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茹却不以为然的道:“这不是都说的一回事嘛,有什么好笑的。”
徐得庸道:“佛哭了,说了三个字……。”
“哪三个字?”伊莲娜好奇的道。
陈雪茹嘴上不屑,目光也有点好奇的看着他。
徐得庸没说,而是用手指沾了点酒水,在桌面写下三个字。
伊莲娜看着念出来道:“曹、尼、玛……。”
她眨了眨眼睛道:“这好像是你们骂人的话。”
陈雪茹:“……”
抿了抿嘴唇,忍住了笑。
可转念一想,这家伙是不是在含沙射影说自己和那人似的不知足?
她目光狠狠剐了徐得庸一眼,脸上的表情似嗔还怒还有一抹笑道:“什么嘛,一点也不好笑,。”
这模样还怪好看哩!
徐得庸忍不住多瞅了两眼,是你让我说的,没毛病。
徐慧真站在柜台上,就如同站在教室讲台上一样,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面情境,徐得庸和陈雪茹、伊莲娜说话的样子,自然看在她的眼中。
何玉梅过来忍不住小声道:“慧真姐,得庸哥……。”
徐慧真淡淡一笑道:“没事,今个客人多,你歇一会吧。”
何玉梅欲言又止道:“慧真姐我不累。”
徐慧真看着她道:“玉梅,你还年轻,不能总当服务员,有空的时候和孔玉琴、赵雅丽学一点,以后有机会到更好的岗位上工作。”
何玉梅道:“慧真姐,现在我很知足,在小酒馆里工作宽松,自从范金有下台也没有那么的事,我想一直留在小酒馆工作,做服务员也很好啊。”
徐慧真笑着道:“你呀,事舍不得人吧。”
何玉梅小声道:“哪有,他在不在这我都这样说。”
……
晚上,小酒馆快打烊,蔡全无过来打了招呼,送何玉梅回家。
徐得庸抱着醒来的小理儿,将板凳什么简单归置一番,两口子锁门回家。
夜晚星光点点,有虫鸣在角落响起,街上胡同的行人稀少,整座城市都进入休眠之中。
两人的脚步声清晰,一边闲聊一边走,小理儿软软的一小只在徐得庸怀里,小脑袋左顾右看,两只大眼睛睁的滴溜圆,像是在寻找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徐慧真道:“按这次工资改革的决定,多数人的工资都会提一提。”
徐得庸笑着道:“这是好事啊,人民手里宽裕才会消费,消费才能促进整个社会的繁荣。”
徐慧真白了他一眼道:“还消费,勤俭节约才是,毕竟好日子才刚过上几年。”
徐得庸点点道:“媳妇说的对。”
可惜,好日子还能过两年,之后就是困难时期,然后刚好又没两年,更漫长的困难时期又来临。
任何事情的都不是一帆风顺,不管是个人还是国家。
比如刚开始统购统销的时候,农民攒了几年口粮,自然很乐意卖。
可之后就不乐意了,甚至有些地方手段强硬,产生了反抗事件。
在比如这两年灾害也是不断,去年就数省大旱,使得今年的粮食普遍欠收,多数人只记得那三年。
自然的灾害达不到那种程度,自然只是一部分,主要是各方面问题都在那时间点爆发,才会产生那么大的危害。
“啊嘟……。”
小理儿开始要学人说话,只是说出来的都是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婴语。
回到家中,打开收音机让小理儿听着,两人洗漱。
小理儿两只小手握在胸前,听着收音机一动不动,白白嫩嫩的像一只好奇的蚕宝宝。
两人洗漱完,回来见到这幅场景顿时笑了。
见到他们笑,小理儿也跟着笑了。
夫妻两人聊天听了一会收音机,这时候也没什么节目,主要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
除了之前的《新闻和报纸摘要》,还有就是《星星火炬》等少儿节目,每天播出两次,每次30分钟。
每天定时定点的广播体操节目,以及《全国新闻联播》的前身《各地人民广播电台联播》,节目最大特色是经常抢发“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有时来不及录音,则由播音员直播。
这么晚上了,应该是放的录制的戏曲一类的。
不过听了一会,小理儿越听越有精神,竟然没有睡觉的意思。
这可不行。
于是,徐得庸便将收音机给关上。
小理儿愣了一下,看着收音机又看看他道:“啊!”
