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得庸嘴角微扬,不置可否道:“您客气。”
范金有笑了笑,和众人挥挥手大步走出小酒馆。
没走几步,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
他的拳头微微握紧,不知为何,这两口子的那种笑总让他生出一股厌恶,让他有些不爽。
“哼,别给我抓住机会,不然我一定让你们笑不出来。”
想罢,他重新昂首挺胸的走在街上。
他,范金有,又回来了!
……
转眼到了周末,这一天正好也是农历七月七日,是七夕节。
七夕节由星宿崇拜演化而来,是传统意义上的七姐诞,因拜祭“七姐”活动在七月七上举行,故名“七夕”。
之后“牛郎织女”美丽传说的演变,变成了“情人节”。
“七七”又是生命周期。《黄帝内经素问上古天真论》:“男不过尽八八,女不过尽七七,而天地之精气皆竭矣。“
它说男子以八岁一个周期,女子以七岁一个周期。
所以“七七”又是女儿节。
傍晚,徐得庸带着娘俩回四合院。
路过胡同口,有挑着扁担从郊区乡下来卖菱角、鸡头米的,只听他吆喝:“鸡头米来,二苍的好吃来!”
鸡头米分嫩的、二苍、老的三种(以二苍最好)。
老的呈黑色,壳硬,谓之头仓。不老不嫩的呈土黄色,壳软,谓之二仓。
头仓米须把硬壳砸升,因果仁已老,味道嚼口远不及二仓,二仓有一种独特的醇香味筋道爽口。
鸡头米虽然好吃,采摘和剥取鸡头米可有些危险。因为鸡头米的叶子、茎和外皮上都长着尖尖的刺,不小心就会被刺破手指。
所以采摘鸡头米和从鸡头中剥取果实,都是很讲技术的苦活。鸡头米的花很好看,有点像令箭荷花,是紫红色的,只是小一些。
采摘鸡头米,一般都是手持一把镰刀,真像割鸡脖子一样,把鸡头米割下来。
鸡头米的叶子,是浮在水面上的,绿色的叶子很大,平平的叶面上有不规则的棱状突起,而且还有黑色的尖刺。所以鸡头米的叶子没人摘,不像荷叶,摘下来可以顶在头上当草帽。
刚摘下来的老鸡头,长着红色的像毛一样的鳞片,还有一个弯弯的黄白色的鸡嘴样的尖头,就像一个大鸡头。剥开外壳,里面是一粒粒像豌豆一样圆圆的果实。
因其外表像鸡头,所以四九城人管它叫老鸡头,就像老豆腐的叫法,其实是最嫩的鸡头米。
老京城时期,什刹海,故宫筒子河,东便门外二闸,都能采到鸡头米。
现在很多人应该都不知道了。
以前的孩子在什刹海等地鸡头米采摘时,会拿着捡鸡头米的专用工具,一根小棍儿前面钉一枚钉子,用来啄人们采摘剩下的小鸡头米。
至于菱角也叫龙角,以前什刹海的菱角是青褐色的,只有瓶盖大小,长着两个尖角。
采摘菱角时,需用钩子把菱角整棵捞出水面,再把菱角的茎叶翻过来,用手一个一个的把菱角摘下来,不小心还会被菱角的两个尖角扎破手。
菱角上岸后,一般都是煮熟出售,也有生吃的。
以前卖菱角的小贩,都有一把铡刀式的专用的剪子,会帮顾客把菱角的两个尖角剪掉,再把菱角顺长着一破两瓣。
剪开的菱角摆放在翠绿的荷叶上,里面是细白的菱角肉,十分鲜美。
徐得庸他们买了三毛钱的菱角和鸡头米,提着一个西瓜进了四合院。
……
第224章 中专和级别
倒座房前。
刘光福正和闫解旷正在斗嘴。
“我哥考上了中专,你哥可比不了。”刘光福得意洋洋道。
闫解旷不服气道:“我哥明年才考,还不一定呢,你神气什么!”
“再说了,你哥是你哥,你是你,你在你家都是吃哥剩下的,我们家可是吃的都一样。”
刘光福嘴硬道:“吃剩下的也比你家吃的好。”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半大小子之间的“递葛”,看着还有点逗趣。
两家都是三兄弟,难免相互比较。
徐得庸和徐慧真提着东西进来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
两人听到动静,见到是徐得庸,也是有点小尴尬的挠了挠头,打招呼道:“得庸哥!”
