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满是期待的小脸顿时就耷拉下去了。
王辛夷拉起王恒的小手微笑着安慰道:“这旋耕机还只是实验阶段,爸爸他们开是为了找出其中的不足,加以修改,还没到真正研发结束的时候呢。”
王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小子如今九岁不到,正是好糊弄的时候,就是吃软不吃硬。
平时在院里调皮捣蛋可没少被秦京茹打屁股,有时候还把裤子脱了打,可就是屡教不改,前脚秦京茹刚刚骂完,后脚他就给忘了。
“爸爸在哪儿呢?”王重探着小脑袋眺望着田地里的五辆旋耕机,搜索着王重的身影。
可不论是开车的司机外边的观察员,记录员都穿着一水的蓝色工装,带着黄色的安全帽,隔得远了根本看不出来谁是谁。
司机小张笑着说道:“前边那辆车上插着两只红旗,写着A033的那辆就是厂长在开。”
说着还递过来一只双筒望远镜。
王恒迫不及待就把望远镜接了过去。
“A033?”
母子三人顿时就按着小张说的特征找了起来。
拢共就五辆旋耕机,不过片刻几人就看到了王重,此刻正在百余米开外,距离她们且有一段距离呢。
“是爸爸,我看到爸爸了!”王恒举着望远镜兴奋的大喊着。
“在哪儿呢?”秦京茹好奇的问道。
“那儿呢,那辆就是。”王恒激动的指着东北方向。
“给我看看!”
等到中场休息,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王重也赶了过来。
“爸!”
王辛夷跟王恒争相喊了起来,小王恒甚至激动的跑到王重跟前,主动的拉起了王重的手。
“爸,我也要开旋耕机。”小家伙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已经能够区分旋耕机跟收割机之间的区别。
王重俯身将王恒抱了起来:“小恒年纪还小,可开不了,不过待会儿爸爸可以带你上去坐一坐。”
“真的?”王恒虽然有点失望,但能够上去体验,也不是不行。
“当然是真的。”王重笑着道:“这么早过来还没吃饭呢吧!走,咱们吃饭去。”
农场里有食堂,也有小灶,不过王重基本上都是自己取了食材回住处自己做,毕竟怎么说也是厂长,自然有点小特权。
王重抱着王恒,拉着秦京茹的手,旁边跟着王辛夷,司机小张识趣的没有跟上来。
回到住处,王重亲自下厨,做了道麻婆豆腐,炒了几样农场自己产的蔬菜,一个炒鸡蛋,秦京茹做了手擀面,一家人就围在小桌边上吃起了饭。
王重虽是厂长,但宿舍也不大,加上厕所和厨房拢共也就三十几平,不过相较于公共宿舍已经好了很多。
“辛夷在学校呆的怎么样,还习惯吗?”王重问起了大女儿的近况。
“挺好的!”王辛夷道:“没什么不习惯的。”
“学业上呢?”
“也没什么问题,老师教的那些东西都不难,而且很多都是爸爸以前教过的。”
王重道:“医术这东西,最忌闭门造车跟纸上谈兵,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需要积攒大量的经验,你的理论知识已经积累了十几年了,是时候开始实践了。”
王辛夷道:“我已经跟老师申请了,如果顺利的话,这个暑假开始,就可以去学校的附属医院实习了。”
王重点点头:“这些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小恒呢,最近学习怎么样?”
秦京茹没好气的道:“还不就那样!”
