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逆子叛国 第28节

“不曾。”

“那你为何如此信任吴王?”

“某同族有一叔父在齐州为官,后回家奔丧,听他谈过吴王在齐州的治理,还多次对吴王大加赞赏。”

“而且,吴王驱逐贼寇,解救我大唐百姓,复我汉人郡县,拓展我汉家生存空间,某觉得,吴王必定可信!”

“因此,才携全家不畏数千里路途之辛劳,前去投奔。当然了,主要是在家乡的那点土地,实在太过困苦。”

李恪听后,退后一步,朝着一家三口,庄重躬身一礼。几名护卫,也感动不已,随着李恪一起行礼。

“小郎君,你这是……”那男子赶紧侧身避开李恪行礼,不敢正面接受。

“郎君不必诧异,某这一礼是感动于郎君及家人三千里相投的那份信任与坚持。”

“实不相瞒,郎君口中的吴王殿下,正是本王。”

李恪是真的被感动到了,也不再隐瞒身份。

“什么,你,你是吴王殿下?那怎么……”男子和妻子互看一眼,明显不相信。

“准确的说,是宁王。本王已经被圣上去除吴王国号,封为宁王了。”李恪笑呵呵说道。然后,掏出一块玉质印章。

那男子一看,上书五个篆字“唐宁国王玺!”

“这下信了吧?”李恪笑道。

男子躬身就拜,

“薛礼,拜见宁王!”

“薛柳氏,问宁王安。”

女子轻轻拉了下儿子,小孩也有模有样拜道:

“薛讷问宁王安。”

啥?啥玩意?

薛礼?薛柳氏?薛讷?

李恪有点眩晕!

乖乖嘞!这是大唐又一狠人薛仁贵啊!

大破九姓铁勒、降服高句丽、云州破突厥、三箭定天山,东征西讨,战功赫赫……

薛讷也是唐代大将,毕竟老子英雄儿好汉!

李恪强忍住幸福的抽抽,“本王安好、安好!诸位不要拘礼,来来,快来这边坐。”

薛仁贵有点懵逼,为啥宁王对自己一介平民如此热情?之前并不相识呀?

难道就因为是投奔他,不至于呀。

薛仁贵又把自己的情况,稍微向李恪介绍了一下。

李恪心说,你不用自我介绍了,我比你都更了解你!

拉着薛仁贵坐下,李恪看到了他的困惑,“仁贵,你可知道,本王最欣赏你的是什么?”

薛仁贵晃了晃脑袋,“请大王解惑。”

“你可是本王见过的,第一个能开三石弓的!”

李恪故意把重点换在了别处,其实也不算说谎,毕竟一开始,他就是因为薛仁贵能开三石弓,才想着要扒拉到自己碗里的。

薛仁贵点了点头,表示了然,这就说的通了,“大王谬赞了,大王也是能开三石弓的,礼在这个年龄时,可没这个能力。”

“嗯,确实,毕竟宁王,只有一个。哈哈!”

听到李恪臭屁,薛仁贵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显的不那么拘束,也笑了起来。

见薛柳氏带着儿子一直恭敬立在一旁,李恪才想起:

虽然薛仁贵两口子,如今看起来落魄,可毕竟是世家名门出身,都是读书守礼的。李恪与薛仁贵一起席地而坐,她自然不会同席。

唐代就算再开放,也不会有陌生男女同席的情况出现。

更何况李恪又是他们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国王。

“沙进,去给柳娘子和薛小郎君再置一席。”李恪转头朝沙进吩咐道。

“大王,使不得!大王只管用餐,妾在一旁等着就是。”说着又往远处退了几步。

“柳娘子不必拘礼,如今是在户外,孩子又小,赶了那么久的路,赶紧带孩子坐下休息吃些东西。”李恪略带威严的说道。

薛柳氏这才拉着薛讷在沙进铺好的毯子上坐下,开始吃东西。

听到薛仁贵肚子隐隐“咕噜”一声,李恪当即拿起一块卤羊肉,“仁贵,尝尝这个,下次保证你愿意扛着一头鹿,商量着跟我一起用餐。”

薛仁贵尴尬一笑,心说:大王,咱能不能不揭短。

接过卤羊肉,刚咬下一口,薛仁贵两眼顿时就被点亮了:“大王,这个若是拿来卖,肯定能发财!”

李恪一听就懵逼了!

卧槽!难道历史被自己整跑偏了?

莫非,这一世的薛仁贵,未来不是拓边大将,是个奸商?

