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看着何雨柱死皮赖脸的样子,真心恶心,你要是好心提醒,这个时候就应该走了,而不是继续纠缠下去,你那长相,不比之前的那位轧钢厂李峰,就说比阎解成,还差得远,等等,轧钢厂。
“你认识,轧钢厂的……?”
犹豫了片刻,于莉手伸进口袋,攥了攥口袋里的那个小贝壳,冰凉的小手瞬间感觉到一丝暖意,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脱口而出一句话。
刚说完,于莉就有些后悔,这人虽然是轧钢厂的,但认不认识那位李峰,还不一定,另外,跟一个相亲,然后打听另一位男的,总归有点不合适,所以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谁,只要是咱轧钢厂的,没有我不认识的,你报我何雨柱的名号,哪个也都认识我!”
听到小姑娘想跟自己打听人的样子,何雨柱巴不得跟她多聊一会儿,自己不成,也不能让阎解成成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要是被他糟蹋了,柱子比谁都难受。
“那个,你们轧钢厂是不是有运输科。”
手指紧紧掐着那个蛤蜊油用完后的小贝壳,想起了李峰递给自己时的音容样貌,于莉咬了咬
嘴唇,大着胆子问道,那暖人心脾的话语,怎么才能释怀。
“有,有呐,咱们厂一万多人,肯定有啊,不然那么多人吃喝用的东西,咋整?”
何雨柱看着小姑娘有些发呆,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看她痴痴的傻傻的望着前边,疑惑的直挠头,这个问题,是人都知道呐。
“运输科有位李峰,你认识吗?”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噼中了倒座房那边上演隔墙有耳的两人,其中差点摊下去的黄亚琴,眼疾手快牢牢把她扶住的,是刘茵。
一脸严峻之色的刘茵看着黄亚琴这个小丫头面露苦色,比自己白天的时候还苦,作为过来人,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坚定的对着黄亚琴摇了摇头,食指伸到了嘴边竖了起来,随后又指了指门口方向,示意小黄,先别慌,咱继续听,我儿子不是内种人。
傻了眼的小黄,做梦也没想到,开心的吃瓜,瓜田蹦的正欢,吃的好不痛快,结果,这一转眼,瓜怎么吃到自己身上了。
运输科可不就一个李峰,这坏人难不成真的在外边有“红颜知己”,勾三搭四去了。
看着李峰妈妈的动作,小黄缓过劲来,双腿找回了力气,擦了擦眼角的水雾,继续把耳朵竖了起来。
这坏人,真要是有别的女人,自己该怎么办!
小黄现在内心一团乱麻,要不是刘茵坚定的目光把她的心思拉扯回来,指不定现在她已经大脑宕机了。
“李,李峰?”
一手插兜一手撑墙,摆出个poss的何雨柱,一听,差点摔了个趔趄,站在院外,也没听到倒座房刚才悉悉索索的声音,一脸难看的反问道。
“对,没错,去年我跟他相过亲,随后也没有下文了,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没相中是不是也该跟红人说一声,害我等了怎么长时间!”
酝酿了片刻,于莉找了个勉勉强强的借口,她看出了面前的何雨柱可能还真认识,要不然刚才也不会那副见了鬼的样子。
只要有一线希望,于莉总是想努力争取,不是看上了对方的干部身份,而是他不经意的一件事,彻底在寒冬,把自己的心捂热乎了。
倒座房那边的两位,黄亚琴的面色恢复了一丝血色,李峰交代过去年相过一次亲,这事两家人在一起搁庙会碰面的时候提起过,没想到,人竟然相亲又相到这处院子里了。
可,可太巧了。
事实上,可还真不是巧,这事儿捋起来千头万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阎解成费了不少心思,花了不少钱,这才让街道办那位大婶,把亲戚家姑娘给卖咯。
为了这比意外之财,大婶可是把阎家夸的个天花乱坠,要不然,于莉也不会等人下班,亲自被带上门,李峰可都没这待遇呐,当然,他那属于白女票,现在大婶略微有些昧着良心。
反正,黄亚琴这边内心好过了不少,看来不是他勾搭别人,而是人姑娘家对他始终不肯忘怀,就跟自己一样。
“唔,是,是有这个人,你要这样说,我回头跟他说一声罢了,人现在是副科长,眼光高,我妹子之前他都看不上呢!”
