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文钱是多少钱？”
白鹤童子有些懵了，他没有铜钱的概念。
摊主也不意外，看着小少年一身华丽的道袍，肯定出自大贵族，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恐怕都从没有自己付过钱。
想到这里，他拿出一个铜钱，说道：“就是这样十个铜钱。”
“哦，这简单！”
白鹤童子手中摊开，出现了块首阳紫铜，然后首阳紫铜快速融合，在他控制下很快就变成了一把铜钱，与摊主手中的一模一样。
若说区别，只能说这是史上最贵重的铜钱。
要知道，首阳紫铜可是神材。
这一枚铜钱，至少价值十万枚仙晶，
摊主一副活见鬼的模样，既震撼于白鹤童子的手段，也震撼于白鹤童子的胆大。
要知道私造铜钱，可是要杀头的。
“喏，给你！”
白鹤童子取了十枚铜钱，递给摊主。
摊主吓得连忙摆手，低声道：“小贵人，使不得，使不得，这铜钱小老儿不敢接啊。”
私造铜钱要杀头，这小贵人可能没事。
但他若收，肯定死定了。
白鹤童子眼睛一瞪，不悦道：“你这老儿，不是你说要十枚这样的铜钱么，我如今给了，你为什么不收？”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地声音从旁边传来：“道友，你就不要为难他了。一来，你这是私造铜钱，他不敢收；二来，你这可是首阳紫铜。就这一枚，买下这条街都不成问题。”
白鹤童子转头，才注意到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青年走来。
这青袍青年当然就是殷启，只不过改变了相貌。
先前白鹤童子离开，他就连忙留下分身陪周姬，自己本尊连忙赶来，想要查查这白鹤童子的底细。
直到白鹤童子拿首阳紫铜造铜钱，他才决定主动接近。
从白鹤童子拿首阳紫铜造铜钱这件事情来看，可以推断出对方是个不谙世事的修道者，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先前狂妄的搜索启王府也就能够理解了。
说难听是狂妄，说好点就是单纯。
单纯得狂妄。
白鹤童子撇了撇嘴道：“不都是铜钱么，为什么不敢收？我也知道他那铜钱是普通铜做的，但我身上不是没有嘛。”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相逢就是有缘，这钱我替你付了。”
殷启说着，掏出十枚铜钱递给摊主。
摊主欣喜接过，忙将拨浪鼓递给了白鹤童子。
“咚！咚！咚！”
白鹤童子欣喜地摇着拨浪鼓，说道：“谢谢道友。对了，我叫鹤长生，还不知道道友如何称呼？”
殷启笑着说道：“原来是鹤道友，贫道贾仁。”
白鹤童子将全部铜钱塞给殷启，豪爽道：“贾道友，你替我付钱，我也不能让你吃亏，这些铜钱就给你了。不要拒绝，这东西我多的是。”
作为元始天尊的童子，他真不缺天材地宝。
殷启也没有拒绝，而是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样吧鹤道友，今后你在朝歌的所有花销，我全包了。”
这是难得拉近关系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拒绝。
“好啊！”
白鹤童子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贾道友，这个陶人我喜欢！”
“贾道友，买这个彩色面具。”
“贾大哥，这个机关锁我也要！”
……
在殷启的刻意交好下，白鹤童子的称呼慢慢从贾道友变成了亲昵的贾大哥，他感觉这个贾大哥人实在是太好了，说话也好听，让自己非常舒服。
俩人逛了好几条大街，买了不知道多少好玩的，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傍晚。
殷启看了看天色，说道：“鹤弟，时间也不早了，天黑后会有宵禁。你在朝歌可有亲朋好友，若是没有的话，可以去我家住。”
白鹤童子摇头道：“我这是第一次来朝歌，如今就麻烦贾大哥了。”
殷启摆手，豪爽道：“鹤弟，你跟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走，随我回家，顺道让百味楼做一桌酒席送过去。你常年在山上修炼，也尝尝这人间烟火气息。”
“好啊！”
白鹤童子欣喜。
先前他也吃了不少小吃，让他回味无穷。
他在玉虚宫修炼，早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吃饭了，也就偶尔吃点仙果。
……
城南，一座幽静的小院。
明亮的夜明珠光芒下，殷启和白鹤童子对饮，满桌好菜。
酒是白鹤童子提供的，说是天庭的蟠桃酿。
虽然只是用三千年的蟠桃酿造而成，但酒中却蕴含着磅礴的仙力，冲击得殷启都有些晕乎乎的，脸色有些泛红。
蟠桃酿，他听龙吉公主说过，那是天庭的第一仙酒。
龙吉公主虽然喝过，却没有库存。
