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素芹看着王重离去的背影,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虽然她才来了大半天,和三丽相处的也不久,但三丽的乖巧听话懂事却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咋回事,怎么忽然就发烧了?”路上,王重问道。
一成现在也慌得失了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睡着,忽然听到三丽嘴里喊着什么,我醒来看了看,见三丽的脸色不大对,摸了摸额头,才知道发烧了。”
乔家就在巷子里,几分钟就走到了,王重径直重进屋里,走进四小的房间里头,二强和四美此刻正站在床边,同样焦急不知所措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三丽。
王重径直坐在床边,先摸了摸三丽的额头,确实烫的厉害,紧接着捏了捏手脚,然后翻了翻三丽的眼皮,捏开嘴巴,看了看舌头的颜色。
三丽烧的都有点糊涂了,应该是晕了过去,嘴里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呓语。
“一成,你去打一盆温水过来!记住,不要太烫,也不能凉了!”王重赶紧对着一成道。
现在的情况,首先要做的就是给三丽先降温退烧,一成也不敢耽搁,立马就跑了出去。
二强和三丽都神色紧张的站在床边,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王重。
没敢直接用药,王重先替三丽号了号脉,很快一成就把温水给端进来了。
王重差不多心里也有了数,先用毛巾沾上温水,帮三丽把身上多处位置擦拭了几遍,然后又从药箱里头取出退烧的药物,化水给三丽喂了。
十几分钟后,三丽的脸色好了一些,嘴里也不再呓语,睫毛动了动,眼皮也随之颤了颤,身子轻轻扭动了一下,王重松了口气。
小孩子发烧可大可小,严重的直接把脑子给烧坏了的也有。
好在三丽烧的不怎么厉害,摸起来虽然烫,但还没到烧坏脑子的地步,而且迅速的物理降温也有一定的效果。
看着刚刚从三丽腋下取出来的温度计,王重也松了口气。
“小舅,三丽怎么还不醒?”一成担心的问。
“放心吧,她这是睡着了,烧已经退了,没什么大事了,就是还没好透,最好是慢慢养上一天。”
听到王重的话,一成松了口气,随即又问:“那三丽是为什么发烧?”
“应该是吃了冰棍还是什么凉的东西,又长时间和冷水接触,之后又吹了凉风!好在这段时间这丫头营养慢慢跟上来了,要是照着她以前那副身板,可没这么容易好!”
自打到了王重家,姐弟四个的伙食得到了明显的改善,每天还跟着王重跑步,练习八段锦,身子骨好了不少,脸上多了几分血气,也不似以前那样满是菜色。
“下午的时候二哥买了几根冰棍,可我们都吃了呀?”四美好奇的问道。
“傻丫头!”王重揉了揉四美的小脑袋,说道:“人和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就像你们兄妹几个,都是同一个爹妈生的,可长的却个个都不一样是差不多的道理。”
四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小舅,那我的身体好不好啊?”三丽没事了,四美也不再担心,倒是好奇起自己的身体来。
“这还用问吗!看你这活蹦乱跳的模样就知道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都赶紧睡吧!”
“小舅,那三丽”虽然已经退了烧,可一成还是有些担心。
王重道:“这样吧,我把三丽抱我那儿去,今晚就让她住我那儿了,要是还有反复,也不用来回的折腾,等明天好了再让她回来。”
“行,听小舅的!”一成道。
“有事了再去叫我!”王重用毯子把三丽包着抱了起来,一成主动帮着拿起药箱,跟着王重把三丽带回了家。
第184章 月黑风高
王重回到家的时候哦,马素芹也一直没有睡下,把一成送走,关上院门之后,赶紧进了屋。
“咋样了?”
马素芹关心的问道。
“烧已经退了,睡一觉起来,应该就差不多了!”
王重道:“素芹姐,你去里屋柜子底下,拿一条毯子出来,给三丽盖上。”
“我这就去!”
折腾了一会儿,把三丽安顿好了,王重松了口气,刚刚坐下,马素芹就端着杯水走了进来。
“喝杯水!”
