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忠冲武浩南招了招手,摸出香烟他派上:“刚才你在门外,想必也已经听到了今天晚上要做什么事。”
“我手底下,最能打的就是阿敏了,他今天晚上也要带队做事,除了他,另外一个就是你阿南能打了。”
他伸手按在武浩南的肩膀上:“今天晚上,你跟着我,进荃湾做事。”
说话间。
跛忠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钞票来:“这是单独你的,十个,不多,等我跛忠把生意做起来了,少不了兄弟们的。”
“放心,忠哥。“
武浩南拍着胸脯就答应了下来:“平日里你对我不薄,我阿南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武浩南现在是真的聪明了,自从上次被人摆一道以后,现在,他帮人办事向来都是钞票说话。
虽然跛忠是坐馆、话事人,但是既然他钱都掏出来了,那自己就没有不收的道理。
收钱办事,合理合规!
“那就这样。”
跛忠看着收了钱的武浩南,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下去准备。
一个打仔武浩南,自己带一百多号人,外加一条大黑星,肯定是够用了的。
到时候真打起来,荃湾在打,吴志辉的大本营香港仔同样也在打,他没有这么多人手的,足够了!
入夜。
晚上九点。
一家小餐厅里。
和联胜叔父辈中威望最大的邓伯,正坐在凳子上吃着碗里的面条。
桌子腿上,自家的泰迪犬用牵狗绳牵着绑在桌子腿上,趴在地上,抬头看着邓伯,等待着他的投喂。
“来,吃。”
邓伯夹起碗中烧腊面里的白斩鸡,丢下一块泰迪,看着吃的欢快的泰迪,笑了笑乐在其中,自己也开始吃了起来。
退位下来这么久了,邓伯自己倒也过的优哉游哉,有条宠物犬陪着自己,倒也不至于太无聊。
这时候。
餐厅门口,三个穿着西装的中年出现,扫了眼仅有邓伯一桌的空档的大厅,跨步走了进来。
“唔好意思。”
餐厅的老细从柜台走了出来:“打烊了打烊了,没有吃的了,明天再来吧。”
中年直接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来,看着证件上差人的证件,督察级别,老细悻悻的耸了耸肩,又退了回去。
“屯门警署督察,我姓李。”
中年带着人径直来到邓伯的跟前,出示证件:“邓昌贤,今天晚上屯门街上出现一起有预谋的伤人案,现在凶手指控是你指使他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嗯?”
邓伯夹着的面条送进嘴里,不急不缓的送了进去,这才抬头看着他们:“不是吧阿sir,我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哪有什么仇家啊,我指使别人伤人?”
“那我不知道。”
李督察扫了眼体型肥胖的邓伯:“跟我们走一趟吧。”
“扑街啊。”
邓伯嘟囔一声,倒也没有拒绝:“等我吃碗面。”
“走啊。”
身后的伙计跟着就要伸手去拽邓伯,但是却被李督察拦了下来:“让他吃。”
邓伯不急不缓的把最后一口面吃完,拿出钞票拍在桌子上:“结账!”然后解了绳子,牵着自己的泰迪犬往外面走去:“阿sir,我家就在附近,先把狗送回去行不行?”
“不行。”
李督察摇头拒绝了:“放心好了,警署里面会有人帮忙照看你的狗的,跟我们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于此同时。
湾仔。
私人拳馆里。
吹鸡赤裸着上半身,戴着拳套对着沙袋持续打拳,虽是和联胜的坐馆,但是红棍出身的他还是有每天坚持练拳的习惯的。
拳馆门口。
穿着西装的一行三人推开外面阻拦的马仔闯了进来,走到正在打拳的吹鸡跟前,掏出了自己的督察证件来:
“自我介绍一下,湾仔警署,我姓李。”
“今天晚上,湾仔发生一起伤人案,现在凶手指控是你指使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
吹鸡一脸懵。
不止是他们两个,此时,和联胜主要的几个叔父辈同样都是遭遇了同样的待遇。
正在家里洗头的串爆同样也是如此,头都没有冲干净只匆匆戴上自己的眼镜,就被差人从家里带走了。
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和联胜:为什么每次做事,都是我中招?!明明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啊。
夜深。
油尖旺区。
尖沙咀。
堪富力士道。
街市上,恐龙坐在沿街的冰室门口,手里拿着一杯刚冲好冻鸳鸯,漫不经心的嘬着。
他特地让水吧的人往冻鸳鸯里多加了点咖啡,好提神,毕竟今天晚上要熬夜的嘛。
周围。
众多马仔一个个也是坐在那里,抽着烟聊着天,全员戒备。
只要恐龙一声令下,他们就会起身朝着前面以软件硬化工程为主的宝勒巷杀去,以这里为起点,跟新记对阵。
视线拉高。
朝着南面看去。
同样在油尖旺区。
红绕道。
一台台面包车停靠在道路两侧,面包车车轮凹陷弧度明显,就知道里面是坐满了人的。
车队最前面,为首的轿车里,大拳敏坐在副驾驶上,摇下车窗抽着香烟。
他身后,就是尖沙咀。
在他的前面,就是红海底隧道。
从红海底隧道入口进去,一路往前开,出来就到了香港,通过湾仔直达香港仔,以最快的速度对吴志辉的地盘发难。
“呼”
大拳敏吐了口烟雾,看着前面车流量少了起来的隧道出口,抬手看向腕表。
二十三点三十五分。
荃湾道上。
三台泥头车打头,后面是一台凌志轿车,再后面跟着三台被掀了顶的大厢式货车。
凌志车里。
“滴滴滴”
跛忠坐在副驾驶行,抬手看着腕表,人工蓝宝石表盘下,机械表指针发出点点细微秒针转动的声音。
后座。
武浩南坐在车里,摆在腿上的双刀刀刃锋利,在路灯的折射下发着寒光。
他的身边,枪手靠着座椅坐着,敞开的外套下,隐约能看到别再腰间大黑星,黝黑的枪身在灯光下折射着黯淡的金属光泽。
秒针指针指向十二点的方向。
二十三点四十正。
“出发!”
跛忠拿起对讲喊了一句。
泥头车率先开动,着荃湾道进入荃湾,后面的车队跟着开了进去。
跛忠虽然明面上这么张扬,但还是不想没事找事跟吴志辉搞起来,把事情弄大了。
毕竟。
他的主要任务是完成今天的运输,运输搞定,自己的利益就落袋了,所以这三台泥头车都是新下线的,车身上还没有喷上他正远运输的logo,免得被发现。
迎面而来。
时不时还能看到公路上正在跑着运输的运输车,车身上印着华夏运输的大logo,如火如荼。
“,他们还挺遵守交通规则的呢。”有马仔揶揄了起来。
“扑街。”
跛忠撇撇嘴,不屑道:“不害臊,大晚上跑运输。”
车子一路前行,畅通无阻,一切都在按照既定时间计划在进行。
他们比原本计划要提早到了三分钟,车队停在五井沙厂门口,在确定了身份以后,沙厂大门打开,三台泥头车开了进去,大门又关上。
没多久。
三台泥头车的司机从里面走了出来,蹲在门口抽着香烟,装货的过程他们是不能在里面的。
司机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跛忠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咯。
“呵呵。”
跛忠摇下车窗,点上一支香烟来,优哉游哉的抽着。
隔着大门,依稀能看到沙厂里面正在运作的传送带正在往泥头车里面倾吐着建材砂。
此时。
在十字路口街道的末端,一台黑色轿车停在林荫树下,灯光照射在树叶上,留下一片不错的阴影,车子停在里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