
重生之后他好像还没正经帮助过什么人，呃，有些所谓的帮忙那都是交易，损失十几亿那种，奇怪的是，他现在都不用做什么具体的行动，说几句鼓励的话别人就感激涕零了……
……
过去需要苦苦追求的东西，现在他只要开一张空头支票，对方就会乖乖献上。
“你怎么来了？”
女生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孙涛又惊又喜，“啊！孙，孙老师，呃，孙老板。”
“你咋了，奇奇怪怪的？什么老师老板的，直接叫我名字就完事了，见外！”
孙涛看着杜鹃手足无措的样子轻轻一叹，有个不靠谱的弟弟真是坑人啊，就算自己出名了童斌，许芸芸他们还都能嘻嘻哈哈的让自己请吃饭呢，这个原来已经走的挺近的姑娘倒疏远了。
孙涛掏出钥匙，“咋来的，楼下没看见自行车啊？”
杜鹃看着自己的脚尖，“走路过来的。”
孙涛顺着她的眼光看了一眼她的棕色皮靴，上边还有很多水渍，“从家里还是瑜伽馆啊？”
“家里。”
“你可真行，好几里路呢，快进来吧，找我啥事啊？”
……
前一世那二十年，孙涛曾经无数次打飞机的时候幻想过杜鹃，所以刚刚重生那会儿，每次看见对方他都有点小紧张，好像做坏事正主撞破了一样。
现在，孙涛非常从容的和杜鹃说着话，心如止水，毫无波澜，他已经释然了。
……
进了屋，杜鹃又犹豫了。
孙涛笑笑，“不用换鞋，就这么进来吧，回头我拖一下就好了。”
孙涛把羽绒服脱下来放到了挂钩上，一转身，杜鹃也把白色羽绒服脱下来了，里面是一件浅黄色的高领衫，修身的牛仔裤。
杜鹃一边脱下皮靴一边说，“路过玉田路那里有一推雪，我没注意直接踩进去了……你家的拖鞋呢？”
……
应该说杜鹃和李晓君的关系还是很亲近的，刚进文化馆，李晓君是杜鹃的师父，带她熟悉工作环境教了她很多东西……
李晓君有事需要找人帮忙的时候也很自然的想到了她，她遇上麻烦李晓君也愿意伸手帮忙。
王灿将会和轻舟文化签约，成为全约的艺人，但是轻舟文化的真正老板是孙涛，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孙涛回来几天了，王灿都没等到孙涛的召见。
……
小茶几上放了两杯绿茶，茶叶是西湖龙井孙涛从杭城带回来的，绝对正宗；电视里播着今年春晚的导演人选已经确定……
孙涛看了一眼忧郁的杜鹃，“你呀！不要啥事都往身上揽，帮王灿和李老师搭上线就要及时抽身出来……你这样没完没了的，啥时候是头，是不是王灿想上春晚你还得负责啊？
要我说，就让杜磊自己顶着，坐牢还是挨揍都是他的事；还有啊，我就奇怪了，你又不像李可，他们就姐弟俩相依为命，你爸你妈干啥的，儿子的事不是应该他们出面嘛。
要伏法杜磊去，要赔钱你爸出，有你这个姐姐什么事啊？噢，对了，你爸都能把你安排到文化馆去，花点钱给王灿找个下家有啥不行的？？？”
孙涛越说越气，一转头看见杜鹃在低头啜泣，他摇摇头长叹一声递上面巾纸，“好了，她到底有啥要求。”
杜鹃抬头看了孙涛一眼，来之前她以为自己大概连门都进不了，没想到孙涛还这么好说话。
“也没什么具体的要求，李老师答应和她签约了，但是她还没见过你，怕，事情会有变化，而且听说你昨天还去花都夜总会和李冰、王一丁、菲菲见过面，还给他们写了歌，她怕签约的事会泡汤……
我爸在外边，我妈只会哭，杜磊明年就高考了，我不希望这事情再起波澜影响他的未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这屋里就咱俩，你这样哭哭啼啼的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把你咋样了呢。说真的，我对那个王灿没啥印象，就海选的时候听她唱过一首《我不想说》，当时觉得台风挺稳，技巧和天赋也还行，其他就没了。
