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关导，有人向我打听你的行程。”
盖闹特打来电话，笑呵呵的，关凌甚至感受到对方应该正在跑步，否则不会呼哧呼哧乱响。
“哪家？”
“狮门。”
“他们联系我干什么？”关凌没想到自己还没去找狮门，结果狮门先来找自己了。
“这个你们就细聊，但据我估计，肯定是项目的事儿。应该是狮门看着《潜伏》太赚钱了，想要投资？”盖闹特开口道。
关凌电话里面笑的很爽朗，“行吧，让他们联系我就行。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能给我开个什么价。不过我感觉他们应该是买不起我，等过几年，不出意外的话，我还想把狮门给买了呢。”
盖闹特听得稀里糊涂，没再言语。
自从上映十几天以来，《潜伏》的口碑迅速传播开，狮门的高层立刻准备撤热打铁，让温子仁迅速为他们公司开拍电影，吸引一下这波热度，但温子仁以自己最近出差中途很累为由头，拒绝了电影的拍摄。
不知为何，狮门又把主意打到了关凌头上来。
当天晚上的时候，关凌接受到了美国那边的电话。
“你好，Guan，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狮门影业的总监史提芬。”
“你好，史提芬，你给我打电话，目的是？”
“我们得知《潜伏》出自你的手笔之后，在美国这边的数据库上面，查到了你的名字，我们看到了很多剧本。虽然这些剧本内容我看不全，但是从仅能看到的部分，我已经能看出来你的剧本的潜力了。
所以，Guan，你想不想合作？虽然摩天凌云在发展，但是一旦有人和你们产生激烈的电影宣传阵地的竞争，你们撑不住的，但和我们合作的话，你就可以了。”
狮门总监非常自信，
“我相信你会接受我的提议的，因为你那有剧本，有才华，但你的发行渠道一定不完善，一切宣传完全无法一步到位，恐怖片还好，但是《通天帝国》如果是我们来运行的话，可能票房就会更高了。你们不懂得地方，但我们可以做到。Guan，忙，我带着诚意而来，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从你的剧本库里面，看到了太多我不想错过的系列剧本……”
说到最后，那边的总监在电话里面等待着关凌霞最后决定，连催促都不敢催促，那意思关凌懂，但他摇了摇头。
“我相信你的诚意，但是如果只是宣传的话，你们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你如果看了我的剧本库，就知道我的剧本质量，而你们加入进来，纯属是无本买卖，不是吗？”
“《潜伏》的成绩这么好，你能够看到结果，但是你只用虚无缥缈的东西来敷衍我，是不是不太合适？哈哈哈。”
关凌这句话是以玩笑的形式说出来的，对面犹豫了下，低声开口道。
“那你想要什么？”
“狮门影业的股份。”
“不，这不可能。”对面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下子跳了起来。
“Guan，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第179章 弗兰克的认同！一场惊天的豪赌
！
“无论是从体量上，还是从好莱坞的发展上面，摩天凌云只不过是刚刚冒头的一家公司，要是真的说收购股份，也是我们收购摩天凌云，不是吗？”史提芬道。
“在你接受我的提议之前，不妨听听我对狮门的看法？”
关凌很自信。
“你说，但我不认为你会说服我。”
史提芬沉默了一下，虽然在他看来，关凌凭借着两部电影，想要收购狮门影业的股份是天方夜谭，但对于这群欧美人来说，听别人说话的确是基本教养。
尤其是商业谈判，更不会不给对面开价的机会。
“狮门影业的发展是从B级片开始的，2000年的时候，《美国精神病人》以约700万的成本鲸吞了全球约3400万的票房，让狮门影业一炮成名，
之后们公司制作发行的《心慌方2》、《华氏911》等片，让你们在B级片的幸运中崛起了。
其中后者不仅是当代以战争与政治为主题的B级片中的佼佼者，同时也以大约600万的成本换取了全球2.22亿的票房，吸金能力惊人。
到现在，你们更是凭借着《电锯》系列片已经在好莱坞初步站稳了脚跟。”
“你对我们公司的调查，很深入嘛？”史提芬有点儿兴趣了。
“在我筹建摩天凌云之前，我想过和你们沟通，但当时的我即便联系你们，恐怕也不会坐在和你们的谈判桌上。”关凌道，“但现在，橄榄枝你们已经抛过来了，咱们就平等的聊聊。”
“当时你联系我们说要收购股份的话，哪怕你是个大导演，我们也只会认为你是个疯子。”史提芬笑了。“你可以继续了。”
