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于海棠,前几年二婚之后,没多久不就生了个女儿吗,听说最近又怀上了。”说起这些八卦,秦京茹的兴致那叫一个高。
“于海棠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王重好奇的问,自打于海棠跟许大茂离婚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四合院,跟院里人根本没有交集。
秦京茹道:“听说的呗,她跟她现在的老公,不是接手了于莉跟阎解成的火锅店吗,听说生意还挺火爆。”
永远不要小瞧了女人,她们八卦的能力超乎你的想象。
王重没再继续追问于海棠的事情,可秦京茹却打开了话匣子,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王重也不嫌烦,吃着水果静静的听着秦京茹说着八卦,时不时还附和几句,配合着问上一问。
没多久,阎阜贵一家子就被放了出来,所有走私的彩电都被查封,李怀德跟尤凤霞两人早跑的没影了,阎阜贵一家子被骗的钱自然也拿不回来。
除此之外,他们还得缴纳一笔数额不菲的罚款,以做惩戒。
可事情到这儿却仍旧还没结束,就在阎阜贵一家子砸锅卖铁,把罚款给交了之后,阎解放跟阎解旷还有阎解娣兄妹三个又闹了起来。
非把责任都怪到阎阜贵的头上,还说什么现在他们的钱都亏了,要阎阜贵补偿他们的损失。
三兄妹跟无赖似的,带着家人搬回了院里,跟着阎阜贵老两口挤在一块儿住着,阎阜贵在儿女们面前早已没了父亲的威严,对于耍起无赖的三个儿女,却也说不出那断绝父子关系的话,只能把打掉的牙往肚里咽。
秋去冬来,天气也渐渐冷了起来,周末,王重在厂里加班,王辛夷忙着在医院实习,秦京茹骑着自行车载着王恒去百货商场置办冬衣。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几个月不见身高就有可能窜出一截,王恒虽然还没到高速发育的阶段,但身高仍旧每年往上窜,去年的冬衣已经有些不合身了。
秦京茹就想着领王恒去百货商场买两身新的冬衣,母子骑车走在路上,身边是来往的车流跟行人。
忽然王恒大声说道:“妈,你看那人是不是三大爷?”
“哪个?”如今正值周末,街上往来的行人不少,如今天气冷了起来,大家穿的都不少,秦京茹扫了一圈也没看见王恒口中的三大爷阎阜贵。
“就前边垃圾桶旁边那个,穿着军大衣,戴着黑帽子,你瞧,他还在垃圾桶里翻东西呢!”
秦京茹顺着王恒指的方向望去,说道:“你看错了吧,三大爷怎么说也是退休的人民教师,怎么可能捡垃圾。”
“是吗?”王恒也不确定,“可我看看身形就是三大爷啊?”
秦京茹心中一凛:“你肯定是看错了。”
“妈你停一下,我过去看看是不是三大爷!”说着王恒就要下车。
秦京茹却根本没有停车的意思,“你到底还要不要买新衣服了?咱们出门本来就晚,要是再耽搁,就赶不上给你爸送饭了。”
“那好吧!”王恒也只能妥协。
晚上,王重九点多才回到家,王恒早已被秦京茹赶回了往里,秦京茹正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听到开门声,忙起身迎了上去,接过王重递过来的外套,关心的问道:“今儿怎么这么晚?”
“忙不过来,接下来估计还有一阵子班要加。”王重道。
“吃饭了没?我做了炸酱面?要不要热一点?”
“热点吧!”王重钻进了厕所,秦京茹也跟着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没多久,秦京茹就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炸酱面,还有一大碗一直在炉子上煨着的萝卜排骨汤。
“不错,今儿这炸酱做的挺好。”一口炸酱面下肚,王重点头看着秦京茹夸赞道。
“要是不够锅里还有!”秦京茹道。
“先吃着吧!”
王重吃着面条,秦京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白天的事情告诉了王重。
“今儿我带小恒去百货商场,路上碰巧看到三大爷乔装打扮在路边翻垃圾桶,看他那架势,像是在捡废品。”
“捡废品?”王重点了点头,不以为意:“老人家上了年纪,又闲不住,找点挣钱的事儿做,还能补贴家用,没什么奇怪的。”
秦京茹却道:“我听三大妈说,他们老两口的棺材本,都拿去交上次走私彩电的罚款了,还借了不少外债,现在阎解放他们几个又拖家带口的都住在院里,吃喝拉撒全是三大爷跟三大妈出钱,就三大爷每个月那么点退休工资,也就勉强够他们一个人吃饭的。”
“你说三大爷之所以出去捡废品,是不是因为钱不够用?”
