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看着妹妹于海棠,忽然有些嫉妒。
三天后,阎解成结婚,这年月自然不可能大操大办,更何况三大爷阎阜贵又是个抠抠搜搜,什么都要算计的性格,怎么可能不趁着这机会大捞一笔。
阎阜贵更是早几天就走遍了整个院子,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出来人来帮忙。
男人们帮着布置场地,妇女同志帮着洗菜摘菜,端茶倒水,收拾桌子,何雨柱负责掌勺,王重这个大学生被安排了一个王重就住对门,自然也在受邀之列,成了个光荣的婚礼书记员,专门负责记账。
阎阜贵之所以这么大操大办,自然不是单纯的为了庆贺,而是为了收礼金,有钱的五块十块不嫌多,没钱一块五毛也不嫌少。
“王技术员,咱们又见面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只见一身格子长裙,带着粉色蝴蝶发夹,扎着两条马尾,笑脸盈盈的于海棠出现在王重跟前。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海棠啊!”王重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
于海棠一脸神秘的道:“你猜猜?”
王重道:“阎解成的媳妇也姓于,难道你们”
“那是我姐!”于海棠搬了条凳子坐在王重边上,看着礼金簿上端正无比的字赞道:“你字写的可真好看。”
“多谢夸奖!”王重道
于海棠忽然凑到王重耳边,压低了声音悄悄问道:“对了,你随了多少份子?”
王重没有回答,而是竖起两根手指头。
“不会是二十吧?”于海棠很是惊讶。
“想什么呢!”王重道:“是两块!搞得我多有钱一样。”
于海棠一脸羡慕的道:“你一个月工资那么高,还不叫有钱啊!”
王重道:“我提级以后的工资要下个月才能领好吧!”
于海棠道:“那也有不少啊!”
还没等王重说什么,坐在王重边上帮着收钱的雨水就凑了过来,打量着于海棠道:“王重哥,这位姑娘是谁啊?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
没等王重介绍,于海棠就自起身伸手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厂里宣传科的于海棠。”
现在的于海棠还没有成为正式的广播员,只是实习的而已。
雨水也伸出手,跟于海棠握了握手:“你好,我叫何雨水,是厂里人事行政科的实习办事员,也是王重哥的邻居。”
最后一句是雨水特意强调的。
二人四目相对,空气里的火药味似乎已经开始弥漫。
王重赶忙出声打断,看着大门口的方向道:“先别聊了,又有人来了。”
说话间,一群人已经进了四合院。
“九十五号院,应该就是这儿吧!”
“是这儿没错!”
走在前头的是几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呢,最大的一个两鬓都已经斑白了。
阎阜贵见到来人,赶忙笑脸盈盈的迎了上去:“李老师!陈老师欢迎欢迎!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寒舍简陋,要是有怠慢的地方,还望见谅!”
“阎老师,恭喜了啊!”
“谢谢!谢谢!”
一群人都很是客气,客套过后,就是送礼金,随份子了。
这群老师们随的礼也不多,多的两块,少的一块,王重忙着几缕。
“冉秋叶!”忽然一个年轻的女声传入王重耳中,一张一块钱的纸币也被放到桌上。
王重抬眼看了一眼这位原著中戏份不多的女老师,相貌只能说普通,气质倒是不错,带着一股子书卷气,说话很温柔。
“冉秋叶,两块。”
看着自己的名字落在礼金簿上,冉秋叶不禁眼睛一亮,下意识便脱口而出:“这字写的真好,形神皆备,筋骨俱全,已有几分河东先生的神韵在其中!”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王重写的是楷体,外人看来,只是端正好看,只有落在内行眼中,才能看出真正的厉害之处。
“姑娘是行家!”王重倒也不算多意外,这位冉老师一家都是归国的华侨,这年月能出得起国的可都是有钱人,冉家又是书香门第,冉秋叶自小便耳濡目染,不说内行,但也懂得不少。
“姑娘是三大爷的同事?”王重问道,随即又补上一句:“三大爷就是阎老师。”
“我是刚刚调到红星小学的!”冉秋叶也不知为何会多解释这么一句,许是因为方才那一眼就让她觉得颇为惊艳的好字吧!
