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欢的笑容,曹云裳总感觉还有些事情自己没有想到,喃喃道:“不对啊,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你又干嘛非得用华人置业去收购青州英坭呢?完全可以用逐鹿地产的名义去收购青州英坭。”
说到这里,曹云裳神情骤然一变,直接在沙发上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楚欢。
“你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单单是青州英坭,而是青州英坭背后的四大英资洋行!”
既然最后在收购青州英坭的这件事情上,四大英资洋行要拿出自身的股份与青州英坭的股东以股换股,那么这就势必会造成四大英资洋行的股份分配越发的分散。
而这样的情况,对于一直有心四大英资洋行的楚欢来讲,就已经是最大的好处了。
“不对,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要保证他们必须收购到青州英坭,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被他们牵制了啊?”
曹云裳站在哪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欢,眼神中充满了求知欲望,“欢哥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楚欢捏了捏曹云裳的下巴,然后笑道:“你猜的其实差不多了,但这里面还是有些出入的,不过不重要了,这次的首要目标还是得到青州英坭,至于四大英资洋行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最后能够拿到多少是多少吧!”
曹云裳娇嗔的瞪了楚欢一眼,表示了对楚欢没有将话说清楚的不满,但又是无奈,这种事情楚欢不讲,她就算是让楚欢解锁几个新姿势,也是不会说的。
“爹地讲,你这边要是需要现金的话,他可以在东南亚那边给你调一笔资金过来!”
既然明知道在楚欢哪里得不到答案了,曹云裳只能是切换话题了。
这段时间曹纹锦一直在东南亚各国,并没有在香江。
楚欢摆手道:“不用了,现在手里的资金已经足够了,让未来老丈人不用担心。”
明明还差一些钱,但楚欢却说足够了,这倒不是楚欢不想用曹纹锦的钱,而是楚欢确实已经找到了其余资金的来处了。
曹云裳点点头,道:“我会将你的话告诉爹地的。”
......
香江,马会!
本该为了收购青州英坭的事情奔波的楚欢此时却与一位5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起看马。
“楚董,本来依照你现在在香江纺织行业的地位,我们杨家手中青州英坭的股份是应该卖给你的,但咱们在商言商,青州英坭的股价很明显还没有达到巅峰,这个时候出手确实是不合适啊!”
楚欢并不是单纯的来看赛马的,依然是为了青州英坭的股份而来的。
股市上零散的青州英泥的股份自然是由刘志渊等人去负责了,至于一些股东,也有张克带着甲库的谈判团队出面谈判。
但今天楚欢约见的这位就不一样了。
要说青州英坭的股份,他手中所持有的的基本上与张钰良手中的股份差不多,但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张克去跟他讲的。
这件事情只能是楚欢来讲。
因为这个人叫做杨源龙!
这个人的名字在后世不是很有名,但他有一个女儿却很有名,首先这个女儿在香江娱乐周刊中有名是因为她有一个前夫叫做潘生,就是创办收购德宝影业捧红杨子琼的那位。
而在捧红杨子琼之前,潘生的老婆就是杨源龙的女儿。
不过真正让他女儿成名的还是后来在棉花事件中,溢达是正面硬钢的存在,起诉了北美,然后获胜了!
不过杨源龙在八十年代的时候,也出名了,他出名不是因为自己的生意,而是因为马会造马案!
