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他北上都要偷偷摸摸的，再带个孩子，得疯掉。
王援朝将这个念头很快就摇出了脑海。
……
到了羊城，自然先跟郑娟见了一面，去年下半年，他在外面上学，漂亮国跑的多，羊城来的次数就少了。
所以郑娟有点控制不住的就扑在了王援朝怀里。
“援朝哥，我18了！”
嗯？
王援朝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了。
“粤语学的怎么样？”
郑娟点头道：
“这边的客人很多都是说粤语的，我同事也经常说粤语，你都交代我了，我学的很快啊。”
两人用粤语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确实还可以，王援朝道：
“等我从首都回来，你就跟我去香江吧。”
郑娟听了，心里美滋滋的，突然，她想起什么，犹豫之后，又艰难道：
“那我走了，谁在这边接待大哥二哥和小妹？谁帮你传话？”
王援朝噗嗤一笑，就这事？
现在他们都能自由跑羊城，郑娟这个中转站，作用已经不是太大啦。
于是道：
“我的公司，每年定期会来羊城，我大哥他们知道时间，他们会自己对接上的。
你就安安心心的跟我走吧。
到时候，你弟弟他们，可以去保安堂学习中医，你妈妈可以在家颐养天年，享享福，帮忙照看你们几个！”
郑娟又想到一问题：
“我不在了，谁帮你买北上的火车票?”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
郑娟在火车站的招待所工作，为了王援朝，和售票处的同事关系混的可以，拿票十分方便，要是她不在了？
王援朝笑着摸了摸这姑娘粗黑的大辫子，道：
“没了郑屠夫，我就要吃带毛猪么？小小的火车票而已，放心啦，保安堂在这边都联络了好些年了，还弄不到火车票么？”
是啊，保安堂连中医都能带去香江，何况火车票呢。
想明白了这些，郑娟这才甜甜的笑起来，更是胆大的啄了一口王援朝。
……
南锣鼓巷95号院
老王家又窝在了一起。
王胜示意小妹王利往门口站站，顺带站岗，看看外面不要有人接近。
王利瞥了一眼大哥，没好气的抓了一把瓜子，倚在了大门边的窗户口，外面漆黑一片，除了阎家的微弱灯光。
王胜这才道：
“援朝说他今天晚上的火车，后天中午到。
到时候还是去年那样，咱都去小四合院那边聚聚，至于孩子们，大的都送乡下去玩几天。”
要送去乡下的，自然是大狗子和铁蛋了，他们俩4岁左右，能说会道的，可不能让他们俩瞎念叨。
这不，黄婷下班了就来这把孩子带回去了，而秦静茹则带着大儿子陪小弟弟，去年王援朝回来的时候她大着肚子，年中就又生了个大胖小子，让王和平十分得意，他俩儿子了，大哥才一儿一女，虽然大嫂肚子又大起来了。
这妯娌俩，轮着大肚子，跟商量好了一样，让苗翠是痛苦并快乐着。
王和平笑道：
“这小子，我就知道他今年肯定要回来一趟的。”
苗翠道：
“声音低点！生怕别人听不见吗？明天把孩子们送去乡下，你顺便把你爸接回来。”
王和平点头道：
“放心，你儿子我办事，妥帖。”
苗翠又紧张道：
“这次他有说回来呆几天了么？”
这小儿子没回来，她经常想，但这一回来，搞得跟地下打仗一样，又让人提心吊胆。
王胜道：
“没说，估计也不会长。老三做事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苗翠瞥了一眼大儿子，道：
“阴沟里翻船的多了去了，这种要命的事，能不小心？”
看到大哥也挨训，王和平心里好受多了，老妈还是公平的，嗯。