第37章 薛仁贵的执念

看着李恪惊诧的眼神,薛仁贵羞涩道:

“大王勿怪,礼,最近几年生活越发窘迫,每天都在为养家糊口思虑,所以看到这好吃的羊肉,首先想到就是拿去换钱。”

原来是这样,那就不奇怪了。生活没有着落的人,自然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搞小钱钱。

“无妨、无妨!仁贵这个主意不错,倒是给了本王启发。”

为了避免薛仁贵尴尬,李恪继续道,“宁国最不缺的就是羊了,但大唐羊肉很贵,可以运到大唐换钱,为宁国百姓增加收入。”

用餐完毕,一行十人出了林子。

河北道的战事已接近尾声,但战斗没有停止,处在以打促谈的阶段。

李恪准备回宁城,那里才是他的主场,在那里等着大唐的使者前来谈判。

出了林子,眼前景色豁然开朗,各色的林木,起伏的山峦,山脚下奔涌东去的桑干河。

桑干河里,船帆点点。这条桑干河,在幽州东南与永济渠相连,而永济渠正是隋朝开挖的大运河其中一段。

也就是说,山脚下这条河,可以直通洛阳,也是大唐的一条交通主干道、经济主干道。

看着天高云淡,千帆点点一眼万里,不由得让人心情舒畅,胸怀开阔,心绪翻飞。

环视四周,李恪诗兴大发。

面对美景,作为一个文化人,李恪当然不会一句“卧槽”走天下。

只见他开口吟诵:

独立寒秋,桑干东去,太行山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雄师漫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韶光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吟诵完改编自伟人的《沁园春长沙》,身后众人都呆呆的望着李恪。

“殿下,这首曲子词,你作的?”沙进一激动,又习惯性的叫起了殿下。

“必须的啊!”李恪一脸浩然正气,坚定的说道。

“大王之才,礼,实在是佩服!”薛仁贵不仅熟读兵书,诗词当然也有涉猎。

“我早就说了,我家殿下,是大才!”岑雄神气十足,仿佛刚刚那词是作做的。

“有感而发,小道耳!走吧,赶路要紧。”李恪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脸红是啥,能吃吗,本王不知道!

李恪邀薛仁贵同行,让薛柳氏带着薛讷坐自己的马车,而李恪与薛仁贵则骑马而行。

一开始薛柳氏说什么也不肯,薛仁贵也感到惶恐。

李恪不得不再次摆出宁王的威势,薛柳氏才带着儿子上车。

这让薛仁贵大为感动。

“仁贵,有没有读过兵书?”两人边走边聊,李恪明知故问。

“读过一些。礼一直以来都有投军之志,但家里就我一个男丁,实在走不开,所以也没能成行。”

“到了宁国后,去军中吧,你去垦田种地,太浪费人才了。家里你不用担心,薛讷的年龄可以入学了,食宿都由学校负责。”

“柳娘子识字吧?”

“娘子她是出自书香门第。”

“那太好了!柳娘子如果愿意,可以到学堂去教书,也可以到工厂做工。无论是教书还是做工,薪俸都比种田好太多?”

“做工还有薪俸?”

“当然有!而且还不低呢!回头你们商量一下。不过,最好是教书,宁国现在教书先生是奇缺。”

“做女先生啊?”

“女先生怎么了!女人在家相夫教子,既然是“教子”,那不就是做的先生的吗?同样是教书育人,只不过教自己孩子与教他人孩子之别罢了。”

“大王说的对,是礼愚昧了。”

李恪三两下就把薛仁贵一家的问题全解决了,没有了后顾之忧,薛仁贵就可以在军中好好干了。

再加上李恪的宽厚待人与知遇之恩,薛仁贵恐怕要被牢牢绑住了。

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李恪又给薛仁贵讲了宁国的军制,薛仁贵又问了李恪拓地千里的过程。

听的薛仁贵热血沸腾,只恨自己前往宁国动身太晚,没赶上驰骋草原、痛击敌人的机会。

看着薛仁贵满脸懊恼的表情,李恪直接乐了。

“你也不用懊恼。你可知,如今的高句丽一直都垂涎中原,况且他们还占着辽东及汉四郡。”

“虽然他们如今与新罗、百济缠斗不止,可一旦腾出手来,他们立即就会兵锋指向宁国。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身边成长起另一个难以控制的势力的。”

“到时候,就是你大显身手的高光时刻!”

薛仁贵听到这里,不再懊恼,反而眼神逐渐清明,转而又是满眼愤恨:

“那高句丽占我汉家土地,又把我汉家儿郎筑成京观。礼,誓报此仇!否则,死不瞑目!”

看薛仁贵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着,李恪明白了,难怪历史上,薛仁贵多次把高句丽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原来有如此深的执念。

这是薛仁贵的执念,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执念。

辽东地区,从战国到西晋的1300多年时间,都是在中原王朝的核心区域,直到中原动乱,后来被高句丽一点点蚕食。

李恪早就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夺回辽东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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