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枪!已经到乡间下路了?!”
“是。”
“…赶快拦下他们,若对方负隅顽抗,直接击毙,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入村庄居住区!”
“是,保证完成任务!”
…
电话挂断。
黎明望向好奇的几人,正色道:“上级命令,立马将前车截停,若对方负隅反抗,直接开枪击毙,一定不能让他们流窜入百姓的村庄里!”
“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队长,让我出手吧,这样追下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追得上前面的车。我直接开枪卸了他们轮胎,直接就能逼停他们。”
说话的,是小队里枪法最准的特警。
黎明犹豫了会,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要不然就这样追下去,还真不一定能追上对方,一旦让其流窜入村子里,那就更加麻烦了。
紧接着。
警车天窗打开,特警手持带有瞄准镜的步枪,直接瞄准前方疾驰的黑车轮胎。
砰!
枪声响起。
前方黑车顿时失控,方向一歪,直接径直扎向路旁的玉米秸秆林立的田地里。
“抄上家伙,走!”
警车内。
队长一声吆喝, 车上特警立马整装待发。
待车辆一停,众人便立马冲了出去。
……
第177章 我们这是犯了天条吗?
呸!
副驾驶的劫匪老大,猛地朝着窗外啐了一口,将意外吃入嘴中的秸秆碎屑给吐出。
历过绵绵细雨的土壤质地并不松软,这也导致一头扎入苞米地里的车辆,掀起大片泥土,大片的苞米秸秆也被车辆给压倒在地,扬尘飞起。
坐在车上的几人也感觉体内一阵难受。
由于惯性,加上没系安全带,几人在惯性的作用下,在车内摔得七荤八素。
饶是如此。
副驾驶的劫匪老大也不敢耽搁,一狠心,上下颚用力一合,舌尖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痛楚,强烈的刺痛脑袋中的昏沉一扫而空,眼前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
扫了眼当下情况。
其余人皆是眼神迷离,明显还没缓过神。
汽车后方,苞米秸秆与异物的摩擦音,愈发近了。
条子来了!
这个想法使劫匪老大陡然一惊,当即伸手扯住一个人的衣服,剧烈摇晃:
“老二,醒醒,条子来了!”
“什...什么?条...条什么...条子!”
被扯住的男人嘴里 喃呢,忽然吓得浑身一激灵,当即惊醒:“条子在哪?!”
“就在我们身后,快将东西拿着,走!”
劫匪老大当即从后座椅下拎起来一个背包,沉甸甸,一拧还发出金属交击的碰撞声。
拿了背包,毫不留恋,当即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身后的声音,越发近了。
每一次异响,好似都在他心房响起,催促着他赶紧离开此地!
“老三,老三,快醒醒!”
老二面露焦急,手里揪着老三的衣领,摇晃不停,意图将之唤醒。
可后者任凭如何摇晃,却是不曾睁开眼,显然是刚刚汽车从路上冲入田地里的冲击力过大,导致了昏迷,并且还是深度昏迷,任凭如何摇晃喊声也不曾醒来。
见老三醒不来,老二又面色焦急的摇晃坐在后排的老四。
不过。
这后座两人,由于没系安全带的缘故,明显是摔得不轻,齐齐陷入了昏迷当中。
沙沙...
特警穿过苞米秸秆时的异样,已然近在咫尺。
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老二,别管他们了,我们快走,再不走我们也走不了了!”
劫匪老大忍不住小声喊道。
说话间。
他又回望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苞米秸秆,挡住了视线,但那穿梭苞米秸秆所发出的响声,却是愈来愈近,这不由让他心中更加着急。
那些特警在关卡时,就展露出非比寻常的气势。
其气宇轩昂的模样,战斗力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并且这群人的装备还十分齐全,身上穿着防弹衣,头上带着防弹头盔。
外加这群人中还有一名神枪手,直接在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隔着一段距离开枪将他们车的轮胎给打爆,实力恐怖。
现在四人除去二人,劫匪老大自认为与这群特警对上,没有丝毫胜算。
“哎!”