要说王恒的成绩,还真是让秦京茹头疼,丈夫聪明绝顶,大女儿王辛夷打小就品学兼优,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可到了王恒这儿就完全变了,小家伙最爱调皮捣蛋,对学习没有半点兴趣,成绩在班上虽然不是倒数,但也只是中下游的水平。
关键这小子调皮捣蛋却厉害的很,三天两头的惹祸,见天鼻青脸肿、浑身脏兮兮的从外头回来,这让要面子的秦京茹怎么忍得了。
“前天差点没把人家胳膊给打折呢,赔了好几十块钱的医药费呢。”说起这事儿秦京茹心里就来气,狠狠的瞪了王恒一眼。
王恒这小子虽然才八九岁,但骨骼却颇为惊奇,体魄极为强健,个头也跟人家十二三岁的差不多,一身力气远超同龄人,就是许多十三四岁的男孩也比不过他。
这小子又打小跟着父亲姐姐练拳,虽说如今还只是强身健体的阶段,可常年的套路练习,抻筋拔骨,加上这小子本身又力气大,恢复力强,打起架来跟蛮牛一样,像是根本不怕疼。
可谓是打遍同龄人无敌手,便是三四个十二三岁的小孩一块儿上,也未必是他对手。
也正因为如此,这小子可没少闯祸。
“是他先骂我的!”王恒梗着脖子辩解道,至于秦京茹那‘凶恶严厉’的眼神,这小子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他就算骂你,你也不能下重手,我不是教过你吗,打那些不会重伤又能让人疼的哭爹喊娘的地方。”
秦京茹一愣:“合着他跟人打架都是你教的?”
这事儿秦京茹还真不知道,虽然她知道王重常年带着儿女练拳,但一直都只认为那是强身健体,从来没往打架这上面想。
更加没有料到,自家儿子见天在外头跟人打架,竟是自己丈夫教的。
“我可没叫他跟人打架!我只是让他不能吃亏而已。”
秦京茹瞪了王重一眼:“我说这小子怎么屡教不改呢,合着是你这个当爹的在后边给他撑腰呢。”
“我爸说了,咱们不欺负别人,但也不怕人欺负。”王恒看着秦京茹,一脸认真的说。
“你打架还有理了!”秦京茹瞪着王恒。
王恒却不带一点怕的:“他们要不骂我,我能打他们吗!”
小孩子骂起人来,可没电视里演的那么文雅,说话带脏字儿的多了去了,电视电影里那是经过艺术加工,润色过了的。
一言不合就干起来的不胜枚举。
“这个臭小子,这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秦京茹拿王恒要是有办法,也不用见天的让他吃辣椒炒肉了。
“随了我呗!”王重笑着道:“我年轻的时候,脾气也跟他一样。”
王辛夷好奇的看着王重:“爸,你以前也经常跟人打架?”
“从小打到大!”王重笑着道:“就我这双拳头,人送外号:打遍麦香岭无敌手。”
王辛夷笑脸盈盈的道:“爸,怎么以前都没听你说过。”
“多少年前的往事了,有什么可说的。”
“说来我也有好久没回老家了。”
系统给王重安排的出身,就是麦香岭,但麦香岭却非彼麦香岭,没有牛大胆,没有马仁礼,也没有姜红果、杨灯儿,只是地名相同而已。
“要不咱们找个时间回去看看?我们还没看过爸爸长大的地方呢。”王辛夷顿时便动了心思。
王重道:“再说吧。”
“我觉得辛夷说的有道理,我嫁到老王家这么多年了,还没给公公婆婆还有你们老王家的列祖列宗上过香呢。”
“爸,你老家是哪儿的呀?”王恒好奇的看着父亲。
王重道:“算是山东吧,不过真要细说起来,咱们家祖籍金陵,当初你们太爷跟着大部队爬雪山过草地,后来就到了山东打游击,牺牲在了战场上,你们爷爷就是在山东长大的。”
“这么说来,咱们应该算是南方人了。”王辛夷道。
王重道:“真要追根溯源,其实很多南方人都是宋朝的时候从北方迁徙过去的。”
一家人边吃边聊,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之间悄然流逝。
下午,王重真就把王恒带上了旋耕机,这小子起初还兴奋的不行,可时间一长就没了兴趣,坐在车里巴巴的看着外边。
柴油发动机的声音大,速度又慢,也就是图个新鲜,坐起来根本就不舒服。
晚上的时候,秦京茹跟王重说起了最近院里的事情,牡丹楼那边的生意越来越好,傻柱跟何雨水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冉秋叶每天下班了也跟着过去帮忙。
如今王重不在家,秦京茹在家里太闲了,也跟着过去帮忙,每天晚上接了王恒,就把王恒也带过去,母子俩晚饭都在牡丹楼解决。
秦京茹的手艺经过王重这个名师将近二十年的调教,早已不输傻柱,而且秦京茹会的很多菜式都不是傻柱擅长的,她这一去,还真给牡丹楼拉了不少客源。
“于莉上个月生了个儿子,还没出月子,她跟阎解成那个火锅店让她妹妹于海棠接手了,每个月给他们分红,听说生意还不错。”
“三大爷不知道怎么就跟许大茂好上了,听说两人又合计着一起做生意呢!”