你跟我说说她到底是……算了，你就直接跟我说说她和杜磊到底是咋回事？杜磊自己咋说的，王灿勾引他了，还是杜磊自己酒后乱性啊，我判断一下她是啥样人。”
杜鹃有点尴尬，让她一个小姑娘说自己弟弟和女老师圈圈叉叉的事属实不太好开口，但是孙涛问了她又不能不说。
“……”
孙涛觉得自己挺牛逼，见多识广，可是他听来听去也没搞明白王灿到底是受害者还是心机女，好像确实少了点防范的心思，但到底是单纯还是以身为饵，不知道。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孙涛说说自己在杭城的见闻，不时说几句笑话逗得杜鹃破涕为笑。
杜鹃说了说歌舞团普通员工在《五安达人秀》之后的生活，演出多了起来，收入也确实提高了些。
差不多九点，杜鹃要走了。
杜鹃满心欢喜，她超额完成了王灿请求的内容。
孙涛不仅答应明后天就和王灿见面聊聊，还说要单独听她唱唱歌，了解一下她的特点，给王灿未来的发展做个规划。
孙涛心说，“王灿也是啥也不懂，跟我签全约，命运就掌握在我手里了，闹出绯闻我也算你违约，到时候协议里跟个天价赔偿……嗯，好像有点卑鄙啊……见面再说吧，如果是心机女就是这样的合同，如果是受害者我也得先教教她什么叫人心险恶，然后再拉她一把。”
……
孙涛跟着杜鹃一起下了楼。
如果是几个月前，杜鹃今晚就走不了了，孙涛会把所有幻想的姿势都变成现实。
看见孙涛推过来的自行车，杜鹃有点不敢相信，“孙，孙涛，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太晚了不安全，碰上色狼你就完了。”孙涛把围脖给杜鹃扎紧，“上车吧，搂着点我的腰，颠下去我可不负责……”
第166章 当务之急
杜鹃侧身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手揽着孙涛的腰，身体就靠着孙涛的后背。
从建国小区到烧烤街，孙涛骑了十几分钟，烧烤街的标准名称叫五爱街，上次杜鹃就是在这里请孙涛吃饭的。
“你家在哪啊？这一片我不熟……”
“再过一个路口往左拐，马上就到了，这一片原来是铁路局的家属区后来开始房改我爸就买了一套。”
杜鹃心情超级好，孙涛亲自骑车送她，这事说出去，歌舞团的同事们不得羡慕死。
她根本没感觉孙涛的语气发生了一点变化。
就在转角的路灯下孙涛看见了一男一女，男的是杜磊，女的是王灿，从肢体动作看，俩人肯定是恋人关系。
这世界上有很多蠢人，舔狗就是其中一种。
如果王灿狠一点杜磊可能没占到任何便宜……然后就帮助她压榨自己的父母，姐姐……他自己可能还觉得自己特别伟大，为了真爱可以牺牲一切。
孙涛很想跟杜鹃说说自己的猜测，最终还是忍住了。
疏不见亲，你一个外人去说人家弟弟的坏话，嗯，你就算是老公大概都没用。
尊重他人命运，享受缺德人生吧。
……
孙涛把杜鹃送到了楼下，亲眼看见她打开窗户和自己告别孙涛才骑上车转身离开。
看着杜鹃漫步上楼，孙涛突然后悔送她回来了，自己并没有真正欠她什么……
孙涛心说：“卧槽，我好像也在当舔狗啊！不行，赶紧打住吧，还是注人为乐来的轻松。”
2002年12月3号，星期二。
早上六点，孙涛开始起床洗漱，外边太冷又飘着小轻雪他便不想出去买豆浆油条了，掏了点米煮上一锅白粥。
在屋里练了一会儿八段锦（逗音里学来的）简单活动了二十几分钟。
