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赚一笔
《彗星来的那一夜》火了，吴宇辰不用去看其他，从上座率就能看出来。
悉尼电影节连续展映两周，这中间工作日白天大部分电影上座率其实都不怎么高，到了晚上下班后才会涌入人群观看。
但是《彗星来的那一夜》即使是在工作日的白天，也场场上座率都在七成以上，这已经是个很高的数据了！
而且吴宇辰还在观众中发现了几个熟面孔，都不知道是第几次来观看了，显然是悬疑电影的狂热爱好者。
就在展映的第五天，就已经有片商找上门来了。
不过不是吴宇辰期待的英美大片商，而是澳洲本土的一家小片商，想要5万美元买下《彗星来的那一夜》放映权，而且是全球。
“嘿，吴，你们只用了1万成本，而我们五倍报价还不够显示我们的诚意吗？”
“杰森先生，很抱歉，我想要等到电影节结束后再谈。”
虽然话说得比较委婉，但吴宇辰态度很坚定，这价格也想要来薅他羊毛？想屁吃！
别奇怪，这种本土的片商很多都会尝试着捡漏，反正试一试报价又没啥损失，万一就谈成了呢？
到时候人家都不用真的自己去做发行，转手卖版权都能赚不少。
“吴，你应该很清楚，悉尼电影节是偏爱艺术电影的，而你的《Coherence》是一部科幻悬疑片，它不会获得评委青睐的！”此人还想要赖着不走，嘴上说着一些动摇吴宇辰信心的话。
吴宇辰直接面色转冷：“我想我们已经没什么好多聊的了，需要我叫保安来请走吗？”
男子见吴宇辰态度坚决，知道没什么可能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冷哼一声走人了。
蒋琴琴虽然练了好几个月英语，但还做不到完全听懂两人快速对话，不过刚才唐语倒是在一边给蒋琴琴翻译了。
她走上来，轻轻牵起吴宇辰的一只手，有点担心地问：“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吗？”
吴宇辰见到她的神色，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心，然后笑着说道：
“艺术电影在大多数电影节都是受青睐的，不过最佳电影有10部，未必没有机会。而且就算没拿到奖也没关系，就当来悉尼免费旅游一趟了~”
这几天下来，唐语那边也基本上摸清情况了，再加上主办方见到他们展厅的热度后就分过来两个工作人员帮忙，吴宇辰倒是有时间带着蒋琴琴逛一逛了。
来参加悉尼电影节，怎么不可能不去看看好电影？
吴宇辰带着蒋琴琴首先去的就是那部《闪亮的风采》展厅。
这电影真的是堪称经典，即使是他前世已经看过，但此时再看也是心生感动。
吴宇辰记得周星星的《喜剧之王》中，男主角尹天仇房间的偶像海报中就贴的有这部电影。
男主角杰弗里拉什的表演也真的很棒，能以一部澳洲电影的身份轰下明年的奥斯卡影帝，可见其多么给力了。他后来还在《加勒比海盗》中饰演反派巴博萨船长。
就在吴宇辰不急不慌带着蒋琴琴开始游玩的时候，几个评委之间就正在发生一场不算那么激烈的争论。
悉尼电影节每年评委会由5个成员组成，其中有一到两个是澳洲国籍电影人，同时每年十佳电影中都有几部是澳洲电影，这是对本土电影的一种保护。
“我推荐《Coherence》，其中关于人性的探讨很有意思，我是我，但我又不是我，为了杀掉我，我要努力装作我的样子。人自私的时候，甚至丑陋到连自己都要嫉妒！”
如果吴宇辰在场，一定会把《武林外传》中吕秀才反杀姬无命的那段“到底是谁傻了我，而我又杀了谁！”经典台词给完整来一遍。
不过另一个男子摊着手说道：“可是，它是一部科幻悬疑电影，它真的没有那么艺术。”
与之针锋相对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
“得了，保罗，我们可是有10个名额，你难道想选出10部全都是你所谓的艺术电影吗？
悉尼电影节对外宣传的口号可是欢迎任何题材的电影！
要我给你读一遍电影节主旨吗？
‘希望影片创作大胆前沿，采用超乎寻常的手法表达主题。’
难道《Coherence》这种对人性的讽刺手法还不够新颖吗？”
见那名男子一时间被怼得哑口无言，另一位评委笑着打圆场：
