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清静无为……道可道，非常道……”
说是论道，但反倒成了李耳讲道，赫连宇听得如痴如醉，直接沉浸在了其中，连醒都醒不过来。
赫连宇只是一届地仙道练气士，吸草木之精，吐山川之华，所修功法也是人族最为常见的功法，但这，依旧是百万中无一的资质。
地仙道的上限极低，金仙几乎都没有，除了个别顶级山川的‘灵’或得位的‘人’以外，金仙想都不要想。
如果说他们平日的修行修的就是糟糠，那现在李耳给他讲的就是妥妥的天珍。
老子讲了半日，一卷‘道德经’讲完，随后将一册《道德经》放在了桌子上。
赫连宇明显还沉浸在道之中，无法自拔。
思索一二过后，李耳又挥挥飒飒的写下几个大字，留了字条：
“道者，当传也。”
其目的不言而喻，你得道便要传道，你可开宗立派，可周游四海。
此人，便算作李耳一个‘记名’弟子。
小琥珀牵牛，李耳坐在牛背之上，继续前行。
悠悠转转，百日而过，李耳终于来到了下一座大城。
这一次直接进入了城中。
逛了几日，眼见无人有心，便暗叹着离开。
转眼，三年时光而过。
“还请老师在此地稍等片刻，弟子这就去打水。”
一个白衣青年对着李耳躬身作揖，随后将挂在青牛背上的佩剑挂在了腰间，朝着旁边的河畔而去。
李耳低垂着目，没有理会。
片刻后，青年归来，手中的陶碗送了上去：
“老师请用。”
老子睁眼，接过，饮了一口，半晌之后淡淡道：
“玄都，为何跟在贫道之侧。”
青年挠了挠头，讪笑一声：
“道不如人，达者为师，当日与老师论道，弟子自愧不如，故无论如何也要跟在老师身侧，侍奉老师。”
“那赌约是你口中自定，贫道未曾言说尔拜师，贫道不过一介凡人，如何当得尔师。”
“不，老师，修仙之人，言出必果，纵使老师只是凡人，也不指导弟子，但弟子同样愿侍奉老师左右，以求道心通畅。”
“你一介天仙，如何甘心跟在凡人身侧？”
“老师不凡。”玄都摇头，轻声道：
“老师虽无道境法力，然于道之理解早已超然世俗，只是可叹世事无常……”
“尔一路跟随，已是受尽同道白眼。”
“无妨。”玄都轻笑：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尔不争，弟子已悟无为之境，他人目光于弟子已然如路人所视，弟子所重，仅为尊师，尊长，尊祖，尊天地。”
老子看了玄都良久之后，拿出一册道德经：
“为师手中仅有这一份‘传承’，为师无力去学，悟透也无道境，望你好生修行。”
“还请老师收回。”玄都惶恐：
“此乃老师之道，弟子还未入老师门墙……”
说到一半，玄都愣在了原地。
老师方才说的，是什么？
是，为师？没错吧？
“拿好，继续牵牛。”
“是！师尊！”玄都三叩九拜，将道德经接过，随后继续一手抱狐，一手牵牛。
就这样，两人走在人族的土地之上。
“敢问老师，您一直这么走下去是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传道。”
……
今日三更，刚赶出来
第317章 老子证道
命运的齿轮从此开始转动。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三千年。
两人，一牛，一狐狸，这样一个奇怪的组合在人族走了三千年，绕了半个人族，来到了人族最为中央的地带。
黄河之南，人族中央。
这里是人族最为繁华的地方，整座大城之中都是石板路，二三层的小阁楼，天上飞着来来往往的御剑之仙。
人族首府，大都。
李耳坐在青牛之上，心中的思绪不断。
红尘之行，感触颇深。
人族一行三千年，比起他所修行的无数岁月都更有意义。
在这里，他是真正的体验到了心境，体验到了无为。
曾经的一切，都仿佛超然脱世，这里，才是真正的世界，真正的红尘之中。
他的性子也转变了不少。
最初的他或许是个‘闷骚老道人’，之前的他或许已经彻底进入无为之境，能引起波澜的也仅仅只有身边寥寥数人。
如今……
“入世红尘三千，当得清净无为。”
李耳示意玄都停下，随后缓缓开口。
“圣者，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无为者，无所为而无所不为。”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微。”
李耳的声音不大，但整个广场都能听到。
他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只是自顾自的讲着道。
老子自是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不少天上的仙人落下，一开始不明所以，但渐渐的便沉浸在了其中。
老子所讲，名曰道德经，全篇不过数千字，但字字珠玑，尽是大道真理。
不过一个时辰，老子便已经讲得差不多了。
但他根本没有停下，道德经不过是一个开始。
观人族所见，行人族所思，其所得，一一被老子总结成道，逐一阐述。
越来越多的人汇聚在了这里，整个广场中央人满为患，水泄不通。
人族三祖亦是坐在身前，静静聆听。
七日，整整七日的时间，老子终于停了口。
“讲道有七，一次七年，第一道：
“无极太极道生一，内含阴阳太极魂，此乃，金丹大道。”
老子的声音传遍人族，此时，天地间的所有目光都汇聚在了老子身上。
这里，仿佛才是真正的开始讲道。
讲道对于人族而言还是第一次，老子的金丹大道颇为高深，但却是最为适合人族的道。
这可是老子精心推演了足足两个元会的大道，说是一门直通大罗金仙的道也不为过。
这可不是什么练气筑基金丹元婴的金丹大道。
而是真真切切的一门‘大道’！
丹道！
如今的丹道至高便是老子，而金丹大道，便是内丹之法的巅峰！
一颗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听上去假，但将这本命金丹修到极致，便是那大罗之境！
老子的声音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无数人族或是明白，或是疑惑，但在此刻，全部都是盘膝坐下，聆听圣人大道。
整个人族都是一片金光大放，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仙音阵阵，凤舞鹤鸣。
白日，深夜，日复一日，七七四十九日飘然而过。
听不懂老子所言的人族也是回归了正常生活。
耳边阵阵道音，很多人发现了一个不小的问题，听着这些，他们根本不会累。
哪怕到了深夜休息的时候，耳边的声音非但不是吵闹，反而是入睡更快。
终究，四十九日也是‘刷’掉了八成的人族，虽是如此，但他们体内已存最基础的金丹，在今后最少也可寿五百。
老子继续讲道，金丹大道之后的道更是五花八门。
这一次，是‘金丹仙道’，这才是那个金丹九转，丹破婴成的金丹道法。
讲的，主要就是一个修行的过程，如何修出元神，如何壮大元神，如何飞升登仙。
而这一道的门槛，就要低上了不知多少。
随着老子的话音落下，跟随着他的意境，一个个人族呼吸着天地灵气，在体内形成特定周天，灵气被带动形成一个个漩涡，颜色各异。
灵根！
潜藏在人族血脉真灵之中的东西。
可以说，是个生灵就有的灵根。
金木水火土阴阳风雨雷电……什么灵根都有，大道三千，灵根三千。
刻在人族血脉之中的东西，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