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朝廷下旨，将殷启和洪易的考卷送给乾帝过目。
虽然才是会试的第一天，但乾帝在过目后，就直接下旨殷启为会元，洪易为第二名。
会试之后便是殿试，虽然会元不一定是状元。
但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的殿试，对于殷启和洪易来说都不过是走个过场。
状元和榜眼已经被提前锁定。
……
朝堂之中，没有秘密。
很快，殷启和洪易的文章引动百圣齐鸣的事情就传遍了玉京城，并且还以极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传播，速度堪比当初的仙道传法。
“什么，竟然连续两次百圣齐鸣，这岂不是说有两个人写出了符合圣道的文章？”
“哈哈，我大乾文风巅峰，竟然一下子出了两个亚圣。”
“等等，其中一个竟然是殷启，这怎么可能？世上竟然还有这等惊才绝艳之人，武道人仙还不够，文道竟然还是亚圣！”
“与殷启同处一个时代，既是幸运，也是悲哀啊！”
“殷启的文章竟然能够殷启百圣齐鸣，难怪诸子百家的大儒要全部出动，向他下战帖论战，此乃文坛盛事，决不能错过。”
……
不仅是玉京城，全天下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因为论战在会试揭榜后，算下时间，也就只剩下十来天，许多离玉京城近的儒生，纷纷动身朝玉京城赶来。
不仅是他们，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人，也纷纷动身。
诸子百家的大儒们挑战殷启，本来在他们看来，这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论战，殷启必败无疑，但现在嘛，胜败恐怕难分。
这也意味着，这场论战肯定非常精彩，甚至有可能载入史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中古诸子与殷启跨越时间长河的论战。
……
三天后，会试结束。
殷启刚走出贡院，就看到殷天诚带着一大家子迎了上来。
“哈哈！十三！”
殷天诚开怀大笑，振奋说道：“没有想到我殷家将门世家，有朝一日还能出个亚圣，这是光宗耀祖之事。走走，我们回府，祭拜先祖。”
殷煊等人全是崇拜之色。
“夫君（公子）！”
玲珑公主诸女也兴奋地围了上来，满眼倾慕之色。
芸香香蒙着面纱，她眼神如秋波，笑吟吟地注视着殷启，更加确定自己的决断没有错。
在她看来，历史就是一部小说巨作。
每个时间段，都会有个主角。
三百年前，主角是梦神机，一路修炼到造物主，操控天下变化。
两百年前，主角是大周太祖，横扫天下。
二十年前，主角是乾帝和洪玄机。
到了如今，主角则是殷启，如彗星般崛起，在天下各方势力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就已经修为登顶，并且还将引领天下数百年。
因此二十年前，她靠向了乾帝，为她生了个儿子。
如今她再次出世，则靠向了殷启。
唯有追随主角，才能度过一次次劫难，在修道之途中走得更远。
……
祭祖过后，殷国公府全府欢庆，大摆宴席，上门之客络绎不绝。
殷启，无疑就是今天的主角。
无论是权贵，亦或者文武大臣，还是各方名儒，都纷纷上前来敬酒。
殷启来者不拒，温和交谈。
反正以他现在的修为，喝再多的酒也不会醉。
殷启亲和的姿态，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本来他们还以为，殷启既是人仙，又是文圣，理应态度傲慢，不屑于与他们打交道才是。
却没有想到态度这么谦和，当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他们纷纷表示，接下来的论战，肯定支持殷启。
当然，也有许多人表示，希望接下来能够登门拜访，请教学问。
殷启哪有时间去一个个接待他们，于是说道：“诸位，还有七天便是论战，我还需要准备准备，只能闭门谢客。”
众人闻言，也只能点头，表示理解。
……
回到龙象伯府时，已经是深夜了。
今晚，四女格外热情。
殷启也终于实现了大被同眠的理想，征战到了天明。
接下来几天，殷启或是看书，或是陪着诸女，日子过得安宁惬意。
但外面，却越来越热闹。
每天都有大量的士子从四面八方赶来，让城内所有的客栈都爆满了，只能住进平民家中，玉京城前所未有的热闹。
殷启闭门谢客，洪易成了最红的香饽饽。
再怎么说也是亚圣。
不仅是他，就连他支持的玉亲王，也每天乐此不疲地接待各方来客，朝中大量的官员或明或暗地投靠了他，这让太子与和亲王羡慕嫉妒恨。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拉拢殷启，但殷启根本不鸟他们。
诸子百家的大儒们也闭门谢客，他们整天躲在书院里，商议着如何赢得这场论战。
面对殷启这个活着的‘圣人’，他们没有理由不全力以赴。
若是能够胜出，他们诸子百家还有压过殷启的机会。
若是败了，今后文道就将以殷启为首。
没有了号召力，诸子百家还能是诸子百家么？
……
时间悠悠，终于到了放榜的时候。
没有任何意外，殷启中了会元，洪易第二名，然后第三名却是方圆，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因为最有可能的应该是谢文渊。
也因此，方圆一战成名。
这次会试总计录取了四百五十人，这相比于近万的举子，比例着实不高。
只有百分之四点五。
诸子百家的大儒们，无一例外全部上榜了，但他们却没有任何兴奋。
因为论战，终于到了。
第251章 我有一书名为《易经》
本来此次论战，地点应该是在芙蓉园。
但随着殷启一考成名，成为了当世活着的‘圣人’，他与诸子百家大儒们的论战，自然而然受到了各方的期待。
就连乾帝都亲自发声，要求做此次论战的裁判。
乾帝当然也是有小心思的，他希望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时候，能够不动声色地偏向诸子百家的大儒们，从而压制名气冲天的殷启。
作为一国之君，他绝不希望殷启能够成‘圣’。
否则，君不将君！
于是，这次论战转由礼部承办。
礼部尚书是李神光，他对此次论战格外重视，经过协商双方后，决定将论战之地放在皇宫前的广场上。
这广场占地足有千亩，就算同时容纳百万人都轻松。
……
这天，太阳才刚刚升起，皇宫广场就已经挤满了人。
除了士子外，还有大量看热闹的百姓。
在靠近城门处，早就有用竹子搭建的高台，上面放了一百把椅子。
东侧九十九把，西侧一把。
至于乾帝、洪玄机等人，则是在皇城城墙上。
在高台左右，同样还搭建了不少的看台，都是给各方名士准备的，上面早已经坐满了人，各个都是高冠宽服，气质儒雅。
永恒国度隐藏于虚空之中，苏沐问道：“洪易，你如今也是亚圣了，你觉得今天的论战，他们究竟谁会赢？”
洪易摇了摇头，说道：“按道理来说，文章做得好，不一定代表经意就是最深的，而且论战不仅考验经意，还非常考验急智和口才。
这诸子百家的大儒们，各个皓首穷经，知识渊博。
他们联手，理应能胜。
但殷启此人，终究是个异数，不能以常理推论。
我有种强烈的直觉，今天的论战，殷启不仅会赢，而且会赢得极为精彩。”
说到最后，他声音无比沉重。
还有无奈。
他现在有些怀疑，殷启是否真的被夺舍了？
强者夺舍，能够恢复的只是修为，但修为高不一定就知识渊博。
特别是还能做出圣道文章，除非是诸子转世还差不多。
苏沐却轻笑道：“若是殷启胜了，那他离死也就不远了。先前我们还在担心，他会与乾帝联手对付我太上道，如今看来，我们是无忧了。”
洪易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若殷启胜了，那就真是立地成圣，将成为天下文坛领袖，诸子百家也要俯首，届时他的话，甚至比乾帝还要管用。
但乾帝雄才大略，野心勃勃，岂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