双手插兜的何雨柱,说话有些含含湖湖,眼睛没敢正视于莉,反而斜着看向了远处。
于莉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何雨柱,他这个鬼样子,他妹妹能好到哪里去,李峰能瞧不上才是正常,瞧上了才不正常。
“都升副科长啦,真快呐,上次见到的时候听红人说,才刚提干。”
握着小贝壳的手,缓缓地撒开,刚才的那股劲儿,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已经泄了,从口袋里把手掏了出来,看着原来红肿冻疮的地方,已经只剩下浅浅的印子了,于莉突然无声的笑了出来。
“哦,对,对了,李峰他,他有对象了,我还见着过,也是他们科的一个小姑娘!”
于莉的焕然一笑,可是把何雨柱的口水都快吸引出来了,见她还是对李峰有些念念不忘的样子,何雨柱,只能再加一点儿勐料了。
们心自问,自己要是姑娘,碰到李峰那种,长得帅,有前途,会不会说话先放一边,柱子不服谁,但李峰这退伍回来后的操作,真把他看的眼花缭乱,嘴上硬着可以不服,但心里,何雨柱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看着于莉恐怕是中意那货,再加上个冉老师,何雨柱真心有些怕了,全院儿同龄人的女人缘,感情都被他给吸走了,刘光齐要不是结婚早,估摸着也得栽一个跟头。
“什么,他处对象了?”
于莉的声调稍微往上提了提,表示了自己的诧异,看着何雨柱猥猥琐琐的样子,有点不相信,感觉他是为了和自己处对象,编出的瞎话。
对,肯定是这样子,于莉的上颚,紧紧的咬着下唇,苍白的面色在灯光下,显得昏黄,不然,真容易吓着人。
“我骗你干什么,李峰他真处对象了,他也是咱们院儿的,他家就在阎家对门,你不知道?”
不晓得李峰相亲事儿的何雨柱,这才看出来,搞不好姑娘还真没上门过,为了让她彻底对李峰死心,这下也不瞒着了,一股脑儿把话说完咯。
“哦,既然他处对象了,那我再相也没问题了!”
像是在劝说着自己,毫无血色的嘴唇,说着刺痛心扉的话,于莉坚强了这么多年,这一刻,才觉着,自己的心现在是多么无力。
“最近他消失了十天半个月了,听说是带学员去管理站培训去了,不然我就把他叫出来了,人对象今天还去他家里了呢!”
一边说着,何雨柱一边紧盯着院子里的动静,时间不早了,这姑娘上厕所被自己拦住半天,别老阎家发现了情况不对,把自己堵个正着。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珊处,于莉现在亲自体会到这句话有多么的难受,煎熬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随口答应的这一次相亲,那位期盼许久的人,竟然就在他家对面。
刚还有些后怕两人撞见,听见何雨柱说他出差了,于莉这才有些放心。
“哎,李姨,这不是李峰对象嘛,你们在倒座房这边干啥呢?”
两个人鬼鬼祟祟,四个人的掩耳盗铃,都在这院子门口这边上演着,不出意外,意外来了。
阎解成看于莉上厕所老半天没回来,接到了老爸的示意,别人跑了,一桌子菜白瞎了,赶忙出来寻人,没想到,正好撞见倒座房这边,躲在草丛里边的两人。
“嗯,解成呐,晚上刚准备去上个厕所,你这是?”
老辣的刘茵,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看黄亚琴陷入了迟钝,反应慢了半拍,赶忙解释道。
大意了,大意了,光顾着听墙根,老阎家开门声儿,俩人一个没听见。
“哦,我相亲的姑娘去厕所了,我怕她迷路,去看看!”
阎解成毫不在意,丝毫没意识到外边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墙根快给刨没了。
院儿外头做贼心虚俩人,乍然听到倒座房这边的招呼声,这才心知坏事咯,好好私聊变公频打字了,聊天记录被人给瞅见,见光了。
“是么,我们先过去看看,天黑,巷子里黑灯瞎火,不熟悉是有些迷!”
说着刘茵一把薅着黄亚琴,直愣愣的朝院外走去,装作也是刚出门的样子,不然可不漏了陷了,长辈偷听晚辈们谈话,总归不好。
于莉也反应过来,转了个身子,一脚跨过了门槛,朝倒座房里头走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刚上完厕所回来,至于那位李姨和李峰对象有没有听见自己和何雨柱的谈话,这时候也只能装鸵鸟了。
“嘿,回来了啊,我还担心你迷路,走,饭菜我妈又热了一下,再回去吃一点儿!”
