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克式烤贻贝、白汁烩小牛肉和香橙鸭胸，吃的老爷子满嘴流油。
而后一口酒，快活到没朋友。
“外国菜还是挺好吃的嘛。”他似乎又重回了济公的那个时期。
演戏是他所爱，但山不转水转，路不转人转。
人已经到这里了，种种波折，皆由心造。
管他作甚！
来来去去起起落落，妄心生烦恼！
还不如酒肉穿肠过！
要吃肉，肥中瘦！
真香！
……
“关导，这次和之前相比，明显低调了很多啊？”
贾樟柯跟关凌碰面的时候，笑得很开心。
当初的那些回忆在攻击他。
只是这三年间，凡事种种，变化太多。
若不是贾樟柯自己跟得上时代，或许实在是应该质疑一下自己的能力了。
当初第一次见到关凌的时候，他已经是在三大电影节打出了威名的华夏导演，
而后他眼睁睁看着关凌以商业片轰碎了整个华夏电影圈。
又席卷了欧美，直接搞回了一个奥斯卡最佳原著剧本小金人。
再之后，他的魔幻商业古装大片在戛纳引发了热议，并且赠送了美国演员一个响亮的巴掌。
而后，编剧的作品助力江文拿下了金狮奖，自己又在戛纳把金棕榈牢牢地攥在了自己手中。
然后是奥斯卡最佳外语奖。
现在又马上将要打破由自己创造的华夏导演最高票房记录！
就这玩意儿，来戛纳，而且比之前还低调了很多，贾樟柯总感觉各处都透露着一番不正常。
“电影类型比较不适合大规模宣传，”关凌倒是实话实说，“而且游老爷子也不想接受采访，说一切等首映之后再说。”
“这电影，你自己怎么评价？”
贾樟柯好奇，哪里还有什么不适合大规模宣传的电影？
“你都在戛纳了，到时候看呗。”关凌笑嘻嘻，“我不好说，谁知道戛纳评委喜不喜欢这种风格。”
关凌是真不敢夸下海口，毕竟这电影不是前世的美国拍摄了，而戛纳也不是奥斯卡。
之所以来选择戛纳，也是因为相对于奥斯卡而言，这里对华语片会更宽容，也更有利。
贾樟柯对于关凌这话，不太信。
他觉得关凌大概在敷衍自己。
也罢，到时候首映现场去看看就好。
……
刘一菲到达戛纳的时候，引起了法国一众媒体的疯狂报道。
她在法国的影响力，的确要高得多，至少相比范兵兵和周巡，她在法国的国民度更高。
《日照重庆》剧组看到了刘一菲的高人气，
“虽然一菲看起来没有什么奖项，但是人家这火的样子，咱们是真的比不上。”
自从《日照重庆》剧组来到戛纳，虽然王小帅和秦昊有点热度，范兵兵也大概能被人认出来是华夏女星，还偶尔能叫出名字。
而李菲尔，基本上等于查无此人。
而对于这两位的报道，几乎只是华夏媒体的个人行为。
反观刘一菲没戏也来了，造成的轰动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健听女孩》是在欧美上了大新闻的，当初关导还没现在那么牛的时候，就已经给刘一菲上了一层血条了。”
范兵兵眯着眼睛道。
对这个疑似关凌正宫，范兵兵心里面说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电影我都没看过呢。”李菲尔道，“看来得补一补了。”
“补也没用，”范兵兵忍不住瞥了李菲尔一眼，“人家美国出身，还是关导的同班同学，据说在关导第一部电影上映之前，是她给关导借的钱，没法羡慕的。”
“啊？”
李菲尔似乎听到了什么大八卦。
“那她怎么没有你那样在美国的大女主戏呢？”
这话算是说到了范兵兵心坎里，让范兵兵瞬间舒服了。
“演技不行呗，”范兵兵道，“年纪轻，控制不了局面。空有宝山而不自知。”
