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荣恨铁不成钢道:“你以为他两家就会放过这唾手可得的利益?”
“父亲是说他两家亦会跟水泊梁山买这精盐?”扈成诧异道。
“买定然会买的,谁能看见一大块肥肉从自家门前过去,不上去咬一口?”扈荣言之凿凿地说。
“不过,我若没猜错,祝家多半会隐密点,李家多半会高调点。”扈荣说。
扈成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问:“父亲的意思是,祝家只会赚这笔钱,而李家则会借此事跟水泊梁山搭上关系,交好水泊梁山?”
扈荣赞赏的点点头:“我家的目的是自保,跟一心想用梁山贼寇换取功名的祝家不同。”
扈荣又进一步解释说:“我家之所以跟祝家结盟,为得就是不被水泊梁山攻打,若有别的方式可以避免被水泊梁山攻打,我家何乐而不为?”
扈成明白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扈荣笑道:“孺子可教。”
扈成很干脆地说:“儿子这便亲自去一趟水泊梁山,看看有没有机会见这位天大圣一面……”
……
第118章 年富力强,百步穿杨(求订阅!
…
剜子城,江鸿飞家,李师师房中。
江鸿飞抱着自己的女儿很开心地逗弄着。
床上因昨晚被江鸿飞好一通疼爱而变得十分慵懒的李师师,看到这一幕,笑着笑着,就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李师师原来在樊楼时,就听那些妓女说起过,从良的青楼女子,很少有过得特别幸福的。
有些,等到给她们赎身的人玩够了,就会变成侍女,甚至是家里的使用婆子,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
有些,会被当成礼物送给朋友,或者用来换东西,苏东坡不就用小妾换过马?而一家一家的换下去,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可能就会被抛弃,重操旧业,沦为随便仨瓜俩枣就能凿一次的真正娼妓。
还有些,莫名其妙就死了,其不知接了多少客攒了一辈子的财物,白白地就被为她赎身的人给夺去了。
更有甚者,很多人虽然为青楼女子赎了身,却因为她们曾经的身份,不让她们为自己生孩子。
总之,对于出身于青楼的女子来说,从良未必就是一条好的出路。
事实上,一入青楼深似海,出身于青楼的女子,多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论你曾经爬到过多高的高位,结果都没什么两样。
李师师对此很清楚,或者也可以说,所有青楼女子对此都很清楚。
当初,李师师之所以跟江鸿飞私奔,完全就是一时冲动。
老实说,李师师自己也分不清楚,那时是江鸿飞给了她爱情的希望,还是她纯粹就是迷恋上了在床上江鸿飞给她带来的欢愉,一时无法自拔。
有时候,李师师自己都忍不住去想:“我那时只怕不是魔障了,好端端的魁不当,好端端的皇帝的女人不做,跟他跑到这里来当寇匪。”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李师师都已经绿了赵佶,还帮江鸿飞盗取了赵佶的皇家修炼功法和储物手镯,哪还能再回到从前?
好在
让李师师欣慰的是,自打她跟江鸿飞私奔了之后,江鸿飞对她一直很好。
毫不夸张地说,江鸿飞别的妾室有的东西,李师师全都有,甚至会得到更多。
有一个数据就能充分证明,李师师有多得江鸿飞宠爱。
这个数据就是,江鸿飞这些侍妾中,没有一个比李师师侍寝的次数多。
更关键的是,江鸿飞从不控制李师师怀孕,让李师师跟江鸿飞的另外两个妾室几乎是同时怀上了孕。
这是赵佶永远都不会给李师师的。
整个孕期,李师师都在想,她要是能为江鸿飞生下个儿子,哪怕她将来人老珠黄了,也都可以不用愁了。
万一有一天江鸿飞不要她了,她还可以跟儿子一块生活。
谁想,三个人中,就李师师生的是女儿,宋真儿和高幼娘生的都是儿子。
李师师当场就哭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她甚至觉得她后半生都完了。
还好,江鸿飞及时安慰李师师:“你我还年轻,这一生怎么不得生他十个八个孩子,想要儿子还不简单,再者说,我更喜欢女儿,要是我女儿能跟你一样漂亮,就更好了……”
在江鸿飞风趣幽默地安慰下,李师师很快就破涕为笑了,并没有因为没生下儿子,就落下什么心理疾病。
后来事实证明,江鸿飞也不是在安慰李师师。
由于宋真儿和高幼娘都生下了儿子,江鸿飞来李师师的房里次数就更多了。
有一次潘金莲有些吃味地问:“官人为何独宠王娘子?”
