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是实力有限,挑个容易的。
三女不约而同的都选了围巾,见人还得换围巾,他觉得很麻烦,干脆谁织的都不戴。
周晓白娇憨道:“围巾可以戴着,你干嘛存起来?”
“你给我的礼物,我全都存着没动。几十年后,也是份美好的回忆。”
罗芸一边吃烤鸭,一边朝周晓白挤眉弄眼,取笑闺蜜。
周晓白的小脸红扑扑的,“到时候可能都坏掉了。”
“精心保管就没问题。其实,我之前还以为你会送我一台收音机呢。”
“我才刚刚学会,现在做出来的可能容易坏。等我技术更好了,我再精心装一台收音机给你用。”
“那我就盼望着了。”
随后。
几天时间里。
大街小巷。
京城、外地的人都感受到一种紧张而热烈的气氛。
寒风刺骨,大街上也到处都是人,有人在演讲,有人在辩论。
这时候想做什么都没人拦着,红红火火类似节日的氛围很浓厚。
有的人推着自行车观望,有的人笼着手步行看热闹。
更多的人是摩肩接踵在古城墙前或是某块墙壁前,观看五颜六色的大字。
这边是最新讲话,那边是最新总结,更有最新命令,应接不暇得让人看不过来。
也有贴一些所谓的‘内幕消息’。
从学校到单位、到工厂,现在大家都一样了。
陈国栋科长看到《工业十条》,觉得会山雨欲来风满楼。
成真了。
轧钢厂的各个车间、各个科室,如雨后春笋般,自发的搞出了一支支自己的小队伍。
厂里有乱成一锅粥的态势。
好就好在,保卫科还稳得很。
察队的情报也及时。
李主任等人安插的人马掌握了很多小队伍,力量够大。
厂筹委会的一伙领导还能掌控全厂。
武力上、人数上毫无优势,有其他想法的一些小头目也不敢太冒头。
运气不错,李铭想去南方的计划暂时没有受到影响。
形势有变化,他听了秦淮茹的劝说,没有再接新的草棚清理工作。
周六。
12月17日。
采购处的支部会议开完。
李铭毫无波澜的转正。
可喜可贺,他中午在小食堂做东,一顿吃喝结束,把其他人送走。
陈国栋科长最后走,鼓励道:“以后要更加努力工作,当好表率作用。”
“嘿嘿,科长,我够努力的了。”
“努力没有极限,可以再加把劲,还有一个来月就过年了。”
李铭不以为然,“科长,我估摸照现在这样的情形,别说过年的物资,咱们明年的采购任务也不轻松。”
农村的十条,昨天12月16日也已经下发了通知。
像工业的十条一样作用,算是把XX正式扩及最基层的生产队。
影响农业生产那是肯定的,生产的好坏关系到总产量多寡,生产队又要优先完成任务,计划外的物资自然就少了。
僧多粥少,采购工作平白增加了好多难度。
陈科长想到了对策,“我们自己加大养殖力度。”
“那要开垦更多的荒地,牧草才能跟上。”
陈科长微微皱眉,“是的,就是有点缺人手。”
李铭建议道:“您干脆跟李主任提议,咱们厂里的人轮流去养殖场劳动几天。”
“把那些有矛盾的人稍微分开些,减少一点矛盾。既做了事,窝里斗也会少一些。”
陈科长眼睛一转,“这倒是个好办法。做成了的话,咱们科明年的采购任务就不成问题了。”
“就是咱们的养殖能力还比较薄弱。”
李铭又建议道:“您在农科院那边的关系,也可以用上了,发个协作函过去要些人员提供技术支持。”
“我想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会很乐意去帮忙的。”
此时,研究工作已经中断,研究资料、图书仪器都受到严重破坏。
科研院所内,有很多人是只想搞研究的,不想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采购三科这时候发一份协作函过去,一些想离开漩涡中心的人会如获至宝。
搞农牧业研究,到田间地头、养猪场、养鸡场等地技术指导,也不算远离科研。
陈科长拍了拍李铭的肩膀,感激的话没有多说。
“我找人问问,也要别人主动愿意去乡下。”
“那肯定的。要是把搞事的人也请到乡下了,咱们的养殖场那不得鸡飞狗跳。”
陈科长点点头,“不着急,我慢慢找人。”
采购三科的工作越好,陈科长越轻松。
李铭也算是报答陈科长一直以来对他的提携。
他正想回保卫科午休打盹,傻柱叫住了他。
最近,轧钢厂给参观人员供应伙食的任务结束,傻柱也清闲了下来。
傻柱小小声的询问,“小铭,秦淮茹老家稳不稳?”
李铭疑惑道:“稳什么?”
“我说的就是那个,那个!昨天不是出了个通知嘛?”
“哦,你是担心你老丈人在乡下受到波及?”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傻柱肯定不会留心关于农村的通知。
李铭随便一想就知道是谁让傻柱问的。
“你跟冉老师说,安心养胎,不用想太多。”
“秦家村,不单单你老丈人在那,以前城东分局的周副局长、邢队长也在那呆着。”
“他们身手可以,能打退一些宵小之辈。”
“生产队、公社的人事变动,我也预料不到以后会怎么样。”
“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他们再怎么变动也是找在台上的头头,把头头拉下马自己上去坐那个位置。”
“咱们大院开荒搞的温室大棚,跟生产队、公社的权利不搭嘎,应该不至于被人找麻烦。”
傻柱听了他的一通详细分析,满脸堆笑:“听你这么一说,我们心里就有底了。”
李铭斜眼一瞅,“你与其担心他们,还不如担心你自己。”
“许大茂在察队,你要是管不住嘴巴,他估计很乐意找你的茬。”
说起这个事,傻柱颇为郁闷,“许大茂那孙子,上个月察队被人下药的事情让他逃过一劫。”
“厂里居然没有把许大茂那个副组长撤掉,真是太便宜他了。”
李铭笑了笑,“应该不是许大茂干的,不好惩罚他。他挨一顿揍的事,都是糊里糊涂的就那么算了。”
傻柱幸灾乐祸道:“可惜我上个月天天加班,没看到他的熊样。我听吴名他们说,许大茂抹了好多天的药酒。”
“你老想着许大茂干嘛?先顾好你自己。”
“对,对,是要先顾好自己。”
“不跟你胡扯了,我回办公室了。”
李铭晃晃悠悠走路回保卫科。
保卫科小楼下,站了一群缩着脖子、笼着手晒太阳的保卫干事。
老远看着,闲散安逸。
没有冷风吹来,这个点晒太阳正当时,他也不打算回去睡觉了。
一队长范家文特意迎上前说:“科长,刚刚有人打电话找您。”
“嗯?”
“好像叫张海洋,我说您去食堂吃饭了。结果他又说您不在就算了。”
李铭随口道:“那就随便他了。他是‘基本如此’那一伙的人。”
范队长震惊道:“啊!”
左右张望后,范队长小声提醒,“您得离他远一点。他们那伙人这两三天已经被抓了好多人了。”
李铭笑嘻嘻道:“范叔,咱们什么身份?您想跟人家一伙,人家还不搭理您呢。”
范队长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这倒也是。他们的那套主张,我以前也不认同。”
李铭直接批评道:“那是因为他们错得离谱,搞的那一套跟曹魏的九品中正制没什么本质区别。”
“作风又是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霸道,人人都得让着他们。”
“跟咱们普通人天然不对头。”
范家文不懂什么九品,但是有耳闻目睹霸道作风,附和道:“是跟咱们不太对付。”
李铭也没再多聊其他人和事,开始提前放出自己的风声。
“我计划过些天,去南方出一趟差。”
“南方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