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副科长说起另一件事：“小铭你要是有开小货车去，拉上我，一起分摊汽油。”
“对哦！小铭算我一个。”
“还有我！”
采购三科的人纷纷要搭车。
李铭答应道：“只要小货车不会被征调，我肯定把大家都拉上。”
副科长笃定道：“不会征调用车，这次只是去修路不是去开路。”
等这些科里人商量好了，陈国栋科长才发话：“小铭，你是团员，还是入党积极分子。这次修路你要好好表现，到时候你要主动报名参加青年突击队。”
“好的，科长。到时候我肯定不会给您丢脸。”李铭感觉没啥，他在鲁家山工地的时候，他这个副组长经常带头挖土，也是青年突击队的队长。
这年头的干部，同吃同住同劳动，不是嘴巴讲讲的，所谓的带头作用都是要实打实的带头干活，玩虚的是玩不转的。
李雪瑶询问道：“科长，您是想让小铭提前入党吧？”正式的不行，预备的党员还是可以的。
陈科长对此给了个肯定的答复：“嗯！”
纯属意外之喜，刚才李铭压根没想到这一点，感谢道：“谢谢科长。嘿嘿，我到时肯定好好表现。”
陈科长也要给采购科的人一个解释：“小铭不管哪方面表现都非常优秀，厂里多次通报表扬，也肯定是今年的先进工作者。我作为采购处支部的组织委员，有责任和义务早点把他发展进组织。”
副科长表态道：“我也感觉小铭很可以。本职的采购任务完成得很好，还开拓了蔬菜大棚的项目。不管是学习农业先进模范活动，还是鲁家山建材厂的建设，现在的职工住房建设，小铭帮咱们采购三科赢得了好多荣誉。”
负责养鸭业务的刘德还不是党员，“我们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同样不是党员，也是负责养鸡的赵信笑道：“我打心里服气。不过，小铭你这下可是又要破费了。”
“没问题。到时候温室大棚的蔬菜也开始上市了，我的手头也就可以宽裕一点了。”
陈科长本来想劝一下的，听李铭这样说，也就随他去了。
晚上在城西四合院吃完晚饭。
李铭拿着一本借来的书，正百无聊赖的翻看着。
娄晓娥用毛巾裹着湿湿的长发回到房间。
“头发长了洗头发好麻烦。”
“长头发好看嘛。”
“要不是你喜欢长发，我肯定要把它剪短了。”
“谁叫你要去帮忙整理东西，弄了一身灰尘。你平常可以白天在家慢慢洗。”
“我总不能在那干看着。”
“城东四合院的东西全都搬完了么？”
娄晓娥擦着头发说道：“一个下午全搬完了，也不知道我哥把那些东西处理到哪去了。”
“那你就没问一问？”
“没问。反正又不是我的东西，问那么多干嘛。”
就是闲聊一句，李铭也懒得过问，他跟娄家其他人的关系还有些疏远，而且他也不稀罕娄家那点东西。
以前他还想着弄点外汇，以备不时之需，现在也不想了，他现在的小日子美得很。明后年的韵动也波及不到他，他要是有企图心，甚至可以短时间内坐到最前排。
而且这时候的港城乱的一匹，一般人只注意到帮派横行和四大探长的勾结，实际上是社会上的方方面面都如此。
急救员送病人去医院要收‘茶钱’，医院的病人如果不掏钱给护理人员，连开水和便盆都得不到。消防队灭火之前要收‘开喉费’，一旦发生火灾，报警后消防队确实会立即赶到，但到场后他们按兵不动，只有收了‘开喉费’后才会打开‘水喉’(水龙头)。业主如果不出钱，那就随便烧。
可以说整个治理正在走向崩溃边缘。
这一时期是真的大环境不行，从东往西看，放眼全球，到处都是乱得很。
“城东的四合院空出来了，你爸妈有没说要怎么处理？”
“留给我们用呗。”
“正好，咱们的温室大棚蔬菜要上市了，那边可以用来当做中转的仓库。”
“那不是要变得脏脏的了。”在小院子里渡过的那几个月是娄晓娥的美好记忆，她不想弄太乱了。
“那就只用前面那几个房间。房子没人住，久了也不行，很快就会破败。用一用有点人气刚刚好。”
人气，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一座房子居住了几十年都是好好的，只是三两年没住人，马上就变成完全另外一副模样，甚至直接塌了。
“好吧，你看着安排。”
把书放桌上，李铭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我先回去了。”
今晚，95号四合院那边还有好事等着他。
娄晓娥叮嘱道：“天气预报说晚上可能会下雪，天黑路还滑。夜里你就不要过来了。”
“你这是中午吃饱了，夜里不饿了是吧！”
“你别躲，我这次非得挠你两把！”
跟娄晓娥玩闹了一会，李铭才骑车回95号四合院。
第285章 吃不下！
冬天的夜晚，行人稀少，空气里都是凛冽的味道。
就一个字，冷。
95号四合院，前院。
喜忧参半的阎埠贵一大家子正围在一起吃晚饭。
餐桌中间照例是一大盆的窝窝头，一盘大白菜，一盘腌酸菜，每人一碗比较稀的粥。
老二阎解放把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仔细讲了一遍。
大哥阎解成掰着窝窝头，说道：“这么说，找回来的粮票全被没收了，明天才知道你学校那边会不会处罚你？”
学校就是写检讨书而已，最多就是警告处分，阎解放无所谓道：“粮票是一张没剩。我班主任是那么说的。”
阎解成抱怨道：“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用粮票买的馒头是你一个人吃的，享受是你一个人享受，后果却要一家子承担。”
