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您的意思?”王重问道。
易中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阎解放兄妹几人道:“阎解放,阎解旷,你们兄妹三个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们就想把我们自己的木头拿回去!”兄妹三人眼神交流片刻后,阎解放道。
“我二哥说的没错!”阎解旷也立马表态。
阎解娣虽然没说什么,但那架势明显就是站在阎解放跟阎解旷那边的。
王重道:“你们要拿你们的木头我们管不着,可要拆棚子,那就不行!”
“没错!”左邻右舍们也纷纷声援王重道:“要拆棚子,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前院各家各户的青壮男人们都以王重为中心站成一圈,隐隐将阎解放兄妹几个围在中间,满眼警惕。
“一大爷,算了吧,他们要是那讲道理的人,就不会连他们自己爸妈还有哥嫂都不顾,上来就要拆棚子了!”
“吴老四,你还杵着儿干嘛,还不赶紧去派出所!”
“我这就去!”吴老四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形瘦小,但腿脚利索,听了王重这话,看了一大爷跟三大爷一眼,立马就跑了出去。
阎解放见状立马慌了,正要动身去拦,前院的一众青壮们立马站成人墙,拦在了他们跟前。
“吴老四,你站住!”
易中海一声大喝!叫住了已经跑到院门口的吴老四。
易中海赶忙冲着兄妹三人大喝道:“还不赶紧走!等着警察过来吗?”
阎解旷跟阎解娣两个小的已经开始生出退意,拉着阎解放的衣服:“二哥”
可阎解放却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哥什么哥,都这个时候,天知道这雨还会不会下,你们要是还想回去当落汤鸡你们就走,我反正要把木头带回去!”
“没错!我们一定要把木头带回去!”阎解放媳妇也跟着表态。
王重也懒得理会这一家子人,径直对着吴老四道:“吴老四,还杵那儿等什么,还不赶紧去!”
吴老四闻言犹豫的看了易中海跟阎阜贵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儿老母,当即不再犹豫,转身便跑了出去。
“这又是何必!”易中海叹了口气,无奈的道。
王重却对着怀中的女儿王辛夷道:“辛夷啊,以后要是遇上这种无理取闹的人,记住了,千万别跟他们胡搅蛮缠,既浪费时间又难见成效,直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只要咱们行得正,坐得端,警察一定会帮咱们主持公道的。”
“嗯嗯!我记住了!”王辛夷点头一脸深以为然的道。
“叫警察就叫警察!”阎解放却仍旧梗着脖子。
阎阜贵这会儿就是想挽回也没有余地了。
没一会儿,吴老四就领着一个穿着雨衣、踩着高筒雨靴,里头套着警服的片警儿到了院里。
片警来了之后,阎解旷跟阎解娣两人立马就焉了,就连刚才跳的最咋呼的阎解放,这会儿也不敢再大放厥词了。
片警先是问了众人一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看阎解放几人的眼神就变了。
尤其是在知道这几位连爸妈哥嫂都不顾,非要拆棚子把木头扛走之后,眼神中还带上了几分鄙夷。
“这木头是怎么回事儿?”片警虽然看不上阎解放兄妹三个,可那是道德上的,这木头的事儿还是得弄清楚。
王重道:“这木头大半都是我家出的,他们老阎家也出了点,但不多,也就七八根!”
“为了避免弄混,我们钉棚子之前把木头都做了记号,这几根刻着十字的是他们家的,剩下的都是我出的!”
“是这么回事儿吗?”片警看着众人问道,主要还是问阎阜贵跟阎解成两人。
阎阜贵和阎解成两人道:“没错,是这么回事儿!”
一众邻居们也纷纷表示事实正是如此。
“不可能!”阎解放却道:“我家的木头怎么可能只这么几根!”
“这就要问你爸了!”王重看向阎阜贵道:“三大爷,事情都到这一步,您还是把实话告诉大家伙吧!”
阎阜贵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的道:“咱家的木头原不止这些,那会儿王重收拾这两间倒座房,不是四处买木头吗,我就把其中一部分卖给他了!”
“什么!”
王重道:“三大爷,话你可得说清楚,买之前你可没跟我说这木头是他们几个趁着修防空洞的时候顺回来的,我记得当初你说这些木头是你自己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当时柱哥跟大茂哥也在场!”
傻柱站出来道:“没错,那时我就在旁边,三大爷确实是这么说的。”
阎阜贵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坦白:“我是骗了你!”
