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胡同扬名
苟，只是权宜之计，刚，才是生活的主旋律。
当周平安回到南锣鼓巷的四合院时，好巧不巧的正好赶上大家下班、放学的时间。
满身泥泞，肩扛铁锹，铁锹两端还各挂着一只水桶的周平安，混在一群身穿工服的工人和穿着校服蹦蹦跳跳的学生中，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哥～等等我！”
满头大汗的周顺利，斜挎着一草绿色的书包，就像一匹撒欢的小马驹子一样，从人群中撂了出来。
“哇！这么多鱼！”
周顺利好奇的抻着脖子往水桶里看了一眼，惊讶的喊了起来。
“这儿，还有只鸭子！哥，这是你自己抓的？”
见周平安点头，周顺利高兴的立马蹦了起来，嘴里还忍不住的喊道
“嗷，今晚有鱼吃喽～”
“你可消停点吧。”
见周围这些认识不认识的邻居们，闻声看过来的眼神儿都绿了，周平安这才意识到，还是小窥了肉食对这个时期的人的吸引力！
周平安连忙伸手把欢呼雀跃的小弟给摁住了，压着嗓门厉声喝道
“别嚷嚷了，你再嚷嚷，这鱼就没你的份了！”
“凭啥啊，呜呜……”
这死孩子，平时在家里死皮赖脸哄吃的时候，心眼儿也不少啊，怎么今天这么愣！
见周顺利还一脸不忿的打算高声反驳，周平安也顾不得兄弟感情了，一把把他揪到身边，捂住了嘴。斜身趴他在耳朵解释到：“你再吆喝，让人把鱼给抢喽！别嚷嚷了，懂了吗？”
周小弟点点头，周平安放开了捂在他嘴上的，一脸嫌弃的往他身上擦了擦，小说叮嘱到，
“你先回家，看咱爸到家了没，让我来迎我一下。”
周小弟闻言撒腿就往家里跑去。
这时，已经注意到周平安的贾东旭叼着烟卷，从几个人五人六的青年工人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戏谑的阴笑，
“哎，我说平安，这些鱼哪儿来的啊？是不是去搞投机倒把了啊！”
说着，藏不住贪婪的小眼儿，眯瞪着，就要往水桶里伸手。
这完蛋玩意儿，这是盯上他的鱼了啊。
周平安暗自琢磨。
余光一扫，和贾东旭一起的几个人正斜着脖子，抱着膀子，吐着烟圈，一脸挑衅的看着呢。
不过，忍着，可不是他的为人。
退一步越想越气，让一次越想越亏！
干他！
于是，
“滚一边去！”
心中有了主意的周平安，把挡在身前的贾东旭一把推开，厉声呵斥道
“你踏马眼瞎啊，没见小爷一身泥水啊。这些鱼是我今儿在河里捞的。”
鄙视的眼神看向贾东旭，
“怎么？眼红了，有能耐，自个儿捞去！”
贾东旭没有防备，几个踉跄才稳住身形，险些被摔了屁股蹲。转而，听着周围传出的嗤笑声，顿时觉得有点儿挂不住脸了，恼羞成怒。
“小兔崽子，你还敢动手？！”
说着，面红耳赤的，瞪大狗眼，紧握双拳就打算往周平安的身上扑过去。
动手之前周平安就看出来了，今儿想安安稳稳，完完整整的把这桶鱼挑回家，可是不成了。
就一个低阶位的贾东旭，都忍不住想找茬强行索要了。那院里的高端玩家，“道德天尊”易中海，“亡灵法师”贾张氏，“算天算地”阎埠贵等人，见了这么多鱼，不更得疯啊！
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周平安推开贾东旭之后，就身子往下一蹲，等水桶落地，顺手把铁锹抽了出来。
铁锹头朝下，右手握住锹把的中上部位置。
“杀！杀！杀！”
一记解放军刺刀拼杀术里的那招弓步突刺（三连刺），朝着想要动手的贾东旭的胸口位置刺了过去。
三声充满杀气的大喝，一脸凶狠的表情和狠辣的刺击动作，瞬时把周边围着打算看个热闹和混水摸鱼的人吓得鸦雀无声。
贾东旭仰天倒地，更是吓得浑身颤抖，连呼吸都屏住了，说不好都差点尿了出来。
太可怕了！这还是院里那个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文静的跟个大家闺秀似的周家老大吗？！
“嘶～”，“嘶～”……
围观的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打破了刚刚的宁静。相互之间禁不住开始悄悄的交头接耳。
“我艹，这小年轻儿，下手忒狠！……”
“！这位爷，可真是个狠人哪！…”
“可不是咋滴，躺地下那位不会死了吧？”
“没有，我瞅着这是吓懵了，看，眼睛那不还睁着呢嘛…”
“嘿，还真是啊，今儿可算是开眼了，咱这片儿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
趁着众人议论纷纷，周平安故作淡定的回身挑起水桶。他这一动弹，原本围观的人群立马让出一条道儿来。
