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子的凄惨,让围观人群闭了嘴。人都有恻隐之心,这种事当事人不说清楚,众人也不清楚谁对谁错。
虽然众人还是厌恶易中海做出的那些事。但人家这一家子,总共三个人,倒了两个,一个还满头满脸鲜血的在那痛哭。
这让众人也就失去了围观的乐趣,都是纷纷对著地面吐了口老痰,也有人说著“活该”的话语,然后三三两两的散去。
连远处的几个保卫干事,也是感觉无趣的回头离去。
现场站立的也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保卫,在那大眼瞪小眼。
李云嚎了几嗓子,这才想起来要救人的事情。
“来人帮帮忙把我家中海送医院吧!”李云边喊边起身回头,本来还准备再跪一场的,结果身后已经空了,不由一怔。然后,又嚎了起来。
这下,李云是真伤心了。
年轻保卫扯扯王姓保卫衣袖,低声问道:“王叔,这种事咱们该怎么办?”
王姓保卫也是直咋舌,这要离门岗远点,他就假装看不见了。
偏偏晕在门岗边上,就是想不管都不行。
王姓保卫看看地上的三人,易中海昏迷,老太太老骨头估计也摔狠了,躺在地上睁著昏黄的眼睛,只是“哎呦,哎呦”的,也不知道喊人了。
而李云也不知道脑袋怎么想的,刚才还回头求工友呢。结果现在两个保卫站在边上,却是连求都不求,只顾著在那哀嚎。
王姓保卫对著年轻保卫说道:“你去办公室打个电话给医务室,让医生过来看看。”
年轻保卫看著岗亭里的电话机,稍微一顿,便踌躇道:“医务室现在下班了吧?”
王姓保卫低声怒道:“那就打电话给厂里值班领导,让他们跟医院联系。这个又不关咱们保卫科的事情,咱们总不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吧?”
王姓保卫都恶心自己了,要知道易中海夫妇跟聋老太太是这样的,他都不该贪图易中海答应的二十块钱。
刚才年轻保卫没看见,王姓保卫可看的真真的,刚才李云弯身握著易中海哀嚎的时候,易中海的手在李云的手腕上捏了两下。
这是又打什么暗号呢!
第193章 193,演技大比拼
易中海一开始的确是真昏迷,但李云刚才起身哀嚎求救的时候,易中海就醒了过来。
易中海没有爬起来,而是装昏迷,只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反败为胜的事情。
易中海醒的时候,李云正站著哀嚎,吸引了保卫们的目光。
易中海下意识的扭头张望了一下,却发现聋老太太倒地的位置,头发下面隐约有一滩血迹。
当聋老太太感觉到有人看她,也是扭头转动眼睛往他这边看时,易中海又是一个激灵的装回了刚才昏迷的样子。
易中海也不清楚为了什么,刚才他还没想好。
直到李云又跪在他身边哭的时候,哭声犹如一道灵光,让易中海想起了一丝翻盘的可能。
如果这时候,聋老太太因为这个事死了,或者是伤了。
那么傻柱就是长了八张嘴也是解释不清。
就算傻柱不承担责任,但至少街坊邻居的同情分也要给他们多打一些。
所以易中海趁著李云慌里慌张想要一个人拉起他的时候,隐蔽的在李云手腕上捏了几下,让李云知道他醒了。
可以说,夫妻俩这个配合是相当默契。虽然李云不清楚易中海想要干嘛,看著易中海紧闭的双眼,手在自己手腕上时重时轻的捏拿。
李云第一时间理解了易中海让她拖时间的想法。
于是李云不在呼救,反而跪地痛哭了起来。
只能说易中海刹那间想出来的想法很好,但他却忽略了站在边上的两个保卫。
等到保卫说话,但事情已经做下了,也只能硬撑到底。
而这个时候的聋老太太则是相当绝望,她刚才也是摔得闭气了。
醒来时,感觉到了头疼。
但她一直是相当清醒的,她也感觉到刚才易中海往自己这边偷窥的目光。
甚至连这个时候李云的哭声里没有哀伤之意,她也是听了出来。
虽然她与易家的关系,一直就是互相利用。
但今天,她毕竟是为了易中海身败名裂了。
而且刚才也是为了拉易中海才摔倒的。
可是她因为疼痛“哎呦,哎呦“的叫唤半天,易中海夫妇却是在那演戏,对她不管不顾。
一开始,聋老太太还以为易家夫妇是为了引起别人的同情。
可随著时间越长,她对这种想法也是越来越迷茫。
她也倒在地上啊,为什么李云就不能过来看一看她呢?
