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道:“那我明儿就告诉她。”
这天,大雪纷飞,小张开车把王重从厂里送回家,在院门碰上了刚骑自行车回来的傻柱。
“柱哥!”
王重的车傻柱不知见了多少回,早就熟了,眼瞅着王重从车上下来,也翻身下车跟王重打起了招呼。
“还是你这个大厂长舒服,每天都有专车接送。”
王重笑着道:“柱哥,这话别人说倒是无所谓,你就算了吧,你又不是买不起车。”
最近几年,牡丹楼可谓是蒸蒸日上,傻柱跟何雨水兄妹俩挣的是盆满钵满。
在王重的建议下,何雨水直接入手了两套紫禁城旁边的四合院,至于傻柱,也跟着买了一套两进的四合院,但剩下的钱却都揣进兜里,攒着准备将来给三个儿子娶媳妇,给小女儿备嫁妆呢。
“柱哥,这会儿还没到下班的点吧,你怎么就回来了?”傻柱早早就辞了食堂主任的差事,在牡丹楼当起了大师傅,现在正是晚饭的时间,牡丹楼生意最火爆的时候,傻柱不好好在牡丹楼坐镇,却跑回家来,肯定有什么事儿。
傻柱道:“一大爷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事儿让我回来一趟。”
“一大爷?他找你能有什么事儿?”王重疑惑的问。
“我也不知道!”傻柱道:“不过我听一大爷的语气不怎么对劲!像是有什么大事儿。”
易中海跟傻柱的关系一直不错,但易中海选择养老的人选却并非傻柱,而是棒梗,是以二人的关系虽然不错,傻柱对易中海也一直比较尊敬,但并没有到原剧情里的地步。
“那你还不赶紧回去!”
“这不是碰上你了吗!”
“我又没拦着你!”
傻柱没和王重争辩下去,只翻了个白眼,就推着自行车进了院里。
司机小张跟王重道了别,却把车给开走了。
傻柱刚进中院,家都没回,把自行车往屋檐底下一摆就径直走到易中海家门前敲响了房门。
“一大爷,在家么!是我!”
嘎吱一声,门从里边被打开,易中海的脸色颇为严肃的看着傻柱,“回来了,进来吧!”
“一大爷,有什么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说,非得我回来?”傻柱一边不解的问一边往屋里走,刚掀开帘子走过玄关,看到屋里的三个老头就愣住了。
目光定格在坐在八仙桌旁,须发银白参半的长脸老汉身上。
老汉也鼓着一双大眼看着傻柱,眼瞅着傻柱进来,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傻柱看到老汉,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就消失不见,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但却并未立马转身,而是走到八仙桌旁坐下,看着老汉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老汉看着傻柱瓮声瓮气的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连一声爸都不肯叫吗?”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傻柱强压着心底的不快和怒火,要是搁他原来的脾气,早就摔门走了。
老汉不是别人,正是傻柱那当初抛下他跟妹妹,跟着一个寡妇去了保定的父亲何大清。
何大清道:“我想你跟雨水了,回来看看你们。”
傻柱看着何大清,胸中百感交集,心情既沉重又压抑,看着何大清道:“你要不说实话,我转身就走。”
何大清犹豫了一会儿后道:“是许大茂,他来保定找我,告诉我说你娶了媳妇,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许大茂?”傻柱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别说傻柱了,就连屋里的易中海、刘海中还有阎阜贵,也都紧紧地皱着眉头。
顷刻间三个老头就猜出了许大茂的心思,傻柱跟许大茂不对付,在院里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这么多年了二人也一直都没有和解,只要抓住机会,就没少给对方上眼药。
许大茂特意把何大清从保定弄回来,无非就是看现在傻柱日子过得顺畅,知道傻柱心里的疙瘩,诚心想把何大清弄回来恶心傻柱的。
“这青天白日的,家里怎么关着门,你媳妇呢?我孙子孙女呢?”何大清问道。
傻柱心中无味杂陈,不知该如何面对何大清,这么多年了,当初何大清抛下他们兄妹去保定,始终是傻柱心里的一个疙瘩。
可到底是自己的生父,傻柱叹了口气,收回目光不去看何大清:“秋叶在牡丹楼看着,老大他们带着妹妹都在雨水那儿。”
“雨水住哪儿的?”何大清问道。
傻柱抬眼看向何大清:“你想干什么?”
“我就想见见她!”说起雨水,何大清有些激动:“这么多年没见了,我我”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可傻柱却有些收不住了,激动的道:“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了,当时你走的时候,雨水才这么点大!”
傻柱做了个比身高的手势:“现在你回来了,说想她了!”
