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一想也是,江鸿飞随便在张大户家抢抢,就不知抢了几万缗灵钱,那好马、宝刀及一千缗灵石,说送就送给他弟弟,真不差他这几个灵钱。
“还是一会多敬他几杯好酒,方不显外道……”
……
第109章 艳遇?
…
“我自家好炊饼,祖传手艺,众位好汉,快尝尝!”
虽然武大郎身不满五尺,面目生得狰狞,头脑可笑,但因为武大郎是武松的哥哥,武松又是江鸿飞很看中的义弟,一众梁山好汉对武大郎还是很客气的,都亲热地管武大郎叫“大哥”。
周围这么多威风凛凛的人物,不仅没人管他叫“三寸丁谷树皮”,还都跟他大哥长大哥短的叫着,武大郎很少像此时此刻这么有面子。
这不禁让武大郎有些飘飘然,一时之间不着急回去跟江鸿飞等人吃酒,而是边给梁山好汉发他最骄傲的炊饼,边惟妙惟肖地给梁山好汉讲武松打妖虎的经过。
平时并不擅长言语的武大郎,讲起武松打妖虎一事,妙语连珠,比说书先生讲得都惟妙惟肖。
见武大郎对武松打妖虎的细节如数家珍,知道的是武松打得妖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武大郎打得妖虎。
由此不难看出,武大郎平时肯定没少跟别人讲这个故事。
其实
武大郎他们来晚了,阮小七已经带领亲卫军的将士们吃过晚饭了。
再者说,这炊饼,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好东西,但对经常跟江鸿飞四处混吃混喝、平时伙食也是极好的亲卫军的将士来说,就很普通了。
关键,今日路过景阳冈时,陈丽卿顺手射杀了十几只大小猎物,亲卫军的将士刚饱餐了一顿丰盛的烤野味。
所以,虽然所有亲卫军的将士都出于礼貌接下了武大郎的炊饼,可是却全都拿在手上,没一个吃的。
武大郎见此,催促道:“好汉们,快吃啊,俺这炊饼顶好吃的!”
有人因为江鸿飞的关系,不想扫武松嫡亲哥哥武大郎的面子,便准备妆模作样地吃两口。
可别人因为江鸿飞喜爱武松,还跟武松结拜了,不想得罪武大郎,跟江鸿飞更亲近的阮小七,却不在乎这个身材短矮、人物猥的家伙。
阮小七冷冷地说:“你们谁还吃得下,乱接!谁给吃的都接,迟早叫人下蒙汗药麻翻了,将脑袋割了去!”
其实阮小七不是在针对武大郎他针对的是武松。
在阮小七看来,江鸿飞对武松这么好,送马、送刀、还带挈武松。
可到头来,武松却因为舍不得他自己的清白之身、舍不得他自己的哥哥,就头也不回地下了梁山。
性格直爽、将义气看得比天还大的阮小七,打从心底里瞧不起武松这样的人,觉得武松不是好汉,不愿意跟武松交往。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鸿飞喊阮小七去阳谷县城见武松,平日里对江鸿飞言听计从、从来不跟江鸿飞说谎的阮小七,很罕见地说谎道:“我不舒服,这次就不跟哥哥去了。”
老实说,武松的选择,让江鸿飞心里也很不舒服。
可江鸿飞这个人的所有付出,都想得到应有的回报,不,是得到高额的回报。
付出不求回报?
那绝不是江鸿飞的性格。
江鸿飞的好处,可不是那么好拿地。
放在武松这里就是,前期江鸿飞已经投入不少了,现在放手,那前期的投入,不就等于是打水漂了?
所以,江鸿飞才偶尔写封信或是顺路来看一眼武松,勾住了武松。
这样一来,万一哪天武松在赵宋那边混不下去想落草,自己这里不就是他的第一选择吗?
总不能自己前期忙活了那么长时间,最后再叫武松跟宋江或者别的什么人跑了吧?