此时，除了父母子女，叔伯兄弟姐妹犯事也会影响到个人，这些关系都是会登记进档案里。
阎解放反驳道：“我这事又影响不到你在厂里升级考核。”
阎解成扫视了一圈说道：“这次处罚要是不严重，那还好。要是严重，咱们全都得受到影响。车间主任完全可能让别人先参加考核，让我多等两年，这中间少掉的钱阎解放你补给我？”
阎解放歪嘴说道：“你今天刚从一级工升二级工，想二级升三级，本来就要几年后了。”
阎家的大喜事，阎解成今天的二级工考核也通过了，每月多了五六块钱。
三大妈劝道：“好了好了。解放也没想到会这样。”
阎解成看自己父母还没意识到后果的严重，点明道：“老爸，老妈，您二位也是。治安所、学校不了解你们，他们会听信阎解放的鬼话。咱们院里的人肯定是不信的，这次咱们家是丢人丢大了。”
阎埠贵回过味来了，“怪不得对门的小铭问我假粮票是哪里来的，我说是我细粮换粗粮的时候顺带来的。他就直接说去找张所长，他压根就没问我为啥把粮票给了解放。他那是以为是我支使解放去用假粮票的。”
“您以为呢！咱们院里，不，咱们附近几个院子的人肯定都是认为是您让解放去的。对了，可能还有您红星小学的那些同事。”阎解成继续扎心。
阎埠贵这才反应过来，他今天把读书人的老脸都丢光了，稀饭也不吃了，窝窝头也不啃了。吃不下！
阎埠贵懊恼抱怨道：“解放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三大妈也指责道：“就是，这回全院上下都看咱们家的笑话了。”
阎解放委屈道：“什么叫我出的馊主意，你们要是不同意，我能拿到粮票么？学校、治安所可都是我一个人扛下来的。”
阎解放又气愤道：“再说，谁能知道小饭馆的人给我设套，他们说早就发现是假粮票，一直收就是想看我是不是故意的。”
实际是李铭用小世界收放物品的能力塞了一张纸条给收粮票的窗口。纸条里告知了对方假粮票的事情，还很好心的点出可以说早就发现，接着收是怕误会了群众。
只顾吃饭的老三阎解旷听不下去了，说道：“你也太死心眼了，你不会多找几家店用？哪能专门逮着一家薅。”
阎解放解释道：“有些店不收1斤的全国粮票，4两、2斤的都行就是不收1斤的。就两家合适的。我再多换几家，要是被人发现了呢？”
阎解成扒拉几口粥，说道：“算了，说什么都晚了。爸，您赶紧帮解放联系个好的生产队吧，城里的工作他是没戏了。不信，等小铭回来，您自个去问问。”
这话一出，一桌子的人都哑口无言。
四合院后院，刘海中家。
刘家大儿子刘光齐成家后不爱回来，刘光福已经去陕省了，仅剩刘光天还在家，最近的待遇有所提升。
二大妈在饭桌上把阎解放的事情说了一通。
蹭到酒喝的刘光天小咪了一口：“没想到，三大爷居然也用假粮票。嘿，还让阎解放背黑锅。”
刘海中嗤笑道：“老阎，就那抠抠搜搜的样，不稀罕说他。”
“爸，您说这事会不会影响咱们大院今年评先进？”
二大妈也担心道：“对啊，这年底没几天了。”
刘海中随意道：“有阎解放背黑锅了，影响不了。”学生在一般人眼里还只是个半大小子，一个孩子做错事，那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了，每个大院都有顽皮捣蛋的小孩。
二大妈想起来说道：“对了，中院秦淮茹让她婆婆送了一袋子花生过来，说是乡下亲戚给的，我给收下了。”
“今天秦淮茹的二级工考核过关了，估计是感谢我的指点，收就收下了。”
“真过了二级？我连一级都还不是，我那个厂就是不让我提前出徒！”
刘海中看了一眼不争气的二儿子，“你又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表现，凭什么让你提起转正？”
刘光天不服气道：“材料员轮换制，这么简单的事情。秦淮茹真是捡到了个大便宜！又是表扬又是上报纸，在厂里能评先进还能提前转正，有什么能想到的好事全都归了她。”
刘海中也是颇为羡慕，这功劳要是是他的，车间主任他也敢想。
刘海中还不知道李副厂长在收缩势力。
他最近跟李副厂长汇报了两次工作，感觉李副厂长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他正想着做点大成绩出来。
这次七车间一二级考核全体过关，刘海中出力不少，也算是获得了不少工人的称赞。
想到这里，刘海中使唤刘光天：“你去前院看看小铭回来了没有！”
刘光天一口喝完杯中的酒，起身说道：“按平常，差不多回来了。我这就去看看。”
同样是后院，许大茂家。
一碟豆腐，一碟2毛钱猪肉炒白菜，一盘馒头。
许大茂的老婆马春莲说道：“我上午听二大妈说，三大爷家的阎解放用假粮票被抓了，治安所的人上门来通知的。”
许大茂停下筷子：“我刚进前院的时候还看到了他人呢？”
马春莲小声说道：“上午就放出来了。三大爷一接到消息就去找了前院的小铭。”
“原来是这样。你还不熟悉三大爷他们家，用假粮票这事，阎解放一个人干不成。阎解放就是个背黑锅的。”
“你是说这事情其实是三大爷办的？”
“他们那一家子都是算计着过日子。阎解放的粮票肯定是三大爷给的，不然就是偷家里的。”
“这三大爷还是个老师呢！”
许大茂不屑道：“老师怎么了？老师就全是好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