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为医疗水平的问题,再加上一直没什么症状,家长也没太在意,虽然有给孩子服药,但也是有一次没一次的,一直再没到医院进行检查,这次孩子在学校突然发病,送到医院检查后发现,不接受手术治疗已经不行了。
这个孩子的家庭条件尚可,父母是双职工,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是退休职工,手术费用这些问题不大,附院这边外科也做过这种心脏瓣膜修复手术,医院和家属一拍即合,开始了术前的各项准备工作。
本来一切顺利,手术也排在了元月二号,但今天突然却出问题了,是麻醉医生发现的问题,这个孩子对各类***品严重过敏,哪怕是帮助睡眠的药物都不行。
心脏瓣膜修复手术要打开胸腔,一场手术需要四到六小时,病人却没办法麻醉……
听完邹主任的讲述,会议室里安静的很,大家都有点傻眼,晚上正在家吃饭呢被突然召集过来,一个两个的都有点怨气,心想你们外科事儿怎么这么多,术前准备出问题了不自己想办法,找我们干什么,现在一听不是外科的问题,是病人自身的状况,心中的怨气消散不少,紧跟着也都为那个才八岁的男孩揪心起来。
“刘大夫,各种麻醉方法都试过了吗?”
张院长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目光随即落在邹主任身旁的一位大夫身上。
刘登明,外科麻醉师,现在国内各医院的麻醉工作还没有单独设立科室,基本上都是外科大夫兼任的。
他此刻脸上的疲惫之色十分明显,看得出来,他被这件事情也折腾的不轻,听到院长问话,点了点头说道:“该试的都试了,我还跟四九城、沪市、蓉市、湘省、羊城那边的好几家医院联系的询问过,当前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这个孩子的身体对这些药品反应极度敏感,用上药以后那就不是能不能做手术的问题了,而是……根本就没可能从手术台上下来。”
这咋整?
常见的手术麻醉方式就那几种,他甚
至还用了一种目前尚未应用于临床,还只在实验室中的方式都用上了,也是不行,这两天把他折腾的是心力交瘁。
没办法手术对那个小男孩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一时间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就在这时,坐在会议室角落的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大夫清了两下嗓子,貌似有些不好意思的举起了右手。
“嗯,什么事儿,这位同志你说。”张院长看到后,抬手指了下。
“呃……各位领导你们好,我叫彭晓洁,是妇产科的大夫。”
!!!
听到她的自我介绍后,在座的众人都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
什么鬼这是,怎么还把妇产科的大夫叫来了?医院里组织相关科室会诊是常事,但给一个孩子做心脏瓣膜修复手术,谈论关于麻醉方面的事情,怎么也关联不到妇产科去吧,这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就算是女孩,八岁的年纪也应该是儿科负责。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已经站起来的彭晓洁,也是乔木才结婚两个月的新婚妻子,她才是觉得最诧异的那个呢。
今天轮她值前夜,刚在食堂吃完饭回到科室就被叫到这边来了,看着会议室里坐着的一个个医学院和医院的大佬,她这个小大夫满头雾水的缩在角落里,静静地不敢吭声,可越听越不对劲,这跟她们科室完全没关系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会打电话叫她过来。
又听了一会儿后,她忽然想到了曾经从她爱人嘴里听到的一个消息,于是,这才有了她的这次发言。
随着被大家看得她有些不得劲,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是这样的,我爱人的腿上有一道不小的伤口,缝了二十来针……”
听着她讲出来的内容,在座的诸位脸色变得更加诡异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跑这里来讲故事来了?但大家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缝针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跟我说,当时缝针的时候,没有打麻药,给他缝针的人,用针灸针在他的腿上扎了几针,然后就那么一两秒钟,他受伤的腿就整个失去感觉了,缝针的时候不疼不痒。”
第443章 针灸
这下大家算是听明白,她说的这些是想表达什么意思了。
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点穴?使人失去知觉?开玩笑呢吧?
就在邹主任皱着眉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坐在他对面,听完彭晓洁的话后,眼睛越来越亮的内科崔占斌主任抬手拍了一下桌子,“砰”的一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嘿,我怎么没想到呢,呃……彭大夫是吧?”