江鸿飞笑着说:“因为她功夫好。”
搞得自那以后,潘金莲就苦练倒挂葡萄架。
别人不知道,李师师自己难道还能不知道,她是会些取悦男人的功夫,可她那些功夫,早就被江鸿飞给榨光了,哪还会有什么新鲜感。
所以,李师师十分清楚,江鸿飞根本就不是因为她功夫好才常来临行她,而是因为江鸿飞从来没忘记对她的承诺,也就是要一辈子对她好。
现如今,李师师不仅不后悔当初跟江鸿飞私奔,她还很庆幸自己当时的直觉、当时的果敢!
此时,看着江鸿飞对她生的女儿比对宋真儿和高幼娘生的儿子还好,李师师真是感动得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江鸿飞边逗弄着自己的女儿、边对自己的女儿说:“也不知娘亲在哭甚么,是不是爹爹没伺候好娘亲?要不爹爹再卖卖力气?”
李师师听了,擦了把眼泪,嗔怪道:“官人甚么都跟孩子说!”
江鸿飞对自己女儿说:“怕甚么,我们还小,还甚么都不懂。”
这时,宝燕在门外敲门:“大哥,好起了?”
江鸿飞应道:“起了,这便来。”
江鸿飞来到李师师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女儿交给李师师,然后在李师师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今晚去幼娘那里,明晚还过来。”
李师师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道:“是否来奴家这里太勤了?她几个不会有想法罢?”
江鸿飞说:“等再怀上了,我就多去她们那里。”
李师师有些担心道:“这么多次了,奴家都没再怀上,会不会是奴家的身子出了甚么问题?”
被江鸿飞临行次数根本没有李师师多的宋真儿前不久又怀上了,获得江鸿飞更多雨露的李师师反倒是没再怀上,李师师能不担心是她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吗?
江鸿飞说:“许是你太紧张了,就跟金莲似的,总想怀上,每次完事后,又是倒立,又是求神,就是始终不中,可能你放松点,就能怀上了。”
李师师觉得有这种可能,不然潘金莲怎么一次都怀不上,要知道,江鸿飞在潘金莲身上也没少卖力气,她们三个同时怀孕那段时间,江鸿飞可真是没少临行潘金莲。
“听说潘金莲都准备去拴娃娃了,想要孩子,都快想疯了,嗯……或许真是因为紧张。”
江鸿飞又安慰李师师道:“别乱忧心,我年富力强,定能百步穿杨,别说已然生下过一个孩子的你身体定然无恙,就算有甚么,我也一定能射中。”
李师师没有羞涩,只是坚定地点了下头:“嗯,奴家一定能给官人生下儿子!”
又在自己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江鸿飞才离开李师师的房间,然后就见高梁、陈丽卿和宝燕都在门外。
江鸿飞问:“甚么事?”
高梁说:“那些买盐的就快到了,张超请官人去水寨。”
……
混江龙李俊,是庐州人氏,他原来在扬子江中做撑船的梢公。
这两年,李俊靠着自己的头脑和胆识,与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一同贩卖起了私盐,赚了些钱。
这私盐买卖确实是暴利。
奈何,李俊虽然和催命判官李立同霸揭阳岭,与揭阳镇穆弘兄弟、浔阳江张横兄弟合称揭阳三霸,可李俊这身份也就在揭阳那一亩三分地有点用,出了揭阳以后,谁认识他李俊?
