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咆哮声,怒斥声,响彻整间整间办公室。
这说话之人。
正是华夏社的总编,谢广来。
身上套着白色短寸衫,头顶油光发亮,一根发丝都不存在。
整张脸都显得肥头大耳。
肚子更是高高凸起,将寸衫都撑的圆滚滚,好似一只巨大皮球。
此刻的他。
面色恐怖,眼中充斥着愤怒。
说话间。
他一把将手中的报纸,撕成碎片,朝着站立不安的几人大力扔去。
顿时。
报纸碎屑满天纷飞,散落在地板上。
站立在办公室前面的几人,低头一言不发。
其中的一位女人更是紧抿嘴唇,低着头的眼中,满是惶恐害怕。
面对朝自己飞来的报纸碎屑,他们一步也不敢退,尽管心中害怕,也只能脚底生根的站在原地。
几人对这位总编的脾气十分了解。
若是稍退一步,恐怕会迎来更迅猛的狂风暴雨。
“你们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你们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是喝稀饭的吗?!”
谢广来那愤怒的质问声,依旧在办公室内响起。
办公桌前。
几人纷纷低头,仿佛做错了事的小孩,不敢在此刻抬起头来。
正在被训斥的几人,都是华夏新闻社的编辑与记者。
平日里。
外界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被几人敏锐的嗅到,进而将其编入日报,进行爆料。
可是今天。
有关国民日报周刊上的新闻,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总编,这件事,我们真的不太清楚。”
其中一人,低着头小声道。
“不清楚?
人家国民日报都知道的消息,都刊登到周刊上了,你们说不清楚?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清不清楚你的处境?
你猜我现在想干什么?!
”
沉默。
无尽的沉默。
办公室内,唯独剩下谢广来的咆哮。
不止如此。
此刻的办公室外,整层办公区,都寂静无声。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目光都聚集在那办公室紧闭的大门上。
每当那咆哮上响起一次。
办公室外面的众人,心脏便更紧一分。
而此刻。
靠近角落的一个办公区。
一个女人坐在工位上,眼神闪躲,充满惶恐惊惧之色。
她是公司的一名接线员。
由于这个角落较为隐蔽,所以她上班一般都是以摸鱼为主。
而李慕白打电话来的那一天。
刚好是她来大姨妈的一天,心情十分差。
这个时候电话响起,就更让她心情不爽,于是便心生不满,对李慕白出言嘲讽和刁难。
当时的她。
只当华夏社家大业大,就算失去一个新闻,也没什么事。
哪成想。
对方随口说出的这一个消息,竟然成为了国民日报周刊的主题新闻,并让国民日报周刊大卖,一举便超过了华夏社周刊销售的最高记录!
当她今早听到同事们的讨论时,内心就隐隐不安。
果不其然。
没一会。
公司内的一些编辑还有记者,便被总编叫进了办公室。
紧接着。
便是一阵又一阵的咆哮声响起,其中还掺杂着水杯破裂的声音。
就算没在现场,她也能想象,此刻的办公室内,那些编辑还有记者,正在承受什么样的煎熬。
当然。
这不是她害怕的原因。
她现在害怕的是,万一总编等会查起接线员的通话录音,她就完蛋了!
往往人最害怕什么,就发生什么。
下一刻。
办公室内的咆哮声便响起。
几名编辑还有记者面色难看的走了出来。
同时。
其中一名女记者,还对着办公区的所有人大声喊道:“前天的接线员,放下手里的工作,总编有事找你们。”
角落里。
那名女接线员听到这句话,心里猛的咯噔一下。
其余接线员,已经起身朝着办公室走去。
这位角落里的女接线员,此刻脸上写满了犹豫与惶恐,坐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她知道。
一旦进入办公室。
那总编势必会将前天的通话记录全部翻找出来,而后一一放给他们听,看看是不是犹豫有人粗心大意,而错过了这样一个顶级新闻。
毕竟这次国民日报的新闻主角,乃是一个企业。
人家的消息,之所以能刊登上国民日报的周刊,那一定是人家专门找的国民日报,以此为自己的产品,打好宣传。
如此一来。
那华夏社的名气更大,按理说,这家企业应该首先想到华夏社才是。
可为什么,人家偏偏选择了国民日报?
那是不是手下员工粗心大意,而错失了这样一个重磅新闻?
作为华夏社的主编,自然而然就会想到这些。
“你还不进去?也不怕等会总编发飙了?”
正当女人踌躇要不要去时,一道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使她心中猛然一惊。
转过头。
才发现,是同为接线员的同事。
见女人毫无动作。
同事不由继续邀请道:
“走吧,去慢了总编又该发脾气了。咱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去了也只是听总编发几句牢骚,仅此而已,他又不能将我们给开了。”
听到这里。
女人心中更是恐慌不已。
什么叫没做亏心事?
这条属于国民日报周刊的重磅消息,本来应该属于他们华夏社。
就因为她当天心情不好,才将之放过的。
这叫她如何敢去面对总编,若是去了,岂不是要被骂惨?
惶恐归惶恐。
她知道这件事也瞒不住,所幸便跟着同事走进了那看似深渊的办公室里,
刚进办公室,她便看见总编那一张被气得铁青的脸。
“你们知道这个消息吗?”
谢广来的声音响起。
几人相视一眼,纷纷摇头。
“确定吗?
若是我将通话录音放出来,发现了你们当中有人知情不报,那你们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会让你们在整个燕北市,在整个新温圈,都混不下去!
”
谢广来语气略带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