“保罗，今年有《闪亮的风采》，艺术电影已经足够耀眼了，我想我们是要给其他题材一些机会的。毕竟电影节还是要保证开放和包容的态度。”
保罗顺坡下驴说道：“你说的没错，《闪亮的风采》真的非常棒！这个新人导演吴的短片《车四十四》我看过，确实也是位非常有想法的年轻人。”
……
玩了一周，临到电影节快要闭幕的两天，吴宇辰就没再带着蒋琴琴出去浪了，收心回到了展厅。
就在闭幕式头一天的下午，一个工作人员过来笑着说：“吴导演，请你明天务必要来参加我们的闭幕式和颁奖典礼！”
“谢谢！”吴宇辰闻言露出笑意。
而他身边的唐语都已经要欢呼起来了，如今他也知道这意味着明天大概率要获奖。
翌日，吴宇辰这次穿上了一身西装礼服，倒是蒋琴琴吴宇辰没舍得让她穿礼服。不是不舍得花钱，而是现在6月的澳洲还是冬天，现在这不到10度的天怕她冻到了。
两人挽着胳膊，还带着一个唐语，一起走过了红毯，这次他们的欢呼声比之前在柏林时多了不少，毕竟这两周经过口口相传，《彗星》一片已经成了本次电影节的一个热门。
至于颁奖典礼，说实话没啥好说的，因为悉尼电影节这奖项就是十部最佳电影，没有先后之分，也没啥悬念，相比来说氛围感和紧张感确实要比之前柏林差远了。每个剧组轮流上去领奖，最后十个剧组的代表还来了个合照。
吴宇辰和蒋琴琴经历过柏林之后，这次是淡定了不少，而唐语毕竟头一回出来就见证了电影拿奖，开心的不得了。
吴宇辰看着手中的这个最佳影片的小奖杯，他对这个倒不是多看重，但这东西就是个梯子，有了它才能进入英美片商的视野中。
本次来到悉尼电影节的英美片商不少，甚至可以说是这几年最多的一次，这都要拜《闪亮的风采》这部电影所赐。
这电影自从在电影节上一亮相，就有识货的赶紧联系了公司，什么福克斯探照灯、索尼经典、博伟国际等等全都来了，都想要拿下这部电影在美利坚的发行权。
“该死的，博伟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弗兰克一边咒骂着，一边解开衣服领口的扣子，他专门从美利坚赶过来就为了亲自考察《闪亮的风采》。
前两天他到了电影节后第一时间就去看了这电影，确实非常棒，而且这种人物传记电影很适合走奥斯卡冲奖路线，学院的那帮老头子们最钟爱这类型了，稍微运作一番就能进奥斯卡提名，最终拿奖也不是没可能。
然而他的动作还是慢了，等他想去和《闪亮的风采》制作方去洽谈的时候，人家已经要和博伟国际达成合作意向了，他这两天几次去拜访都无功而返，让他有些沮丧但也无可奈何。
弗兰克眼看着《闪亮的风采》这边基本无望，但又不想白跑一趟，便问下属：
“丹尼尔，这次电影节还有其他不错的电影吗？”
丹尼尔想了下说道：“头，有一部来自东方的科幻悬疑电影，在这次电影节很热，它的创意真的非常棒！”
这话倒是让弗兰克来了兴趣，好莱坞这么多年各种套路都快烂了：“你说说看。”
“平行世界，时空交汇……”弗兰克听完后不断念叨着，眼中闪烁。
一间影厅中正播放着《彗星来的那一夜》，不过与之前电影节时不同，影厅内显得空空荡荡，只坐着十个人左右。
吴宇辰扫了眼正聚精会神看着电影的几人，除了福克斯探照灯的，还有索尼经典以及一家英格兰电影公司的人。
吴宇辰没想到这次《闪亮的风采》把几家公司更高级的负责人给吸引来了，从而让他的《彗星来的那一夜》也借机进入了这些人视野，还要专门再租影厅给他们放一次。
当电影结束后，影厅内的灯亮起后，几家电影公司的人都没什么反应。
弗兰克撇撇嘴道：“开头十分钟太过无聊了，大部分观众都熬不过去。”
他边上索尼经典的人也是耸耸肩：“是啊，我还以为是多么棒的奇思妙想，原来还是时间、空间这一套，都是好莱坞玩剩下的了。”
“这么多东方面孔，我想观众看了都要犯脸盲症了。”
“电影的画面也有些粗糙，我是皱着眉头才看完的。”
边上英格兰电影公司的负责人没说话，饶有兴趣看着这两个好莱坞同行在这演戏，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吐槽着这电影的缺点，但都没有走的意思，呵呵呵。
见吴宇辰走过来，那两人对视一眼也都明白不可能真骗得了对方了，便也不再玩什么小把戏。
弗兰克笑着道：“好吧，我承认这电影是有点意思。”