“是的崔主任,我是妇产科的彭晓洁。”
“好,你先坐下吧。”
招呼彭晓洁坐下后,崔主任转过头看了眼院长副院长和其他同事,干咳一声后说道:“刚才彭大夫说的那个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去年中医药协会主办的期刊杂志上曾经刊登过一篇文章,这篇文章的内容,写的就是利用一种特殊的针灸手法,可以使患者迅速进入梦乡,全身都对外界失去所有的感知,起到的作用跟全身麻醉一模一样,还比全麻要安全,没有那么多禁忌。
就这个问题我还专门咨询了一下咱们中医科的陈主任,他也说确实可以做到,但……不是谁都能做到。”
听到这里张院长插嘴问道:“老崔你把说清楚,什么叫不是谁都能做到,老陈可以不?”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老陈只是告诉我这种方法很难,属于他们中医届早就失传的一种针灸手法。”
西医内科应该是跟中医这边联系最紧密的一个科室了,很多老内科大夫给病人看病时还要先把脉,尤其是再往前倒一些年,医院里没那么多检查设备时,内科大夫看病主要就是靠把脉和听诊器,这要是不懂点中医啥都别看了,所以,中医方面的期刊他们内科一直都在订购,也经常跟中医科的大夫在一起探讨病例。
“邹主任,老陈也在咱们家属院住着呢,你安排人过去把老陈请过来。”
听崔主任说完,张院长立即扭头跟邹主任说到。
“嗯”邹主任没等张院长把话说完,已经站起来走到了会议室门口,拉开门叫过来一个人安排了下去。
“崔主任,你看的那篇论文是哪里发表的?”
把陈主任叫过来问是一回事儿,如果医院的所有中医大夫都没人会这种针法的话,那就得想办法找原作者了,不管到底能不能成,问过了才知道。
“呃……就是咱们医学院。”
!!!
“咳咳……”
刚喝了一口水的副院长岳国仁差点没喷出去。
“就是咱们医学院?”
岳副院长好不容易将口中的水咽下去,跟院长还有邹主任仨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会议室中的其他人虽然没开口,但也都纷纷惊奇的看着崔主任。
在座的院长主任都在医学院有兼职,同时也是院审核委员会的成员,有医学院发出去的论文,甭管哪个专业的,都得经过审委会,他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是我没讲清楚。”崔主任也反应过来自己说话有问题,急忙摆摆手解释道:“咱们医学院应该说只是署了个名,真正的论文作者是秦山制药附属中医医院的人,好像叫关什么来着。”
“是不是李唐李教授发的?”
“没有他的署名,不过我听说他发表论文全部都是以他们医院,和咱们医学院的名义发,这篇论文肯定有他在里面,至于那个姓关的,可能是他师父关老的晚辈,但这种针灸手法我估计应该不是关老教的,否则老陈也不会说出失传这种话来。”
对李唐,在座的众人显然都不陌生,虽然一年也见不了一两次,但他们附院能鸟枪换炮,从几间破平房到现在拥有一栋五层的门诊楼,两栋五层的住院楼,以及大量先进的仪器和各种检查设备,那是因为人家给捐了两千万才有的这一切。
这些人没
有一个人不感激人家,因为这些都跟他们息息相关。
现在听到论文是他那里的医院发表的,都不由的松了口气,这种感觉就像是找到了一个托底的,虽然西医找中医托底让人觉得有点可笑,但现在的事实就是这样。
中医科的陈主任过来的很快,家属院离医院不远,小跑过去几分钟就到。
老陈已经六十多了,着急忙慌的赶过来给他累够呛,坐下喘了半天气才慢慢回过神来。
见他恢复的差不多了,邹主任急忙问道:“陈主任,我听老崔说,你们中医有一种针灸手法,可以让病人陷入到无意识的状态中,就跟做全麻差不多,是不是?”
“没错,确实有这种针灸手法,这个手法在一本流传下来的医书上有记载,但没具体说明,我们中医届都以为早就失传了呢,没想到咱们那位李教授竟然自己把这个手法给复原出来了,去年他们医院发表过相关论文,当时在整个中医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也有不少人都过去现场求教。”
说到这里,老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过去了,李教授倒是不吝赐教,基本上来者不拒,但……嘿嘿,能学会的人不足一二,最好的可能也就像我现在这样,可以利用针法做到局麻那种状态。”
“陈主任,你的意思是,李教授可以利用针灸给病人做到全麻?”
