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活着，他感觉有人靠近东厢房。
阎埠贵来敲门。
“来了。”“三大爷，什么事情呀？”
阎埠贵没进门，通知道：“咱们上午不是领奖了么，下午奖励物资也发下来了。晚上开全院大会分东西。”
“这么着急呀？”
阎埠贵还是挺谨慎的，“早点发完比较合适，省得后面东西少了，说不清楚。”
“还是您考虑的周全仔细。”
阎埠贵去下一家叫人，李铭就把房门虚掩着。
他把娄晓娥整理的一大叠温室大棚资料拿出来，放到卧室四方小桌子上。
闲着也是闲着，理顺一下里面的内容，年前投稿出去，年后才能及时发表出来。
拖到五六月份的时候，很可能就发表不了了。
等院子的人都聚齐了，院里三位大爷在中间开大会。
李铭跟吴名、李俊义三人躲在边上小声闲聊。
吴名随口道：“小铭你开始置办年货了没有？”
“我不用置办什么东西，厂里发的东西就够用了。”
吴名笑了笑：“也是。不知道今年交道口副食店的花生、瓜子、香油这些能不能多一点。”
“我看悬。因为评比的事情，今年各地区的物质调配矛盾比较大，听说闹得不可开交的。”李俊义是面条厂的，对这方面信息比较灵通。
吴名诧异道：“啧。这评比的事情也不全是好事啊，还有这样的副作用！”
李俊义小声说道：“物资多点，群众的评价肯定是高一些。现在各地抢得厉害。”
李铭插话道：“没事，新政策刚刚施行，一开始有点小缺陷是必然的，这些小漏洞会补上的。咱们买的新鞋子还得磨合一下脚。”
李俊义没他那么乐观：“以后不好办咯，物资分配估计是升不上去了。”
地方上首先想到的是照顾本区域的人，肯定没那么容易调拨物资了，是个人都能想明白。
李铭不在意道：“挺简单的呀，都已经有现成的例子。”
第323章 今晚，我最要紧的公务
吴名好奇道：“有哪个现成的例子？”
李铭信口拈来：“上嗨呗！他们现在吃猪肉都不用肉票，凭的是什么？工业品多嘛，附近几个省都给他们供应猪肉。咱们多发展，多生产出优质产品就可以讨价还价，在物资调配上的话语权就重。”
李俊义嘿嘿一声说道：“这下各个地方都得想尽办法力争上游了。”
李铭随口道：“有竞争才有动力嘛。”实际上都能谈拢，只会有限的竞争，该支援的还得支援。
吴名附和一声：“不争，那就只能捡别人吃剩下的。”
李俊义又说起一件事：“不说捡别人剩下的，生产的产品质量差，惨得很。我有个同事她老公出差去陕省的长安市买了一台相机，你们猜多少钱？”
吴名发问道：“新的还是旧的？”
“全新的，刚出厂的。”
吴名猜测道：“40块钱？”
李俊义没有多卖弄关子，“8块！就8块钱。”
李铭也有些吃惊，插话道：“这价钱不就等于白送么？”
李俊义详细说道：“当年定价80元，相机质量不好，四五年了也卖不出去，大量积压。厂里让工人在路边摆地摊卖，售价8块钱。”
这时候可以说生产工艺不行，也可能是生产管理不行，经常会有产品因为质量问题，下游的单位压根不想接收！
不单负责销售的商业部门是这样。
这同样也是很多工厂找计划外物资的一个因素，自己厂的生产任务完成不了，那是要扣企业奖励基金的，但是接收到的原材料又是一堆不合格的垃圾，只能去外面找合格的物资。
这就是让人很无奈的事情。
厂领导不找点路子就不好跟厂里的职工交代，主人是真主人。
吴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相机不会是用不了的吧？”
烟抽完一根，李俊义边说边散烟：“买的时候人家就明说了，用还是能用，就是容易坏。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差，这够惨的吧？”
吴名接过烟：“是挺惨的。不过你们面条厂是不用担心，再难吃也有人吃。”
李俊义自得道：“我们厂的挂面质量跟口味还是广受好评的。”
院里三个大爷的发言在傻柱看来就是说废话，见李铭三个聊得开心也凑了过来，“没错，你们厂的挂面挺好吃的。”
吴名寒暄道：“傻柱，你今天不用加班呀？”
傻柱小声回答道：“今天我们小食堂的人去催账，我一个大厨我才不去。”
李俊义震惊得声音都有点大了：“你们红星轧钢厂还有拖欠食堂饭钱的人？”
李俊义又小声道：“你们厂还有比秦淮茹家还困难的啊！”
李铭吴名两人也都看着傻柱，等着傻柱的下文。
傻柱先回答了一个问题：“我们厂肯定有比秦淮茹还困难的。再说秦淮茹现在是二级工，她拿的工资比我还多5毛钱。”
“拖欠饭钱的那些人都是有钱的主。”傻柱接着就详细的说了一下。
