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读香江大学文学院的中文系一年级。
娄晓娥也直言不讳,她父亲支持她继续读书,或者说她大哥支持她继续读书,是希望她背个港大毕业生的title,可以联姻。
而她给孩子取名王晓,是父母对她最后的妥协。
他们没觉得他们还会回内地,也没觉得王援朝还会过来香江。
大家都觉得,以后天各一方了,大家会有各自的生活。
这年头香江离婚再嫁,十分寻常。
所以她出了月子之后,几乎没有喂过母乳,先是找的奶妈,后面又加了奶粉。
因为她跟着王援朝练过五禽戏,其实身体素质也很好。但大嫂还是帮忙请了专业的产后康复医师,好让她快速恢复。
庆幸的是,香江大学一年级学业繁忙,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夏天,她就要踏上联姻的道路了。
今天“香江周”开幕,学校可以请假,她就带了儿子来看看热闹。
这孩子是个喜欢热闹的。
娄晓娥说的十分平淡,王援朝心里却听的堵得慌。
娥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傻娥子了,她经历了许多事,又说的这么详细,未尝没有问王援朝,还要不要在一起的事。
估计她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许多,所以不好主动开口。
不然,为什么提及家里的安排呢?
当然,她也没有拿孩子去要挟什么,热烈过后的平静,反而让王援朝心头百转千回。
他也不好开口,要不做我小老婆吧?
但有些话,不说也不行。
在娄晓娥说完她的故事之后,王援朝酝酿的差不多了,道:
“你知道,我在那边的文工团,是负责创作的。
经常会到处跑,采风。
今年4月份,我在羊城参加了广交会的开幕,遇到了一些香江过去的客商。他们聊起香江的环境,叫我神往。
我又是个不安分的,套话得知了内地过来的偷渡方法,便直接游过来了。
刚过来就遇到蛇头,我鲨了蛇头一伙,救出了一群同胞。
正好其中一个老乡,他表哥在这边电扇厂工作,我过来的时候,他们都停工了。
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鲨了那么多个了,我就用蛇头那搜刮来的钱财,盘下了人家的电扇厂。
后面你也知道,这边很多工厂停工,我的电扇厂小,不起眼,得以继续生产。
外贸公司那边缺货,涨价不少,我就大赚了一笔。
我胆子肥啊,从别的小作坊那边拿货,转手卖给外贸公司,又赚了一笔差价。
…”
起家之后,就好说多了,无非买楼,借机入股了香江商业电台,还开了家报社。
娄晓娥听的也一愣一愣的,这家伙不把鲨人当回事啊…但是,她也没问,你都过来了,怎么不来找我呢?哪怕在报纸上登个寻人启事呢?
一来当初她也没跟他说,他们一家子是往香江去了。
那会娄晓娥压根不知道会跟着家人去哪,所以王援朝不一定知道,自家就在香江。
二来,王援朝事业发展的这么迅速,而他刚刚也只讲了事业,没讲感情方面的事,娄晓娥不相信,没有人在背后帮助他!
大变促使人成长!
开了窍的她,可不是以前的傻娥子了。
说不定他岳家的事业,更大呢!香江这样的例子,不枚胜举!
二房?外宅?
那样的家庭,怎么可能容得下她呢?
可是,娄晓娥心里却无比迷恋和王援朝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只要他愿意,其实她,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大妇能容她么?
即便她无所求,但她的王晓,肯定比大妇的孩子大吧?
她大哥和二哥,以及和她自己的关系,她父亲的大妇,和她母亲的关系,她作为当事人,最是清楚不过。
豪门,从来都复杂的很。
娄晓娥抚摸着王援朝的脸颊、胸膛,那些话憋在了心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啊嗷~”
一声嚎哭,撕裂了这份平静,两人手忙脚乱的起身,却是小王晓,不给面子了。
娄晓娥一边抱起孩子,孩子的小脑袋就开始往她苹果拱。
“孩子应该饿了,我得带他去找奶妈。你先抱一下,我收拾一下。”
王援朝肌肉都绷紧了,抱着小不点,紧张又关心道:
“你没带奶粉么?”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
“我哪里知道出来这么久?”
娄晓娥动作十分迅速,很快就收拾好了,抱着孩子就要走,王援朝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
“我怎么找你?!”
娄晓娥转过身,不可思议道:
“你还要找我?”
王援朝已经穿上了裤子,斩钉截铁道:
“废话,你是我孩子他妈,我不找你找谁?”
娄晓娥声音都有点发颤,道:
“那你家里知道了怎么办?”
王援朝一边系衬衫的扣子,一边道:
“不让知道不就好了?”
娄晓娥心道,他果然有家了。她本想问:那我算什么?
但没问出口。
有些问题明明知道没有答案,为什么还非要去问呢?
她惨笑着报出了一串号码,道:
“你要找我就打这个电话吧,是我家的。”
王援朝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塞进了娄晓娥手里,道:
“任何时候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打这个电话!”
娄晓娥抱着孩子扭头就冲出了房间。
等王援朝穿好鞋袜,拿起儿子落在一边的小推车,冲出房间时,走廊上已经没有了娄晓娥母子的身影。
“小姐,”
“福伯,先回家,王晓饿了!”
“好的,小姐。”
福伯没有再多说什么,立马发动了汽车。
第239章 为了儿子,还是得不要脸
王援朝落落寡欢的回到展区。
他只顾着跟孩子妈亲热,都没跟孩子好好亲热一下呢。
前世今生,这是他第一个崽啊!那眼睛,那嘴巴,多像他啊!
这会再来展会,他准备好好采购一番,有目标有动力了哎。
周启邦已经不在了,倒是乐蒂还坚守。
她一眼就看到了王援朝的情绪有点不对,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上来关心。
等晚上回去好好安抚安抚他!
结果晚上王援朝并没有去她那儿。
电话倒是找着人了,王援朝只说最近有点事要处理,其他就不再说什么了。
叫乐蒂一阵失落,这年头,想关心一个人,都不行么?
王援朝窝在龙圃花园别墅自己房间,看着放在客厅的小推车,又思念起白白胖胖的小王晓了。
娄晓娥留给他的电话,压根就不对!!!
这女人,有意在躲他!
大概是他那会说的不够坦白和直接!
情满里,巴巴的回去找傻柱啊,怎么自己都和她旧情复燃了,还给了自己一个假号码么?
难道自己还不如傻柱不成?
不过,这傻娥子,到底还是傻娥子,你都交代了那么多信息了,一个电话号码,还能难得到王援朝不成?
大哥开纺织厂,二哥在汇丰上班,傻娥子在港大中文系读大一……
随便一条信息,都能找到她人哎!
白费王援朝的这点功夫不是?
但他又给不了娥子想要的婚姻!
事后的聊天里,她其实也对和自己的婚姻没抱什么期望,所以才能说的那么波澜不惊,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事一样吧?
如果不能给人家交代,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
直接娶她?
扪心自问,王援朝心里过不了那槛。
是的,他就是想让娥子给他做小,再不济,做个外宅,再不济,做个情人也不是不行……
他给自己来了个耳光,暗骂自己贱人,就是下贱。
这种话,他怎么说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