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原先觉得他很贪财，如今看来，他并不是贪财的小鬼。
菁菁是商人，商人逐利，无可厚非。
“一个亿太多，三千万怎么样？”菁菁用商量的语气跟秦风说道。
“你放心，一个亿一首歌，你只赚不赔，你不用跟我讨价还价。”
菁菁思来想去，一拍桌子说道：“好，那我们就先签一首歌试试，输赢就这一个亿，我认栽。”
“既然你喜欢对赌的话，这样吧，如果第一首歌大火，我一分钱不要，但下一首歌就要两个亿的签约费，之后每火一首歌，签约费都往上加一个亿，你觉得OK吗？”
曹菁菁被绕进去了，她在卓美工作两年，参与过很多高层会议，更接触过不少讨价还价的客户，但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21岁的弟弟说得哑口无言。
一分钟的沉默后，曹菁菁问道：“到底是我签你，还是你签我？”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我……”
曹菁菁越发怀疑自己的专业水平，她好歹是卓美副总裁级别的存在，被一个弟弟为难。
既然自己搞不定，那就把他推给自己老姐，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老姐摆不平的合同。
曹菁菁的姐姐，曹蒹葭，卓美现任总裁CEO，入选过全球最美面孔，在任三年间，卓美公司成为晋级为卓美集团。
蒹葭有着超乎常人的战略眼光，更有着非凡的酒量。
因此她在与重要合作伙伴吃饭的时候，从来没有喝醉过，被业界评为不醉女神。
菁菁一本正经对秦风说道：“你这合同太大，我签不了，但我可以带你去找我姐，我姐可以签，她是公司一把手。”
“都行，我都可以。”秦风随和说道。
“那走吧，我现在领你去公司。”
秦风拒绝说道：“现在不去。”
“为什么？”
“我要想办法解决草根歌手的事情。”
对此，菁菁保证说道：“这个太简单了，对付这种人，直接用法律武器，你有原唱视频，一告一个准儿。”
“那个草根歌手我调查过了，原先是个建筑工人，从小热爱唱歌，自学的吉他，家里有尿毒症妻子，这些年一直不离不弃。”
“所以，你想保护他？”
“不不不，我保护他干嘛，我又不是圣母，大家都是成年人，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我是想说，他背后肯定有经纪公司，必须将这类公司连根拔起，以后才能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曹菁菁想了想，立马有了主意。
“像这种小公司，掐死他们，比掐死一只蚂蚱还简单，为表诚意，今晚我来帮你解决。”菁菁信誓旦旦说道。
“能否浅聊一下你的计划？”
“那你先答应我，晚上跟我去公司，跟我姐见一面。”
“没问题。”
曹菁菁在得到秦风肯定答复后，笑着说道：“计划是这样的，那家公司名叫风铃传媒有限公司，平时业务就是签约艺人歌手，但他们的签约合同很坑，一般都是大钱公司赚，赔钱艺人垫，当然，现在绝大多数传媒公司都这个德行。我晚上可以去单独约他们总经理，签一份对赌合同。”
“对赌合同？”
“没错，一份足以让对方公司破产的对赌合同。”
曹菁菁将合同的具体内容告诉了秦风，秦风听到后只想说一个字，妙啊。
秦风没想到曹菁菁会想出这么损的招，真是古灵精怪。
于是，秦风多问了一句：“你平时在商圈是不是也会耍这种手段？”
“这种能叫手段？太小儿科了吧。”
“牛。”秦风夸赞道。
曹菁菁解释：“在我个人看来，我的手段都用在了富人身上，坑富人的钱、割富人的韭菜并没有什么负罪感。你懂我什么意思吧。”
秦风笑了笑，说道：“懂，不用说太明白。”
“再告诉你个秘密，我的个人账户累计向国家希望工程捐款超过3.5个亿。”曹菁菁骄傲说道。
秦风感到十分诧异，这钱真不少了。
秦风感慨道：“你要生在古代，那就是劫富济贫的侠女啊。”
“那可不。”
“走，侠女，再请你吃根冰棍。”
“滚滚滚。”
第89章：大丈夫能屈能伸
曹菁菁的计划是，她以卓美副总的是身份去找对方公司合作，并签署一份巨额对赌合同，要求今后的路演直播人气突破三百万，在线人数超一万，如果条件达成，将会获得三千万的扶持基金，相反，如果不达标，将会赔偿三千万。