关键,李俊背后不论黑白两道都没有过硬的关系,哪里能搞到价格便宜质量还好的盐?
所以李俊始终都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不过李俊到底是混贩卖私盐这一行的。
世面上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好盐一事,李俊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并且还通过关系搞到了一点这种好盐。
只一看这种叫“精盐”的好盐的洁白、细腻、晶莹程度,李俊就知道它肯定不愁卖。
问题是,这精盐是哪出来的?到底有多少?
很快,李俊就又收到了风声,精盐是从水泊梁山出来的,而且水泊梁山正在招募分销商,利润空间给得很大。
李俊是一个很有决断的人,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将手上的事全都交给童威、童猛,只身一人来到了水泊梁山。
来之前,李俊还在担心怎么跟水泊梁山的人接上头。
可事实证明,李俊完全是多虑了。
他人还没到水泊梁山,就有人找上了他探底。
双方经过一番试探过后,出于谨慎,李俊只报上了他是江州来的,想来水泊梁山这里看看有没有生意可做。
不想,也就半个多时辰,就来了个头挽双丫髻、一身水泊梁山水军头目装扮的大汉。
“此人兀的眼熟。”李俊心想。
李俊嫌远看不清楚,索性迎了过去,走到彼此相差十步左右距离时,那大汉先把李俊认了出来,口呼:“李大哥!”,接着纳头便拜。
李俊连忙扶起,再一看他面庞儿,脱口问道:“你不是分水犀朱小八?俺们缘何在这里相会?”
朱小八笑道:“去岁,咱们江州闹饥荒,俺看家里实在难活,又听闻俺家寨主的威名,便背着老娘一路乞讨到这里,在这里吃了几日免费的粥鱼,寨中又施药为俺娘治病,俺见梁山好汉真仗义、真扶危济困,便入了伙,现今在阮小五哥哥那里当头目。”
有了朱小八的确认,李俊被安排到一个大户人家休息。
接着,梁山好汉告诉李俊,七日后,江鸿飞会亲自跟他们谈分销精盐一事。
朱小八对李俊说,每个来买精盐的,都会有当地的人去确认,那些没人认识的,也能买到精盐,但价格肯定要贵上一些,并且接触不到核心交易,只能去济水或五丈河上交易,也不能获得一地的分销权,更没有区域保护。
“区域保护?”
李俊品着这个新名词,有些不解。
朱小八一知半解地给李俊解释了一番:“好像是我水泊梁山保护下面分销商的一种政策……”
李俊听完,满脸兴奋地总结:“那岂不是说,我若是拿到江州的分销权,别人便不能去江州卖精盐了,且我卖多少钱,都可以?”
朱小八挠了挠头:“好像有甚么最低销售额和单价上限,回头大哥还是问户曹的人罢,俺也不太清楚。”
接下来这七日时间,梁山好汉很热情地招待了李俊,也不禁李俊四下观看,朱小八更是全程陪同。
李俊先是在他住得宋家庄附近走了走,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人们都不愁吃穿,各个脸上洋溢着幸福又满足的笑容,一个小小的村庄,竟然快赶上一个小镇繁荣了,世面上能见到的东西,这里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李俊以为,宋家庄只是个例。
可朱小八却告诉李俊,水泊梁山控制的区域都是这样的。
这不禁让李俊对水泊梁山生出了浓浓地好奇心。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李俊让朱小八带他四处转转。
朱小八为了让昔日的大哥看一看他现在混得有多好,跑去跟他现在的老大阮小五借了艘大船、十个摇船的辅兵。
在朱小八的陪同下,李俊用了七天时间,将水泊梁山这一左一右的村寨转了个遍。
这一路走下来,又听了朱小八所说的众多关于水泊梁山、关于江鸿飞的“丰功伟绩”,李俊突然觉得自己的格局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