六七十年代初的时候,香江马会出现过毒马案。
当时马会出现了一个怪像,就是‘大热必倒灶,场场皆爆冷’,要说那些马评专家,一场两场预测不准,或者是大部分预测不准也就算了,结果却是场场预测不准,这就有点不合适了。
于是马会产生怀疑,联合警方明查暗访,至70年代,终于破获毒马案,真相大白。
原来有两帮毒马集团,分别为不同的庄家所控。
他们各自下毒,对象皆是行家与马迷看好的热门马,毒量有所控制,使马慢性中毒发作,陷于疲态,落于败绩。
这样,庄家就能稳操胜券,屡赌屡赢。
根据调查,单在1969至1970年的马季中,两帮集团先后对53匹良马下毒手。
‘走多夜路总会遇到鬼’,有一次,两帮人几乎同时对一匹名为‘瑞士小姐’的马下毒,瑞士小姐双重中毒,赛时疲惫不堪,赛后两日便暴毙。
兽医验尸,证实此马死于砒霜中毒。
警方未打草惊蛇,严密监视。
两帮毒马集团见毒死马匹,从此联合起来,合成一股,依然对马匹投毒。
1970年11月,中央裁判署审讯马夫张勇华、陈鸿明,无牌医生邓辅民,茶楼伙计林旺辉。
1971年2月,警方拘捕骑师彭利来、马夫秦礼权。
彭利来为毒马集团头领,葡籍人,红牌骑师。
彭被判监禁两年,服刑3个月被查出患有肠癌,提前获释,病死加拿大。
毒马集团的后台老板为外围赌档庄家。
警方查无结果,据说,就是毒马集团的成员也不知幕后策划者是谁。
他们接到神秘电话,又收到神秘酬金,利令智昏,毒马相报。
但可以肯定的是,幕后集团的大佬,肯定是社团人物。
杨源龙与这场毒马案没有关系,但是到了八十年代的时候,香江又出了一起造马案!
有了毒马案在前,杨源龙自然是不可能在让人下毒了,反倒是收买骑师,人为制造自己想要的结果。
不过后世有人讲,这件事情并不是杨源龙一个人做的,在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富商俱乐部,但这件事情不管是港府还是马会都没有深究,最终只确定了杨源龙一人。
最后是判刑入狱两年,缓刑两年,并且罚款540万港币!
此时的杨源龙神色得意的坐在那里,手中轻晃着红酒杯,他知道楚欢今天约见自己是为什么,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手中青州英坭的股份。
当初买入一些青州英坭的股份,完全是自己那个现在还在哈佛大学攻读工商管理硕士的女儿提醒的。
现在再看,提醒的还真对,之前购入青州英坭股份的时候,不过是每股10港元出头,现在青州英坭的股价却已经超过17港元了,而且看这个趋势,超过20港元每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一倍的收获!
现在杨源龙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买入的太少了,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场大战的话,是说什么也应该多买入一些的。
楚欢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场景,笑着讲道:“买卖不成仁义在,既然杨生都这么说了,我就不提收购青州英坭股份的事情了,咱们今天只说赛马,不说其他!”
杨源龙坐在那里,神情微微一滞,楚欢竟然如此轻松的就将这件事情揭过去了?
这不符合常理啊。
现在整个香江谁不知道,楚欢与长实之间打的热火朝天,楚欢竟然有心情来看赛马?
哪怕楚欢是真的想看赛马,调剂一下自己的心情,也应该是找自己的朋友来看啊,而不是来找自己?
心中虽有疑惑,但杨源龙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拿起桌上的望远镜起身,来到了楚欢的身边,笑着讲道。
“既然楚董想看,那我就陪楚董看看了!”
“谢谢!”楚欢站在哪里神色轻松的笑道:“听说前段时间杨生在马会连中三场,当真是让人羡慕啊!”
听到楚欢这么讲,杨源龙也暂时放弃了去想楚欢为什么今天会这样,而是笑着讲道:“我这人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研究一下赛马,最近也算是小有心得吧!”
楚欢讲道:“既然是这样,那杨生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也让我赚点零花钱。”
杨源龙看着自己手中马场今天的赛马安排,讲道:“下一场‘战地老鼠’,我觉着这匹马不错,而且赔率也高一些,我个人觉着可以一试。”
楚欢拿起自己手中的马会资料看了起来,讲道:“赔率到是挺高,不过我觉着今天杨生可能是会看走眼!”
杨源龙呵呵一笑,如果说是其他内幕消息,他也就听楚欢的了,但这一次......