徐得庸笑着道:“啊,没有了,该睡觉觉了。”
小理儿似乎还有点不乐意的噘噘嘴,委屈吧啦的。
徐得庸将她抱起来,让她脑袋枕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很快小家伙就开始眼睛一闭一闭的,直到完全闭上。
片刻之后,徐慧真小声道:“睡着了。”
徐得庸点点头将小家伙放下,回来笑眯眯的道:“咱也睡吧。”
徐慧真白了他一眼,侧身背过身去。
当车子失了控,即便有森林和溪流阻挡,依旧开进了沟里……。
……
日子如白驹过隙,撒着欢往前跑。
转眼到了“夏至。
《韵会》曰:夏,假也;至,极也;万物于此皆假大而至极也。”
俗话说,“冬至饺子夏至面”“吃过夏至面,一天短一线”。
吃面也是有讲究,面条煮熟,直接捞到碗里叫“锅挑”;先捞到清水盆里叫“过水”。怎么吃分季节,看“浇头”。
面浇头,炸酱挂头牌。家庭常备,省钱省事,炸一锅酱,瓷罐子一盛,吃半拉月。
还有打卤,京城的打卤面比炸酱面高一档次,显着庄重,能上席面。卤讲究,口蘑、黄花、木耳、鹿角菜、白肉片。酱油、盐,勾芡,甩蛋花,浇花椒油。
但没有味精一说,有味素,铁盒装,印着日文“味の素”。
杂院人不用,把“の”当草书的“四”,说“味四素”是人骨头炼的。
美味最是剩面条:“面条热三遍,给肉都不换。
真正专属于夏天的饮食早已上市,比如雪花酪、酸梅汤、杏仁儿豆腐、扒糕、凉粉儿、凉糕等等。
又是几日,到了蔡全无上门提亲的日子,还是牛爷和徐得庸陪着去的。
蔡全无割了两斤肉,买了两斤糖,还凑巧买了两只大雁。
这就比较正式了,古今提亲都有送大雁的习俗。
传说中大雁一生只配偶一次,一经配对,就形影相随,白头到老。之后无论哪一方先死去,另外一方就终身不再配偶。
大雁又叫野鹅,属于鸭科鸟类,与天鹅是近亲。
所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鸿就是指大雁,也称鸿雁,鹄则是指天鹅。
《白虎通义嫁娶》中言:“用雁者,取其随时南北,不失其节,明不夺女子之时也;又取飞成行,止成列也,明嫁娶之礼、长幼有序,不逾越也。”
双方都已经商量好,就算是走个过场。
蔡全无准备这么充分,也是给何家提面的事情,一个院的左邻右舍见了也是夸赞。
还有家里有适龄闺女的父母,见到徐得庸后,还悄悄向何父、何母打听,得知徐得庸已经结婚才打消念头。
哎,长得板正没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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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凡尔赛
吃了一顿定亲酒,徐得庸送牛爷回家。
牛爷心情不错,笑呵呵的道:“得庸,我看你最近都不怎么主动出来接活,是因为外头板车都公私合营的缘故?”
徐得庸笑着道:“有这一方面的原因,而且只是小酒馆的活,收入也够个吃喝,再者家里孩子大了,眼见就要会爬,不能离开人太久,慧真小酒馆也忙,我就多照应点喽喽。”
牛爷悠悠道:“嘿,也是,你这没什么生活压力,有慧真给你兜底呢,就算不干活都不打紧,你可是娶了个好媳妇。”
“当然,你小子也不差,明明有些能为,却甘愿守着小家,爷们像你这样的不多。”
徐得庸谦虚道:“嗨,牛爷您就甭抬举我了,我这人就是懒散,烂泥扶不上墙。”
牛爷瞅了他背影一眼道:“你可拉倒吧,懒散的人去牛栏山拉酒啊!这么远的路,你小子回来还能活蹦乱跳的,这体格子连蔡全无都比不上你。”
“嘿嘿。”徐得庸笑了笑没说什么。
牛爷笑着道:“不过人生就这几十年,有条件时做什么随心意,你小子是不是鸡贼的已经看明白了?牛爷我到现在才有些明白。”
徐得庸轻笑道:“什么明白不明白的,我这是整天也过的糊里糊涂的。”
牛爷乐了道:“嘿,你小子,牛爷又小瞧你了,人生难得糊涂唷,你小子有福气。”
徐得庸道:“我这比您牛爷还不是差远了,您这小日子谁看了不羡慕。”
牛爷摇摇头道:“我这有什么可羡慕的,天天吃老本而已。”
徐得庸笑道道:“您老在这凡……不经意的炫耀呢,我倒是想吃,可没得吃啊!”
他想说“凡尔赛”来着,牛爷肯定听不懂。
牛爷道:“我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就盼着天天这样平平安安的就好,老百姓嘛,不就盼个安宁吗。”
徐得庸点头道:“是这个理儿!”
两人在街上行着,不少碰见的人打招呼,在前面大街这一片,牛爷名声在外都是熟人,徐得庸只算是后来者。
“得嘞,我到了,谢谢你了得庸。”牛爷笑着下车道。
徐得庸道:“您甭和我客气,您一直以来可都是小酒馆的衣食父母,带您一程还不是应该的。”
牛爷闻言心里也挺美,笑呵呵道:“你小子,成,要不进来坐坐喝杯醒酒茶。”
徐得庸道:“不了,我这也没喝多少,那您歇着,晚上还来小酒馆喝一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