“爸,这木头卖了,怎么我们兄弟几个一点信儿都没收到?”阎解放顿时便把矛头对准了阎阜贵。
就连阎解成两口子也一脸的惊讶,显然他们也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
警察一听顿时觉得牙根都疼了起来,这事情眼瞅着就要理清了,没成想又牵扯出另外的事情来。
第489章 支招
“爸,这到底怎么回事儿?”阎解放兄妹几个顿时齐刷刷的看向阎阜贵,包括阎解成两口子。
余下的几十双眼睛,也不约而同的落到了阎阜贵身上。
今儿这瓜算是吃大了。
可还没等阎阜贵解释,忽然间,地面开始轻微的颤动,似是寒冬腊月中,只穿着单衣,因寒风大雪而不断颤栗的单薄身躯,地面细碎的土石,破碎的瓦砾,也随着开始震颤起伏,好似农人正在用簸箕筛离杂质。
顷刻后,摇晃便愈发剧烈,地动山摇,山川倾覆也不过如此了,此刻大地就像那海面上遭遇了大风浪的海船,众人便是那船上之人,连站稳都成问题。
王重的反应很快,抱着王辛夷,身形一闪已经到了怀身大肚的秦京茹身边,抓着秦京茹的手将其拉入自己怀中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秦京茹本来还有些慌乱,可一靠近王重怀里,就找到了主心骨,找到了依靠,心里踏实了,也不再害怕了。
只见王重双腿打开,与肩同宽,十指紧扣地面,好似那扎根于悬崖峭壁之苍松翠柏,任凭大地如何摇晃,仍自岿然不动。
早已突破五级,抵达六级,在武学上已然达到可以开宗立派,称一代宗师的水准,马步桩功这种基础的功夫,早已练到了骨髓中,
可其他人就没有王重的本事了,就连练过摔跤,下盘颇稳的傻柱,这回儿也只能被动左摇右晃,扶着棚子的立柱,这才勉强站稳。
至于其他人,手快的抓着立柱,扶到东西的倒是还好,反应慢的不免就被摇的失了重心,摔倒在地。
尤其是阎解放一行人,因着要强拆棚子,被众人拦在棚子外头,这回余震一来,手边也没个可扶的地方,只能下意识的抓住身边的人,可地动山摇震得厉害,能勉强站稳的又有几人,一个抓一个,原本还侥幸站立的也被那几个摔倒的给拉着一块儿倒了,便如那多米诺骨牌一样,倒成一片。
那被吴老四叫过来的片警也险些摔倒,还是吴老四跟一个邻居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好在这次余震持续的时间不长,只两三分钟便结束了,震感也不如昨晚强烈,众人也都在空旷处,倒是没出什么事故,虽有几个倒霉蛋不小心磕了碰了,也只是皮外伤而已。
方才跳的最欢的阎解放,这会儿也脸色苍白,显然被吓的不轻。
“行了!都这种时候,一人少说一句!”眼瞅着事情就要不受控制,片警赶忙出声劝止。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片警看着阎解放一行人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哪个再敢闹事,我们绝不姑息,至于你们几个,要么就从哪儿来的赶紧给我回哪儿去,要么就跟我回所里。”
昨天夜里刚刚发生地震,还有好几拨余震,又赶上变天,派出所那边也忙得不可开交,能派一个人过来,已经是在吴老四好说歹说,把事情说的严重无比的情况下。
这回儿就算是把人给带了回去也没地儿关,派出所街道那边都忙着抢险救灾,躲避余震,既没精力也没人手,更没有地方。
别看阎解放兄妹几个在院里耀武扬威的,可在警察面前,根本连大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一场闹剧来的突然,结束的也很突兀,在警察的注视下,阎解放一行人灰溜溜的走了。
易中海本来还提议让两边各退一步,让阎解放他们暂时先搬回来,一块儿到棚子底下待着,免得再来一场大雨没地方躲。
奈何刚才阎解放几人的举动着实犯了众怒,连爹妈都不认了,前院的左邻右舍们又不是傻子,二十多号人住着已经很挤了,要是阎解放他们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也就罢了,挤挤也就挤挤,可怜自己爹妈都不管不顾,自私自利到只顾自己的,这种人谁愿意帮。
老阎家没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前院的其他住户在王重拒绝之后,也齐声拒绝,没一个同意这事儿的,就是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只能让阎解放一行人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一场闹剧不欢而散,三大爷阎阜贵的脸被自己的儿女们当着所有邻居的面给打了,面子直接踩到了泥地里,可谓是威严扫地,这会儿正臊的厉害。
眼瞅着前院的闹剧落幕,易中海也赶忙带着人回了中院,只是嘴上却不免抱怨王重做事不留情面,有些过分,三大爷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到底是长辈,王重不该半点颜面都不给三大爷留。
还有他自己,好心去劝说,却被一番冷嘲热讽。
傻柱闻言却道:“一大爷,你这话虽然不无道理,可真要是设身处地,换我站在王重的角度,就阎解放哥俩那德行,放着自己爹妈不管,非要拆地震棚,我非得狠狠收拾他们一顿不可!”
