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得庸笑着道:“好嘞。”
两人一通忙活弄妥当,蔡全无骑着板车走了。
徐得庸将小桶带回来的鱼倒进黑瓷盆里,早上活蹦乱跳,这会都已经死翘翘了,得给赶紧处理喽。
等会炸一炸捣碎,把汤滤出来做个豆腐鱼汤,剩下的炒鱼渣,葱姜蒜辣椒那么一放,炒出来嘎嘎香。
这时,徐得庸听见屋里的动静,小理儿应该醒了。
他先进屋看了看,小家伙正瘪嘴要淌金豆子,看到他来了立即咧嘴笑了。
徐得庸先抱着小家伙到外面把了尿,又把她连人带小床搬出来,让她半躺在小床上,一边看着一边收拾鱼。
他拿着鱼在她眼前晃了晃,笑眯眯道:“这是鱼,你说“鱼”……。”
小理儿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小手一招一招的,嘴里“嘘嘘”的吐泡泡,看来很想有说话的冲动。
徐得庸将鱼放下,在小家伙看不到的地方给开膛破肚,嘴里絮叨道:“理儿啊,我给你讲一个小金鱼的故事好不好……。”
徐慧真进来,正听到徐得庸在讲故事,忍不住嘴角上扬,踏着小皮鞋进来道:“又是林潮哥捉到鱼吧?”
“啊。”徐得庸道:“不过,我也下河给帮忙了。”
“你还有闲工夫去捉鱼。”徐慧真道:“那你这次回来这么晚,路上是遇到什么事?”
徐得庸轻描淡写的道:“没事,遇到两个小毛贼,想借两坛酒喝,被我给制服,一路拴着送到派出所了。”
徐慧真顿时一惊道:“那你没事吧。”
说着还胡噜胡噜他的头发。
徐得庸脑袋向后一顶,后脑勺在她小腹上蹭了蹭道:“我这生龙活虎的能有啥事。”
徐慧真轻轻敲了他脑袋一下道:“你可不要逞能,大白天的怎么也有人抢劫。”
徐得庸安慰的道:“没事,肯定是不知从哪里流窜来的两个蠢贼,难得一遇。”
“那你还是要小心。”徐慧真道:“以后万一,我是说万一啊,要是再遇到,东西没了不要紧,重要是人安全。”
“知道哩。”
小理儿见两人说着说着,又没人理她,于是不高兴的“手舞足蹈”叫起来。
……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转眼来到月底。
关于蜂窝煤推广的试点,已经开始向全市推广。
于此同时,更大的范围的公私合营也在进行,从手工到人力,全行业都纳入其中。
街道的周主任还来找过徐得庸,有让他加入街道“起重社”,参与到管理中的意思。
徐得庸将自己的情况告诉她,只能不好意思的推掉了。
而“除四害”的运动,捉麻雀、老鼠的一阵热过后,随着天气渐热,针对苍蝇、蚊子的阶段又开始展开。
开始大规模制作简易的苍蝇拍,基本上做到人手一支,见到一只消灭一只。
街面上,穿“布拉吉”连衣裙的女子多起来。
徐慧真自然也不甘落后,在陈雪茹那买了布让做好,中午拿回来换上出来,眼睛笑眯眯的呈月牙,在徐得庸面前转了一圈道:“好看吗?”
徐得庸看着徐慧真裙摆飞扬,一头齐肩短发飘动,眼睛一亮道:“好看。”
没等徐得庸想上前动手动脚,徐慧真便小跑着出去道:“我去前面小酒馆了,你看着点理儿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娘们也去显摆去了。
“咯咯咯……。”
小理儿见到妈妈跑了,以为是好玩的游戏,坐在小木床内笑起来,小嘴咧着,已经长了一丢丢的乳牙。
徐得庸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编凉席,天气热了,给奶奶编一床,再编一个大些的,回头小理儿可以在上面到处爬。
……
晚上,小酒馆内一片热闹。
随着佛拉基米尔、陈雪茹带着伊莲娜和另一个洋娘们出现,小酒馆的气氛达到一个新高度。
她们和徐慧真都穿着“布拉吉”连衣裙,一时间给习惯看灰黑衣服的众人,有种“争奇斗艳”的感觉。
牛爷笑呵呵道:“这好,咱老爷们无所谓,这女人就得穿的漂漂亮亮的。”
“对,牛爷说的对。”众人附和道。
陈雪茹抬头挺胸,伸着白皙的天鹅颈,微微得意道:“得了,你们都别瞎起哄了,和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弗拉基米尔笑着道:“这没有什么,见到美丽的女士去追求是男人的本性,比如,我就很喜欢慧真经理。”
徐得庸这时跨步进来,似笑非笑道:“佛拉基米尔同志,我可是又听到你打我媳妇的主意了,这在我国可不是很礼貌。”
弗拉基米尔讪讪一笑,展开手臂和他抱了抱道:“哦,徐,我的朋友,我向你道歉。”
陈雪茹媚眼一瞥道:“好了,得庸,你不要这么小气,弗拉基米尔只是说一说开个玩笑,他是永越也无法得逞的。”
伊莲娜这时似真似假的笑着道:“得庸,你要是不解气,可以来追求我,哈哈……。”
“哈哈……。”
众人也是笑起来,小酒馆内,这种带着擦边的话提劲。
徐慧真目光微眯打断道:“这位新朋友是谁啊,不介绍一下。”
“这位是弗拉舍利。”陈雪茹笑着道:“不过她不是大苏人,是阿尔巴尼亚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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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三天两头
“阿尔巴尼亚?”
