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份的高低，已经在刚才的交流之中确定了。
许晨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让李副厂长安安心心的在他手下工作，和客气没有半毛钱关系。
至于说不一样了，则是在告诉李副厂长，他知道昨天晚上李副厂长已经去过他岳父那里了。
身为人精的李副厂长，自然是听懂了许晨的话。
没有任何犹豫的，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许老弟你这就太客气了，我俩谁和谁啊，有什么问题随便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还有后勤方面，老弟你也别太见外了，厂里的资源虽然有限，但绝不会委屈了我们研发技术的同志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想着一回来就成了副厂长，以后工作好开展呢。
有李哥你这句话，我就能放开手去做事了。”
许晨此时恢复了往日的微笑，起身后整理了一下衣服，继续说道：
“那李哥你先忙着，我得先去实验车间看一眼。
技术部的这群家伙，我不在这么长时间，心都野了，我得给他们收收心去。”
“许老弟厂里是真不能没有你在，要不然你这刚回来，我怎么都得和杨厂长说说，让他给你放几天假休息休息。”
李副厂长送许晨到了门口，寒暄着说道。
“先把事情处理好，之后想休息还不简单么。
李哥你就不用送了，大家都在厂子里，一会儿就又见面了。”
许晨眯眼笑着，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说的已经够多的了，再说下去就是说多错多了。
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还有一半就看娄董事那边了。
不过那边不成功也没关系，不过就是少了一个钳制李副厂长的把柄而已。
就他这种生活作风，以后也有的是机会抓把柄，一件事的钳制不够，那就多抓几件就是了。
总之，计划走到了现在，基本上算是已经成功了。
只等明年风一起，他就会是轧钢厂当之无愧的一把手。
接下来的行动，不过是看能不能把轧钢厂打造成铁板一块了。
……
中午，轧钢厂食堂小包间。
李副厂长，聂主任，娄董事还有许大茂四人，正等着何雨柱上最后的清汤燕窝。
要说这何雨柱的手艺，这几年在和南易的良性竞争之中，确实是有了十足的进步，但他做的最好的却还是这家传的谭家菜。
“娄董事，柱子可是和我说了，他今天要给您露一手，把压箱底的手艺都拿出来了，您一会儿可得好好品鉴品鉴。”
见时间差不多了，李副厂长起身给娄董事倒上酒，随后又给自己满上，拿着何雨柱今天做的菜，起了个话头。
“哦？压箱底的菜，不会是清汤燕窝吧，李副厂长有心了。”
娄董事饶有兴趣的问道，态度比之前和李副厂长相处的时候，要好了太多。
其实他从一走进后厨，看到了那些食材的时候，就知道何雨柱要做什么了。
这清汤燕窝以往过年的时候，他夫人娄谭氏都会亲自下厨做给他和女儿吃，这些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今天过来，本就是带着目的的，自然是要惊讶一下，给李副厂长一个面子的。
“不过是一些吃食而已，算不得什么。
娄董事你这些年，帮厂里解决了这么多问题，我好好招待你一顿，也是应该的。”
李副厂长说完，便举杯继续说道：
“让我们敬娄董事一杯。”
“敬娄董事。”x2
娄董事盛情难却，举杯和众人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何雨柱这时候也端着他的清汤燕窝上来了，见到桌上气氛热烈，他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掺和，而是报了一下菜名便转身离开了。
就桌上这些人，何雨柱不觉得自己留下来聊两句，是什么好的选择。
许大茂见状，笑着对身边的聂主任说道：
“这个柱子，刚才还和我说，好久没见娄董事了，怪惦记的。
现在现在忙好有功夫说话了，这上了菜也不打个招呼就走了。”
“柱子这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估计是在怪我喊他一起喝一杯呢。”
娄董事轻笑着说道，对于何雨柱他还是挺有好感的。
去他家做了不少次饭，和他夫人也聊来，还恪守厨师本分，就是一个很实诚的小伙子。
所以这个时候，才会帮着何雨柱说话。
“下次我一定喊上柱子一起，还给我耍起小孩子脾气了。”
李副厂长也是顺着话头往下说，让气氛再次缓和了不少。