电饭锅里白粥开始咕嘟了，孙涛打开煤气罐煎了四个鸡蛋，完事又从厨房的玻璃罐里拿出辣白菜，掰下两片白菜帮切成小段。
辣白菜是小区门口咸菜店买的，2块钱一颗，孙涛觉得卖辣白菜的赚翻了，五安的大白菜5分钱一斤，一颗白菜多说3毛，腌一下就能卖2块简直和明抢一样……
下雪天，白粥和辣白菜、煎鸡蛋很配噢。
一碗白粥，一盘煎鸡蛋，一碟辣白菜，简简单单一顿早餐孙涛吃的心满意足。
……
他已经不需要上班了，可是早起的习惯还保持了下来。
吃完早饭孙涛打开电脑，不上班，可他需要做的事情反而变得更多了，三本小说要写（虽然没用每天多少字的限制但是总拖着也不是个事），海棠音乐的网页要做（要先下载开发软件），海量的盗版歌曲要去下载（他自己那几首歌肯定撑不起一音乐网站的）
虽然昨天答应了杜鹃，但是孙涛并不急着去联系王灿。
昨天从杜鹃家回来他就电话联系了秦博雅，秦经理已经不是经理了人家铁了心要跟他混真的辞职了。
秦博雅的意思是不急着和她们两个见面，公司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干。
秦博雅，“见什么？你准备在哪和她们见面，在你家啊？？？
咱们开的是文化公司又不是青楼，老板在自己家给女员工单独面试，你真想的出来！
外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她们两个自己会怎么想？”
孙涛被一顿抢白倒也不恼，如果每个管理者都像秦博雅这样积极主动轻舟文化就有希望了，“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咱们开个文化公司总不能一个艺人都没有吧，晓君已经跟她们谈妥了，总不好一直拖着吧。”
“哼！现在是她们想进我们的公司，主动权在我们这，你沉住气，我才是经纪人我会安抚她们的，谁要是不满意可以去转投其他公司啊，反正正式合同还没签，现在都是口头协议我们也没约束她们。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定办公场地，别管大小，总要有一个吧，你可别说把自己的房子改成公司的办公场地，你的房子还是歌舞团的呢，别把希望都寄托在文建军身上，万一哪天歌舞团换了领导，等人家来赶你那就尴尬了……”
李晓君在盯营业执照的事，今天孙涛会和秦博雅一起去看房。
秦博雅的意思是租，但孙涛想的却是买！贷款买房，借鸡生蛋。
五安的商品房才七八百，门市房才两千多，在孙涛看来和白送也没多少区别。
……
早上8点，“咚咚咚”一阵敲门声，秦博雅来了。
早上八点半，幸福家园售楼处。
这里是五安最新开发的楼盘，位置很好就在五安的主街上，周围有五安三小，五安三中，五安县人民医院，离仁爱步行街也不远。
十一就开盘了有很多现房，因为1000的均价远高过了老百姓的预期，卖的并不好。
……
秦博雅，“这个是住建局的张科长，这个是售楼处的吴勇经理。”
张科长，“哎呀，孙策划，久仰久仰，你人比电视上看着还更年轻……”
吴勇，“哎呀，孙策划，你能光临我们售楼处，我们这里简直是蓬荜生辉啊，您放心都不用张科长，就算是您自己来我肯定最低价给您，毕竟您能入住就是我们小区最好的广告啊！！！”
周围一圈黑西装包臀裙黑丝袜的售楼小姐也叽叽喳喳的围上来要跟孙涛拥抱握手。
秦博雅面露得意的神色，“吴经理，要是孙涛自己来您就给最低价了，那张科长不是白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