说着说着,傻柱就自发的摇头脸上露出嘲讽的嗤笑。
“我”何大清想要解释,可看着一脸纠结的傻柱,心也跟被人紧紧攥住了一样。
易中海跟刘海中还有阎阜贵看着只是情绪有些激动的傻柱,都很是意外,傻柱见到何大清之后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他们几个之所以都聚在易中海家里,一是陪着何大清,二就是为了傻柱回来的时候,帮着易中海一块儿劝住傻柱,免得傻柱又犯他那倔驴脾气。
可现如今傻柱的反应,却着实让他们有些看不明白了。
“我走的时候,帮你把工作安排好了,就是到了那边,也每个月给你们寄钱,我心里要是不惦记你们,干嘛还每个月给你们寄钱。”
寄钱这事儿傻柱自然知道,何大清刚走那会儿,也正是靠着这些寄回来的钱,还有何大清留在家里的家底,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才勉强把妹妹给带大。
也正是因为如此,傻柱才会坐下来跟何大清说这么多,不然的话,纵使是现在的傻柱,也老早就转身摔门离开了。
傻柱没再说什么,起身便往外走。
何大清见状赶忙跟了上去。
易中海跟阎阜贵还有刘海中对视一眼,也不约而同的跟在何大清后边。
傻柱从易中海家里出来就直奔家里,取出钥匙开了门,何大清忙跟了进去。
看着早已经大变样的家里,何大清既感到意外,又感到欣慰。
他早就从许大茂口中知道了傻柱的近况,只是看着找不出半点当年影子的家里,何大清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傻柱道:“这上边有个阁楼,你暂时就住阁楼里!雨水你暂时还不能见。”
“为什么?”何大清不解的问。
傻柱的态度却很强硬:“事情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总之现在雨水不方便见你。”
何大清是个有眼力见的,如今傻柱肯让自己住进家里,就是一种妥协,至于何雨水,他往后又不走了,想见的话,机会多的是,也不急于一时。
“我听你的。”
“我行李都在易中海家里放着的。”
何大清这就开始指挥起傻柱来了。
后院跟中院的通道上,许大茂大半边身子都藏在墙后,只探出个脑袋,看着中院这边,刚才傻柱一回来,他就从家里跑了出来,窜到易中海外头想听墙根,只是不曾想傻柱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可许大茂不甘心啊,眼瞅着傻柱跟何大清出来了,便躲在了夹道上,想要看傻柱的笑话,却不想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第511章 应对
王重看着傻柱,有些意外:“你爸回来了?”
傻柱径直往沙发上一坐,皱着眉头,满脸愁绪。
王重心思一动,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但还是问道:“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傻柱没好气的道:“是许大茂,那孙子特意跑去保定,把人给接回来了,这孙子没安好心,纯粹就想恶心我。”
王重哑然失笑道:“你俩这都掐了多少年了,也不嫌累。”
傻柱气呼呼的道:“哼,就许大茂这孙子,我这辈子跟他杠上了。”
要是发生何大清这事儿之前,傻柱稍微教训一个许大茂,让他吃吃苦头估计也就罢了,可如今这事儿已发生,两人之间原本还有缓和余地的关系,只怕是再难有机会缓和了。
“难道他知道上回的事儿了?”王重道。
傻柱却摇着头,一脸信誓旦旦的道:“不可能,我连面都没露过,他上哪儿知道去!”
“没露也不奇怪,这些年你们俩也没少掐,虽然他的出发点并不好,但结果总归还是好的。”
傻柱听了王重的话,不禁面色微变:“好什么好!我不是正发愁呢吗!”
王重却好似看透了傻柱心中所想,淡淡的道:“你不是发愁该不该把你爸留下,而是发愁怎么跟雨水说吧。”
“怎么可能,他一走就是这么多年,要不是看他年纪大了,现在外头又天寒地冻的,我早赶他走了。”傻柱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和多年以来积攒下来的怨气。
王重道:“你要是真想赶他走,就不会让他住进你家里,现在也不会来我这儿找我发牢骚了。”
傻柱一愣,旋即叹了口气,感慨着说道:“你这眼睛,就跟那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一样,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王重起身走到傻柱身边坐下,伸手搭住傻柱的肩膀,说道:“柱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早就不是以前的傻柱了。”
“哎!”傻柱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有些不知所措的道:“你说这事儿我该怎么跟雨水说啊!她现在挺着个大肚子,眼瞅着就要生了,这要是知道了,受了刺激哎!”
“那就先不说!”王重道。
“就这么一直瞒着?”傻柱扭头看着王重问道。
王重道:“雨水产期将近,现在确实不是坦白的好时机,雨水的年纪大了,生孩子本来就危险,要是再受点刺激,情绪波动的稍微大一些,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就算想说,那也得等雨水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傻柱深以为然的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就怕瞒不住!要是老头子自己跑去找雨水,我又不能一直在他身边看着。”
自己的亲爹什么德行傻柱最清楚不过,何大清可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家伙,傻柱的精明一半是生活所迫,被逼出来的,还有一半则是天生的。
王重道:“那就实话告诉他,你家老头子年纪都这么一大把了,难道还分不清轻重?”
“哎!”傻柱叹了口气:“要是他忍不住,自己偷偷跑过去看雨水呢?要是没被雨水发现还好,可要是发现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王重道:“那你干脆把他送回保定算了。”
“这”
可王重这话一出口,傻柱却又犹豫了。
“你心里还是希望他能回来的!”王重直言不讳的道出了傻柱心中所想。
“可雨水呢?”傻柱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道。
王重道:“也简单,最近你跟嫂子都别往雨水那儿跑了,把你儿子接回去,让你家老头子帮着带,我再帮雨水找个地方,暂时先安顿下来,一切等雨水安全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傻柱无奈的道:“也只能这样了。”
“我倒是还好,就是雨水那边,我怕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儿,老头子走的时候,她才那么一丁点儿大”
“慢慢来吧!”王重拍着傻柱的肩膀道。
“待会儿你先去把儿子接回来,我去给雨水再安排个住的地方。”
商量定的两人当即就出了门,径直奔着雨水那儿去了。
到了地方,傻柱的儿女们正陪着雨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雨水看到王重过来,脸上当即便露出幸福的笑容,想要扑上去,可挺着浑圆的大肚子又不方便,而且当着自己亲哥哥和几个侄儿侄女的面,雨水不免还有些拘谨。
“爸爸!王叔叔!”倒是傻柱的几个儿子,见着傻柱跟王重,都不约而同的起身跟二人打起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