“应该吧!”王重道。
“要是这事儿被别人知道了,那阎解放他们几个不得被唾沫星子给砸死。”秦京茹道。
王重却道:“唾沫星子要是能砸死人,他们几个早就被砸死了,还等得到现在?”
“哎!”秦京茹叹了口气,感慨着道:“要说这三大爷跟三大妈也是,算计了一辈子,临到了了,却还要遭这种罪。”
“父母不慈,儿女不孝。”王重道:“就三大爷那几个女儿,哪一个不是自私自利,精明的跟鬼似的。”
秦京茹知道王重对院里人是什么态度,自然也没提什么帮忙的事情。
只是不曾想世事无常,屋漏偏逢连夜雨,眼瞅着进了冬月,鹅毛般的大雪突兀的来到人间,给整个北平城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棉被。
早上,王重领着王恒从外头晨练回来,还没进门就见一辆救护车停在自家院子门前,几个白衣护工抬着担架从院里出来,一脸憔悴的阎阜贵紧跟在后边。
“那不是三大妈吗?”王恒看着担架上的三大爷疑惑的看向王重:“爸,三大妈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你先进去找你妈,我去问问。”王恒忙跑进院里,王重则迎了上去:“三大爷,怎么了这是?”
阎阜贵一脸焦急的道:“我也不知道,昨儿还好好的,今儿一早起来,怎么叫都叫不醒。”
王重仔细看了看三大妈的脸色,心中已然有了几分判断,但只靠观察得来的结论还需要更多的佐证,才能确定病症。
阎阜贵披着大衣,跟着三大妈上了救护车,一路奔着医院而去。
阎解旷兄弟几个却都跟没事儿人一样,转头就回了屋,根本就没有半点着急担心的样子。
这么大的事情,在院里自然也引起了不少轰动,救护车的电话还是秦京茹帮着打的。
下午,阎阜贵一脸颓丧的从医院回来,低着头,眼神浑噩空洞,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生气。
“三大爷,怎么了这是?”秦京茹主动跟阎阜贵打招呼:“三大妈怎么样了?”
可阎阜贵却恍若未闻,呆呆愣愣的走到自家门前,推门而入,反手又将门给关上。
“难道三大妈她”秦京茹顿时一脸错愕,带着几分不敢相信。
果不其然,三大妈去世的消息从医院传了回来,三大爷成天就跟丢了魂似的,阎解成和于莉也赶紧回了家。
只是兄弟姐妹几个在处理三大妈后事的事情上又有了分歧,三大妈的遗体都还在医院太平间里躺着,他们几个就先在家里吵了起来。
这办后事是要花钱的,兄弟姐妹几个一个个都是死爱算计的主儿,谁也不想当这‘冤大头’。
三个小的说阎解放跟于莉住在院里,他们又是家里老大,本就该是他们给三大妈送终,这钱自然也该他们出。
可阎解成跟于莉却说,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都是从三大妈肚子里出来的,于情于理,这钱都该大家一起出,以表孝心。
总之就是为了一个钱字又吵了起来,
阎阜贵看着儿女们吵的不可开交的样子,想着躺在医院太平间里已经成了一具冰冷尸体的老伴,脑中浮现出往昔种种,悔恨的泪水不知何时已然自眼眶中溢出,自脸颊滑落。
阎阜贵手肘抵着桌面,手掌撑着前额侧面,看着面前这一幕,心中愈发悲凉,满脸自嘲的摇着脑袋。
可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如今是他老伴,将来等到了他,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第509章 态度
晚上,易中海跟刘海中还有傻柱三人破天荒的聚在一块儿,一起来到王重家。
“一大爷,二大爷,柱哥,怎么了这是,这么大的阵仗?”王重看着面色严肃的三人,将三人请进屋里坐下后笑着问道。
秦京茹泡好热茶端到桌边,转身就进浴室洗衣服去了。
“王重,你现在虽然是厂长,可也是咱们院里人,咱们的院里出了事,你是不是得管?”易中海还没开口,刘海中就先忍不住了。
王重道:“二大爷,我当然是咱们院里人了,要是院里的事情,能管的我当然不会不管。”
刘海中道:“好,有你这话就成。”
易中海终于舍得开口了:“王重,你就住三大爷家对门,他家的事情,咱们院里应该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王重道:“一大爷,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
旁边的傻柱等不及了,不等易中海回答就抢先开口道:“一大爷的意思是,咱们不能让三大爷家再这么乱下去了。”
王重问道:“一大爷,二大爷,那您二位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易中海道:“还能怎么办,至少先帮三大妈把后事给办了吧,要是任由他们再这么闹下去,咱们院的名声可就臭了。”
“一大爷,帮三大妈办后事不是什么难事儿,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人家三大妈有自己的儿女,他们不办,咱们虽说一个院子住着,但到底是外人,这事儿于情于理,都有点越俎代庖的意思了吧?”
