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吧，我还有客人。”关凌倒是老神在在，“喝杯咖啡？”
“谢谢，那来杯拿铁。”
温子仁有些意外，但还是决定等着关凌要做什么，他也不着急，这么长时间都等了，等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看到关导您在韩国那部电影了。”等人的时候，两个人也不闲着。
温子仁主动提起了《熔炉》，“我一直非常关注关导您的电影，但最近由于你并没有自己执导的电影上映，所以哪怕是您编剧的内容，我也深入的学习了一番。
《飓风营救》之类的电影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这部《熔炉》，我是真服气。”
温子仁道，“市占率56%，在韩国票房排行榜上面蝉联冠军。还促进了韩国立法的改进，我活了这么大，真没见过这场面。”
“这还是韩国影像等级委员会重新剪辑了的结果。”关凌道，“由于引起的争议太大，韩国官方下场判处了这部电影青少年禁止观看。”
“……牛逼。”
温子仁端着咖啡，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韩国市场虽然不算大，但是关导您创造的轰动效果，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服。”
吹了几句关凌，温子仁好奇问道。
“关导您说要给我拍的电影，可以透露下是什么类型吗？”
“你之前不是说想要拍大片吗？你认为什么样的电影算大片？”关凌没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
“投资大，场面大……”温子仁道，“我对具体什么风格的电影并没有什么需要，我只想有一个机会。”
“那你算是来着了，这机会，除了我，恐怕没人会给。”
“您这话，彻底把我胃口吊起来了。”温子仁有些意外。
没多久，来了两个白人。
“古德猫宁，Guan，”两个人同时来的摩天凌云，但看到对方的时候，又明显有些意外。
温子仁也有点懵。
等到对方介绍了自己之后，才知道这二人一人来自福克斯，一人来自华纳。
“什么情况？直接俩巨头？”
温子仁人都麻了。
给我的机会，不会是跟两个好莱坞巨头合作吧？
刚才的拿铁杯子，现在在温子仁的手中，一直在不听话的抖动。
“Hi，两位，这是《电锯惊魂》和《潜伏》系列的James wen。”
关凌跟二人稍微介绍了下温子仁的情况。
“我知道他。小成本电影的典范。”
福克斯来的人叫做阿曼达，对于这次来摩天凌云洽谈合作，他是看到了摩天凌云，关凌这两个名字主动来的。
但看到温子仁，确实有些意外。
华纳来的制片人则叫做罗伯特，他先是跟关凌寒暄了几句，聊了聊《盗梦空间》的情况，还聊到了诺兰给关凌带了好。
意思很明显，我们之间还是更亲近一些的。
不过其实这两个巨头，跟关凌都有过交集。
而且关凌要拍摄的电影，的确跟这两家有关，这也算是无巧不成书了。
等到众人真正坐在桌子前谈判的时候。
两家并未被分开，而是在桌子的两头，关凌让人给每一人送上了一份纸质版打印好的剧本。
温子仁一直在观察着关凌的动作。
这时候反倒是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操作？
说是要等人，结果等来了，俩巨头。
要合作？
合作不是应该聊吗？
怎么先上了剧本？
温子仁依稀之间看到，在剧本里面，好像还有几张画出来的概念图。
说分镜也不太像，温子仁反正是没看清楚。
最让温子仁发懵的是。
“我到底在这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怎么感觉关凌，两方巨头之间，都清楚要聊什么。
只有他自己，好像是个二愣子。
完全不知道要干嘛。
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完全的随波逐流。
起初的时候，温子仁还准备寒暄几句，聊一聊。
但是抬起头，看到两个巨头方谈判者的状态，他果断闭嘴了。
二人在一个长长会议桌的两端，都沉默着，凝重的表情尤为明显。
“关导，能出去透口气吗？”
屋子里面的氛围尤其的诡异，温子仁最后还是忍不住了。
关凌跟着温子仁出了会议室。
“说老实话，我现在有点发懵。一时间转不过来。”温子仁还是非常直白的，“关导您说的给我的机会，和这两家巨头公司有关系？”
“对。”
关凌言简意赅，“所以我现在没办法跟你承诺什么。如果洽谈成功了，你的机会就来了。
而且我保证，这是你彻底翻身的机会。从此之后，你就不再是cut级别，B级片的导演。
但与此同时，我希望你和摩天凌云的合作，能持续下去。
我不会跟你预设其他条款，但同为好莱坞的华人，我希望你要更信任我一些。
如果洽谈没成功，那我给你其他的机会。只是这个时间，要稍晚一点。”
关凌的回答还算真挚，温子仁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今天亲耳听到，我根本想象不到，关导您想给我找的机会，竟然是这样的机会。”
“你以为是什么？”
“在我预期当中，《飓风营救》之类的电影就已经不错了。”
温子仁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他是真的感动。
这么看，关凌还真是为了自己的发展操碎了心。
我能跟巨头合作了都？
温子仁心里面的小九九先不说，但就这个磋商，这个目标，温子仁直接就涌现出了那几个华夏大字。
士为知己者死。
太局气了吧！
这操作，温子仁梦里都没想过！
“既然我知道你的想法，我肯定是想让你往更高处走的。”
关凌道，“我知道你的才华，《电锯惊魂》的时候，我知道那个代表木偶，是你亲手用黏土，卫生纸，乒乓球做的。
恐怖片是一条成名的捷径，很多电影人看不上他。但优秀的恐怖片，不容易拍，且一样会名垂青史。
而我在这些电影中，看到的是你的态度。
我相信你未来绝对是好莱坞非常著名的华人导演。”
“就像你那样吗？”温子仁道，
“现在的恐怖片有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太像动作片，一个问题是太低智。动作性质的恐怖片，动不动就发疯。而不低智的恐怖片，比如《沉默的羔羊》，是可以名垂青史的。
但我的确不像一辈子都在这个圈子里。
我和您不一样，您的《健听女孩》，敲开了奥斯卡的大门，《2012》直接轰开了整个好莱坞。
我只有恐怖片。
所以我需要抓住一切的机会，让我自己能在恐怖片的囹圄中解脱出来。
我需要异常努力，才能敲开巨头的大门。
现在关导您帮我做到，我会一直感激您。”
关凌嗯了嗯，没说什么。
第一次看到温子仁的时候，温子仁给人的印象，就是他胸有成竹，有一种特别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笃定。
而对方所说的一直感激。
关凌也能听出他也在回答自己的问题，会和摩天凌云建立长久的合作。
这些话，就够了。
会议室的玻璃是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的，关凌伫立在窗户前向外远眺。
波澜不惊。
温子仁却时不时的回头看着会议室内的情况。
……
屋子里面。
阿曼达的脸色凝重，眉头紧锁，偶尔抬起头，面目似乎有些狰狞，在温子仁的眼中，对方甚至有些惊恐的表现。
罗伯特就不一样，这家伙看起来平淡无比，面容也没什么改变，只是时不时的站起身来，又坐下。
站起身来。
又坐下。
周而复始，七八次。
搞的温子仁都怀疑这老哥是不是有痔疮。
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