“谢谢素芹姐!”王重的脸上露出笑容。
“客气啥!”马素芹嫣然一笑,随即扭头看着王重,目光上下左右的转动打量着的,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看不出来呀,你还真的会治病啊!”马素芹感慨着道。
“我会的可多了,要是样样都被人看出来了,那我这个市井高人的身份还怎么藏得住。”王重故作夸张的道。
马素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美眸之中流转着一样的神采:“市井高人?”
说着十分配合的上下打量着王重,不住点头道:“要是年纪再大一些,多上几撇胡子,还真有几分高人的模样。”
“那叫什么高人,那叫江湖骗子,骗的就是你们这些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这要是放在以前,那些个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呐,都跟现在的想法一样。”
“什么意思?”马素芹愣了一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王重此言何意。
王重道:“还能是什么意思,被人骗呗!”
“被人卖了也不知道,还傻乎乎的在那儿帮人数钱!”
马素芹没好气的白了王重一眼:“我有那么笨吗!”
王重也看着马素芹,“这个还真不好说!”
马素芹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忽然面色一变,看着面前的王重,眼神中多出了几分闪躲,本想抬起来的手,也被自己生生遏制住了。
看着躺在罗汉床上的三丽,马素芹道:“要不,让三丽睡我那屋去,我那屋的床大,反正已经有了一个七七,也不在乎多一个三丽。”
书房里的罗汉床并不大,是以前王重小的时候,王大志两口子特地替王重置办的,为了王重长大做准备的。
“也好!”王重想了想,没有拒绝:“要有什么事儿,你直接喊我就行。”
“嗯!”
次日一早,醒来之后的三丽气色大好,烧也全都退了。
一成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
一大清早,王重带着一成何二强他们继续跑步,三丽在家休养,正好碰上穿着衬衣,踩着拖鞋,手里头拎着个水壶,打着哈欠,一脸疲惫,但眉梢间难掩喜色的乔祖望从外头回来。
只看这样子,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又是打了一通宵的麻将,现在脸上还有喜色,肯定是赢了钱。
王重对乔祖望本就没有任何期望,没有期望,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感情,可一成却不一样。
现在的一成,不过是个孩子而已,母亲的去世,让他对父爱愈发的渴望,可在自私自利,从来只顾自己,完全就是烂人一个的乔祖望身上,一成却根本感受不到半点父亲对儿子的关爱。
尤其是想起昨天晚上,三丽烧的晕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乔祖望早早就出门跟李和满他们打牌去了,顾不上打不打扰邻居了,一成就只能跑去王重家叫门。
自己跟弟弟妹妹们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小舅也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三丽更是烧的晕了过去,一大家子人,就乔祖望一个,在外头跟那几个狐朋狗友通宵达旦的打牌。
一成越想越气。
“王重啊,一成!跑步呐!”许是因为打牌赢了钱,饶是对王重,乔祖望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笑容,而且还主动打起了招呼。
王重和一成却根本没搭理他,就二强喊了一声爸,然后双方就擦肩而过。
乔祖望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下意识就像发作,骂上几句,可刚一转身,看见王重的背影,到了嗓子眼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等看到王重跟一成还有二强消失在街角,才小声的骂骂咧咧的道:“什么东西,打个招呼都不会,一点家教都没有”
可才骂了一句,就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骂的人里头,貌似还有自己大儿子乔一成,要是乔一成都没有家教,那自己
绕了半天,险些没把自己给绕进去。
“把我儿子都给教坏了!”可乔祖望却没有放过王重的意思,嘴里骂骂咧咧的一路往家走。
晨练的时候,一成比往日多了几分心思,全程都没怎么说话,心里显然藏了事。