“当然可以啊,怎么了邹主任?”
“我们这里有个病人……”
听完邹主任的讲述后,陈主任皱了皱眉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邹主任,你们这台手术的时间应该比较长吧?”
“大概四到六小时。”
“那最好你们还是先问问李教授吧,那种针法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不能太长时间,否则会给病人神经功能方面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像我说的局麻那种状态,就最长不能超过两个小时。”
对于中医来说,学习这种针灸手法并不是为了给患者做全麻还是局麻,在如今这个年代,又不用他们中医做手术,学那也没什么太大用处,之所以一个个趋之若鹜的过去学习,就是这种针灸手法可以治疗其他病,切断神经的全麻也好局麻也罢,只不过是一个附带的用途,而且还是发挥它真正功能最小的用途。
呕吼……
陈主任的话无疑于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在座
第444章 活动
“先别急着灰心,将正主问过了才能知道到底行不行。”
“院长,那联系李教授……”听到院长的话,邹主任连忙整理了一下心情。
“我来吧,我去找大院长,请他帮忙联系一下李教授,他们是师兄弟,比较好说话。”
“院长,这样的话,明天就得请李教授过来商量一下,手术定的是后天,可明天是节日……”
张院长也头疼,这个时间实在是不好,可当前的一切术前准备都是按照后天来的,推迟做手术的时间也不是不行,但谁敢保证推迟了做手术的时间,这期间那个孩子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唉……”老张同志叹了口气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我先去找大院长说说看吧,行啦各位同志,都散啦吧。”
邹主任也急忙跟着站起来,给各位前来帮忙的同事连声道谢,已经下班了又把人叫过来耽误这么长时间。
彭晓洁默默地缩在角落什么话也不敢说,打算等各位大佬都出去后她再溜走。
可有人却不想她就这样走掉。
“彭大夫……”
“啊,崔主任您好。”
“你现在没什么事情吧?”
“呃……我今天值前夜。”
“哦,那就长话短说。”内科的崔主任点了点头,示意彭晓洁跟他一起往出走。
走在崔主任身旁的中医科陈主任有些好奇的看了眼彭晓洁,他已经听崔主任说了,为什么会好端端的想起来把他叫过来,他也有些好奇彭晓洁说的给她爱人扎针的那个大夫是谁。
“彭大夫,你刚才说你爱人以前腿上受伤缝针时,那个大夫就用的针灸手法做的局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小时候淘气受的伤。”
“小时候?”
“对啊,好像是上初中的时候,快二十年了吧已经。”
听到彭晓洁的话,老崔和老陈俩人对视了一眼,莫非还有人会这种针灸手法,可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人呢?
“你爱人知道不知道这个大夫是哪里的?”
“当然知道,就是崔主任你们刚才说的李唐啊。”
彭晓洁说话的声音可不小,她的话一出口,前边一边走着一边跟岳副院长说什么的张院长都住嘴停下来,转过了身子。
大家的目光又再次聚集在了彭晓洁的身上。
“呃……都……都这么……这么看……看***嘛?我说错……说错什么话了吗?”
老崔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彭大夫,你爱人是不是跟李唐教授认识?”
“是认识,他们是发小,都是从秦山化肥厂出来的。”
“彭大夫,那你能联系上李教授吗?”这句话是张院长问出来的。
“我有李唐家里的电话,但从来没联系过,我爱人应该可以。”
提起李唐这个名字她总觉得怪怪的,之前倒是叫过李老师,李教授这样的称谓,不过被乔木批评过后也就跟着叫三子了,时间长了也习惯了,今天听人张口闭口的李教授,总觉得有些好笑。
“算了算了。”张院长想了想还是决定走正规渠道:“还是找大院长帮着联系吧。”
崔主任这边见院长再没说什么,就笑着冲彭晓洁点了点头:“谢谢你啊彭大夫。”
“不客气崔主任,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