此时杨源龙的那个造马案的商人俱乐部虽然还没有成立,但杨源龙已经开始在赛马上开始做手脚了,无非就是后面造马案的雏形,买通几个骑师,做一场大戏。
只不过因为赌马案刚刚过去没几年,杨源龙并不敢大张旗鼓的这么做,更多的是在自己需要资金的时候偶尔为之。
而今天这场赛马,就是这样的。
随着纺织业的前景越来越不好,杨源龙又没有抓住牛仔布的这一波风潮,所以杨源龙准备带着溢达转型去做成衣了。
杨源龙并不是只想去做制造商,他想建立自己的品牌,所以这就需要大量的现金。
所以杨源龙再次将目光放到了马会上。
“杨生不相信?”楚欢笑看着杨源龙问道。
杨源龙并没有直接回答楚欢的问题,而是讲道:“楚董既然觉着‘战地老鼠’这匹赛马不会获胜,那不知道楚董认为那匹赛马会获胜呢?”
楚欢摇摇头,讲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战地老鼠’肯定不会获胜就是了!”
杨源龙神色变得奇怪起来,狐疑的看向楚欢,不知道楚欢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快,这场赛马就开始了。
73年的时候,马会引入了巨型电子幕墙显示器,马迷所需的信息,上面随时反映,一目了然。
杨源龙在大屏幕上看到了关于‘战地老鼠’这批赛马的情况,随即脸色再次一变。
本来‘战地老鼠’的骑师应该是陈文就的,但现在却换了另外一位骑师。
杨源龙再次看向楚欢,声音开始变的有些颤抖:“楚董早就知道‘战地老鼠’要换骑师的事情了?”
楚欢没有回答杨源龙,只是指着窗外的赛马道,讲道:“杨生,你看开始了!”
窗外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叫喊声,那些坐在外面看台观众的呐喊助威声,并没有将杨源龙的目光拽回到马场,而是紧紧的盯着楚欢,不知道楚欢到底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楚欢拿着望远镜则是在认真的看着赛马。
一场比赛下来,楚欢放下望远镜,笑着对杨源龙讲道:“杨生你看,我说过的‘战地老鼠’这一次肯定是不会赢的。”
赛场上,‘战地老鼠’只获得了第四名的成绩。
杨源龙面色开始变的苍白起来。
楚欢继续笑道:“对了,来之前我就收到了消息,说今天‘战地老鼠’的气势陈文就肯定是要住院的,而且在去医院的路上还会被人带走,所以我才认为这匹‘战地老鼠’不会获胜的。”
杨源龙苍白的脸颊上开始滴落汗水。
楚欢依然没有在意,笑着讲道:“好了,这场赛马很精彩,我也该走了,杨生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之后,楚欢施施然的离开了VIP大厅。
杨源龙坐在那里,双眸乱转,神色慌张。
没坐多长时间,杨源龙直接起身,同样是离开了马会,上车后,吩咐司机立即回家。
两个小时后,坐在自己书房的杨源龙看着自己的心腹问道。
“调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调查清楚了,陈文就今天在马会与一个后备骑士发生了一些冲突,那个后备骑士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一脚差点踹断陈文就的腿,结果陈文就就被送往医院,结果在半路上突然被一辆车截停,依照当时出白车的医生,护士讲,陈文就是被一伙人给带走的。
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对方就被送回了医院,警方询问情况,陈文就也只是说被朋友接走了,没有其他的事情。”
听着属下的汇报,杨源龙瘫坐在了沙发上。
“备车,我要去医院!”
有些事情他是必须要向陈文就问明白的。
“是!”
等心腹出去之后,杨源龙拨通了海外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杨源龙的女儿,也就是那位硬刚北美的女强人杨闵德。
杨源龙已经习惯了,在遇到问题之后,找自己的女儿寻求帮助,不然也不会等女儿回来没多久就将溢达的董事长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