“别说搭那棚子的木头大多都是王重出的,就算是用的老阎家的木头,可三大爷三大妈还有阎解成他们两口子都在呢,又是父母又是哥嫂的,他们也不想想,要是棚子真拆咯,三大爷三大妈跟阎解成两口子躲哪儿去?前院那么多街坊邻居、老弱妇孺躲哪儿去?”
不得不说,傻柱这人虽然容易犯浑,但人品确确实实正直的很,三观也偏向于正面。
易中海闻言,扭头看向傻柱:“话虽如此,可你三大爷都一把年纪了,到底是长辈,就算做的有不对的地方,那也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让他下不了台。”
“一大爷,您这话我可不敢苟同!”傻柱却道:“三大爷有今天,怪不了任何人,全是他自己作的!”
“亏他还是老师呢,连自个儿女都教不好,还好意思教别人。”
傻柱对阎阜贵本身就有怨言,当初自己跟冉秋叶的事儿,差点没被这糟老头子给搅黄了,得亏王重出面,这才帮着傻柱挽回了冉秋叶,不然的话,傻柱这回儿估摸着还单着呢,哪像现在这样,冉秋叶一连给他生了仨儿子,让傻柱在许大茂按个绝户跟前狠狠扬眉吐气了一把。
“柱子!”易中海顿时就板起了脸:“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到底是你三大爷!”
“得,一大爷,是我错,我嘴欠!”一听易中海这语气,傻柱就一阵头大,赶忙摆手服软。
“爸爸!”二人还没来得及坐下,傻柱的三个好大儿就冲着傻柱围了上来,一边喊傻柱爸爸,一边冲着易中海喊一大爷。
冉秋叶也脸色凝重的挽着雨水的手走了过来。
“柱子!”
“怎么了这是?”何雨柱赶忙一脸关切的问。
没等冉秋叶开口,何雨水就先说了:“嫂子这是担心她爸妈呢!哥,要不你去嫂子爸妈家里瞧瞧?”
“哎哟!”傻柱立马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一脸自责的道:“你瞧我这脑子,怎么把岳父岳母给忘了!这样,你们在家看着孩子,千万别乱跑,我拿点粮食去一趟岳父岳母那边。”
何雨水没好气的白了自己哥哥一眼,说道:“早都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便转身走到自己床铺上,将早就准备好的一袋子白面拿了过来,递给傻柱:“诺!”
“得,我这就去!”说着傻柱就要转身。
冉秋叶赶忙叫住他:“路上小心点,别着急,挑宽敞的地方走!”
孩子都已经有了三个,冉秋叶跟傻柱两口子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好,现如今的两口子过日子,跟现实世界王重所处的那会儿可不一样,离婚这种事儿虽然有,但少之又少,尤其是这会儿还没受到西方国家所谓的‘自由开放’观念影响,国人们还是一如原先的淳朴而传统。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傻柱叮嘱了儿子们几句,拎着白面急匆匆的走了。
雨水跟冉秋叶刚才跟秦淮茹几人正跟着一大妈一起洗碗收拾呢,如今中院聚在一块儿吃饭,这收拾锅碗瓢盆的事儿,自然也是大家一起出力。
易中海原本还想跟傻柱再说说道理的,奈何傻柱去看岳父岳母可是正事儿,就算易中海是院里的一大爷,自诩为傻柱的长辈,也不好阻拦。
眼瞅着傻柱刚回中院又巴巴的跑出来,王重也不免好奇的问上一句:“柱哥,这是去哪儿啊?”
“去我岳父岳母那儿瞧瞧!”傻柱道。
“柱哥,我记得你大舅哥跟小舅子都下乡还没回来吧!你岳父岳母家里就他们老两口?”
“是还没回来!”傻柱本来是急着走的,奈何王重话好像没说完。
王重又道:“那你干嘛不把你岳父岳母接过来呢!以前他们不肯,那是因为他们有风骨,可现在不一样,瞧这架势,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屋呢,刚才又下了那么大一场雨,这天保不齐什么时候又变了,把他们老两口接到身边,你们两口子也放心不是!”
“对啊!”傻柱瞪大了眼睛,猛拍大腿一脸恍然的道:“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兄弟,谢了,哥们这就去!”
“别急啊!”王重赶紧再度叫住傻柱:“你岳父岳母的年纪肯定大了吧,你别怪哥们儿多嘴,要是再遇上点啥情况,走不了路,你一个人怎么把他们弄过来?”
“这”傻柱知道王重说这话不是想咒他岳父岳母,当即便道:“要不你跟我跑一趟?”
“就我们前院现在这情况,你觉得我走得开吗!”王重白了傻柱一眼,没好气的道。
“那怎么办?”傻柱急忙问道。
“让阎解成跟你跑一趟!”王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