有着许大茂和聂主任的插科打混，再加上李副厂长和娄董事都是各怀目的，推杯换盏之间，酒桌上的气氛变得意外的好。
不过短短半小时，四人均有了一些醉意。
李副厂长见时机也差不多了，便说出了他的目的：
“娄董事，我这个副厂长做实在是不称职啊，主管的是后勤工作，却没有给厂里的大家的饭菜里添上多少油水。”
“李副厂长，你就不要谦虚了。我们轧钢厂的伙食已经很不错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其他厂子里食堂的伙食，和我们厂子比起来要差的远了。”
娄董事罕见的夸赞了李副厂长一句，随后继续说道：
“李副厂长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但说无妨。
虽然我现在的能力有限，但也会全力棒你的。”
李副厂长非常意外的看着娄董事，他没有想到，这娄董事今天会这么好说话。
他都没有想好开头呢，娄董事就住动抵话头过来了。
“娄董事，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确实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
李副厂长见他配合，也就不客套了：
“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厂子里这边想给工人们准备一些过年的年货。
肉联厂那边一直都不送口，说是大家都缺肉，给我们轧钢厂的已经所有厂子里最多的了。
我就想着，娄董事您有没有办法，忙帮寻摸寻摸，找找看计划外的屋子。”
“也是时候要准备年货了，这事儿李副厂长交给我就好了。
我让人去远一点的公社看看，一般公社都会多养个两三头猪，用来以防万一的。”
娄董事没有推脱，甚至还说出了他的办法。
“那就拜托娄董事了，我代表我们厂所有的工人感谢您的付出。”
李副厂长喜笑颜开，甚至还起身对娄董事鞠了一躬。
第430章 送一套院子
“不用谢我，我也是想让大家过个好年。”
娄董事无所谓的摆摆手，随后面露难色的对李副厂长说道：
“不过，有一件事，还得李副厂长和我一起走一趟。”
“娄董事你说，只要能保证工人兄弟的年货，我绝不推辞。”
李副厂长大义凛然的说道，却是绝口不提私人的事情。
让娄董事去弄肉不过是个试探而已，娄董事想要他帮忙，那得是另外的价钱。
“这些猪收上来肯定要养一段时间，地方我倒是有，但人手是真没有办法了。
李副厂长你随我过去看一眼，然后再派些人过去养着这些猪，你看如何。”
合理的要求，客气的态度，娄董事的这段听在李副厂长耳朵里，却是有着不同的意思。。
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小了，在坐的除了许大茂，随便在厂里打声招呼，都能给解决的。
而且，也是轧钢厂应该要做的事情，并不需要特意说出来。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只有一个了。
娄董事希望和他在厂子外面聊一聊。
“好说好说，娄董事您太客气了，这个事情本来就是我们后勤这块应该做的。
要不您约个时间，我和您一起去看一眼，先把这件事给落实下来，也免得娄董事您记挂在心里。”
李副厂长给娄董事倒上酒，试探着问道。
“不知道下午李副厂长有没有空？”
娄董事拿起酒杯，和李副厂长碰了一下。
“您有空我就有空，一切以您的时间为准。”
李副厂长笑了，果然是这么一回事儿。
不过这娄董事果然还是没有把自己的身份摆正，到了这个时候，谈事情居然想由他来定地方。
也就是这一次了，这次之后这姓娄的，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我在车上等你，我们一起去看看地方，绝对不会让李副厂长你失望的。”
娄董事并不打算把事情拖下去，现在时间紧迫越快把事情处理了越好。
最好就是轧钢厂的事情在离开之前两天结束，这样他就能从容离开，还不会被太多人注意。
李副厂长这边，不光是在离开之前帮许晨一把，也是他离开之前最好的掩饰。
一个还在费劲巴结轧钢厂领导的人，很难有人想到，他会跑路。
“哦，那我可就要好好看看，是如何不让我失望了。”
李副厂长带着几分古怪的说道。
这两天还真是长见识了，许晨的虚伪和贪婪，娄董事恭敬和懂得给好处，这些可都是他不曾见过的。
他还以为，站在杨厂长那边的，都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人呢，现在看来，狗屁！
不过就是比他会装而已，事到临头了比他也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