王胜连连点头认错，道：
“那咱们分头采买点食物？得给他那把各项吃穿用度补充好吧？”
苗翠眼睛瞟了一下站在窗户边的小女儿，道：
“你妹不是经常住那边么，缺东西她不会补？”
王利差点被瓜子仁呛到，自己都在这边站岗了，还要被母亲挂落两句？这真是……
不过想想母亲退休了，反而要在家带一堆孩子，也确实够糟心的，连她都更情愿呆在三哥的那个小四合院，自己一个人生活，也不想回来被侄子侄女们吵闹。
于是也就理解母亲逮谁训斥谁的脾气了，都是被环境折腾的，嗯。
“嗯，我来补，我来补，团里正好下达了新的任务，我就说出去采风，明天我去搞定，你们别操心了。”
王胜道：
“那行，事情我都说了，我先回去吃饭啦。”
连忙拍拍屁股就走人。
他丈母娘不帮忙带看了么？这不，他小姨子也生了个闺女，他连襟，也就是郑国强，都搬去黄家三合院住了，郑家不愿意帮忙带孙女，最后只能劳烦丈母娘帮衬一把。
王胜走了，王和平连忙擦擦手道：
“我去厨房看看窝窝头怎么样了！”
王利看两个哥哥都溜之大吉，只好回到母亲身边，岔开话题，道：
“妈，你说，三哥那么多老婆，得生多少娃啊？”
苗翠没好气的哼哼了两声，不想说话了。
王利讪讪的干笑了两声：
“妈，我帮你捏捏肩！”
……
于丽下班回家，小草就颠颠的跑过来了：
“妈妈，抱！”
如今两岁多的小草，也算抽条长了，于丽知道，都是那些奶粉的功劳。
她抱起孩子，跟三大妈道：
“妈，解成还没回来么？”
三大妈道：
“说帮解娣找工作去了呢。”
阎家兄妹四个，除了老大有工作，老二老三都上山下乡去了，只留下阎解娣这个姑娘，毕竟放一个小姑娘去乡下，那就等于是战略性不要这个姑娘了。
于丽就没说什么。
瞄了一眼对门，大门紧闭不说，还黑灯瞎火的，不负往日的喧闹，便顺嘴问道：
“对面没人在家啊？可真难得。”
三大妈嗤道：
“中午就出去了！可能又去躲在哪改善伙食去了。”
对面老王家都是职工、干部，有钱有票，日子美的很，还能资助乡下的亲家。三大爷夫妇不晓得多眼红了。但也只能眼红。
有次王和平说要去大哥王胜家改善伙食，说的声音大了点，叫三大爷听着了，然后大家就传开了。
在四合院，中院就是贾家，老王家不敢吃好吃的呐。
搞得他们这种对门的，都占不到便宜了。
不然，小孩子跑过去，总能吃上两口的。老王家的小闺女还有点良心，每次看到小草跑过去，多少会塞点吃的。小孩子吃到了，也是他们阎家占了便宜不是？
所以三大妈特别喜欢放任小草跟老王家的崽一起玩，大家都是一个前院的嘛。
都是贾家，把老王家都逼成这样子了。
也是活该吧，贾张氏心疼他家大孙子，可棒梗去年（69年）初中毕业，在家拖了一年，今年（70年）秋天，死活被社区拖着下乡去了，家里就剩下一窝子女人了，连个带把儿的都没了。
【内地还没过春节，所以虽然已经是71年了，但大家还是说今年，去年】
不过这么一想，三大妈看了看孙女，又看了看于丽的肚子，略有抱怨道：
“你看人家对面，大儿媳二儿媳，两个人的肚子就没歇过。
小草都两岁了，你们什么时候再生一个呢？”
趁着对面老王家孩子多，这会有了孩子，带过去聊聊天，不得整两口吃的？
于丽刚刚听婆婆这么一说，去年，这个季节，这个时候，立马不自觉想到了王援朝。
她还没来得及仔细捋捋自己的思绪，就被婆婆后面的话打断了。
什么？
再生一个？
她看了一眼结实许多的小草，如果不是人老王家偷偷帮衬，不得瘦弱的像个小老鼠？
就小草一个，都带的这么抠搜，还再来一个遭罪？
再说了，自己可还是临时工，在家生孩子，可不发工资的，吃啥？喝啥？
婆婆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