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做还是有问题,以贾张氏的情况,街道如果不管也说不过去,至少得保证人均五块钱的最低生活标准。
尤其贾张氏最近几个月都没怎么闹事,在厂里也没犯错,这就不好操作了。
“叮铃铃!”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不是内部找他,就是熟悉的几个人来电。
厂内短线是免费的,这点还是比较人性化。
“喂!”
“表哥,是我啊!”
电话里传来周蓉的声音,两人还在经常联系,不过是写信,电话不方便也费钱。
“周蓉,找我有事?”
现在打电话很少闲聊,每秒都在烧钱,对周蓉来说,难以负担。
“表哥你猜得真准,我快末期考试了,完了放暑假,你会到吉春来吗?我想你了。”
周蓉可是很粘人的,尤其现在还没有长歪,在光字片很受欢迎。
“呃,看情况,要来的话,我给你写信。”
杨卫彪也说不准,因为要找木材,就京城这边真不好搞。
而上次那木材厂长给他联络的地儿,就在江辽那边。
就说《人世间》原剧里,周秉昆上班那厂子的木材可是堆积如山,天天有活干,就知道那边木材很多.
“表哥,那你要早点决定哦。”
周蓉还是想让表哥来,一是真的想念了,二是想加深一下关系。
她现在的目标就是考到京城去。
“行,就这几天给你回信。”
也没聊几句就挂了电话,说到考试,杨卫彪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于海棠的成绩,得知道考多少分吧。
若实在考不上,也早做打算;若分数相差不大,还能抢救一下。
“笃笃!”
“请进!”
听到敲门声,杨卫彪装模作样拿出报纸,却见是春草走了进来。
“杨主任,这是我的采购清单。”
春草是读过小学的,只是没考上初中,对于简单的书写也够了。
“我看看。”
杨卫彪接过清单,有两份,厂里和小院是分开的,都是用于招待。
“嗯,不错,你们那边的物资挺丰富的。”
他对此比较满意,这就省心了。
“对了,大壮报名的事怎么样了。”
杨卫彪聊起了别的,如果不出所料,春草的孩子大壮会和棒梗一个班读小学。
“已经报上名了。”
春草说起孩子,这脸上多了些神采。
“那就好!以后在这城里好好过日子,只要你不失德,就能呆得住。”
杨卫彪之前帮春草找工作的目的,就是为了制衡许大茂,这当然得提点一下。
“杨主任,您是站在我这边,大茂不是你兄弟吗?”
春草可不是傻子,她故意这样问的,想试探一下。
杨卫彪大义凛然的说;“正因为大茂是我兄弟,所以我得站你这边。
有道是劝和不劝离,大茂那点心思估计你也懂,但你放心,还是刚才那句,只要你不失德,街道那边就不会同意,厂里也不会答应。”
别小看了街道和厂里施加的压力,许大茂顶不住的,不敢离。
“嗯!杨主任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也绝不在外边乱来。”
春草不知道杨卫彪出于什么目的,但对她来说是大好事。
“好好把你那俩孩子养大吧,再苦不能苦孩子。”
杨卫彪给了碗心灵鸡汤,只要把春草搞定,就不怕许大茂背刺。
“谢谢杨主任!”
春草感受到了杨卫彪的人格魅力,她是不敢动念头的,但不影响产生好感。
“去忙吧!”
杨卫彪送客了,他得继续看报纸。
谁知道春草前脚刚走,秦京茹却来了。
“杨大哥!”
秦京茹提着一个水壶,好吧,办公室有水壶,刘岚早晨送来的,这哪喝得过来。
“有事?”
杨卫彪放下报纸,这道具反复使用了。
“也没什么,就是你在院里空着一间房,那空着也空着,要不我搬过去住吧!”
秦京茹就想住到那大院去,再说于海棠也在那边。
“打住,你过去干嘛,这不方便。”
杨卫彪总觉得这妮子脑回路有问题。
“好吧,那我不去了。”
秦京茹暂时不在提了,今儿也就想试探一下。
“还有别的事吗?”
杨卫彪又拿起了报纸,这是想送客。
“没了,我这就帮你换水壶。”
秦京茹当即换掉刘岚早晨准备的水壶,跟着就离开了。
杨卫彪苦笑了一下,也没在意,哪用管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想法。
没多久饭点到了,他自然是吃食堂,随意打的俩菜,不用每顿都大鱼大肉,身体也扛不住。
一天下来,相安无事的回到院里。
众人又去围观了一下贾张氏的窝棚,也就各自散去,吃了饭早早睡下,明儿还得上班。
“都是绝户!”
贾张氏碎了一口,现在彻底分家,她都不能进贾家屋里做饭了。
好在,申请了一个单独的炉子可以开火。
在狭小的窝棚里,贾张氏赶在天黑前把二和面蒸上,将就着开水煮了一个白菜,就这么吃了。
晚上,她在窝棚里点了一盏煤油灯,那灯芯燃烧后冒出的是黑烟,有一股煤味,但好歹能照着光亮。
贾张氏又骂了一阵就关上门纳鞋底,可这煤油灯光线太弱,穿针都看不清楚。
“哎呀,这不活了啊。”
贾张氏不由在想,她一分钱没拿到,怎么就从屋里搬出来了呢。
可为了以后的养老大计,不得不这样做。
入夜了,晚上的风还是冷。
这棚子多少有点漏风,门板边上也有缝隙。
贾张氏赶忙躺在小床上,把煤油灯放在床头,接着纳鞋底,最后不知道啥时候就睡着了。
夜里,秦淮茹睡不踏实,因为得奶孩子,槐花每隔三个小时左右就要哭喊一阵。
忽的,她好像闻到了燃烧的烟味,越闻越不对劲。
“妈,妈快醒醒,是不是哪里着火了。”
秦淮茹说着看了看屋子,没有火光,这才放心,跟着伸手去拉电灯线,把灯点亮。
“淮茹,啥事啊。”
这一家子都睡在一个大通铺上,还没来得及再做一张床。
“妈,有烟味,谁在烧什么。”
“是有烟味,这大晚上的谁在烧火,都呛屋里来了。”
秦母抱怨了一句,这城里人也不讲究。
“不好,会不会是我婆婆的窝棚。”
秦淮茹着急了,窝棚着火是小,如果把这屋子也引燃可就完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淮茹,你这还在坐月子啊,我去。”
秦母披上衣服刚打开门就闻到了浓浓的烟味,那烟就给黑雾似的往屋子里钻。
“不好了,着火了,快来人啊。”
“淮茹快把孩子们叫醒,谁家着火了。”
秦母大喊大叫,隔壁的何家人立马就醒了告。
傻柱第一个冲出来,嚷嚷着:“好大的烟雾,是哪儿着火了。”
“不知道啊!”
这外面一片漆黑,今晚上还没月亮,秦母也看不清楚。
傻柱连忙去拿电筒,这时对面的易中海拿着电筒出来,这一照就见贾张氏那窝棚有滚滚浓烟往上冒。
“快来人啊,起火了,院里起火了。”
易中海跑过去,见到傻柱出来,忙说:“傻柱,是贾张氏的窝棚起火,快,这得救人。”.
易中海也没含糊,上前就去推门,谁知道里面反锁了。
“老嫂子,着火了……贾张氏,快出来,着火了。”
可任由他怎么喊都无人回应。
“一大爷,踹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