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带着人一人一句,当即从文武两面,压得对面落荒而逃。
那些人一个都不敢反抗,实在是刀斧锋刃亮瞎人的眼,枪口铁寒惊恐人的心。
最后交出了不少东西,自然,黄家的房契也在那些人身上。
黄父头上豁了个大口子,缝针了,左肩胛骨骨裂;
黄母右胳膊骨折,绑了石膏;
黄婷脏腑都伤了,吐了血。
其他淤青破皮更是不值一提。
黄玲撸起袖子,手臂上的淤紫清晰可见。
小弟黄玎在医院照顾父母和妹妹。
黄玲命大,幸亏丈夫机警,小姑子动作快,再晚点,怕是不止黄家要丢几条命,老王家的大孙子,怕是也要折了。
说到最后,黄玲已然泪流满面。
苗翠早就跳起来,摸着大儿媳的伤痕,眼泪哗哗,喃喃道:
“他们怎么这样?怎么这样?不讲理啊!强盗啊!”
听同事分享一些事情,终究不如那暴虐施加在自家人身上来的痛彻心扉。
婆媳二人抱头痛哭。
好一会,苗翠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
“我得去医院看看亲家,你弟弟年纪小,他哪里会照顾人?你们也是的,这么大的事,就不晓得跟我说?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么?”
苗翠又看了看小女儿,道:
“闺女,妈错怪你了。”
一桌子氛围都很沉重。
王利道:
“这事本来准备等三哥您电话来了,跟您说的。结果您直接就回家了。”
王援朝微微点了点头,这也算没有辜负他对小妹的指点。
第168章 黄家惨事
王援朝道:
“所以,妈,现在,话不能乱说。
特别是不能乱说气话。
要是在外面,被人围殴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要谨言慎行,才能保护自己。”
苗翠哽噎道:
“那就任由那些流脓的坏胚欺负?”
王援朝苦笑一把,道:
“所以这就是我们兄弟三个支持王利的原因。您不是他们的对手,但王利可以。她是天然的红孩儿的大统领啊!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我们一家人。”
苗翠瞪着通红的眼睛,问道:
“王利,你们也这样吵别人家,要别人命么?”
王利连忙道:
“没有,我可不吵架!三哥不是说了么,我是保护大家的。”
苗翠立马又追问:
“大家都吵架打人,你不吵架打人,你怎么跟他们处在一块?”
母亲到底还是很懂的,你特立独行,你不合群啊!
王利解释道:
“我主要是文斗。
我带着他们这些刀枪棍棒,人家不会选择跟我武斗的。文斗人家又说不过我,武斗又害怕,基本上也会主动去街道上交房子。”
苗翠道:
“那不也是吵架?”
王利道:
“别人不光吵架,还要殴打,甚至要命啊!我这个已经很好了,他们还能收拾了财物,一家老小都求得平安。”
王援朝打断道:
“好了,妈。
你也说了,小妹不这么干,怎么跟那些人‘沆瀣一气’?
没有这些功绩,她也站不稳。
后面怎么样,谁也不清楚,她能在这个环境下,不跟人同流合污,保证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已经很不容易了。
要知道,那些人都不讲理的,不讲理的,你就得拳头硬,让他讲理讲不过你,拳头硬不过,才会乖乖的夹着尾巴退让。”
苗翠道:
“那他们继续盯着黄家的院子呢?”
黄玲抹着眼泪道:
“我爸妈准备把房本上缴了,小妹也不可能一直帮忙照顾,再挨一顿打,怕是都没命了。”
王援朝道:
“先不急。我们四合院,不就没人来吵么?”
王和平道:
“咱四合院一百多号人,哪个不长眼的会来?他们盯着的,还是有积蓄的那种独门独户的小四合院,还是人多欺负人少,哎。”
王援朝道:
“所以,把房子分出去就好了。房本交上去了,就没房子了,以后黄玎还结不结婚?黄家三合院,我师父夫妻俩住正屋,黄玎住厢房,还有一件厢房看看租给什么人居住。你们人里有什么没地方住的重要人物么?”
王利道:
“缺房子的可就太多了,大家都眼红有房子的,如果能分几间,我说话肯定更好使了。”
王援朝瞬间想到了二哥的那些小兄弟,他自己的那些小兄弟,与其上交,不如大家分分,也是便宜了自己人嘛。
母亲收拾了一些东西,就要和大儿子大儿媳,加小儿子一起,去看看医院的亲家。
王援朝使了个眼色,王利就跟了上来。
他落在后面几步,小声道:
“你和二哥在家,把人都盘点盘点,哪些人听话,有用,家里又缺少住房的,哪些人能拉郎配的。
都盘一盘,但别写在纸上,传出去要命的。记在心里!
怎么让大家心甘情愿的跟着你?
除了口号,胜利,还要有实质性的好处。这种好处还不能致命,让别人眼红举报!
只有这样,你的这个小团队,才对你发自内心的拥护,因为你就代表了他们的利益。
记住,嘴上都是主义,心里都要惦记着利益!”
王利点点头,道:
“三哥,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们,太卑鄙了啊,总感觉,不够高尚。”
王援朝道:
“想要高尚?你现在还不够资格!
小老虎能不能对狼表现高尚?狼不撕了你?
等你成长为大老虎了,才有资格表现的高尚一点。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活下去,不断成长壮大自己,记住我们的内心,我们现在也是委曲求全。”
王利点点头,道:
“那我们要不要留一些钱在手上?至少得把您和大哥二哥的钱票,先抵了吧?”
王援朝问:
“你们之前没收的钱财都怎么处理了?”
王利道:
“都上交街道了。”
王援朝四下看了看,道:
“你要是能瞒得过众人的眼睛,你就截留一点。回来让二哥他们继续给你们补充后勤装备。”
王利道:
“着装的钱和票,都是我这边私下借给他们的呢,他们得还吧?不能每个人都领一些么?大家都领了好处,应该没问题吧?”
王援朝道:
“你怎么知道下面的哪个不会反咬举报你一口?那不是你这段时间积累的名气就坏了?”
王利想了想:
“原来名气还有这个用途。不过我看别人有分钱的。”
王援朝道:
“你能保证下面没有叛徒么?
如果你实在想分,可以采取不说,但默许的态度。
就是让大家偷偷摸摸的藏一些,但不要太明显,不过一旦让你看到了,就要指出来。你来掌握这个度就行。
这样,即便有叛徒出卖你了,也没法指责你纵容贪腐了,是不是?那是你盯不过来!而那些明明发现了别人不对,却不立马举报的,却居心叵测!
当然,他们私下还你票据和钱,你收着就行,别多收。那都是还的!”
王利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她还是太年轻,有很多东西需要学啊。
兄妹俩一直聊到胡同口,王利才折身回家。
母亲苗翠看了看跟上来的三儿子,也没说话,她其实有不少疑问的,但想了想,没想明白,索性不问了。
这个世道,她已经看不懂了。
她从小到大,学以致用的生存哲学,明显已经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