反正,在江鸿飞看来,在这之后,自己也不用再付出多大的成本,就能让武松始终欠着自己的,念着自己的好。
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而一旦有一天,武松过不下去他现在的生活,来水泊梁山落草,他就得连本带利全都给江鸿飞还回来。
这个世界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知道阮小七到底因为什么不去的江鸿飞,心想:“心里不舒服,也是不舒服,不去就不去罢。”,所以这次就没带上阮小七。
此时此刻,阮小七见武大郎在那无脑吹嘘武松是好汉,本来就有气,又见所有人都因江鸿飞喜爱武松而对武大郎很殷勤,再想想武松的自私自利、忘恩负义,性格暴躁的阮小七忍不住就恨屋及乌了。
江鸿飞是喜爱武松,但那也得分跟谁比,要是跟阮小七这位爷相比,武松肯定得往后排。
要知道,自从阮小七上了梁山以后,江鸿飞走到哪,都会带上其实并不太适合当亲军头领的阮小七,江鸿飞的亲卫军也交由阮小七这个在陆地上本事其实很一般的头领。
由此就不难看出,江鸿飞最喜爱谁。
关键,江鸿飞再喜爱武松,武松也没上梁山,更没管他们这些亲卫军的将士,而阮小七不仅人在梁山上,还是他们这些亲卫军将士的直管头领。
所以,见阮小七发火了,一众亲卫军的将士赶紧全都将炊饼还给武大郎,同时也不敢再跟武大郎亲热了。
武大郎不明白,刚刚这些亲卫还好好的,怎么这个将领装扮的人一开口,其他人的态度就全变了?
何成劝阮小七:“这炊饼是寨主买来叫弟兄们吃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跟他一般见识作甚,哥哥若真见他不舒心,小弟去将他打发走便是。”
听何成提起江鸿飞,阮小七顿时就哑火了,然后很烦躁地说:“别教我看到他,看到他我便有气!”
言毕,阮小七就进帐篷休息去了。
阮小七走后,何成来到武大郎身前,不冷不热地说:“弟兄们吃过了,你将这担儿炊饼送去那两个帐篷给俘虏吃罢。”
这时,武大郎才注意到桌子上还有吃剩下的烤肉和堆积如山的兽骨。
武大郎心想:“活该挨饿的贼,恁地好炊饼都不吃,早晚有你们饿死的一天!”
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但嘴上武大郎却什么都不敢说,而是老老实实地抗起炊饼担儿去给一众俘虏送炊饼去了。
跟武大郎一块回来的那两个亲卫见阮小七不喜欢武大郎,也不敢跟武大郎太过亲近,他二人拎了一筐炊饼去了关男俘虏的帐篷,叫武大郎拎另一筐炊饼去关女俘虏的帐篷。
这两个亲卫考虑到,男俘虏中有炼气士,万一伤到了武大郎,或者捉了武大郎当人质,就麻烦了,而女俘虏那里就不存在这样的隐患。
武大郎拎着一筐炊饼进入帐篷一看,立即就呆住了!
道为何?
只见这帐中满满登登地装了几十个女人,她们高矮胖瘦都有,其中不乏长得很不错的。
此时此刻,这些女人都被绑上了手脚坐在一张非常大的兽皮地毯上,个个可怜巴巴,哪怕是她们中最恶毒的那一个,此刻也再不复从前嚣张地气焰。
武大郎不明就里,心想:“我只道天大圣乃救苦救难的好汉,却不想是一银贼,竟绑了这么多女娘逍遥快活。”
看守俘虏的亲卫军将士对武大郎说:“炊饼分了,就走罢,没甚么好看的。”
武大郎听言,赶紧给一众女俘虏分炊饼。
等武大郎给最后一个女俘虏分炊饼时,那个女俘虏突然一把抓住了武大郎的双手,小声说:“求大哥救奴家一救!奴家不想被这群恶贼糟蹋!”
武大郎看那女俘虏时,但见:
不施脂粉,自然体态妖娆;懒染铅华,生定天姿秀丽。云鬟半整,有沉鱼落雁之容!星眼含愁,有闭月羞之貌。恰似嫦娥离月殿,浑如织女下瑶池。
武大郎的大脑瞬间宕机,除了潘金莲,他此生再没见过这么美的娘子!
在武大郎看来,就是青楼里那些打扮得枝招展的娘子,也没有一个能跟眼前这个美娘子相比较的!
更让武大郎热血上涌的是,这个美娘子此时还紧紧抓住他的手,软语相求。
感受着这个美娘子柔弱无骨的小手,从来没接触过女人的武大郎,心都快融化了。
这一瞬间,懦弱了半生的武大郎,豪气干云,竟然动了英雄救美的念头。
“娘子,你是谁家宅眷?怎会在这里?”武大郎压低声音问。
美娘子含羞向前,深深地道了三个万福,答道:“奴家是清风寨知寨的浑家,这伙贼寇攻破我清风寨,杀了我相公,还要将奴家捉到梁山上糟蹋。奴家乃清白良家女,这伙恶贼又与奴家有杀夫大仇,不共戴天,奴家情愿嫁给大哥,也是嫁入清白人家,断难以身侍贼,若定教奴家侍贼,奴家情愿去死。告大哥垂救性命!”