这样的冷血,聋老太太想不到一点能指望易中海夫妇养老的可能性。
要是她等哪一天不能动了,躺在床上,估计也是指望不上易中海夫妇。
聋老太太也不知道以后的自己该怎么办了。
为了易中海,自己的名声毁了,街道办也大概是得罪了。
以前还能在院子里蹭一口吃的,今天这个事过后,别人会把她当臭狗屎。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只能指望易中海夫妇。
但聋老太太也是心中生恨,别的不说,以后她的那些黄白之物,她的房子,易家夫妇就别想了。
可以说,现在的养老团三人组,都在演著戏。
而表演的对象,就是彼此之间。
大概蒙胧无知的也就李云了。
她只是配合著易中海在拖时间,而易中海在等著老太太的死亡或者重伤。
最后则是老太太看不透易中海夫妇在演什么,但人家演,她也配著演而已。
这种互相表演的格局是相当痛苦的,谁都不清楚对方表演的目的是什么。
谁也不清楚,这种表演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只知道,导演如果不喊“咔”,他们就得一直演下去。
幸好,解救他们的人来了。
年轻保卫是跑著去打电话的。
实际上门岗亭里就有电话,但中年保卫想看戏,于是就用眼神示意著小年轻去办公室打。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也就是说,两个保卫现在也是在演。
两保卫做这个自然是有底气的,刚才保卫干事没过来嘛。
要这时是厂里工人跟保卫起了冲突,然后昏迷什么的,保卫干事早就过来解决问题了。
中年保卫在那冷眼看著养老团三人组,看著他们想演什么。
易中海是不是真昏迷,他不关心。
聋老太太会不会死,他也不关心。
对于中年保卫来说,他虽然贪钱,但如果自家遇到这种人,也恨不得整死他们。
都是祸害,死一个少一个。
年轻保卫去了十分钟,这种均势也就维持了十分钟。
终于年轻人回来了,对著中年保卫点点头,也是一声不吱。
年轻保卫不说事情办的如何,王姓保卫也是不问。
两人都是双手抱在胸前,靠在岗亭上看戏。
终于,轧钢厂卫生室的医生气喘吁吁的骑著自行车过来了。
随后过来的,是今天的值班领导,罗副厂长。
王姓保卫拉著罗副厂长走到一边,把今天的事情给他说了一下。
并且把易中海可能装昏的事情说了一下,于是看戏的人变成了三个。
认真的也只有医生了,努力的扒拉开易中海的眼睛皮看了一下瞳孔。
把易中海的眼睛扒拉的老疼了。
这医生也是个老阴逼,也不跟家属说病情,见易中海瞳孔正常,直接下狠手对著易中海的人中掐了起来。
易中海措不及防,直接“嗷~~”的一声坐了起来。
医生翻了个白眼,冷声道:“要是掐不醒,我就要下针了。”
说罢,医生把他的针袋当著易中海的面展现了开来。
李云在边上已经看呆了,都忘了上前安慰易中海,更忘了继续她时高时低的哭声。
医生扶起聋老太太时发现了地上的血迹,面色倒是严峻了几分。
招呼著边上的年轻保卫过来帮忙,等年轻保卫帮著把聋老太太扶著坐了起来。
医生扒拉著聋老太太盘发的后脑勺,确认只是个小口子,已经结痂了,这才舒了口气。
聋老太太倒是配合,没有装什么。被扶起时,就咳嗽了几声,开口说道:“孩子,我没什么事,刚才就是摔倒背气了。”
医生又是一个白眼,不过这回是对保卫翻的。让一个老人家这样躺在地上,而保卫们却是不想著扶一下。在医生来说,这是相当冷血的做法。
小年轻想张口解释,不过又感觉不能当著和尚骂秃子,就屏住了没说什么。
医生扶起了聋老太太,把拐杖递给了老太太。让她试著走了几步,又询问有没有哪里疼的问题。
聋老太太根本就没有看易中海夫妇,易中海又是使眼神,又是假装咳嗽,聋老太太就像没听到一样,面露慈祥的对著医生说道:“孩子,我没什么大事,没哪觉得疼。”
其实聋老太太老胳膊老腿的,这样摔一下,骨头不断就算不错了。
疼肯定是疼的。
刚才易中海给她发的暗号她也听到了。
但现在的聋老太太又是战术性的耳聋了。
刚才易中海装昏,被掐醒,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什么原因不清楚,但十多分钟,两口子没一个过来关心一下她是肯定的。
现在的聋老太太对俩口子是满满的怨气呢,还想让她演戏,门都没有。
医生还真被聋老太太慈祥的模样给骗了,很是给聋老太太交代了一些该注意的事情。伤口处理了一下,还搭上了一块纱布。
聋老太太要给钱时,医生死活不肯要。
只是等医生走到边上准备跟罗副厂长汇报一下时,中年保卫把刚才聋老太太跟易中海夫妇做的事跟著医生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