徐得庸目光微眯,这个也是很有意思,这个“山鹰之国”说山鸡也不为过,有奶便是娘,一旦没有了利益,其他的都是扯蛋,该翻脸就翻脸。
非常生动的诠释了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时候大家都还是一个阵营里,自然都是“一家人”。
“您好,阿尔巴尼亚的朋友。”徐慧真微笑道:“您喝点什么?”
弗拉基米尔笑着道:“给我们三位外国人,一人一杯啤酒就好。”
“哈哈……。”
听到他自称“外国人”,小酒馆的众人忍不住笑起来。
“慧真,给我来四两牛栏山。”陈雪茹一抬手道。
“好嘞。”徐慧真给打了酒,何玉梅给端上桌。
刘德柱和蔡全无、强子坐在一起喝酒。
刘德柱最近收拾的利索很多,言行举止向徐得庸学习,而且识字班上的积极,工作之余也在自己温故练习,整个人可以说改变许多。
因为贫穷所以努力改变。
这货就像一颗野草,正努力在岩石上寻找扎根的缝隙出现。
而且,随着他的改变,他能感觉到,马主任对他的态度确实好了一些。
他今个就是想给徐得庸说说近况,让给他分析分析现在情况。
不过,强子这货来了,拉着蔡全无就是一顿诉苦,无非就是要合营,他的三轮车不在属于他。
从独立自主,变成干活听喝的。
强子羡慕的叨叨道:“哎呀,全无,还是你运气好啊,讲了几次课就成了公方经理,天天风吹不着,雨打不着,小日子过的舒服。”
说着他拿起小酒壶给自己倒酒,不过只倒出一滴。
便随口道:“全无,再给哥们叫二两。”
刘德柱看不过眼,没好气道:“强子,咱爷们要点脸皮行不行,你在这白吃白喝呢!全无的钱你还完了吗!”
强子嘴角抽了抽,有点臊的上脸道:“我们哥俩说事,关屁事,你算什么东西,少在这“递葛”。”
“嘁。”刘德柱没好气道:“要就你一人,我都懒得和你坐一桌,我是看全无和得庸的面子。”
这时,徐得庸过来坐下道:“怎么了,什么面子不面子是?”
强子连忙道:“没事,没事,闹着玩呢。”
这货不怕刘德柱。
蔡全无对他来说也好拿捏,毕竟搁之前也就他算是蔡全无的“朋友”,其他人都对要长相没长相,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穷的叮当响的蔡全无没交往的心思。
在蔡全无亲人都去世后,他给拉过一把,算是蔡全无的“恩人”。
可是对徐得庸他还是有些犯怵的,毕竟程二和那一帮家伙可以都绕着小酒馆走,不敢在这片地方找事。
这时,何玉梅端着二两酒和一碟开花豆,放在徐得庸面前道:“得庸哥,您慢用。”
说完瞟了一眼蔡全无,没给他啥好脸色。
徐得庸点点头,等何玉梅离开道:“怎么了,全无大哥,闹矛盾了?”
“没、没有。”蔡全无嘴角咧了咧道。
徐得庸闻言微微一笑道:“您是明白人,我就不多说了。”
蔡全无点点头,面无表情的目光动了动,像是下了决心,从自己小酒壶里给强子倒了一杯酒。
强子顿时觉得有面,乐呵呵的道:“嘿,全无局器,要不说咱是好兄弟呢。”
刘德柱见不得这货得意洋洋的样子,撇撇嘴一副搭理的样子,其实心里巴不得这货快点走,他好让徐得庸给指点指点。
至于蔡全无,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人,不会出去乱说。
蔡全无端起酒杯对强子道:“强子,这一杯酒敬你,多谢你曾经拉了我一把。”
强子笑了笑道:“嗨,全无,你这么郑重干嘛,都是过去的事了,咱哥们以后甭提这些。”
蔡全无却是将酒一饮而尽,声音有点沙哑道:“强子,俗话说的好,亲兄弟明算账。”
强子感觉到不对,便放下酒杯道:“全无,你这是话里有话啊,什么意思直说吧!”
蔡全无也是干脆的人,便道:“强子,那钱你得还我,我需要钱定亲,不要全还,三分之二就成,剩下的三分之一算是帮你了。”
刘德柱闻言忍不住道:“全无,你之前帮他白干多少活?请了多少酒?那点人情早还完了……。”
“哎,不对,你要定亲?和谁啊?”
蔡全无的话,让强子脸色有点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