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于莉要走，马华拉住她：“吃饭没有？”
“还没呢，刚因为你的自行车，跟老阎家吵了一架。”于莉提起来这事就有气，“这时候回去，肯定没我饭了。”
“你都不知道老阎家有多鸡贼！”
“我不在家，他们肯定赶紧吃饭，省下这一顿饭，生活费还得早给。你要说自己再做点饭，省的饿，那好了，给你再加两分钱灶火费。”
马华也不好评价老阎家这种离谱的算计方法。
从结果上看，阎埠贵把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靠着自己的微薄工资，都养活了，有点了不起。
另一个结果，全家人的人心都散了，后来全都是算计，冷冰冰的没感情。
也许阎埠贵放松一下对自家人的算计，也不至于这么一家人感情冷漠吧。
就像是现在的于莉，仅仅是看见马华给的一点儿温暖，再加上受的委屈，就给老阎家送上了浅绿色编织帽。
实在是因为，人不是无情的计算机器，是有感情的。
谁不喜欢温暖，谁不喜欢被照顾？
一睁开眼，算盘珠子哗啦啦响，除了算账就是算账，要么另有安慰品，要么就只能也变成一样的人。
“老阎家没饭吃，咱们家有饭吃。”
马华笑了笑，拿出白面馒头，切了二两肉，递给于莉：“做饭吧，咱们俩吃。”
于莉看着这过年才能吃到的好东西，心里顿时感动了阎埠贵家过年都不一定能吃到。
主动过来搂着马华亲了一会儿：“还是你对姐最好。”
随后炒菜，热馒头。
马华摸着馒头吃馒头，满头大汗。
一顿饭吃完，于莉离开马华家，站在中院门口，有点怅然。
我要是年轻几岁，跟他过日子，多好啊……
回到老阎家，果然家里没留饭。
于莉心里冷笑一声，回了自己屋子。
阎解成一歪头，看见她：“那一大爷怎么说的？”
“也没怎么说，找个台阶自己下来了。”于莉说道。
阎解成来兴趣了：“怎么回事？”
“自己打听去，我明天还得上班，挺累的。”于莉说道。
阎解成眼睛一转，凑过来：“于莉，你说咱们该不该要个孩子。”
于莉一把推开他：“一边去！我都没吃饭，明天还得上班，想要孩子，你自己个儿生去！”
“我生的出来嘛我……”阎解成悻悻然，“没吃饭还这么大劲……”
…………………………
马华收拾收拾屋子，填好蜂窝煤，热水洗脚。
开门倒洗脚水，又看见何雨水推着自行车回来。
马华招呼一声，准备回屋歇着。
就在这时候，何雨水却笑了一下：“马华，你等一下，我有事儿问问你。”
马华意外看向何雨水：“什么事儿？”
何雨水停好自行车，进了马华小屋里面，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刺猬：“你还喜欢养东西啊？”
“嗯，随便养着吧。”马华说道，“你这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你，你跟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也是挺不错的，一个食堂的，怎么就舞刀弄枪的不对付？”
何雨水问道。
马华大概解释了一下：“你哥跟我过不去，首先是因为棒梗，他感觉我欺负棒梗了，所以想教训教训我。”
“他教训我没成功，更加生气，这就跟我结仇了。”
何雨水点点头：“事情是这样啊？你能跟我说说，他怎么吃亏了吗？”
马华看向何雨水：“你专门来听你哥哥怎么吃亏的？”
何雨水笑了笑：“感觉挺好玩儿，你跟我说说吧。”
马华没回答，反而问道：“你那结婚的事情，怎么说吹就吹了？最近怎么样？又重新和好没有？”
何雨水托着下巴，看着刺猬，怔怔出神。
“和好什么，彻底没戏了。”
“到底怎么回事？”
“也没怎么回事。”何雨水低头拨弄自己手指头，又看一眼马华，“我问你的，我哥怎么吃亏了，你还没跟我说，还说吗？”
“不说，我走了。”
“我怕我说了，你心疼你哥，找我麻烦啊，那我不成了自己上套？”马华说道。
“没意思，我走了。”
何雨水站起来，向外走去。
“你就为了听这几句话来的？”马华在她身后补充，“那我告诉你，你哥今天被我捞了一百块钱，昨天舌头咬伤，前两天被我打了两下……”
何雨水带着笑，回头：“详细说说，我喜欢听。”
第47章 何雨水的心路
“你喜欢听？”
马华打量着何雨水，猜测着她的心思。
“我跟你哥不对付，收拾你哥的事情，还喜欢听？”
“真不是给我下套吧？”
何雨水笑了笑：“我跟你下套干什么？”