“冉老师,菜马上就上齐了,还是赶快入座吧!”还没等两人多聊,旁白的何雨水就招呼着冉秋叶道。
“好的,谢谢!”冉秋叶冲何雨水点头示意,转身跟着一起来的几个老师入了宴席。
看着一副如临大敌模样的何雨水,还有旁边的于海棠,王重选择了装聋作哑,神游天外。
第456章 王重的设计方案
好在阎解成的结婚宴上没出什么幺蛾子,把账本和钱交付给阎阜贵之后,吃过饭,大家伙就搬着各家的桌椅板凳各回各家了。
原本还有些宴席剩下的饭菜,若是换了别家,都是分给这些帮忙的邻居们的,可三大爷的外号叫阎老抠,想从他手里把东西掰出来,那无疑比要他们的命还难。
邻居们也都识趣的没提这一茬,就当厨子的何雨柱,当着阎老抠的面,光明正大的拎着几个饭盒回了家。
阎老抠纵使心里头不乐意,也只能咬着牙认下,要是白事儿,何雨柱肯定是半点都不拿,但红事不一样,这叫沾喜气,而且在这缺吃少穿的年月,也算是厨师们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
值得一提的是,三大爷不知走了什么门路,竟然把他家边上那间倒座房给申请了下来,给阎解成和于莉两口子住。
想来肯定没少花钱,只是不知这个钱是阎老抠自己出的,还是要阎解成和于莉两口子自己出。
是夜,王重坐在里屋书桌前,点着台灯,拿着铅笔和尺子在图纸上有条不紊的画着。
刚停下来端起桌上的搪瓷茶缸喝了口水,耳畔就传来微弱的声音。
“你慢点!”
“这怎么慢的下来!”
“啊!疼!阎解成你混蛋!”
“”
王重摇了摇头,摒去脑中杂念,正欲再度画图,忽然听到几声掩嘴闷笑之声。
王重掀起窗帘一角往外看去,目光透过黑暗,看到了那几个蹑手蹑脚趴在耳房窗户外头,大门上,竖起耳朵,边听边捂着嘴偷笑的身影,不由得哑然失笑。
趴在窗户底下的那个不是傻柱又是哪个,至于趴门上那个,赫然便是四合院战神的死对头许大茂,号称一血小王子。
还有刘光齐、刘光天兄弟几个。
好家伙,加起来至少有七八个。
王重没有理会,放下帘子继续画起自己的图来,在屋里烧着的熏香辅助之下,王重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没一会儿,外头就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三大妈听到响动,骂骂咧咧的从屋里出来。
傻柱等人一哄而散,沿途还不忘哈哈大笑,估摸着现在倒座房里的阎解成和于莉两个新人怕是躲在被窝里不敢出门了。
听墙根闹洞房这种事情自古有之,还有父母担心自家孩子年纪太小,不懂房事,不会跟新妇行房,亲自顺着墙根摸到窗户底下,听自家儿子儿媳洞房的。
王重忽然好奇的掀起帘子,目光透过重重黑暗,看到了赶走了何雨柱等人之后,没有立即离开,反而自己趴在窗户边上听墙根的三大妈,不由得莞尔一笑。
翌日一大清早,天还没亮,王重就被生物钟给唤醒了,照例出门跑了一圈,活动活动筋骨,回过来吃完早饭,西厢房边上的倒座房里才听着动静。
也不知这两口子昨天晚上是被傻柱他们给吓到了,还是初尝禁果,食髓知味,贪欢不知时间。
“王重哥!”
也不知雨水是不是早就等在门外了,反正王重每次出门她都正好过来。
“走吧!”
