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芸哼着小调，踩着轻快的脚步走了过来，“晓白，浇好了没有？”
周晓白继续认真的洒完最后一点水，“马上好了。你遇到什么开心事了么？”
罗芸拎起地上的另一个空的洒水壶，把刚才打劫成功的事情直接告诉了周晓白。
罗芸最后窃喜道：“说人坏话，受点惩罚，没问题吧。”
同样被说了坏话的周晓白回应道：“没问题，是该让张海洋长点教训。”
罗芸嘱咐道：“待会一起吃午饭的时候，你不要告诉小铭。”
“答应了不说的，我也要说话算话。”
周晓白答应道：“我不会告诉小铭的。”
俩人拿着水壶往回走。
钟表研究室的老钟师傅迎了上来，有事想请周晓白帮忙。
都在一个大院里，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罗芸很有眼色的先回了食品研究室。
钟师傅小声对周晓白说道：“周组长，我有个事想麻烦您。”
周晓白从小有耳闻目睹，没有给人直接打包票，“钟师傅，您说吧，能帮忙的话我会尽量帮的。”
钟师傅一口气把话说完，“前几年精简人员的时候，我申请了提前退休。”
“我二儿子那时顶了我的班，现在我那小儿子还在家没工作。”
“这次我听他们说，李科长又要建个机械厂了，我就想问问这次招的人多不？”
1960年的时候，计委、劳动部为了鼓励老、弱工人提前退休，出了一条规定。
‘工人中的老、弱、残退休退职或死亡以后，其子女不论家居城市或农村，都可以顶替或优先录用’。
这条规定，一直延续到1986年才结束。
86年到90年作为过渡，针对1957年底以前参加工作的老工人，在他们办理退休手续后，继续允许一名农村适龄未婚子女到父母原单位报考，在同等条件下优先录用。
有这样的‘顶替’规定，好些年纪大了的人也就提前退休让自家孩子接替岗位。
现在街道的劳动服务站、劳动调配站停止了求职登记工作，想找份工作可太难了。
前些天的12条规定，又规定了所有单位不许私自招人，连招临时工都需要市革委会的批准。
老钟师傅听闻有新的工作机会，肯定是想试着问问。
周晓白婉言道：“钟师傅，估计您也看到了最近颁发的12条规定。”
“因为文件明确规定不能私自招人，招人的计划也很难申请。”
“他们轧钢厂打算用厂里的精简人员组成新的机械分厂，即使有招人可能也没有几个名额。”
老钟师傅解释道：“街道那里没有分配工作了，我就有点急了。”
周晓白好言好语道：“钟师傅，我理解的。以后要是有工作机会的好消息，我会提前告诉您的。”
本能的，她没有替李铭做出帮忙的承诺。
钟师傅笑呵呵道：“那我就先谢谢周组长了。”
“您客气了，我都还没帮上忙。”
等周晓白回到食品研究室。
罗芸交头接耳的问道：“晓白，钟师傅是求你办事吧？”
周晓白没有说出具体请托的事情，“是有点事。刚巧我也没办法，以后有机会了再说。”
罗芸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打破砂锅问到底，“学校里的小姐妹们也求我帮忙呢。”
“想让我给她们弄些证明，好不用去上课。”
“她们不是想上课就上，不想上课就不上的么？”
“在学校是这样，她们是拿去糊弄家里人的。”
周晓白随口道：“她们可以自己瞎编呗。”
罗芸诧异道：“晓白，我发现你也越来越狡滑了。”
“你才狡猾呢，我只是把她们会做的事情提前说出来了而已。”
“还真的是这样，我说没办法帮忙的时候，她们就商量着自己也弄个。”
周晓白对此毫无波澜，有了工作历练，男朋友的敦敦教导，懂的东西不少。
她们俩的同学被要求回去上课，也是有环境的变化。
...