阎解
成看着于莉进门,停下了脚步,咧着大嘴,傻笑着再次邀请于莉。
“我,我不去了,刚才就吃饱了,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
于莉一边回绝了阎解成,一边看向了旁边两位女同志走过,一位中年,长辈的样子,脸部轮廓和李峰有些像,至于那位年轻的,于莉渐渐眯上了眼睛。
“那也行,再热热也不好吃了,不行我送你回去。”
光顾着要送于莉回家的阎解成,丝毫没注意到,黄亚琴和于莉的目光在隔空交火。
至于何雨柱,他,重要么~
第二百八十七章 你的兵都睡啦 你还没睡
九点钟。
隔壁大院墙上的大喇叭准时响起了熄灯号。
夜幕下,刚才亮着一盏盏灯光宿舍楼伴随着一声声哨声逐渐熄灭。
空荡荡的演训场,逐渐恢复了夜晚的宁静,只有偶尔查哨军官,行色匆匆的从路上走过。
“班长,嫩说,这隔壁的小年轻是干什么的,还有女里咧!”
营房里,躺在上层的某位小兵,按捺不住内心的骚动,换了个趴着的姿势,把脑袋探出了被窝,打破了宿舍里安静的氛围。
“是的啊,还有好多车,我看的可清楚呐,至少七八十辆,都崭新的呢!”
另一位上铺的新兵,刚下营没多久,此时也有些旺盛的精力,九点钟到点入睡的习惯,可能还没适应。
“怎么着,都不睡是吧,等会二班岗,三班岗,你们可别给我睡着咯!”
下铺,借着桌上点着小台灯,正披着衣服躺在铺头,读着家里信件的班副(副班长),脑袋抻出了窗外,对着两人警告道。
“班副,我是最后一班,怎么可能睡岗,嫩放心好咧,嫩说,他们这些车子在那边,那些人天天跟咱们一样时间起,睡的比咱们还晚,还不如来咱们这边咧!”
借着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玻璃,依稀能看见远处的那个院子,依旧是灯火通明,不禁挠了挠下巴。
“赶紧睡觉去,一会儿查寝的该来了!”
班长的脾气可能有些不太好,刚才把脑袋蒙住,准备进入梦乡,结果上铺的臭小子们,还没完没了了,出声闷声训斥道。
要说那边到底在干什么,他能不好奇么,好奇可不止这间寝室的人,可底下人没一个知道准确消息的,隔壁班的人,不懂事儿,出头去询问上头,结果被狠狠的操练了一番。
“没那么早,班长,他们查完岗再来这边,少说还得一个小时!”
上铺的人收到了班长的警告,缩了缩脖子,谨慎的看了眼门外,见走廊没有动静,这才嬉皮笑脸的又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得了,该咱知道的会跟你说,不该咱知道的你也别瞎打听,雷参谋长最近脾气可不好,你可别撞枪口上。”
班副读完了信件,把台风的开关拧上,用着不知道从哪打探来的消息,警告他们收起好奇心。
“老雷,你最近怎么了?”
宿舍楼上,雷参谋长的妻子,把小京城给哄睡着后,走到了客厅的办公桌前,双手轻轻的放在丈夫的肩头,柔声询问道。
“我,我没事儿……你快去睡吧,等会儿我去查岗!”
国字脸的雷震参谋长,此时的气色跟前些天有些不同,眼神里,带着些摆脱不了的忧郁。
不知道丈夫是真查岗,还是假查岗,看着丈夫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窗外,拿起了椅背上挂着的军大衣,给他披上了。
“你说,如果我们去西南那边,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直到沉甸甸的大衣,落在了自己身上,雷参谋这才回过神来,右手搭在妻子放在肩膀上的手背上,沉声询问到。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就是去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不过,老雷,只是因为这个么?”
这么多年,随着丈夫漂泊,由南到北,再由西向东。
不停的随着他的职位,以及所属部队的调动,过着随遇而安的生活,也就近几年到了京城,生下小京城后,这才稍显安稳了下来?
“不,不全是,唉……!”
犹豫了片刻,雷参谋深深的长叹了一口气,目光和妻子柔和的目光对视,随后惭愧的把脑袋偏向一边。
“见到了一位之前的老同志,他,他没牺牲。”
“没牺牲,这不是好事么,战友重逢,你应该开心才对。”
妻子有些疑惑,不知道老雷什么时间见的那位战友,
这些天压根没听他提起过。
今天,要不是她特意询问,不知道直性子的老雷,到底会憋多久,而且,这副沮丧的样子,跟老同志久别重逢时,压根不一样。
“他,断了一条胳膊,脸也毁了,这些年一直单着,为这个国家,也献上了一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