老二见车上二人全然不动,只能扭头长叹一声,狠下心下了车,跟着老大朝着苞米地更深处走去。
临了。
老大忽然从腰间摸出一颗手雷,拉开保险,直接扔在了车中,做完这一切,当即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人刚走几步。
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忽然从背后传来。
老二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而后再次朝着前方拼命跑去。
两人趟过河,爬过山。
直到走入山区深处,周围高树林里,脚下灌木繁盛,这才停下脚,靠在大树树干上,歇了歇,短暂的获得了一口喘息之机。
粗重的喘息声,在这片密林中,格外响亮。
参天大树的茂盛枝冠,将整片天空都罩住了,只有极少的光柱,能顺着树枝茂叶的空隙,洒落地面,整片森林都由此增添了一抹幽寂气氛。
“老二,你不会怪我吧?”
劫匪老大背靠粗壮树干,坐在略微潮湿的地面上,忽然望向老二询问道。
“怎么会呢?我知道大哥这是为了我好。若是老三老四被警督局的人抓住了,咱们的信息也会被泄露露出,到时候一样有家不敢回,只能漂泊在外。届时我们抢这么多金子,又有什么意义?”
老二摇头苦笑。
“你能这样想,那是最好了,哥哥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册啊!大家都是弟兄,我也不想那下我们其中每一个人。可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啊!”
劫匪老大面露悲切之色,说着眼里竟还泛起泪光,似乎对于自己下手杀死两位弟兄,感到发自内心的愧疚。
这一幕被老二看见,心里却并不作此想。
之前他看见老大拔雷的动作,眼中分明写满了狠厉,他看得真切,只觉心里有些接受不了。
明明是出生入死的弟兄,为什么老大能狠下心,直接将老三老四给送上天?
若是有一天,他会不会也被老大这般无情抛弃?
刚刚对方的眼神里,那一抹悲切分明就是作假,他跟在对方身边已经很久了,对于其为人,当然是心中有数,他分明看到,那一抹悲切的眼神之下,隐藏着的是写满了的胜利喜悦!
少了两个人,那便可以多分些钱了!!
若是连他也死了,那是不是就不用分钱,由老大一人独吞了?
老二口头虽并未多说还说什么,面对老大的询问只是出言表示理解,可警惕的种子,已然在心中悄悄生根发芽,原本天真的以为老大不会错付自己等兄弟的那个人,悄然消失不见。
“哎...这些臭天杀的条子,怎么行动就这么快呢?!若非如此,我又岂能白白折损两位至亲兄弟啊!”
老大还在唉声叹气。
一旁的老二听了,只觉心中寒意更胜,一时之间,他都快认不出眼前之人,竟然是自己的老大,对方何时变成了这幅模样?
明明杀了两人,心里十分高兴,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甚至露出满脸虚假歉意。
这样的人,真是让人感到害怕啊!
内心忐忑下,老二只能是微低着头,脸上也露出一抹悲切之色。
当然。
这一抹悲切是他装出来的,他总感觉,在自己低下头的那一刻,对方在有意无意的观察自己,这让他不得不露出如此表情,以防露出什么马脚,使得对方心起杀意。
他现在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做错一点,对方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老二现在是深深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现在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能活着出了这片森林,然后回家拥抱家人。
日子苦点不怕,只要能活着就好!
…
苞米地里。
特警将现场情况汇报给了总部。
不一会时。
整片苞米地就被围了起来。
由于手雷爆炸,苞米地的秸秆,被烧了很大一片区域,足足有一个小型广场那么大,一片焦黑。
现场除了警督局的人员,还有闻讯而来的父老乡亲,穿着朴素,脸上皱纹如同老树树皮,皱褶不堪,偶有几名年轻人夹杂其中,将整片区域围了起来。
望着被火烧了的苞米地,不少人村民眼中饱含泪水,又或者抓起苞米地的灰烬,阵阵失神。
只有他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才知晓粮食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