王重推着自行车出了门,何雨水麻利的坐上后座。
“雨水,上个月不是还听你哥说要帮弄辆自行车吗?”路上,二人闲聊着,王重忽然话音一转,问起了傻柱说要帮雨水买自行车的事情。
雨水道:“为了我工作的事儿,我哥这些年的积蓄差不多都搭进去了,哪里还有钱买自行车。”
“你哥的家底儿就这么点?”王重道:“他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一年就是四百多块钱,十天半个月就出去给人做席,可没少收钱,再说了,一天三顿有两顿是在食堂解决的,平时又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怎么可能没钱。”
“我读书可没少花钱!”何雨水道:“再说了,就算有钱,没有自行车票也是白搭。”
“那倒也是。”王重也懒得继续戳穿雨水,这丫头摆明了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至于自行车票的事儿,王重上回才跟着傻柱一块儿去了趟黑市,看着傻柱从票贩子手里买的,要不是这丫头自己拦着,估摸着傻柱早就把自行车给推回家了。
雨水也赶忙扯开话题:“对了王重哥,最近要有领导来咱们厂视察你听说了吗,好像就是因为厂里整改的事情。”
“听说了,因着咱们厂整改之后生产效率提升不少,上头对这事儿很是重视,应该是想着亲自下来看看,顺便瞧瞧能不能把这法子推行到其他厂子里去。”
“王重哥,厂里这次整改好像也没弄什么大动作,怎么效果这么好?”雨水好奇的问道。
都几个月了,雨水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这次整改的动作跟以往厂里的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但效果却出奇的好,而且还没花什么钱,就连平时跟杨厂长不怎么对付的几个领导,对这事儿也挑不出半点错来。
毕竟提升的生产效益可是实打实的。
“这次整改呢,不是针对某一个生产车间,也不是针对哪一种机器,而是把所有的生产车间统合起来,把空间和时间进行一定程度的优化,用科学、合理的方法,达到高效的目的,提高生产力,促进生产效率。”
何雨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要是上头的领导们打算把这法子推广到其他厂里去,那王重哥你最近岂不是都闲不下来了?”
王重道:“闲不下来就闲不下来呗!要是能够帮助其他厂子提高生产效率,忙一点也没什么。”
“王重哥,你真厉害!”雨水看着身前那高大敦厚的背影,发自内心的说。
一路载着雨水来到轧钢厂,远远的王重就在办公楼底下瞧见了穿着一身碎花长裙,换了个紫色发卡的于海棠,正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可等到自行车越骑越近,看到坐在王重车后座的何雨水的时候,于海棠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中满是惊愕。
“你们”
“于海棠同志,你这是怎么了?”王重却装了起来。
“你们在处对象?”看着何雨水那满是挑衅的眼神,于海棠望着王重,不甘的问道。
“没有没有!”王重赶忙解释:“于海棠同志你别误会,我跟雨水住在一个院里,雨水就是单纯搭个顺风车而已。”
听到王重的解释,于海棠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跟何雨水同志处对象了呢。”
王重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这话可不能乱说,姑娘家的清誉可比什么都重要。”
于海棠闻言,冲着雨水挑了挑眉,眼神中同样带着几分挑衅。
眼瞅着火药味儿又开始弥漫,王重赶忙道:“于海棠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于海棠道:“没什么事儿,我也是刚刚才到的,看着你从后头过来了,就想着跟你打个招呼。”
王重点头道:“既然没事儿,那我就先上去了,我还有点工作要忙。”
说着已经锁好自行车的王重飞速快步进了办公楼,根本没给两个女人挽留的机会。
“哼!”于海棠冲着何雨水哼了一声,仰着头,一脸得意的转身走了。
何雨水看着于海棠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气得牙根直痒痒,却又拿于海棠没办法,同时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黯然来。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王重是怎么对她的,多是兄长对妹妹的关爱,就跟自己的哥哥傻柱似的。
至于男女之情,何雨水至今还没从王重的反应中看出一星半点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