港城。
保安经理许志勇带着一群保安把娄晓娥护送回中环的办公室。
偶尔要去各个工厂看着点，事态又不是很好，娄晓娥最近的出行，都是一级警戒。
大哥去美国，老公也减少了来港城开会的次数，她已经干练的负起了公司的所有事务。
董事长办公室。
娄晓娥端坐在老板桌后，女强人的气势足足的。
已经在负责钟表礼品公司的汤洪德汇报说：“娄董拜托井仓机械帮忙找的办公室已经找好了。”
“井仓机械发电报过来询问，我们什么时候派人过去。”
娄晓娥意外道：“他们这么快找好了。港城还没有挑选到去日笨的精干人员，这个工作要加快了。”
汤洪德提了个小建议，“其实吧，我觉得前期可以随便派两个人过去，搭配日笨招的员工，一起维持公司运转。”
“等我们真要发力日笨市场了，再派得力干将去日笨。”
娄晓娥觉得没问题，“那就这样处理吧。”
汤洪德又说道：“御代田株式会社也发了电报，说是已经收到了第三笔5万美元的汇款。”
娄晓娥微微蹙眉，“这研发就像吞金兽一样，投钱进去听个响都难。”
不像魔方的模具制作可以看到具体的进展，日笨离港城太远，掌握不了动态。
这样的状态让她不是很满意。
汤洪德不想触霉头，“黄福义顾问去陈律师的律师楼送资料去了。”
“这一份是黄顾问整理的房产物业的最新报价单，他让我转交给您的。”
娄晓娥也没看报价单，下个月才开始投资，事情不着急，“陈律师他们那里有新进展么？”
汤洪德回话道：“镁国那里已经提交好了注册资料，今天是给珐国那里补交资料。”
“要是在一个地方申请了，全世界能通用就好了。”
娄晓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也就是随口发发牢骚。
她和李铭聊天的时候有聊起过，除了各国抓着审批的权限不放，也和相关申请费用有关系。
能够全世界都通行，这么便利的好事，运行维护的成本肯定不低。
世间事，有利必有弊，有弊也必定有利。
夜里。
小世界的中央池塘边。
李铭和娄晓娥、秦淮茹正在吃烧烤。
每样都品尝了些，娄晓娥夸道：“你的手艺，即使是在港城摆烧烤摊，也肯定是可以发家致富的。”
李铭的胃口大，还在啃着大鱿鱼，“哪天有空了，我去港城摆个烧烤摊，你当收银的小妹。”
“港城的治安恢复了没有？”秦淮茹小口吃着羊肉串。
她这几天没有过来了，刚刚赶来的时候直接加入了战斗。
那种情况下没空闲聊天，即使聊也不合适聊这个话题。
夜里不敢吃太多肉食，娄晓娥喝着果汁，“更严重多了。”
“今天的股市，又降到了一个新低。”创纪录的历史最低，58.61点。
“这样下去，后面都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
秦淮茹体贴道：“那你这几天挺操心的。”
娄晓娥笑道：“市面上的事没怎么影响到公司，公司情况变化不大。”
“对了，公司的业绩还没跟你说呢，现在正好有空聊。”
说完这句话，她还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老是胡作非为。
“港城这个月的泡面销量预估有1600万包，又比上个月增加了100万包，面粉价格有些下降，纯利润大概85万港元。”
“供水恢复了，方便面面饼销量也回涨了一些，估计出货了1000万个，利润30万元。”
“火腿烤肠还是500万根，零售也还是300万根，可能已经达到市场极限了，纯利和上个月一样55万元。”
“整个港城差不多170万元的净利润，比上个月增长了些。”
秦淮茹静静听着，接触了京城火腿肠加工厂的管理工作，知道做事情不容易，“产量都是几百上千万的，辛苦你了。”
娄晓娥又抿了一口果汁，“说实话，之前半年好多事情要我拿主意，确实挺忙的。”
“现在公司的业务都步入了正轨，几位经理都知道要怎么处理工作了，我的事反而少了好多。”
李铭一边吃羊肉串，一边看顾着烧烤架上的鸡翅膀，还不忘插话，“我都减少了去港城的次数，你就知道晓娥肯定是更轻松了。”
秦淮茹怼道：“那不一定哦！可能是你偷懒了，把事情都推给晓娥去处理了。”
李铭失笑道：“你这话听起来无懈可击的。”
娄晓娥笑嘻嘻道：“事情是真的少了。不过像移民澳洲的那些事情，还是要你拿主意。”
秦淮茹疑惑道：“什么移民澳洲？”
李铭解答道：“澳洲是离港城8000多里地远的一片很大的大陆。”
“那里地广人稀，我打算弄些人去占地盘。”
秦淮茹有些惊讶，“8000多里？怎么找那么远的地方。”
李铭也觉得有些远，“要不是离得远，那地方早被我们占了下来。”
作为武德充沛的我们，所向无敌，哑洲最精华的一整片区域纳入囊中。
东边是茫茫的大海，北边是严寒的天气，南边是雨林的疾病，西边是粮食运输的艰难。
管理成本严重超出了收益，要不然还会继续往外扩张。
秦淮茹疑问道：“那么远的地方，能管得过来吗？”
李铭笑着分享他的计划，“现在有电报，有国际长途电话，问题不大。”
“我先建立几个小据点，后续才会大批量派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