晨练结束,跟项南方两姐弟告别的时候,项南方忽然道:“王师傅,我们院里有个弟弟,年纪比我小一些,他见我们天天过来找你学拳,也想着过来跟你学一学,托我问问您的意见。”
他们父亲项建国最近工作愈发忙碌,空闲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虽然还是每天保持着晨练,但仅仅只限于在自家院里打两套八段锦了,不过项南方和项北方倒是一直坚持着。
八段锦兄妹两早就学会了,这会儿王重本来已经开始教几个小的拳脚上的功夫了。
虽说现在这些孩子们年纪都还小,筋骨尚未完全长成,但对于学习拳脚套路却并不妨碍。
尤其是针对项南方他们几个女娃娃,王重还专门为他们定制了几招防狼术。
其实也无外乎是那几招,譬如掰手指,插眼,撩阴腿,只是在各门各派中的叫法不同而已。
至于项北方和一成还有二强,王重一方面教他们科学锻体的方式,俯卧撑,仰卧起坐,跳绳这些,锻炼他们的反应能力,另一方面,开始教他们摔跤。
摔跤其实也算武术的一种,相较于其他动辄便打人要害的技击技法而言,摔跤武艺非常适合项北方和一成这些孩子。
既能起到制敌的效果,还能玩闹,而且又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一开始项北方还兴趣寥寥,态度一般,有些散漫,可几天过后,不知怎的就忽然来了兴致,学的比谁都认真。
后来王重才从向南反口中得知,原来是项北方这小子跟大院里的一个大孩子闹了矛盾,两人打了一架,项北方下意识的用出了王重教的方法,没想到一下就把那个比他大几岁,个头力气都稍稍比他厉害一些的大孩子给摔了。
“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敢,你们要想学,我都可以。”只是些强身健体的法子,又不是什么杀人的密法绝招,王重可没有敝帚自珍的观念。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像项南方和项北方这种高干子弟,认识的肯定也都是高干子弟,虽说不一定能够用的上,但要是有联系有人情的话,总是好的。
“师傅,明儿个你再多教我几招呗?”项北方对王重的称呼已经从王师傅变成了师傅,对于摔跤,也展现出了极强的兴趣。
“北方啊,又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一招鲜,吃遍天下都不怕!”
王重笑着道。
“你现在才刚刚开始学,基础都还没有打好呢,这就跟建房子是一个道理,地基没有打好,就直接在上面盖房子,头几年或许看不出什么,可要是再过几年,地基往下一沉,房子不是也跟着塌了吗!”
见项北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王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给他说的机会:“你要是真想练好摔跤,那就先把桩功给练好了,不管是摔跤还是其他的拳脚,都讲究一个力从地起,你连站都站不稳,别说是摔跤了,人家随便一推都能把你给推倒了。”
“我知道了师傅!”
“那你什么时候能多教我几招?”项北方虽然接受了现实,但还是不肯死心。
“一个月后吧!要是你的进度让我满意的话,一个月后,我再多教你几招。”
“好!,一个月就一个月!”项北方生怕王重反悔,赶紧一锤定音。
晚上,喝完马素芹熬得最后一副药,三丽还是留在王重家,跟马素芹睡在一起,等到第二天一早起来之后,精神就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王重给三丽又号了一次脉,嘱咐了马素芹一些三丽在饮食上需要注意的东西,就上班去了。
早上的时候,王重也见到了项南方说的弟弟,这个不是别人,正是原剧情里乔一成的好基友宋清远。
不过现在的宋清远,还只是个年纪和二强相当的小娃娃,之所以嚷着要跟着项南方兄妹两一起学功夫,也单纯只是因为看到了项北方在大院里大发神威的样子。
男孩子嘛,骨子里都有一些武侠情结,也得亏是现在香江和湾湾的武侠小说还有影视剧没有传入国内,不然的话,估计跑来跟王重学摔跤的就不止那么几个了。
想当初一部《少林寺》,就把原本破败到近乎倒闭的嵩山少林寺,变成了一处享誉国内外的胜地。
随着一块儿练武强身的孩子们越来越多,孩子们彼此之间的好胜心自然也不可避免的被激了出来,尤其是项北方,项家人里头的另类,而且正是出于叛逆的青春期,最是争强好胜,在学习上,比不过哥哥姐姐还有自家妹妹,可在练武摔跤上头,项北方却一点都不想输给乔一成兄弟两还有宋清远这个经常被他们捉弄的邻家弟弟。
晨练结束之后,王重没有立马去上班,而是趁着一成带着二强他们吃早饭的空挡去了一趟乔家。
打那天之后,乔祖望的小日子虽然过的仍旧滋润,但却再也没有有过一次夜不归宿,更加没有通宵达旦的打牌了。
每天晚上都是掐着点回的家,根据邻居吴姨提供的信息,那天早上,她正坐在家里,跟儿子还有儿媳妇吃着早饭,忽然就听见乔家院里传来一阵杀猪似的凄厉惨叫声。
然后就是王重的大喝和乔祖望的告饶声。