索尼经典的人说道：“弗兰克，你也不想我们就这么竞拍吧？”
弗兰克点点头：“为了一部东方的小成本电影不至于失掉体面，我们等下一口价怎么样？”
“OK。”
吴宇辰走过来后，弗兰克便直接开口问：
“吴，我们时间都很宝贵，明天就要回国，请问你的报价是多少？”
几人都是老油条了，如果能知道他的心理预期，以更低的价格从吴宇辰这边买下版权那更好，所以不会主动报价。
吴宇辰闻言淡淡一笑，语气轻松地说道：“噢，那我正好相反，我的时间很空。所以我打算下半年把所有电影节都跑一遍，比如多伦多、锡切斯，我想总会有合适的买家的。”
吴宇辰这丝毫不露底但又表明白态度的说法，也让几人看出来了，这小子不好糊弄。
弗兰克也露出笑容：“吴，我对电影有些兴趣，导演的时间都很珍贵，你也不想把精力都消耗在路程上吧。50万美元，北美地区的放映权加碟片版权。”
吴宇辰心中啧啧称叹，不愧是大片商，这比前一段过来忽悠自己的澳洲土鳖大方多了！
听到弗兰克的报价，旁边索尼经典的人笑着道：“哇哦，弗兰克，看来我比你的诚意要更高的一点，我出60万美元。”
“是吗？我突然觉得65万美元这个数字也许更不错。”
弗兰克立马接道，早就把自己提议的一口价抛一边了，体面个屁！
他这次本来是为了《闪亮的风采》来的，但是无奈未果，真是不想空手而归。这部《彗星来的那一夜》给了他意外的惊喜。
索尼经典的人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吴宇辰：“75万。吴，我听说你的短片改编权就是卖给的我们索尼经典，应该相信我们的信誉和诚意。”
吴宇辰又看向弗兰克，但弗兰克没看他，而是看着索尼经典的人，报出一个数字：“100万。”
“你！”索尼经典的人瞪着弗兰克这个奸人。
而吴宇辰则是满是期望目光眼巴巴的看向索尼经典，希望他能继续给力下去，再往上抬一抬。
但索尼经典的负责人让他失望了，没有再报数字，而是阴着脸对弗兰克说：
“这电影在北美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票房！”
“我愿意，就当为福克斯填充片库不行么？”弗兰克老神在在地说道。
索尼经典的人没再理他，对着吴宇辰递出一张名片：“吴，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联系我。”
说完后他整了下衣服，便转身离开了。
吴宇辰这时候笑着对弗兰克问道：
“弗兰克先生，您确定是100万美元吗？”
“当然，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噢不不，我只是怕您会反悔。”
吴宇辰态度礼貌地说道，但手中的名片也没收起来。
弗兰克见状冷哼一声：“我才不会做这么没信誉的事情。不过100万是有条件的，电影的北美地区改编权，我们福克斯探照灯具有优先购买权。”
吴宇辰一听只是优先购买权，便爽快点头同意了。
弗兰克有他的打算，首先刚才索尼经典的人说的没错，这电影基本没法大范围在北美上映，只能拿到一些唐人街和亚裔生活区影院试试。
不过《彗星》在碟片市场会有很不错的收益，不仅创意吸引人，剧情值得反复刷，而且光一个1万美元科幻电影的宣传噱头就能吸引来很多人。他吃不准具体收益能有多少，但这买卖肯定不会亏本。
不要以为老外就不看华夏电影或者真的都有脸盲症，港岛武侠电影在DVD市场销量一向不错，这两年程龙的动作片更是火爆，红番区的DVD销量加租赁甚至一度在北美杀进年度前十。
弗兰克打算先拿回去试试水，如果效果真超出预想的话，到时候直接把改编权拿下，重新拍一版美利坚版本的。这电影一看就是小制作，拍起来也花不了多少钱。
边上的英格兰片商的人看了场好戏后，此时才笑呵呵开口：
“吴导演，我想你不需要再去锡切斯电影节了，80万美元，欧洲地区的放映权加碟片，我想我这个价格很公道。”
相比美利坚来说，英格兰这家片商的人更加看好《彗星来的那一夜》。
因为从某种程度来说，欧洲对电影其实是更包容的，对这种独立电影不会过于在意主角是不是白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