李菲尔没听明白后面那话什么意思，但总感觉范兵兵有点意有所指。
……
“你知道吗？罗进也来了，他那一身，真像日本人。”
5月12日，戛纳电影节终于拉开大幕。
但是早上出门吃早餐的刘一菲，回来的时候突然带给了关凌一个颇为意外的消息。
“没听说啊？”
关凌道，“他不会是来蹭红毯的吧。”
“我不知道，这家伙看到我直接就跑了。一身红衣红领带，还有日本的小八字胡，要不是我盯紧了看，根本就没看出来。”
这个意外让刘一菲心情相当不错。
再加上昨日和关凌引吭高歌，心情就更不错了。
“我去问问。”
关凌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带着莫名的情绪进来。
“是不是罗进？”
刘一菲凑着小脑袋，往关凌的身上凑。
“是他，他也有电影来戛纳了。”
“我刷新闻刷的手机都快冒烟了，没看到啊。”
刘一菲挺奇怪。
“不是华语片，冈萨雷斯拍的，墨西哥电影。”
“冈萨雷斯？”刘一菲反应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了，“当时跟《健听女孩》争夺奥斯卡的那部《通天塔》？”
关凌点了点头。
“罗进什么时候去拍这么大导演的戏了，”刘一菲真心替罗进感到兴奋，又很快疑惑起来，“那他为啥要跑？”
关凌拿了一张法国当地的报纸递给刘一菲。
上面，罗进的个人写真非常明显。
罗进把油头梳成了大人模样，日本式的八字胡非常清晰。
红衣红领带的大胆搭配，让他似乎有一种不食凡间烟火的冷俊东方面孔和灵动优雅绅士韵味。
下面写的是法语，但这对刘一菲没有丝毫难度。
毕竟他的父亲曾经教学过二十多年的法语。
很快，刘一菲就懵了。
上面介绍的罗进演的内容比较详细。
在这部戏中，罗进饰演的是男主角哈维尔巴登的生存过程中的一条支线。
饰演的是一个华夏黑工，怂恿他的老板、同恋性人“海”（成泰饰演）捞快钱。意外发生之后，出卖了海。最后死于非命。
这个倒是无妨，演过同性恋，对演员来说也是正常。
不过下面的一段，刘一菲是真绷不住了。
“他在戏里面咬人耳朵，拉人裤链，舌吻……还穿着浴袍血战。好像，还有全果的戏份……”
关凌，“男的？”
“不是说了嘛，同xing恋人。”
关凌：“我草。”
关导都被惊呆了。
他算是理解为什么罗进要跑了，拍这种戏不在国内上映也就罢了，现场两个同班同学当着戛纳审判，那滋味儿绝对酸爽。
“你不许去看，”
关凌道，“我自己去瞅瞅，回来跟你说。”
刘一菲：“怎么？还想不让我欣赏艺术是吗？”
“欣赏我的还不够？”关凌觉得这次刘一菲来了之后，明显不太老实。
“你觉得我自己在美国这么久，我够不够？”
刘一菲给了关凌一个白眼。
……
这一天过得尤为躁动。
从中午开始，无数的电话就一直在攻击关凌的手机，让他和刘一菲的快活生活也无法日上三竿了。
而在国内，媒体的准备工作也要更具体。
由于本次开幕式的时间在国内正好是晚上的黄金时段，各大门户网站的娱乐新闻咨询里面，都已经开始不断地更新专题报道。
“关凌导演携《困在时间里的父亲》奔赴戛纳，力争再夺金棕榈大奖！”
“戛纳电影节开幕在即，电影节主席吉尔雅各布与评委主席蒂姆伯顿到达下榻酒店！”
“戛纳各处高悬海报，影师场外准备抢拍！”
“电影节红毯人潮攒动，记者静候明星到来！”
“京城时间23点，关凌及王小帅导演两部电影剧组主创，将集体亮相红毯！”
伴随着时间的渐渐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