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衣服上都是补丁，明儿个去买两身衣服，布票大伯还有一些。”
牛保国看着牛平安满身补丁的衣服又说道。
“大伯不用了吧！到时候上班不是有工作服发吗？”
牛平安空间中还有好多布，对于衣服不太在意，有时间找人做就行。
“工服是工服，平时穿的衣服也要有的。”
“好吧！大伯，买布让人家做是不是便宜点？”
“便宜不少，不过还要买棉花，有些麻烦。”
“我带了旧棉衣过来，到时候拿去拆了就成。”
牛平安想到老家带过来的旧棉服，丢了也是可惜，拆拆也能省点棉花。
实在是物资太过匮乏，家家户户都是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过日子。
“嗯，那也要再买点新棉花，穿着暖和。”
对于牛平安的提议，牛保国很是赞同，不过还是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大伯，我去烧热水，一会儿擦擦身子好受些！”
九月的天气白天还有点热，条件艰苦洗澡真不方便。
在乡下还好，天气热的时候河里泡一泡就行，城里想好好的洗个澡只能去浴室。
工厂有浴室，不过每个月发的澡票就那么几张，根本不够用。
外面倒是有收费的浴场，但又有多少人舍得花那个钱。
牛平安对如今的卫生条件很不适应。
享受惯了后世的卫浴条件，如今的生活环境实在是一言难尽。
特别是上厕所，公厕脏的不行，苍蝇蚊子漫天飞，天热便池里蛆虫挪动让人恶心。
在乡下还能找个树林解决一下，在城里可没那么方便。
“好！”
牛保国满脸笑容，对牛平安的表现很是满意。
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神色又迅速收敛起来。
牛平安还小，不知道没有他这个大伯的照顾以后日子会过得怎么样！
牛平安烧完水，又伺候着牛保国洗漱，天色渐渐放黑。
对于牛保国，牛平安内心是复杂的，不过毕竟是唯一的血脉亲人，牛平安还是乐意照顾他。
没什么娱乐活动，两人收拾好个人卫生就躺在炕上休息了。
牛保国的屋子只有一个房间，有十几个平方，改改能当作两个房间用，加上堂屋共二十几个平方。
不过这些年他都是一个人过日子，也没改动过。
昨晚在火车上没休息好，牛平安很快就有了睡意。
在牛保国的咳嗽声中，牛平安度过了来四九城的第一晚。
第二天，牛平安起了个大早，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咳咳咳..
“平安，你醒了！”
牛保国的声音更加虚弱了，一晚不停的咳嗽，根本休息不好。
“嗯，大伯，我去做早饭。”
牛平安看着虚弱的牛保国没说什么，不过内心已经决定吃完早餐就要带他去医院看看。
“嗯，弄点粥就成！”
牛保国吩咐了一声。
“好嘞！”
等牛平安出了房门，牛保国费劲的爬起身，在桌上拿了两颗止疼片就着凉开水顺了下去。
牛平安先是到外面的公厕上了个厕所，又将炉子点着熬棒子面粥。
趁院里没什么人，到水池旁洗漱了一下。
牛平安熬着粥，院里的邻居也渐渐的起床忙碌起来。
如今定量一减再减，家家户户都吃不饱，早饭一般都是给家里的顶梁柱做一些。
妇女孩子很少吃早饭，午饭早点吃，两餐并作一餐，能节省点口粮。
熬好粥，牛平安从空间中拿出两个还散发着热气的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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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起床吃早饭了。”
“好！”
牛平安将牛保国扶起来，伺候着他洗漱。
洗漱完，来到桌边，牛保国看着两个大包子，眼中闪过诧异之色。
牛保国没有多想，只以为包子是牛平安到外面买的。
“平安啊，早饭随便吃点就好，现在的粮食可金贵了，得省着点吃。”
牛保国担心牛平安年纪小，花钱大手大脚，忍不住嘱托道。
“我知道了大伯，就是看到有卖包子的嘴馋了，嘿嘿。”
牛平安没有多解释，说着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就赶紧尝尝！”
牛保国见牛平安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想到牛平安一个人在乡下过的日子，心里一阵发酸。
“大伯，咱俩一人一个，你也吃！”
“好！今天我也跟着享受享受，还别说，有两年没吃过大肉包子了！”
牛保国没有拒绝，接过牛平安递过来的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吃完早饭，牛平安将餐具洗刷完，牛保国就催促道：
“平安，天也不早了，你快出门办事吧！
回来的时候去菜市场看一看，带点菜回来。”
“大伯，我们先去医院！”
“去医院干啥？”
“大伯您这么咳嗽下去是不行的，容易发炎。
咱们去医院看看，就算治不好弄点药吃吃人也好受些。”
“好吧，听你的！”
这次牛保国没有拒绝，说实话，他也不想在侄子面前总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治是肯定没得治的，牛保国心里门清，不过用点药缓解下咳嗽的症状也好！
再说牛平安的一片孝心，也不好辜负。
“大伯咱们这就走！”
见牛保国没有再推诿，牛平安很高兴，立刻进屋拿钱票带着牛保国就出门了。
男人们吃完早饭就出门上班了，妇女们在家里收拾家务，牛平安两人出门也没遇到什么人。
红星轧钢厂是万人大厂，配套设施很完善。
医院、托儿所、小学、浴室等等都有。
到了南锣鼓巷口，牛平安拦了一辆三轮车。
四九城的板儿爷可不少，游走在各个大街小巷招揽生意。
有的拉货，有的拉人。
第10章 融入时代
花了一毛钱板儿爷就将牛平安两人拉到了红星医院。
牛平安到挂号处挂了病号，牛保国就轻车熟路的带着他去了内科。
牛保国也算是医院的熟人了，内科医生对他的情况很了解。
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表情有些凝重。
“牛保国，你的病情有些恶化了，肺部有炎症，咳嗽才这么厉害。
我这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给你开些消炎药跟止疼片。”
“赵主任，我自己心里有数，您给我开药吧，能好受些就成。”
“行，回去注意休息，现在昼夜温差大起来了，夜间注意保暖。”
“好嘞，我会注意的。”
牛平安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病痛不可怕，可怕的是治不了治不好。
拿了药，两人就离开了医院，一路上都有些沉默。
“行了，平安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自个儿回去就成。”
到了医院门口，牛保国又催促牛平安去做自己的事情。
“行，大伯我给你叫辆三轮车。”
想到三轮车能直接到四合院门口，牛平安倒不用担心。
对着等活的板儿爷招了招手，报了地址付了钱，将牛保国扶上三轮车。
看着三轮车渐行渐远，牛平安才收回目光。
牛平安对四九城不熟悉，也给自己叫了一辆三轮车，让板儿爷送他去最近的照相馆。
60年代，照相就是一件奢侈的事。
要穿着最光鲜的衣服，到照相馆去, 正襟端坐，脸上做出僵硬的笑态，睁大眼睛等着摄影师按下气动快门，再等上一周就可取到两张照片。
牛平安所选的照相馆照一张一寸的照片要四角，照一张二寸的照片要七角。
黑白的单色，将五官以最清淡的形式呈现出来，还原最本真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