“你也别一惊一乍的，对我这么小心警惕。”
“看你也是个聪明人，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哥何雨柱那就是个傻柱，我结婚的事已经被他彻底搅合黄了。”
马华心里面猜出来几分情况，不过还是问道：“他整天食堂上班，要不然就是在家喝酒，怎么还搅合你结婚的事？我在食堂可从没有听他提起过你结婚的事情，这也能搅合？”
“我对象是派出所工作的，人家肯定不愿意跟小偷小摸、作风不正的人结亲家。”何雨水说道，“偏偏我哥，这两件事都给占了。”
“本来说好结婚，过年前就把结婚证给领了，我就嫁出去。”
“可是前几天，我那个对象的妈托人打听我家里名声，一打听，我哥刚偷了许大茂的鸡！你说说人家派出所工作的，能愿意这样的人家吗？”
“第二天，我那对象就跟我直说了，结婚的事情再考虑考虑，实在不行，就各自重新找吧。”
何雨水说到这里，咬牙切齿：“重新找对象这件事，人家派出所的不愁；我一个姑娘家，临结婚被人家退货了，可就坏了事！”
“那街坊大妈，私底下什么难听的话说不出来？指不定说我怎么作风不正，是女流氓呢！”
“我为了结婚这件事，前几天，天天找我那个对象，等着他下班，拿我存的一点钱，给他捎吃喝，想着他该回心转意。”
“结果就在两天前，彻底没戏了！我当时还不明白，怎么我那个对象彻底把我给拒绝了，后来一打听，还是因为我哥！”
马华心说：这一段我可不记得原剧情有啊……
原剧情就是何雨水准备过年前结婚，傻柱在四合院当众承认偷鸡之后，何雨水就没有年前结婚，而是磕磕绊绊到了第二年国庆才结婚。
现在，何雨水怎么跟她的对象彻底告吹了？
要说还是因为傻柱，难道是那一次……
马华想着，接下来何雨水的话也验证了他的猜测。
“三大爷的车轮子被人偷那一次，派出所同志来了解情况，正好遇上你蜂窝煤被棒梗毁了，我哥当着派出所同志的面，跟小寡妇不清不楚，又是掏钱又是急眼，跟两口子似的。”
“那位同志，就是我对象的同事，我对象肯定也知道了。”
“所以，我跟他，彻底没戏了。”
马华心说还真是。
看来傻柱自己不考虑后果，真把他妹妹给坑苦了。
“你可得庆幸，派出所同志当初没发现另外一件事，要不然你哥得进监狱去。”
“三大爷的车轮子，也是你哥偷的。”
何雨水倒是没意外，而是说道：“我猜就是他，还真是他！”
“能把轮子偷出来又偷偷按回去的，也就是他干这种虎头蛇尾的事儿。”
“摆明了，偷的时候没想后果，后来见事情闹大，又赶紧息事宁人。”
说到这里，何雨水说道：“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喜欢听你收拾我哥了吧？他是真欠收拾，气得我难受！”
马华倒是没顺着何雨水的话，一起声讨傻柱怎么怎么不好，而是劝何雨水：“对象没了，那就再找一个。”
“你毕竟是个成年人，从小时候跟着你哥一起长大，到现在也有工作，也能自立了，还指望你哥继续照顾你，也不太可能。”
“说句不好听的，这年头，一家人能相互照顾着不饿死，就是大恩大德；你哥虽然没心没肺，不计后果，对你也算过得去。”
何雨水被马华这几句话给逗笑了，眼里带着没擦掉的泪花，嘴里还忍不住笑：“你哪头的？”
“都跟我哥结仇了，还帮他说话？”
马华心说：我现在不帮他说话，帮你骂他，回过头来谁知道你怎么看我？八成把我当卑鄙小人。
毕竟你们是兄妹，我是外人。
擦去眼泪，又笑了一会儿后，何雨水叹了一口气。
“马华，你说的道理，我也懂啊。”
“自从我爸跟寡妇跑了，我跟我哥，相依为命了整整十多年；我就这一个亲人，我生怕他也跑了。”
“可他，偏偏也跟寡妇‘跑了’。”
马华心说：那你也够惨的……跟寡妇犯克，亲爹和亲哥都被寡妇迷了眼。
何雨水继续说着：“我哥他迷上秦寡妇，不管我的事了。秦寡妇吃喝他都管着，秦寡妇一家吃好喝好，我平常只能自己解决吃喝。”
“他再也不问我了，连我找对象准备结婚，对象叫什么名字，他也都不管，全部心思都在人家身上。”
“我心里想啊，你跟寡妇好去吧，我也不管你了可我还是被他坑了，结婚的事都吹了，你说我气不气？应不应该恼他？”
何雨水抱怨了一大通，马华也没打断她。
等她说完了，马华才笑：“那就胳膊肘子往外拐，恨不能听我收拾你哥，你才能出气啊？”
“等你出了这口气，是不是又该心疼你这个曾经相依为命的亲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