这种对赌合同很像是圈套，但曹菁菁必然相信对方会往里跳。
原因很简单，对于绝大多数商人，利润率超过百分之五十，他们都会铤而走险，利润率超过百分之一百，他们甚至可以去践踏任何道德与规则。
很多人看似很聪明，但却极容易被一时的利益遮住双眼。
巧了，曹菁菁就喜欢割这类人韭菜。
下午三点，菁菁的助理已经联系到风铃传媒公司负责人，对方很愿意与卓美合作，并主动发出邀约，想邀请曹菁菁共进晚餐。
秦风在得知这一消息后，问道：“你要跟他们一块吃饭？”
曹菁菁冷切：“跟他们？他们配吗？晚上直接去签合同，给他们当头一棒。”
“帅。”秦风夸赞道。
“我先带你去我们公司，熟悉一下环境，走吧。”
曹菁菁想带秦风去卓美大厦，秦风摇头说道：“现在不想去。”
“为什么？怕我们招待不周吗？你放心，我肯定以最高规格招待你，我的三个小秘，全部调给你，为你服务，怎么样？”
“这倒不用，主要是我没有商业西装，我这一身多少显得随意。”
“哎呦，你还这么注意个人形象呢，不错不错。”
接着，曹菁菁又说道：“那我陪你去买吧。”
秦风回答两个字，没钱。
对，就是没钱，现在的秦风并不算富有，之前答题赚的钱，也所剩无几。
但是，他这个人吧，吃过苦、受过罪、经历过荣华、也享受过富贵，所以，他并不把一时的悲喜或者贫穷放在心上，只要肯努力，面包与牛奶会有的。
这是他的亲身经历，在原先世界，秦风每次钱包见底的时候，都会莫名收到一笔意外之喜。
曹菁菁一听没钱，笑着对秦风说道：“没钱，你签合同的时候还那么清高？”
秦风有点不乐意，回应道：“怎么？人的骨气一定要跟钱挂钩吗？”
秦风的表情可不是在开玩笑，曹菁菁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欠考虑。
于是，曹菁菁满含歉意说道：“抱歉，是我低估了你的骨气，这样吧，为表诚意与歉意，我去给你买一身男士商业西装，怎么样？”
“那多不好意思。”
“嗨，没事儿，小意思。”
“行吧，谢谢你。走吧，我们去哪个商场？买西装的话应该去九龙城，那里一条街上全是卖西装的。”秦风起身跃跃欲试说道。
曹菁菁本以为秦风会再拒绝呢，没想到……
“骨气呢？小伙？”曹菁菁忍不住吐槽。
秦风笑着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的骨气一直在，只是它会出现在你冒犯我人格的时候，相反，如果你对我温柔且真诚，我的骨气自然也会收敛，这是我的处事之道。”
曹菁菁听到后，内心不禁感叹：“这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
一般，越是高档的品牌西装，都是手工定制，并没有现成品。
九龙城的西装街上，曹菁菁对秦风说道：“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西装？”
“都可以。”
“稍等，我给你看几张图片，你选一下。”
秦风接过她的手机，开始比对照片，挑选起来。
“第一个不行，颜色太深。”
“第二个也不行，太显老气。”
“第三个……”
秦风一连挑选十多件，都不满意。
菁菁瞪着他说道：“大哥，你到底想要什么款式？”
秦风将手机递给菁菁，微笑说道：“都可以。”
“我锤死你，跟谁学的臭毛病？”菁菁冷哼道。
“跟你们女生。”
“赶紧起开，我可没那些个臭毛病，一个个都是病娇。”菁菁自信中带着一丝丝傲慢。
今天太阳很大，街道上，女孩子们都打着遮阳伞，唯独曹菁菁不打。
“你怎么不打伞？”秦风问道。
“又不会被晒黑，为什么打伞？”
这回应够霸气。
过了一会儿，秦风试着问道：“前面有奶茶店，请你喝奶茶吧，想喝什么口味？”
“随便。”菁菁脱口而出两个字。
“棒打鲜橙？”
“不浓不喝。”
“蜜桃乌龙？”
“太甜不喝。”
“茉莉绿茶？”
“太淡不喝。”
“那你到底想喝什么？”
“随便。”
事实证明，天底下的女孩子，都拥有“随便”人格，却无法磨灭。
秦风笑了笑说道：“那就请随便女士去买吧，顺带帮我买一杯柠檬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