“嗯。”徐得庸点点头玩笑道:“你们继续。”
闫解旷道:“我们就是闹着玩,是他老是显摆他哥考上中专。”
刘光福道:“我哥就是考上中专了,我说怎么了。”
“我就看不惯你那得意的嘴脸。”
两个小子说着又要吵吵起来。
徐得庸和徐慧真忍不住笑着对视一眼,小理儿则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
没管这“递葛”的俩小子,徐得庸和徐慧真进入院中。
刘光福和闫解旷吵吵两句也觉得没啥意思。
“哎,刚才得庸哥提溜着大西瓜。”
“看到了,昨天我还吃过呢,为了庆祝我哥考上中专,我爸买了一个,真甜!”
闫解旷咽了口唾沫道:“你又显摆。”
刘光福道:“你显摆让你爸买去啊!就你爸那扣扣搜搜的模样,夏天过去了你怕也吃不着。”
闫解旷有些同感的点点头道:“我爸确实太扣了,我真倒霉,摊上这样一个爸。”
刘光福有些悻悻道:“起码你爸不随便打人。”
“哎,真想快点长大……。”
两个小子异口同声的叹了一口气道。
……
“三大爷,又去钓鱼来啊。”徐得庸打招呼道。
正在门口低头摆弄渔具的阎埠贵听到,抬头笑眯眯道:“得庸回来了,今鱼情不好,鱼没钓着两条,却是将鱼线挂底弄断了,我这正重新绑一条。”
“得,那您忙着,改天有空一起钓。”徐得庸随口道。
“那敢情好。”阎埠贵话音一转道:“哎,得庸,西瓜是不是又涨钱了?”
徐得庸道:“可不是,一斤涨了两分钱,再涨下去就吃不起了。”
“嗨,你们两口子还差这三瓜俩枣的钱。”阎埠贵眼珠子一转道:“就是这菜市场没菜卖让人着急,慧真经理你们公私合营是不是有买平价蔬菜的渠道?”
徐慧真道:“都一样,我们也买不到,国家对咱老百姓都是一视同仁。都是之前两场大雨闹得,蔬菜减产,很多都烂在地里。”
阎埠贵道:“哎,说的也是,这刚过上几天好日子,老天爷就看不过眼……。”
闲扯两句,徐得庸他们就进了中院。
三大妈出来嘀咕道:“提溜着西瓜,也没见着客套两句。”
阎埠贵酸溜溜的道:“人家还用得着和咱客套?人家过的日子咱可比不了。”
……
“哐哐哐……。”
进入中院,徐得庸便听到从家里隐隐传来的声音。
他向鸡舍里一看,果然少了一只。
奶奶还是对鸡下手了。
何雨柱坐在门口一手咸菜一手窝头吃着道:“嘿,得庸,你们家今个的伙食不错啊,老太太杀了一只鸡,正哐哐剁的起劲呢。”
何雨水打了声招呼,眼中带着羡慕。
徐得庸笑了笑道:“给孙媳妇补身子,杀只鸡算什么。”
何雨柱直言不讳道:“我这不是看着眼馋嘛,我这窝头咸菜,你那小鸡、西瓜,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徐得庸道:“眼馋没用,知道差距就自个好好努力,好东西不会自己落到你头上。”
“嘿。”何雨柱咧嘴道:“你这还说教起我来了。”
徐得庸道:“懒得理你,我进去帮忙了。”
见徐得庸两口子回了家,何雨柱嘟囔道:“我要是讨到这样的媳妇,老子比你还会吃。”
何雨水凑过来道:“哥,那你快去给我找一个这样的嫂子,我也好跟着沾沾光。”
何雨柱脑海中又浮现陈雪茹的样子。
“哎!”他叹了口气道:“那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何雨水微微撇嘴道:就你这邋里邋遢的样子,换成我,我也不乐意。“”
何雨柱瞪了她一眼道:“有你这么说自家哥哥的吗?要不是要养你这拖油瓶,你哥我肯定比徐得庸更早说到媳妇。”
何雨水对自家哥哥这嘴习以为常,道:“你可拉倒吧,你和得庸哥有的比吗!”
何雨柱:“……”
一想,再想……,随即嘀咕道:“我比他做菜好吃。”
何雨水翻了个白眼,也!没再搭理他,转身回了屋。
何雨柱三两口吃掉窝头,随即坐在门槛上有些愣神。
旁边徐得庸屋内,他接过奶奶手里的刀,一顿操作,很快便将小鸡剁好。
他笑着道:“奶奶,这小鸡还不肥啊!”
徐南氏一边逗着小理儿一边道:“现在连烂菜叶子都没得给它吃,现在不杀,过段时间指不定更瘦。”
徐得庸上锅将鸡炖上。
徐慧真道:“奶奶,刚才在门口听说,刘家老大考上中专了?”
徐南氏有些羡慕道:“是啊,刘光齐这一次可是为他们老刘家长脸了。”
随即话音一转道:“当时得庸就是不认真学习,不然凭他的聪明劲,这院里第一个中专生肯定是得庸的。”
徐慧真抿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