因为有些时候吃饭的人喝多了不好付钱，都是一个厂里的，所以轧钢厂小食堂允许挂账。
这就让很多有钱在身的有些人也不现结了，不管喝没喝多，挂账好像更能显示他的能耐不一样。
家属区的人也会去食堂买饭打菜，同样有些人有钱也不给，就要挂账，显摆她们家能在食堂挂账。
傻柱最后说道：“我是看不下去。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吴名撇嘴道：“我都不知道厂里还有这么一回事，你们食堂的人保密措施做得好啊！”
傻柱睁大眼说道：“没保密啊！好多人都知道这事。没人赖账，也就没闹出是非。”
“家属比较多这样的吧？”李铭想了一下跟他一起在小食堂吃过饭的人，好像都是现结。
傻柱点头道：“这个倒是，挂账欠钱的大部分是家属。轮到我打菜，不给钱我是不给打，就不惯着她们。”
吴名难得夸傻柱，“傻柱你这事办得对！就不能惯着她们。就说不认识，一个厂那么多人，谁认得过来那么多家属。”
李俊义抖了抖烟灰，“你们厂是有上万人，但是能在傻柱这个小食堂挂账的肯定没多少号人。也就是傻柱是大厨，不用求人，可以硬气的拒绝。”
李铭估计，有些人对傻柱的态度可能是不够客气。傻柱有各种毛病，但是有个优点，爱帮人。这大冬天的看到打扫卫生擦玻璃的，还会说食堂里有热水，可以去装点热水。
他也没出言劝傻柱，过完年就没什么人敢这样了。
这边院里三个大爷也讲完了场面话，很快按人头一家一份分完了东西。
有免费东西拿，院里的人都是开开心心的。
跟秦淮茹对了一下眼神，李铭拎着自己那份回屋。
天冷，大家都早早回自家屋里呆着。
这次的先进大院是他多次立功挣来的，收获了一大批一点两点，十点八点的气运能量。
李铭美滋滋的在房间里继续写论文，顺便等秦淮茹。
娄晓娥不能出风头，他自己也不合适出风头，所以他就把功劳往向阳花的高建成高建业身上推，也顺便捧了一下四季青。
谁来调查核实都会是这么一回事。
深夜，秦淮茹如约而至。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写完了。桌子上的那份东西你带回去，我用不上。还有柜子里的爆米花你也拿上一袋。”
秦淮茹没有先去看那些东西，走到他跟前询问道：“你在写什么材料？”
“生产队的人把温室大棚的数据整理出来了，我准备写成论文寄去杂志社发表。”
秦淮茹奉承道：“你真厉害。”
“我都还没干成呢！你怎么就开始夸上了！”
秦淮茹妩媚一眼，“你先认真写材料吧。我就不分你的心了。”说完这话就自顾自的去倒热水，打算提前先补点水。
李铭当时就来劲了，“我去，这让我怎么静得下心来写材料！不写了。”
秦淮茹嫣然一笑道：“我可不敢耽误你这要紧的事情。”
“今晚，我最要紧的公务就是先打你一顿！”
“你先让我把碗放好。”
“没事，碗放炕上也行。”
“等会压碎了就麻烦了。”
“咱们没事压它干嘛。”
三两下就解除了武装，搂着纤细的腰就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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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时间，李铭突然想尝试抽一根事后烟，公文包离得太远，这才算了。
“过年缺钱用不？”
第324章 给大家乐呵乐呵
秦淮茹收拾有些凌乱的头发，挠了挠腮道：“够用了，我都还有钱给棒梗小当槐花他们做新衣服。”
李铭蹙眉道：“你最近天天在家就是忙着做衣服？”
秦淮茹赶紧说道：“在家的时候做衣服。在车间里，我有看书背书。”
“算你听话。”
秦淮茹缩在他怀里，讨好道：“我最听你的话了。”
李铭想起下午瞄到京城日报上的那篇文章，《关于道德讨论的自我批评》。
现在，一些敏锐的人已经开始接触一些学生。但是，所有人都没预料到风暴会那么强大，持续得那么长久。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你以后就知道我对你的好了。”
“你已经就对我很好了啊！”秦淮茹是真心实意的说道。
不管是她家里的经济条件，还是她在厂里的地位，这半年来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自己又没有打算买新衣服？”
秦淮茹无所谓道：“我还有的穿，明年再做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