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向来是武德充沛。
真汪洋大海!
当然,澳洲后面的这些计划,只是李铭心里琢磨好的,他连娄晓娥、秦淮茹俩人都没告诉。
黄福义这些下属只是以为李铭行事谨慎。
通过上个月的群架,这些下属更认为需要有武力的支持,也更佩服李董高瞻远瞩的在公司成立之时就设立了保安公司。
至于星辰公司以外的人,海上护航,听到了也觉得很理所应当。
山羊胡的严董见的世面多,“南洋的那些海盗,很多其实本来就是附近国家的官兵。”
“那里岛屿众多,水路特别发达。”
“他们熟悉地形地势,小船腾挪转移也方便,三下两下就藏了起来让人找不到。”
“而且你们星辰保安公司不一定能打得过人家。”
黄福义对此很有自信心,“我们李董已经有应对安排了,保安公司正在寻找合法的途径升级武器装备。”
“只要我们的武器比他们好,训练好,可以让他们有来无回。”
“可惜港城对军事武器的限制多,不然直接在港城布置。”
山羊胡严董放下茶盏,“港城的治安现在已经够乱的了,要是武器没限制的话,港城就彻底乱了套了。”
唐经理跟着说道:“还是有限制的好。”
孙老板也说道:“是啊,动刀子都不好了,更不用说动枪,有限制的好。”
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规则并且利用规则保护自己的利益。
规则很可能非常不公平,甚至会受到盘剥,但是普通人其实最怕的是没规则。
娄晓娥没有关注港城的小事,她关注的是大事,真的算是大事。
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正在印渡召开,这次是第二届。
早在2月1日开始的,开了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发达国家和发展国家坐下来协商世界贸易的一般规则。
发展中的经济体,需要发达经济体的市场,想要更多的出口配额和关税减让优惠,联合起来和发达国家谈判。
星辰公司的进出口业务越来越多,同样需要市场,进出口关税的多寡对公司利润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国际上的经济、金融政策变化,主要大国经济政策的变化,是星辰公司越来越需要关注的事。
晚上。
小世界的沙漠绿洲小木屋。
大床上,三人正在休养生息。
娄晓娥闭着眼睛趴在李铭胸口上,“要成立一个团队,专门跟踪这方面的信息,不然没人能给我提供可靠的建议。”
“瑛国的英镑现在还有人搅局,珐国的法郎、镁国的美元都很不稳定,西班芽的比塞塔、意达利的里拉这些就更不用说了。”
“港城的报纸杂志现在有好些讨论西方金融问题的文章,说是有1929年世界经济大危机的模样了。”
“甚至有的人说,瓯镁有个老传统,为了摆脱和转嫁危机,会发动战争来找出路,现在要考虑世界大战会不会打起来了。”
秦淮茹躺在旁边,混身上下只盖着一张毛毯,她犹如听天书,美丽的大眼睛充满了无知。
金融方面,李铭同样所知有限,“在港城成立一个经济研究所吧。”
娄晓娥已经打听过了,“这样的研究所,只养10个8个研究员,一年200万港元都打不住。”
秦淮茹诧异道:“研究员的工资要这么高!”
娄晓娥解释说道:“大头的开支不是研究员的工资,是召开会议的费用。”
“港城没有拿得出手的的经济专家,对瓯镁的了解也很有限,需要邀请瓯镁的经济学专家开会研讨。”
不能让自己女人太辛苦了,李铭柔声道:“办一家吧。200万港元也就30多万美元。”
“经济、金融政策的变动造成我们的外汇损失,随便都不止30万美元的事情。”
“况且开这样的会,还可以加强我们在瓯镁的人脉关系。”
娄晓娥反手按住了乱摸的大手,“人脉?这要是加上瓯镁的政客的话,那就不是30万美元的事了。”
“需要瓯镁分公司先去了解当地的市场行情,有了这个资料,港城才能做出一份可执行的预算方案。”
这位不给摸,李铭的另一只手伸向了旁边的秦淮茹,“虽然钱不是问题,但是我们自己全出了也不太划算。”
“前期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资源邀请有实力的人士。”
“先成立研究所,然后再拉上汇丰、万国宝通这些大银行,他们的资源多,一起举办几场经济论坛打响名声。”
“我们后面再邀请特定对象来港城参会和游玩。”
秦淮茹倒是由着他乱来,“特定对象是我们想要搞好关系的人么?”
软软的还富有弹性,李铭很是满意,耐心说道:“是的。研讨会也是一种行贿的方式。”
“以后每月邀请一批经济学家和瓯镁的政客到港城来参加沙龙论坛,把要邀请的政客混杂进去,他们收钱收得很安全。”
级别较低、影响力有限、有进步之心的政客会优先要求赞助竞选的经费,有足够的竞选经费才能选上更高的职位。
而到了一定级别、有影响力了的政客除了关心竞选经费,也会考虑竞选失败或者退休后的优渥生活。
某些个人或者企业赞助某些会议,主办方根据赞助企业的要求,邀请某些人发表演讲。
演讲不可能是白讲的。
某些个人或者企业的钱经过这么变通一下,合理且合法的进入了某些人的兜里。
这种行贿受贿方式,只有政客的收入特别多了或者时间过了很久以后,反推回去才能发现可疑点。
虽然知道有猫腻,因为是无罪推定,普通民众除了骂两句对此毫无办法。
“瓯镁的政客都是这样收钱的么?港城的都是直接收钱啊!”秦淮茹听过李铭和娄晓娥对港城的抱怨。
娄晓娥解答道:“类似这种送钱的方式由来已久,最近这些年交通越来越便利,在瓯镁有越来越普遍的趋势。”
“港城是瑛国的殖民地,港城的民众想管贪污的事情,但是没有权利管。”
“瑛国本土的人有权利管,但是他们懒得搭理,港督在他们的系列里面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他们只关注港城这样的殖民地能不能按时返利回本土。”
“这样就变成没人管了,港城的也就免了过一道手的麻烦,他们直接收钱办事。”
秦淮茹总结道:“想管的管不了,能管的不想管。”
“那他们在港城当官还真是自由自在。”
看自家男人玩得不亦乐乎,娄晓娥的小手跃跃欲试,“没错,就是这样。”
“经过去年那么一闹,以后肯定没有这么自在了。”
秦淮茹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许乱动,“那我们是要提前建一个研究所,这样以后邀请港城的官员也更方便。”
娄晓娥笑嘻嘻道:“港城的不需要这么麻烦,平常有途径打交道结交关系。”
李铭拍了下秦淮茹。
秦淮茹知道他是嫌有些远,动了下身子,靠近了些问道:“那瓯镁的呢?我们在那里的分公司不能像港城这样么?”