王重的话还没说完:“这要是没什么事情还好,可要是出了事儿,一大爷您觉得以阎解放他们兄弟几个的性子,这事儿是轻而易举能善了的吗?”
王重这话一出,不光是易中海,连刘海忠还有傻柱脸上都露出了难色。
老阎家那一家子兄弟姐妹,有一个算一个,把他们老子穷算计的性子学了个十足,除了老大阎解成还稍微有点人性之外,余下的几个,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青出于蓝。
“不至于吧!”易中海这话说得却有些犹豫,明显没什么底气。
“不至于?”王重摇头道:“三大妈可是他们的亲娘,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才把他们一个个生下来,含辛茹苦的从小养到大,就这他们连个后事都能吵成这样,将来的事,一大爷你能保证吗?”
易中海被王重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
刘海忠脸上也露出感慨之色,却是想起了自家那几个同样不孝的逆子,一时之间,也是百感交集。
一向主意正,鬼点子多的傻柱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要是搁以前发生这种事情,傻柱老早就提着那双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去老阎家了,可自打跟然秋叶结了婚,有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又常年与王重相交,那火爆的脾气早已不似从前了。
王重道:“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儿,三大爷家这事儿虽然闹了不少笑话,可咱们到底都是外人,怎么好插手。”
“再说了,阎解成他们兄弟几个都那么大的人了,难道两位大爷认为这些简单的道理难道他们兄弟几个不知道?”
傻柱沉声接话道:“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在意。”
或者说他们在意的东西只有钱,只有自身的利益,什么父母生养之恩,在他们眼中,毫无价值,更加没有所谓的责任要承担。
“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易中海一脸正色的道:“都在一个院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而且要是让他们再这么闹下去,咱们院的名声可就完了!”
“一大爷,有些事情不是光靠说就能行的通的,要是讲道理能讲通的话,上次地震的时候,阎解放他们兄妹三个就不会带着人来咱们院里拆地震棚了。”
“那会儿三大爷跟三大妈可都还好好的呢!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们都能对三大爷三大妈不管不顾,非要拆地震棚,现在吗!哼哼!”
当时那种情况下,余震随时可能会来,天气也是变幻莫测,阎解放他们几个都是年轻人,可阎阜贵跟三大妈都六十好几的人了,早就上了年纪,身子骨怎么可能比年轻人比。
要是真的再变天下雨,三大爷和三大妈老两口那身子骨要是被淋一场,保不齐就要去掉半条命。
可就是在那种情况下,阎解放兄弟几个回来不说探望照顾父母,却还要把院里人搭的地震棚给拆了,把木头搬走,要不是被王重领着人给拦住了,最后指不定成什么样了呢。
“哎!”易中海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颓色。
“实在不行,咱们先把钱借给老阎,把解成她妈的后事先办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易中海说话间秦淮茹也走了进来。
秦淮茹来的迟了,并没有听到王重最开始的那番话。
王重却摇头又解释一遍:“现在的问题不是咱们借不借钱的事儿,虽说这次三大爷一家损失确实是大,但不可能连给三大妈办后事的钱都没有吧,阎解成跟于莉也干了好几年的饭馆,挣得可不少。”
“王重说的没错!”傻柱也点头深以为然的道:“操办个后事能花多少钱,现在死的是他们亲娘,别说有钱了,就算没钱,砸锅卖铁也得把后事给办好了!”
甭说别的,就三大爷家里那些电器,虽说抵出去不少,但还有剩的呢,一转手也能有不少钱。
阎家兄弟姐妹几个,哪个不是在外头有房子,还有于莉的妹妹于海棠,现在接手了他们两口子的火锅店,可每个月的分红不还是送到他们两口子手里。
怎么可能连操办后事的钱都拿不出来,就算真没钱,那就办的简单点,只要让人入土为安了,也花不了几个钱。
道理众人都知道,阎家兄妹几个也都知道,可事情还是发展成现在这样,什么原因大家心里都有数。
秦淮茹说:“王重,你主意多,就帮着想个法子呗,三大妈尸骨未寒,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他们兄弟几个就为了办后事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你说三大爷心里该有多难受,要是咱们再不帮把手,万一”
“秦淮茹说的有道理。”刘海忠颇有些物伤其类,感慨着道:“当初我家那两个不孝子,不也是你给出的主意吗,你见多识广,人又聪明,脑子转的快,你就帮着想个法子,帮老阎一把吧!”
易中海也赶忙开口道:“是啊王重,你主意多,帮着想想看有什么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