周平安面无表情，对众人点点头，往四合院走去。
“这位爷，看着……”
“什么爷不爷的啊，这是轧钢厂周师傅家的老大，听说今年才初中毕业。”
看样子，这位认识周平安和他的父亲。也是，原本这周围住的大多都是轧钢厂的工人。
“呦，原来是二车间周大民，周师傅家里的孩子啊。这可真看不出来啊，周师傅那么和善的人，孩子这么烈性！”
甭说，这位也认识周父。
“唉，唉，贾东旭？贾东旭，你没事吧。”
“嘶，没事，咳咳咳，就是…就是岔，岔气了…咳咳咳…”
周平安都走出了人群，原本和贾东旭一起的工友们这才发现，这位儿还躺着呢，连忙上前察看。
贾东旭试着爬了两次，也没能成功的站起来。
“唉，唉，哥儿几位，来，来来，赶紧搭把手，先帮忙把贾东旭搀起来。”
三四个人，七手八脚的把贾东旭扶了起来。
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乌龟专找大王八。
能和贾东旭玩到一块儿的能有啥好人儿啊。都是些占便宜没够，吃东西不剩，一到干活就磨洋工的玩意儿。
刚刚也是他们撺挠着贾东旭出头，想从周平安手里弄几条鱼，不过没想到碰到了硬茬子。便宜没占道不说，人还挨了顿揍。最没脸的是，三四个青年工人，竟然被一个刚刚初中毕业的少年给唬住了。
自觉丢了面儿的三四个人，在确认贾东旭没有受伤之后，也都漠然散去了。
只剩下贾东旭低着头，捂着胸口，一边咳嗽着，一边扶着墙，在刚刚围观的众人的异样眼光中和议论声中，一步一挨的，慢慢往四合院的方向挪动着。
第7章 到家
有句老话，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周平安所在的这条巷子分布着的大大小小四合院，因为各种原因现在都是被改造成了大杂院。
大杂院里少的住着几户、多的住着二十几户。早的有从清朝就在这住的，晚的就是解放后政府分配过来的。而分配过来的人呢，大多都是属于轧钢厂的。
这些年，大家平日里进进出出的，也都混的面熟。
这年月，人人肚子里都缺肉啊，虽说鱼肉没有猪肉香，但这也是肉啊。
这街坊四邻的如果某些“熟人”忍不住上来搭腔，拿话儿架着，比如，反正你也是从河里捞的没花钱，家里老人或者小孩儿缺营养了，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还抱过你，跟你家关系特熟等等，然后话头一转，给让条鱼呗？你给不给。
不给，那还有话等着你呢。比如，你这孩子不懂事儿，行行好，看在某某的面子上等等。
还不给？人觉得都这样了还不给，忒丢面儿了，得，这算是把人彻底得罪死了。
给，收不收钱？
收钱吧，也不合适。人家给不给是一回事儿，再一个也伤情分，最重要的是有投机倒把的嫌疑。要是因为这被抓了，鱼不光得被没收，还得被罚款，弄不好人都得进去呆两天。
不收钱吧，你更吃亏。这上百号邻居呢，“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漏了哪个没给，你就等着被坏名声吧。
要是都给，周平安就是把空间里的鱼都取出来也不够啊，何况是放在桶里的区区几条。
但是当周平安干脆利落的解决了贾东旭的纠缠之后，这个问题也随之解决了。
有句老话：宁欺白头翁，不惹愣头青。
这不，年少气盛的周平安一言不合，就把“好邻居”贾东旭给干翻在地了。
这让习惯于“嘴炮”解决事情的成年人，惊诧于周平安不按常规办事儿的同时，也直接杜绝了更多“熟悉的陌生人”的觊觎。
……
“爸。”
“嗯，回来啦。来，给我吧”
周平安迎头遇到了刚刚走出四合院大门的周父。
“不用，东西不沉。我能挑的动”
周平安扭了下身子，让过周父伸过来的手，
“对了，爸，你有个准备啊，刚刚贾东旭找茬，我没忍住，把他给打了。一会儿，他妈肯定得找咱家嚎去，你得给我妈通通气，有个防备。”
“真的假的！你能把他打了？你不是在吹牛糊弄我吧？”
周父瞪大眼睛，看着周平安不可置信的问道。
他可深知自家这个大儿子，虽然长的人高马大跟个成年人似的，但是平时总是一副安静温和的做派。从小到大，两口子就从没见大儿子和人红过脸，更不用跟人打架了。
“真的，你忘了，我在学校还得过拼刺刀比赛的标兵呢。刚才我只用了一个突刺就把贾东旭给干倒了！”
周平安给了周父一个得意的眼神儿。
“虽然我刺的时候收力了，伤不着他。不过，就贾东旭那小体格子，怎么地也得在家躺两天。我琢磨着，他娘肯定得来闹，弄不好，又得开全院大会。”
“没事儿，他娘敢来闹，让你娘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