李铭顺势揽着她:“港城的瑛国佬都是被派来的,不是选出来的,打交道的方式不一样。”
“瓯镁能来参会的主要是两种人,一是退休了的人,二是竞选失利的人。”
“退休了的人主要是用来搭建关系网,确定哪些竞选失利的人有东山再起的希望,我们才能发出合适的邀请。”
“竞选失利的人比较自由也没有了政府的工资,还比较需要新闻话题,比较需要交朋友拉关系,他们更愿意参加各种论坛。”
“邀请失利的人来港城有雪中送炭的作用。邀请退休的人来,是给在位置上的人看,现在照顾我们,以后会有好处给他们。”
娄晓娥补充道:“主要我们星辰公司对于瓯镁的国家来讲是外国企业。”
“在提供竞选资金方面有很多限制,我们没有办法用广撒网的方式和当地打交道。”
“虽然瓯镁各国的经济形势不好,我们的业务还是在迅猛发展,现在就要打好交道建关系网,免得被他们直接强抢了我们的。”
秦淮茹又吃惊道:“抢我们的?明抢么?”
娄晓娥解说道:“出一些让我们必须出售业务、必须授权之类的法律和规定,貌似合法,实际就是抢劫。”
“要不是怕他们会强抢,我们在瓯镁的资金会全部用来买黄金保值。”
娄晓娥这个担心并不是多余的,瓯镁是以抢劫起家的,骨子里信奉弱肉强食,抢劫的习惯一直没有丢弃。
多防一手并不过分,即使不抢只是冻结一下资金,也能让一家正常发展的企业完蛋。
实际上也是如此,因为有英镑突然大幅贬值的例子,国际收支问题严重的镁国同样有很大的美元贬值压力。
市场上的投资者一直在大举卖掉美元买入黄金,镁国带头成立的‘黄金总库’一直在向私人市场大量供应黄金。
镁国的黄金库存压力很大,所以镁国的国会在2月21日表决通过了废除发行美钞需要25%黄金准备的规定,想通过释放100亿美元的黄金储备来稳定市场。
可是因为有这样的政策,美元相对黄金事实上已经贬值。
卖美元换黄金的人更多了,每天都有1亿美元以上的黄金被兑付走,‘黄金总库’应对不了持续的抢购黄金风潮。
3月13日一天流失了2亿美元的黄金,镁联储真的发出了警告,镁国将关闭黄金市场,准备掀桌子。
3月14日一天更是流失了4亿美元的黄金,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镁国要求瑛国3月15日关闭黄金市场,大多数西瓯的黄金市场也都停止了交易。
金融市场的动荡,必然又会反作用影响经济,瓯镁各国的财政部长、央行行长等人连开了半个月的会议。
一番谈判妥协。
镁国带着瑛国、国、意达利、荷烂、吡利时、瑞仕成立的‘黄金总库’解散。
黄金交易实行‘双重价格机制’,镁国仍将按35美元1盎司的价格向各国货币当局出售黄金,面向投资人和工业需求的私人市场则根据需求决定价格。(简单理解,类似我们80年代的价格双轨制)
镁国采取金融措施改善国际收支,增加国内税率、缩减财政支出。
各国同意维持现有的汇率不变。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行特别提款权,形成‘纸黄金’,稳定各国的国际收支逆差。
4月1日,黄金市场重新开放。
表面上看镁国顺利的结束了一场黄金兑付危机。
但是镁国国内生产率停滞不前,全球商品市场竞争却在日益加剧,镁国的经济危机并没有解除,只是输液后又吊了一口气。
这又是一个非常重大的转折。
不再是凯恩斯经济学唱独角戏了,货币学派、供应学派的经济理论走上了前台,一种新的经济秩序开始构建。
‘新的经济学’认为贸易保护和政府指导的计划在经济上毫无效率。
‘新的观点’认为发展中国家应该开放市场让其他国家参与,并且应该专注于出口上。
‘新的主张’强调消除国营公司,减少对商业行为的阻扰,通过贸易谈判签署自由贸易协议。
像李铭的星辰公司这样搞出口的公司、有跨国业务的公司对此肯定是大力支持的。
让别的国家放开国门,利用生产与技术优势倾销产品到新市场,获取新的利润,不受限制的转移资金。
这样的大好事,非常符合跨国垄断资本的需求。
当然,信奉中庸之道的我们,思想再开放,也不可能全盘接受这样的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