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马素芹坐在床头,手里拿着棒针,旁边摆着一个小簸箕,里头是几个棉线球和几根棒针。
棒针穿梭几下,马素芹的眼睛却看着门口的位置,耳朵高高竖起,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一颗芳心也跟着起伏。
由远及近,却又由近至远。
马素芹的心绪也随之变化,期待,紧张,害羞,纠结,一直到现在的失落。
他是,不喜欢自己吗!
是嫌弃自己离过婚,是残花败柳之身吗?
想到这儿,马素芹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暗淡的几分,心绪一乱,手掌的棒针也不如先前那般如指臂使了。
嘶!
马素芹倒吸一口凉气,棒针戳在了手指上,好在棒针一头并不似绣花针那般尖锐,只有些许疼痛,皮肉并未刺破。
低头看着被戳出印子的手指一侧,马素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心里更加烦闷、纠结。
听着外头传来的开门关门声,马素芹的心里就跟打翻了调料坛子一样,一下子五味杂陈起来。
纠结了许久,马素芹把手里的棒针放到簸箕里,起身打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到了书房门口,却忽然驻足,书房的门只虚掩着,隔着门上透明的玻璃,能够看到里头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身影。
银牙微咬,马素芹强忍着冲进房内的念头,扭过头,正好看到摆在靠墙的长桌上的水壶和水杯,顿时就来了主意。
走到长桌前,到了杯水,掺了些凉白开,水温差不多了,可以直接饮用。
马素芹端着水,回到书房门口,敲响了房门。
“进来吧!”
马素芹推开门的时候,王重已经放下笔,转身看着自己。
“素芹姐!”王重笑着和马素芹打起招呼。
“怎么还不睡?”马素芹走进书桌,把手中白色的搪瓷茶缸递给王重,“喝点水。”
言语间是浓浓的,溢于言表的关切。
“睡不着!”王重摇了摇头,避开马素芹的目光,目光有些躲闪。
“睡不着?”马素芹立马皱起了眉头,自然也注意到了王重刚才躲闪的目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王重赶紧摇头:“没发生什么,是我心里有些乱。”
看着王重的反应,马素芹心湖深处不禁泛起涟漪。
朝夕相处数年之久,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还和数年之前一样,没有丝毫进展。
更别说在搬来王重家之前,因为当初那一系列的事情,那时的马素芹对于王重虽然还没有芳心暗许,但也已经生出了几分迹象。
要是几年的朝夕相处,还俘获不了马素芹的芳心,那王重三个副本的经历都可以说是做了白工了。
有句话说得好,优秀的男人,不用去刻意追求女人,因为总会有女人围在你的身边。
唯一拦在王重和马素芹之间的,不是二人年龄的差距,而是马素芹离过婚的自卑。
看着王重那有些躲闪的眼神,看着王重那带着积分娇羞的神情,马素芹的内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是是因为我吗?”马素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么羞人的话的,话刚出口,她就觉得脑子里头一片空白,脸颊迅速升温,变得滚烫绣红。
一双美眸,却满含期待的望着王重。
可当王重再度扭头看向她的时候,马素芹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怎么,只觉得王重的目光尤其炽热,就像是要把自己给呼伦个吃了一样。
“素芹姐,我”王重的呼吸瞬间就停顿了片刻,随后立马变得急促起来,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意。
“是因为我吗?”马素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心理紧张的要命,也纠结的要命,觉得自己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早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根本配不上王重这么优秀的男人。
可就是鬼使神差的迈步上前,问出了这话。
原本还有些纠结和羞涩以及自卑,可随着这话出口,马素芹索性便把心一横,扣着牙关,目光灼灼的直视王重。
在马素芹的殷殷期盼之中,二人的目光对视了许久,王重终于点下了头。
马素芹的俏脸之上顿时就浮现笑容,咧开嘴角向两边上扬,美眸之中,写满了高兴和激动。
许是下意识的,马素芹高兴的几步上前,弯下身子张开怀抱,一把就抱住了坐在凳子上的王重,下巴枕在王重的肩头之上,眼中不知何时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又哭又笑的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听着耳边马素芹真情流露的话,王重拉开马素芹的手,微微侧身,两手一拉一抱,已然将马素芹横抱在怀中,坐在自己大腿之上。
一手揽着马素芹的纤腰,另一只手,抓着马素芹的手,看着马素芹的眼睛,王重那带着磁性的浑厚声音随之响起。
“所以,素芹姐你呢?”
“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素芹被王重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的都懵了,脑中一片空白,迷迷糊糊的根本没听清王重说的什么。
“啊?”
被王重这么一问,马素芹才从愣神之中醒转,回过神来,傻傻的有些不知所措。
可王重却连一句都没有多说,直接俯身讲脑袋凑了过去。
两唇相接,马素芹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王重的脸,脑中再度陷入空白,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推开王重,而是紧紧地闭上眼睛。
还不等马素芹睁开眼睛,牙关就已经被叩开了,在震惊之中,马素芹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上了王重的脖子。
正所谓情不知其而起,一往而深。
正忘神间,马素芹只觉得自己被拦腰抱了起来,王重也适时的从马素芹的红唇之上离开。
“素芹姐,时间不早了,咱们回你房间吧!”