武大郎见刘高的老婆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如此贞烈,更是喜欢,也有心救刘高的老婆。
奈何,武大郎不是徒手打死妖虎的武二郎,他要是冲到看守刘高的老婆的那几个亲卫面前,估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随便抬起一脚,就能将他当成球给踢飞了。
这时,看守女俘虏的亲卫,似乎发现了刘高的老婆的小动作,出声催促:“炊饼发了,便回罢,一群罪妇,没甚么好看的。”
武大郎听言,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而刘高的老婆,也恰到好处地一直看着武大郎,深情款款,我见犹怜。
回去的路上,那两个亲卫一改刚刚在营中的疏远,主动跟武大郎解释:“大哥别怪我家七哥,他是气,我家寨主既送武都头好马,又送武都头宝刀,还不留余力地带挈武都头,武都头却不肯上我梁山聚义。”
武大郎心想:“俺弟弟是清白身子,现今又是县里的都头,吃官粮,在县里好大的权势,岂能去跟你家寨主当那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贼?”
但嘴上武大郎却赶紧帮武松辩解:“俺父母走得早,是俺卖炊饼将二郎带大,二郎跟俺最亲近。二郎还小时,街上的人都来相欺负,没人做主,教俺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二郎皆看在眼里。待二郎长大后,有二郎在俺左右,谁敢来放个屁?二郎之所以不上梁山跟众好汉聚义,只是知晓俺离他不得,非是不义气。”
武大郎养武松小,武松养武大郎老,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两个亲卫也没再暗讽武松自私自利、忘恩负义不上梁山跟梁山好汉聚义。
三人又走了一会,一直惦记刘高老婆的武大郎,主动问起:“营中那些娘子所犯何罪?”
“她等皆是那些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家中的女眷,在我水泊梁山,她们属于罪妇。”一个亲卫答。
“她们又未做坏事,何罪之有?”武大郎问。
“她们是未直接作恶,可她们的锦衣玉食从何处而来,还不是她们的家人巧取豪夺而来?”亲卫又答。
“她们生而富贵,不种一粒粮、不纺一寸布,却甚么都有,还不是因为她们生在豪门大户之家或是嫁入豪门大户之家?其家人巧取豪夺的原因之一,便是为她们提供奢侈地生活所需。大哥你来说,她们可有罪?”另一个亲卫说。
“这……”
同样生活在底层、想要什么都得靠自己的双手去挣的武大郎,被两个亲卫说服了,他觉得,如果是按照水泊梁山的逻辑,这些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家的女眷,虽罪不致死,但确实有罪。
“大哥你再想,这些女眷既然与那些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共富贵了,自然应共患难,不然即便是对她们的家人而言,也是极不公平的,对不对?”
武大郎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但这显然与武大郎所想的,梁山好汉是一群奸银掳掠、无恶不做的恶贼,刘高的老婆是一个无辜的贞烈之女,有些背道而驰。
三人又走了好一会,武大郎才反应过来,他又不是来分辨谁是谁非的,他也不是什么圣人,他只是馋刘高的老婆的身子而已,把这么简单的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干什么?
于是,武大郎绕过道德层面的羁绊,直指要害地问道:“敢问,天大圣会如何处置这些娘子?”
两个亲卫没有隐瞒武大郎。
水泊梁山的政治教员也教梁山好汉,当有人问起此事时,可照实回答,这也是拉人入伙的正面宣传。
“我水泊梁山不搞妓营,寨主嫌那太乱了,不成体统,也不能促进将士立功之心,故我水泊梁山的罪妇不会像赵宋那边的罪妇那样充入教坊司,而是会赏赐给有功将士,亦或是叫寨中弟兄低价买去做娘子或是做侍妾。”
武大郎听完,眼睛一亮,他心想:“若是如此,那俺岂不是可以将这美娘子买回来做娘子?”
武大郎转念又一想:“俺武大还用钱买这美娘子?天大圣连好马、宝刀、一千缗灵钱都能眼都不眨一下送给二郎,只要二郎肯跟天大圣开口,天大圣多半会倒赔些房奁,不要俺一文灵钱,白白地将这美娘子嫁与俺!”
这么一想,武大郎立即脚下生风快步望家中走去。
武大郎的速度之快,让江鸿飞的两个亲卫都啧啧称奇:“他这小短腿,如何做到走得这么快的?难道他也会驭风神通不成?”
武大郎回到家中时,酒菜早已准备完毕,只等他回来开席。
这回,武松才为武大郎介绍江鸿飞等人。
大家各讲礼数,分宾主落座,大吹大擂吃酒不提。
只说,心中有事的武大郎,吃着狮子楼的美味佳肴,如同嚼蜡;喝着狮子楼的好酒,也感到寡味。全程,武大郎都是心不在焉,甚至如坐针毡。
可以说,武大郎好不容易才熬到酒筵结束。
江鸿飞以他们住在城中不安全和武松家中也没这么大地方为由,决定回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