“也不知道三大爷是怎么想的,二大爷的前车之鉴这才过去多久,他还敢跟许大茂合作做生意!”
“还有棒梗,听我姐说最近棒梗谈了个对象,那姑娘在棉纺厂上班,叫什么我给忘了,但听我姐说好像棒梗准备把那姑娘带回家让我姐瞧瞧,我瞧那架势,估摸着像是要成了。”
“”
第506章 坦诚相对
王重在农场一呆就是大半年,从年初一直待到秋末冬初,才回到城里。
回到家里,秦京茹准备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还把家里落灰许久的铜炉给翻了出来,买了五斤新鲜的上好羊肉,都切成薄片,还有新鲜的萝卜白菜。
知道父亲回家,王辛夷也趁着下午没课的空档赶回了家里,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吃着涮羊肉。
一家四口正吃着饭呢,外头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怎么了这是?”
秦京茹好奇的扭头看向屋外。
“听着像是阎解放的声音。”王重道。
“阎解放?他还有脸回来?”一说起阎解放,秦京茹就气不打一处来。
自打七六年地震那次,王重领着人拦着阎解放跟阎解旷兄妹三个拆地震棚之后,这兄妹三人就记恨上老王家了,便是偶尔回来看望阎阜贵跟三大妈,在院里碰着了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当没瞧见。
秦京茹也不是没脾气的人,再说了,人家不待见自己,秦京茹自然也不待见他们,反正自己家又没求着他们的地方,反倒是他们,说不定将来会有事求上门来呢。
“这不年不节的,他回来干什么?”王重问的是秦京茹。
秦京茹解释道:“最近三大爷不是跟许大茂一块儿做生意呢吗,挣了不少钱,家里还添了新的洗衣机跟彩电,估摸着阎解放是听到了消息,准备回来占便宜。”
王辛夷皱着眉头看着屋外,听着传入耳中的争吵声,有些不悦:“我记得阎解放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吧,不想着自己努力,怎么还跑回来占自己父母的便宜?”
王辛夷自小受王重言传身教,倒是没被院里的风气影响,颇为自立,还有点小愤青,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不说愤世嫉俗,但总是看不惯那些不符合自己道德观、价值观的事情。
“何止是阎解放,还有阎解旷跟阎解娣,都是一个德行。”
“哎!”说着说着,秦京茹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当年院里的三位大爷是怎么选的,一大爷倒是还好,可这二大爷三大爷,自己家里的事情都没理清楚,怎么管的好院里的事情。”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大爷二大爷的级别高年龄大,三大爷是教师呗。”
“这二大爷家才刚刚消停半年,三大爷家又闹腾起来!”秦京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儿的轻笑,抬眼看向王重,眼神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朝夕相处,同床共枕近二十年,秦京茹对王重也算了解,知道王重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也早就猜到了,王重之所以住在四合院里不肯搬,就是觉得院里人多,闲暇之余不缺八卦听,不缺热闹看。
“儿女众多的人家,最忌讳的就是一碗水不能端平了,三大爷又是个爱算计的,阎解成跟于莉青出于蓝,阎解旷他们几个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家里一直没什么变化,估计还能维持平稳,可一旦要有什么变故,且有的闹腾呢。”
王重这话既是在说三大爷家的情况,也是在教王辛夷跟王恒。
王恒年纪还小,听不听得进去且还两说,就算听进去了,也未必能理解,可王辛夷不一样,这丫头眼瞅着就要大学毕业了,到时候还得谈对象,嫁人,组建自己的家庭,生儿育女,王重不免显得嗦了点。
外头闹的越来越凶。
“爸,你可不能这么偏心,这么挣钱的买卖,你就带着大哥跟大嫂做,合着我跟老三还有小妹都不是你亲生的是吧?”
随即就传来了阎阜贵的呵斥声:“你说什么胡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