“狮门影业的发展是可复制的。B级片押宝是个有风险的操作，但你们成功了，这是狮门影业在好莱坞初露头角的根本。不过若想稳定下来，彻底的把自己转型，《电锯》是不够的，不可否认，温子仁是你们押中的优质导演，但每个导演，都不会想在恐怖片B级电影里面一直浸润下去的。
我是个导演，我比你更清楚导演的发展是什么，每个人都想成为诺兰，而不是成为温子仁。所以你必须承认我这个观点。”
对面没有说话，显然他们也是清楚温子仁的想法的。在好莱坞，很多资深的主流商业片电影人都是从 B级片开始他们的电影之梦的。这是每一个电影人都在追求的。
“未来温子仁必然会想要制作其他大电影，你们会暂时失去《电锯》系列片的基本盘，你们可以开发新系列，但你不能保证你们一定会押中。这个过程中，摩天凌云会抢夺你们的市场，我也一定会夺走你们的市场。”
关凌对对方道，“因为我有很多B级片剧本，而且，我还有很多的系列片剧本。《潜伏》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这个时间段，你们如果无法彻底转型，并且发布几部主流商业电影傍身的话，我们一定会成为互相想对对方下死手的竞争对手。”关凌道，“那对我来说，或许会很棘手和麻烦，但结果，一定是你们输。”
电话那头，史提芬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Guan，你很自信。我们一路走来靠着B级片的快车发展过来，所以你说的话，我大部分认可。
但我只想说一个观点，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的电影一定会火，一定会获得以小博大的成功。
我承认，《潜伏》系列是对《电锯惊魂》的挑战，你成功了，甚至你们所发行的《通天帝国》虽然是华语片，但能取得如此的票房成绩，也的确是令人惊叹的事情。
但我们不能做到的事，你也做不到，你不会部部押中，哪怕有最好的运气，我也不认为你能用两三年的时间，走完狮门影业十来年所走的路。
你的自信让我很佩服，但电影是需要市场决定，而不是你的嘴巴。商业谈判更不能。如果我因为你几句嘴炮就上报高层和你进行公司股权的谈判，我或许就要为我的不职业买单。”
史提芬的态度倒是挺不错，哪怕在他听来，关凌的话很狂妄，但依旧保持着理智的判断。
“我同意你的观点，所以我有一个提议。”关凌道，“摩天凌云投拍的新电影很快就要上映，这部电影的名字叫做《飓风营救》，我可以告诉你，这部电影，我现在有三部剧本，同时，我还有多个系列电影，不比这部电影更差。至于质量，我不知道我说未来这些电影的票房不会比《飓风营救》更差，你会不会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在这部电影上映之后再聊。怎么样？”
“你是想用成绩让我相信你？”史提芬道，“我可以等待这部电影的结果，希望你的自信，能让你的新电影大火。”
“如果你不能决定的话。请帮我转述一句话。”关凌道，“在六大之外，独立电影公司都是竞争对手，我认为狮门的发展路程一直走在正确的方向上，但你们是可复制的。
只要有足够的电影作品接连爆火，你们在独立电影公司中的地位很快就会受到挤压，丢失市场，丢失份额。
摩天凌云能够做到这些事情，但那对摩天凌云来说，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预防竞争，从而造成发展的停滞。
合作，合作才是时代发展的主流。我这番话很有诚意，但你请问你的老板，狮门影业，到底想不想向着七大的位置走一走？”
挂断电话，史提芬转头敲门进入了办公室，抬头看向弗兰克，他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背对着看着外面的落地窗，这是狮门影业的老板。
“怎么样，Guan有没有同意。”弗兰克转过身，抬起头，他知道刚才史提芬是给关凌通话，所以有些期待。
他往前滑动了下椅子，在桌子上刚刚送来的合同上面开始签字。
史提芬苦涩道，“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张口。我只问了对方要不要合作，甚至没有说过后续的事情，就对对方打断了。”
完蛋了，电话里他被关凌一直带着节奏走，完全忘了自己打电话是想让关凌出剧本的，狮门影业可以为之付出不小的代价。
“怎么回事？”弗兰克皱起了眉头。
“他想收购狮门影业的股份。”史提芬对弗兰克汇报道，这只属于私下的交流，不是正式邮件建议，史提芬可以随便开口。
弗兰克正在刷刷刷的签字，闻言有点诧异的抬起头，眼神中露出了一股清澈的茫然。
似乎是反应了一会儿，脑袋有点宕机，弗兰克才用极长的反射弧吐出来了一个字，“啊？”
果然不出所料。史提芬看着弗兰克的表情有点好笑，满脸的困惑，他开口将刚才关凌电话里面说的话，大概精简之后跟弗兰克说完。