除了蟠桃宴，这蟠桃酿都是用来送人的。
受赠者都是不是大人物，就是出自大势力，因此殷启对白鹤童子的身份越加好奇了。
见白鹤童子也喝开了，他不由问道：“……”
第329章 这孩子太单纯了
殷启把玩着酒杯，装着随意问道：“对了鹤弟，我看你对人间之事知之甚少，应该是常年在山中修炼吧，怎么忽然会来朝歌？”
白鹤童子也喝得微醺，没有隐瞒道：“贾大哥，你我一见如故，我也不瞒你。实际上我乃元始天尊身边的童子白鹤，前来朝歌要是查件很重要的事情。”
“元…”
殷启震惊地站了起来，眼睛瞪大，元字之后也说不下去了。
他是真吓到了。
拥有气运祭坛，他虽然有信心成圣，但那也只是信心而已。
在没有成圣前，他就是个蝼蚁。
元始天尊随便吹口气，就能灭他现在十万八千次。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元始天尊现在就关注他了，而且还派人来查他。
看着殷启震惊的模样，白鹤童子与有荣焉，装着谦虚说道：“贾大哥，不用如此震惊，我也就是老爷身边的一个童子而已。”
殷启回过神来，装着苦笑道：“鹤弟，我早就猜到了来历不凡，却没有想到你来头这么大。如此看来，我与你称兄道弟，倒是我僭越了。”
白鹤童子摆手道：“贾大哥何出此言？你我一见如故，与我家老爷无关。我在玉虚宫十数万年，只有贾大哥你是真心对我好的。其他人讨好我，巴结好，都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我也不屑与他们结交。”
只能说，这孩子太单纯了。
殷启拿起酒杯，高声叫好道：“好，鹤弟，为了一见如故，我们干一杯。”
“干！”
白鹤童子豪爽地一杯饮尽，然后又给各自续上了。
殷启好奇道：“鹤弟，本来我也不想多说，只是你从未下过山，圣人怎么会让你来朝歌查事情？我来朝歌十数年，多少有些人脉，你若有什么要查的，跟我说就是。”
白鹤童子眼睛一亮，欣喜道：“那太好了。贾大哥，我想知道殷启的事情，就是那个人皇之子殷启。”
殷启眼中闪过隐晦的精光，他不动声色道：“哦，你是来查殷启的啊，你想知道他哪方面的事情？”
白鹤童子说道：“听说他做了很多功德之事，都有哪些？”
“功德之事！”
殷启心中恍然，隐隐明白了缘由，他缓缓说道：“要说这殷启，倒也能算是位圣贤，前年去南方洪州赈灾……去年发明了纸张和书籍……灭东夷，大败东夷联军……
前不久连出《礼经》《孝经》《百草经》等书籍，又建立两座学院，发明简体字和推广字典，更是赢得无数赞誉，有人甚至拿他与三皇相比。”
白鹤童子惊讶道：“若是真如兄长所言，那他的功绩确实足以与三皇相媲美。只是有点我想不通，这些功绩都是他这两年开创的，为何以前没有？像他这样的圣贤，应该是从小就会表现出神异的啊。”
殷启装着惊疑道：“贤弟不说，我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这殷启以前虽然文采风流，但也中规中矩，但自前年起，似乎就像是变了个人。
据说，我也是听人说的。
这朝堂上下，包括人皇，本来已经选定三皇子殷寿为太子的。
但殷启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改以前的谦让，向人皇进言要与殷寿竞争太子之位，于是就有了所谓的三道考核。”
“忽然像是变了个人！”
白鹤童子眼睛大亮，他终于抓到了问题的关键，忙说道：“按理来说，人的性格是不易变化的，要么是被人夺舍，变成了另一个人；要么就是身边有人出谋划策，让他发生改变。兄长，你在朝歌十几年，可有听闻殷启身边有什么厉害的谋士么？”
殷启拍掌道：“还真有。这次征伐赤夷，据说殷启身边就有个天仙境强者，在战场上以一己之力斩杀了东夷圣殿八大祭祀。
那人名为阳神，大家都叫他阳道人，我与他打过一次照面。
此人神秘得很，似乎就是前年出现在朝歌的。”
“兄长还与他打过照面！”
白鹤童子欣喜不已，忙道：“兄长，你可知道这人的来历，他现在居住于何处？我先前去启王府看了下，并没有发现此人行踪。”
他已经完全可以断定，殷启的一系列变化就是源于阳道人。
否则，一个人不可能蜕变如此之快。
白鹤童子的出现，让殷启意识到自己被元始天尊盯上了，同时也明白了白鹤童子此来查探的目的，因此才将计就计，引出阳道人。
反正阳道人之事并非秘密，白鹤童子花点时间就能查到。
引出阳道人，可以洗净‘殷启’的嫌疑，让元始天尊把目光转向阳道人，甚至是阳道人的幕后势力。
而这个幕后势力，截教就是最好的背锅侠。
纵观封神之战，若非通天教主一再划水，根本不关心封神之事，也不会导致门人弟子被围点打援，消耗在一场场添油战中。
殷商与截教牵扯最深，因此拉截教下水也顺理成章。
更关键的是，元始天尊会乐意相信。
殷启装着微微皱眉的样子，说道：“阳道人太过神秘，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来历。不过我听另一位道友说过，此人似乎和截教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