羞人的红晕瞬间就爬满了马素芹的脸颊,可环在王重脖子上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环的愈发紧了。
“嗯!”如蚊虫低吟般应了一声,马素芹的脑袋埋在王重怀中,眼睛紧闭着,长而稀疏的睫毛也正在轻微的颤动着。
王重的体质和力量是常人巅峰状态下的数倍,双臂有千斤之力,别说是一个马素芹了,就是再来两个,王重也能轻轻松欧的抱到床上去。
“关灯!”马素芹抵住王重的肩膀,强忍着羞涩道,殊不知,此时此刻,她那已经满是红霞的俏脸,落在王重眼中,便是满面的春光。
积攒了数年的火气一朝爆发,那是怎一个汹涌磅礴能够形容。
马素芹只觉得自己成了浪涛汹涌的海面上的一页孤舟,随着汹涌的浪涛不断起起伏伏,浪涛汹涌,一波未去,一波又起,连绵不绝。
翌日清晨,王重罕见的没有起床,可马素芹却在第一缕晨光照进屋里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强忍着疲倦,马素芹推醒了王重。
“怎么了?”王重睁开朦胧的睡眼,虽然不似马素芹那样挂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但神情眉宇间,也透着一股子疲倦。
“快起来!”马素芹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天亮了,待会儿一成他们就要过来了!被他们看到了可怎么办!”
“看见了就看见了呗!咱两都已经这样了!”王重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事儿一成他们迟早都得知道,说着索性又闭上了眼睛。
“时间还早呢,等会儿他们过来,就说我今天有事不去了,让一成自己带着弟弟妹妹们去晨练。”
该教的王重都已经教的差不多了,就是一些像是插眼碎喉这些杀招没教,其余一些简单有效的防身手段,现在就是熟练度的问题。
一成他们每日晨练,跑步打拳,主要还是为了强身健体,防身之术只是兼修而已。
王重去不去都一个样。
“不行!”
马素芹却坚定的道:“不能让一成他们知道。”
“你快起来!”说着又推搡起王重来,“你要睡的话,回你屋睡去!”
“好好好!”王重也很无奈:“我这就起,这就起!”
既然都被马素芹弄醒了,王重也没了继续睡的心思,起身穿上衣服,踩着拖鞋,到院里刷牙洗脸,马素芹则红着脸,在屋里收拾昨天晚上两人战斗的痕迹。
三丽还好,四美是个自来熟的性子,活泼好动,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跑进屋里来了,要是看到这些东西,那还得了。
床单也被马素芹拆了下来,草席拿到院里刷了,去掉痕迹,衣服裤子自然也得洗,不只是自己的,还有王重的。
王重在水龙头边上刷牙洗漱的时候,马素芹还找了过来,在王重脖子前后左右一阵翻看,继而松了口气。
“咋了?”王重一嘴泡泡的问,手上动作没停,话说的也不是很清楚,好在马素芹听的分明。
“还不是你!”马素芹没好气的白了王重一眼。
王重这才注意到,马素芹的锁骨,肩头,还有脖子上,都是自己留下的吻痕。
王重往嘴里倒了口水,漱掉口中大半的泡泡,咧着嘴嘿嘿笑着道:“情到浓时,难免有些情不自禁。”
“你不是没谈过对象吗,从哪儿学来那么多稀奇古怪折磨人的手段?”
想起昨晚的事,马素芹就忍不住脸红,别看王重身体长得没有刘大奎那么壮实,可在男女之事上,就是三个刘大奎都顶不上一个王重,不仅仅是身体好,而且花样也多。
“当然是从书上学的。”
“书上还有这些东西?”马素芹一脸的不信。
“这你就不懂了吧!”王重道:“在以前的那些文人骚客眼里,这些都叫做风流。”
“啊?”马素芹有些懵,不过在看到王重憋着的笑容之后,立马就明白过来了。
可还没等她干什么,就被王重吧唧啃了一口。
“待会儿早饭多做点,昨晚运动量太大了,我得多吃点补充补充体力。”
这话一出口,马素芹立马就红了脸。
仅仅只是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马素芹红脸的次数,就赶上和刘大奎结婚的小一年了。
“小舅!”
“小舅!”
院外的巷子里,传来一成他们兄弟姐妹几个的声音。
七七年岁还小,被留在了家里,由马素芹照看着。
一路跑到城楼上,和项南方、向北方还有宋清远回合之后,又跑回医馆,路程稍远,一成和二强还有项家兄妹这几个年级稍微大一些的还坚持的助,可三丽和四美就有些撑不住了。
每回宋清远都主动请缨留下护送三丽和四美。
医馆后院,空地上,七个孩子站成两排。
王重负手而立,朗声道:“今天你们走运了,我心情不错,教你们一套三十六路擒拿手。”
“北方,你上来,跟我给大家做示范。”
“是!”随着这几年跟着王重练武,再加上家里充足的营养补充,刚刚成年的项北方,身形愈发魁梧壮硕,一米八三的王重在他面前都要矮上几公分。
众人之中,最激动得劲就属项北方了,尤其是这几年,随着改革开放,无数港台武侠小说电影涌入内地,项北方家庭条件优渥,自然第一时间就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对于王重所传授的功夫,也愈发向往。
花了十分钟功夫,王重教了前三路,就让他们各自开始练习。
“四美过来一下!”王重让项南方和三丽两个女儿相互对练,把四美单独叫了过去。
带着四美走到兵器架前头,王重双手环抱胸前,道:“挑一个自己喜欢的!”
“啊?”
四美看着琳琅满目,刀枪棍棒,十八班兵器几乎齐备的兵器架,有些眼花缭乱,伸手指了指兵器架,又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太敢相信的问:“让我挑?”
“最喜欢哪个?”王重笑着问到。
“那”四美想也没想,直接就指着插在兵器架上没有开封的宝剑到:“就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