作为总监，史提芬很善于提炼精简，事情说的非常清楚，弗兰克眯着眼睛，手指不断敲击着桌子。
见过导演，但真没见过这么狂的导演。
不过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年少轻狂，而且在华夏国内也是最当红的导演和电影公司的老板，对方有这个念头也属正常。
但说老实话，别说摩天凌云，就算凌云传媒，也不一定有狮门挣钱。
毕竟华夏市场比起来北美市场，要差的很多。
“所以说，Guan想要问问我们狮门想不想和他们合作，一起往七大的位置上冲一冲？”弗兰克开口道，“他还想用摩天凌云的新电影，来让我们见识他的能力，并且以此为由，开启我们之间的合作谈判。”
“是的。我知道这很狂妄，”史提芬道，“所以我并没有给他任何许诺或者答复，在我看来，即便电影火了，也不能证明他未来的发展一定都顺利。而且，如果他的电影都能火，他干嘛要找我们合作？都能火的话，摩天凌云难道会惧怕和我们的竞争？”
“不。”弗兰克抬头望着天花板，“关凌真的才二十几岁？”
“是的，很年轻。这些话，也就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说出来，当时在电话里面，我一度认为他疯了。”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弗兰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这个合作可以考虑，如果《飓风营救》真的能爆火的话。你先去查查这部电影的制作成本和基本信息，我需要看一看。”
“你相信他？”史提芬很诧异。
“不是相信，是需要评估。”弗兰克冷静的看着史提芬，“你知道的，在狮门电影公司成立之前，我是个银行家。银行家最大的能力，就是识别客户的口袋里面，有没有钱。我让你联系Guan，是因为我认为他的口袋里面有钱。但你刚才这些话说完，我认为他的口袋里面，有很多钱。
因为一个穷人，永远不会站在奢侈品店的门前，对着奢侈品店员说，我要买下你们店。
而且狮门这个名字，本来就代表着我的意思，这是我家乡温哥华的一条桥梁，而我，也一直愿意和别人留下一道沟通的桥梁。
若非如此，当初温子仁拿着剧本四处求投资的话，我不会投资，狮门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温子仁更不会为我们创造这么多的利润。
至于刚才你的问题，如果他的电影能火，他为什么要找我们合作。我可以替他回答你。
因为他是华夏人。”
“华夏人？这有什么关系吗？”
“据我对他的了解，在《健听女孩》爆火之后，他回了华夏拍华语电影，而非和福克斯产生紧密合作，《2012》之后，他同样这么做了。这不符合任何一个好莱坞大导演的发展历程。
甚至他的发展只有这么短的时间，非要在北美上映一部票房过亿的华语电影，这部电影比《健听女孩》的票房少得多，如果单纯是为了挣钱，他不会这样的。”
弗兰克肯定道，“他作为导演的动机，一定和华语电影有关系，所以如果他不找我们合作，我们之间因为利益冲突形成竞争，一定会对他造成影响。”
史提芬没说话，那边弗兰克继续道。
“我不怕合作，我只怕合作没有利益。而如果Guan能够为我展示他的能力，无论是他入股狮门，还是我入股凌云，我们都将成为对方的坚实的合作伙伴。
所以，如果他会火的话？为什么不呢？
一个能拍摄出《健听女孩》，《2012》，编剧出《潜伏》，而且还拿下奥斯卡最佳原著剧本小金人的编剧和执导全能的老板，一个比我更具有电影专业能力的电影人，如果我一定要把他变成我的竞争对手，我一定是个疯子。
史提芬，电影投资是一场豪赌，但对银行家来说，我不擅长投资电影，但我很擅长投资人。同样，我也很擅长寻求利益最大化。
对方都已经把牌亮了，我们为什么不上桌呢？”
史提芬听着弗兰克的话，心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俩老板，竟然都有合作的意向。看来老板就是老板，格局都够大的。
……
挂断电话，关凌并没有太多的波动。
因为狮门电影公司究竟是否会同意，不是关凌决定的。
其实史提芬的电话，对于关凌来说，是一个契机。
独立电影公司的发展，如果只靠着关凌一个人来，他会被累死的。
关凌可以招聘很多专业的员工，为摩天凌云保驾护航，但是关凌知道，狮门电影公司一定是未来不可小觑的竞争对手。
因为这个电影公司非常稳，即便关凌把他们的剧本全部写出来，注册出来，他们也会创造新的剧本，电影公司不会缺少剧本的。
而现在的狮门电影公司，还没有发展到未来不可撼动的地步。
前世在《华氏911》和《电锯惊魂》平地惊起一声雷之后，这个公司的发展，迅速走上了非常令人惊叹的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